第84节(1/2)
作品:《恶狐度化札记》
人打发了出去。
……
快行至京师之际,陆梵安心里愈来愈不安稳,这么些天,容市隐都未与他们联系过,也不晓得身体怎样了。
这日夜里,在临进城的前一夜,裴铭抱着一个包袱赶上了队伍。
看着对方风尘仆仆的样子,陆梵安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容大人呢?”
裴铭脸上满是沉重,将手里的包袱递了出去,那里面,似乎是一牌匾状的东西。和他们在午马城里,遇到的盲眼老人的包袱一样。
只听裴铭低低道:“容大人,他,没了。”
陆梵安伸过去接包袱的手没有再往前探去,整个人后退了一步,身形踉跄了一下。
似乎只那一瞬间,世界,都已悄然没了生机。
“不可能,我要去找他,他怎么可能会丢下我?”陆梵安发了疯一样的就要从帐篷里往出跑,“你们都骗我对不对。”
“对不起,是我无能,解不了那毒。”裴铭拉住了他,“路途遥远,若带着尸体,定会腐烂。所以,容大人临终前,让我把他的尸首顺水而葬。”
陆梵安眼前一黑,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他抓过裴铭拿着的灵位,颤抖将包袱打开,手从灵位的名字上轻轻拂过时,却感受到底下的触感有一丝不寻常。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让他有些狂喜。可现下,却表露不得,只能尽力维持着原状不动弹。
但落在众人的眼里,却成了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恸。
……
皇宫,御书房。
夏昌明麻木的倚靠在椅子上,邋遢的龙袍底下,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几乎就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嘴里喃喃的念道:“朕是天子,天下都是朕的,朕想杀谁就杀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别想拦朕。”
王宝因嫌恶的看着夏昌明,朝着王曹道:“都成这样了,不如直接杀了。一劳永逸。”
王曹瞥了他一眼,语气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如今虽然容市隐已死,可兵权还在封宁雄手上,若现在让夏昌明死了。我们就成了弑君。”
“可他已经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还能做什么?”
“他不能做什么,但他的命用处还很大。”王曹说着像逗狗一样将桌上的一个苹果高高的朝夏昌明抛去,脸上狞笑道,“让封宁雄亲手杀了他的陛下,到时莫说军权,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可六王?”
“容市隐应该早就存了篡位之心,否则为何要一直养着夏昌谨?”王曹看着刚刚还骂骂咧咧此时又捧着苹果的夏昌明道,“亏夏昌明这傻子还信了他。不过现在他已死,六王自然也不足为据。”
王宝因点点头,王曹将头转向他,问道:“陆梵安呢?”
“日日买醉,堕落至极,他亲爹死了都没见这么痛苦。”王宝因鄙夷道,“不过,那处京郊院子有人守着,我们的人近不了他的身。”
“我同陆坤斗了这么多年,竟不知他儿子竟然是个断袖,还为了自己的杀父仇人寻死觅活。当真是给陆坤长脸了。”
王宝因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进言道:“既然我们进不了那座院子,但却可以让他来找我们。”
王宝因小声献计,王曹终于像是满意了一般,微笑着点了点头。
……
京郊。
陆梵安醉醺醺的坐在后院里,怀里抱着容市隐的灵位,看着已经结冰的荷塘水面,又哭又笑的癫狂。
裴铭远远的站在回廊底下,看着陆梵安显得无比苍凉的背影,不由记起了那日夜里。
……
农户之家多是早眠,尤其是夜来的更早的冬天。然而漆黑的一片之中,却有一点灯火扰着这宁静。
“这毒我不会解。”裴铭一脸凝重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容市隐。
“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了吗?”封宁雄皱眉问道。
裴铭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我今日为他施了针,只能控制住毒发的速度。按理来说这会儿差不多也到了该醒来的时候了,可不知为何却也不见醒。”
二人沉默的等着,一直快到后半夜,容市隐才悠悠转醒。
封宁雄简单对容市隐说了事情经过后,便一脸惋惜的看着他。甚至于连向来跟他不对付的裴铭,也有几分不忍心的转过了头,难得的没有多言给他添堵。
在二人像是已经看见他出殡一般的眼神里,容市隐慢慢取下腰间的一枚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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