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2)

作品:《[瓶邪]迁棺

    面对着灵堂的方向,那里有表二叔的棺材,以及时不时会出现在里面的表伯叔。

    但那影子一动不动,仿佛是在耐心等待着什么。等我回过神再望过去,树上已经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了。

    办丧事的途中二叔派人下了一次阴宅,把漏进去的吴家棺材捞了上来,重新整理好坟山。好在这次没碰上瘸子,他们又只是去捞棺材,整次行动很顺利。

    等头几天的大致丧事流程走完,我就被二叔赶了回去,带着我爸妈出了冒沙井。二叔派了个伙计开车送我爸妈,胖子单独开了辆车,我和闷油瓶小满哥坐在后座上。

    山路颠簸,胖子集中精力开得很慢,一时之间车里没人说话。我看着车窗外,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远处的山林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里。

    二叔打算之后再详细探究那个阴宅,以及处理林二刘婶子等人的纠葛,想必最后会牵扯出更复杂的往事。光是陈道士一事就难以理清,到底是林二在争执中失手将陈道士推到坑里摔死,还是瘸子杀掉了受伤的陈道士。

    我想起刘婶子那句轻飘飘的“死了也好”,又或者是来接林二的刘婶子,待林二仓皇逃下山后进了坟山,与陈道士谈判未果,再次将陈道士推了下去。还是这两人都在撒谎,杀死陈道士后,因为某种奇怪的理由合力把陈道士用衣服袖子拖到了隔壁的坑里。

    但二叔不打算让我参与接下来的事,这些也不得而知。我叹了口气,又想到那个未曾露面的谜一样的屋主。闷油瓶看出我的疑虑,安慰般的拍拍我的手背,淡淡开口道:“那个屋主应该不是行内人,想来是经某些指点,才布置了那个阴宅,有装备人手不难对付。”

    我点点头,二叔处理这些棘手事比我有经验得多,只不过占冢这事太过阴邪,再加上在地下所看到的一切,难免让人心底发寒。

    倘若屋主真是那对新婚夫妻的父亲,那么这人等同于在借两人的命,抬自己的命。外面年龄性别不一的尸体不是正常下葬的,很有可能是屋主在女儿大婚当天,拉了全家上上下下几代人一起陪葬,为的就是造这个风水局。

    而瘸子被投入井中,误打误撞来到这栋阴宅。他很有可能和屋主人达成某种协议,获得了在阴宅里居住的权利。屋主如今不满足于借用家人的命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隔壁的吴家坟山上。

    瘸子帮助屋主占冢,或许是出于报复吴家人的心理,或许是出于对屋主的畏惧,也或许是为了交换继续留在阴宅的权利。

    堂屋那块“四世同堂”的牌匾,在此刻想来变得异常讽刺。屋主拉了全家人陪葬,瘸子却执着于在地下将尸体变得和自己一样。

    当时我看到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堂屋里,头顶悬挂着那块四世同堂的牌匾。冒沙井不再有瘸子这个人,也不再有与他有关联的人。在漫长的时间里,他一边带着仇恨等待,一边将尸体的腿变成尾巴。周围的尸体与他相同,但也和他无关。

    我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感慨万千。一次迁棺,竟然引出无数往事。瘸子和屋主,表二叔和刘婶子,林二和陈道士,这些人竟是如同乱糟糟的麻线,相互缠绕在一起,最终拧成一团理不清的纠葛。

    我在沉默中想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闷油瓶说道:“我还有一点没想明白,瘸子为什么好像认识我。”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没吭声。我眯起眼睛,凑过去贴到他旁边,似笑非笑地说:“总不可能是他也跟林二一样,嫉妒我事业有成家庭和睦吧。”

    我刻意重读了“家庭和睦”,闷油瓶侧眸,半晌后面不改色地说:“你想知道?”

    我听他竟是愿意主动开瓶盖,心中不由得一喜,忙不迭地点头:“都到这地步了,你和二叔还有事瞒着我。你不告诉我,我就……”

    我差点跟在水道里一样,脱口而出“我就耍流氓”,想到胖子还在前面开车,堪堪闭上嘴。

    闷油瓶却是又沉默了下去,拿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默不作声盯了我好一阵,才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们吴家老宅后面有一片山,那里也是块坟山。”

    这事我知道,不过那里是村里的公共坟山,一些祖上没地、又执着于土葬的人会埋在那里,和吴家没太大关系。

    闷油瓶见我满脸疑惑,短暂犹豫了几秒,才继续说了下去:“你父母某次带你回祖村,那时你刚学会走路,乘人不备独自跑上坟山。吴二白说找到你时,你正站在一个坟头前……”

    闷油瓶说到这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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