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2)

作品:《有缺无憾

方的落日,一半隐于山峦,残阳如血暮色黯淡,就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的战场,他垂眸道:“三哥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如果不是被人暗算——罢了,不提这个。”

    严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两鬓却是斑白的,眸色灰暗,眼尾也有深深的褶痕,若不提年龄,大概别人会以为他已到了耳顺之年,霍时修在十年前见过他一回,那时他去他三哥霍荀的练兵场上玩耍,严钟是霍荀的副将,是他将霍时修引到霍荀的营房,还特地跑出去给他买了点酥饼吃,那时严钟还没有这般苍老。

    “三公子,我一直称呼他为三公子,我看着他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校尉,到骁骑尉,再到抚宁将军,队伍从八十个人到成千上万,受过多少苦,卑职都看在眼里。”

    “你做了我三哥多少年的副将?”

    “十年。”

    “确实很久。”

    “是,所以卑职看着您,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三公子。”

    霍时修仰头望向天空,他在心里说:三哥,你会在天上保佑我此行一切顺利吗?

    火烧云渐渐变暗,一轮月在云中隐现,他回头望向京城,却只能看见重峦叠嶂,将来路遮住。

    山高水远,不见伊人。

    半个多月之后,军队在文家界停驻休整。

    成蹊给霍时修递上水壶,“少爷,您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先放那儿吧,我等会儿喝。”霍时修目不转睛地盯着铺在桌面上的舆图,严钟和另一名副将孙恪在旁陪同。

    孙恪汇报道:“赤劼已经进了雁门关,北境知府派兵阻拦,但没什么效果,倒是正阳知县王怀和裕守知县周含英,领着两个县里自发组成的民兵伍,拼死顽抗,还能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霍时修沉声问:“主要进攻的是赤劼的哪个部落?”

    “鄂封。”严钟忽然开口。

    霍时修指尖微顿,他问孙恪:“你得到的情报也是鄂封?”

    孙恪点头:“是的,确实是鄂封。”

    严钟看了霍时修一眼,便不再开口。

    “是那个私生子?”

    孙恪回答:“是,按照赤劼的习俗,那儿的人终身只能娶一个妻子,但这个鄂封却是赤劼原首领伊单诚在酒醉之后与一个婢女生的,所以他经常被人嘲讽,在三个部落首领里他是最为骁勇的,但也最不受重用。”

    “不过,也因为他骁勇,无所畏惧,所以用他来作为一把插入北境的匕首,冲锋陷阵试探敌情。”

    “是,”孙恪蹙眉沉吟,“四公子,您现在打算如何?”

    “离北境还有几天路程?”

    “五天。”

    “快马呢?若是派骑兵营去,大概要多久?”

    “两天不到。”

    “那就派骑兵营在前面开道,先去支援王大人和周大人,争取形成对峙局面,目前的第一要务是保护好北境的百姓。”

    “是。”孙恪和严钟接到命令,立即去安排。

    “少爷,您吃点东西吧。”成蹊又问。

    霍时修摇头,“拿纸和笔来,我要写封信给王大人。”

    成蹊没有办法,只能听命地拿来纸笔,霍时修一直到军队重新上路前,才勉强吃了半碗面。

    在离开京城后的第二十三天,霍时修终于抵达北境。

    他的骑兵营是他在谢子明的练兵场上挑选出来的,也是这些年和霍时修一起练习骑射武功的兄弟,虽然统共只有五十七人,但个个身怀绝技,以一敌十不在话下,所以在霍时修到达时,北境的激烈战况已经有所好转,霍时修一刻也没有休息,在跨进北境界的第一时间,就领兵去往了周含英正背水一战赴死顽抗的秦家岭。

    刀剑厮杀声响彻山谷。

    临近夜晚,一声乌啼划破长空。

    来人冲到霍时修面前,“报告将军,鄂封部落损失惨重,只剩下百余人,现已退出秦家岭,回到雁门关外!”

    “恭喜将军,出师大捷!”严钟向前一步道。

    霍时修的脸上却没有喜悦之情,他掀开营帐的帘子,语气平缓:“还只是一个鄂封。”

    “就像您说的,鄂封是一把匕首,匕首不是长剑,能见血却很难致命。”

    “致命……”两个字在霍时修的唇缝中辗转了两圈,“真正致命的是连失部落,原首领伊单诚的长子,他拥有最多的兵马,和最充足的粮草。”

    严钟也同意,“确实,连失比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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