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殆尽。

    只要忙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到了除夕前一天，余冉冉很早就定好了火车票，高铁票没能抢到。

    下班后，同事们都收拾东西打算回家过年了，余冉冉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面，去找苏婠。

    这可能是她们今年见的最后一次面了，她得回家收拾行李，赶着火车回家。

    苏婠还在看报表，她昨晚一整夜没合眼，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

    “我再给你泡杯咖啡就走。”余冉冉把包放下，帮她把杯子洗干净后重新泡了杯。

    苏婠喝了口，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走是什么意思。

    “就不能留下来陪我一起过年吗？”这不是她第一次提议，只是每次余冉冉都拒绝了。

    “我也很想，你也要回家，不许一个人过年，我会检查的。”

    “好。”

    余冉冉又看了苏婠许久，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依依不舍地离开。

    出了办公室后，简直争分夺秒地赶回家。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火车的时间有点长，几乎要花费近十个小时的时间才会到家那边的城市。

    夜晚，余冉冉昏昏入睡，短信的提示音惊醒了她。

    苏婠发来一条语音：“老婆，下班打卡了。”

    微信外放的声音有点大，清冷的御音含着撒娇之意，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余冉冉有些羞赧，如果不是苏婠看不见，她都怀疑是不是故意的了。

    但听到她的声音，她是开心的，还有一点安心。

    她同样回了语音：“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好，晚安。”

    “晚安。”

    -

    火车到站后，刚好是第二天早上，余冉冉困得不行，兀自托着行李拒绝了一堆拉客的司机。

    她打车回了家，家门口已经换上了新的春联，她深呼吸一口气，转动钥匙开了门。

    几乎同一时间，客厅里两位年过半百的人同时探了过来，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余冉冉换了鞋，把一大包特产放在茶几上，她一句话也未说，倒了杯水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她出柜后，家里的气氛就变成这样了，谁都不肯退让半分，可没有一个人心里不是在意对方的。

    余冉冉深深叹了口气，给苏婠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冉冉。”

    余冉冉眉眼变得柔和：“你在哪？”

    “在爸妈家，到了吗？”

    “到了。”

    “什么时候回B市？”

    余冉冉想了想，又看了看禁闭的房间门：“不知道，看情况。”

    即便跟家里闹得很僵，每年过年她都会回家，可是每次回去都让她感觉不需要她。

    “好，到时候告诉我，我去接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余冉冉实在太困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苏婠喊了她几声没有任何回应，她只好按下挂断的按钮，猜想她一定是太累了。

    中午，房间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余冉冉被迫从睡梦中惊醒。

    她拉开门，看见了长桌上摆放着丰富的家常菜，说实话，她有点馋。

    “吃饭了。”余父说道。

    “我去洗漱一下过来。”

    慢吞吞地洗完脸刷完牙，她坐了过去，大家都未动筷子。

    在家里，不必忌讳那些礼仪，余冉冉夹着菜，扒饭，吃得很香。

    还是熟悉的味道。

    余父余母看了她好一会才动筷子，相顾无言，倒也融洽。

    “我打算初二就回公司。”余冉冉先开了口，她觉得不必在家待太久，而且她也很想苏婠。

    余母的反应很大：“这么快，是不是在外面交女朋友了？”

    声音尖锐，余冉冉下意识地蹙眉，没否认：“是，我交女朋友了。”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长达好几年的拉锯战从未停歇。

    饭也不香了，余冉冉有点想苏婠了，投入她的温柔乡里。

    “她长什么样，家里做什么的，对你好吗？”余父打破了这份沉默。

    余冉冉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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