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都极其安静,只有舞台上偶尔响起的各类乐器的声音,用来辅助情绪的传达与交流。

    无声的表演让人像是回到原始社会,愤怒却无法咆哮、激动却无言分享,但好在失望时还是可以垂头丧气,懊恼时依旧可以捶胸顿足。

    尽管是西班牙的话剧团,但肢体语言的交流是全世界共通的,每一个细节动作都能很好地传递情绪,让观众感同身受。

    叶景言看得很入神,他为舞台上话剧团的爆红而感到高兴,也为随后的成员吵架而感到焦虑不安,当剧团成员陷入绝望时他也跟着难受。

    肢体动作代替了语言,情绪依旧被渲染极其细腻与动人。

    当叶景言被带动着情绪低落时,放松地落在腿上的手忽然被温暖地包裹住。

    他瞬间紧张,可是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在认真看话剧,无人在意他们的微小动作,便偷偷地将手垂落,同时握紧了陆晋琛。

    突然间,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

    仅仅只是牵手。

    叶景言在他柔软的掌心挠了挠,嘴角染上了微笑。

    陆晋琛望着舞台,慢慢地将五指嵌进他的指间,拇指指腹轻揉手背上细腻的皮肤,一遍一遍地摩挲,感知这种最简单也最直白的触碰带来的满足。

    话剧正在继续,叶景言却多了一层酸酸的情绪。

    如果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该多好呢?就像是前排旁若无人相拥相靠的情侣。

    陆晋琛到底有没有心动啊?

    他是不是只把自己当小孩子,当弟弟呢?

    叶景言鼓了鼓脸颊,闷闷不乐。

    可是他又不会怪陆晋琛,他从来都知道陆晋琛对自己有多好。

    话剧结束后,两人跟着人潮从艺术大厅离去。

    两千多人同时涌出,瞬间就消失在四面八方,去向不同的目的地。

    叶景言一只手里还捏着陆晋琛给的软糖,慢慢地往江边走去。

    三月上旬的夜晚不那么冷,一场春雨一场暖,连带江风都变得柔和不少。

    他们走过一盏又一盏的路灯,踏上江堤的台阶。

    叶景言故意跑上台阶,站在高处低眸看他:“你怎么都不说话?没有话跟我说吗?”

    那还问他来不来江边?

    奇怪!

    陆晋琛抬头微笑,指了指他的手:“带你来江边吃糖。”

    “嗯?”叶景言想,就为这吗?真的假的?

    他没理他,转身往江堤边走。

    天气转暖,江边彩虹跑道上健身的人也变多。

    叶景言刚要往彩虹跑道走去,就被陆晋琛揽住肩膀带往另一边。

    “去哪里?”

    陆晋琛快速地偏头,在他耳尖碰碰了一下,似亲非亲:“宝宝,你都不叫老公了?”

    “哦,老公。”叶景言忽然害羞起来,低头拨弄手里的小糖果。

    刚才有灯光的时候,他就看清楚了,不是软糖,是粉白色的动物形状棉花糖。

    也不知道陆晋琛是从哪里弄来的。

    两人并排沿着江边的栏杆走,步伐都很慢很慢。

    如钩的弯月悬挂在江上,散发着淡金的锋芒。

    叶景言被他搂着,又暖又安心,忍不住地自己蹭蹭他的肩膀。

    可是都不知道说什么。

    平日里他的话罗里吧嗦,从班里到寝室再到学院里,各种他知道的琐碎事情都能在陆晋琛耳边说一遍。

    偏偏现在,哑巴了。

    陆晋琛本来就不爱说话,现在话少也看上去和平日一样,始终如一的沉默寡言。叶景言嘟囔,有些不高兴:“老公,真的没有话跟我说吗?”

    突然就很恼火,都想跟他发脾气了!

    可是好像又很不合理,这有什么好发脾气的?

    陆晋琛没打算说什么,他只是想听叶景言说话,没想到今晚的叶景言也很沉默。“宝宝,我想听你说话。”

    “是么?”叶景言也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个傻子,像是被今晚的哑剧感染,变成了不会讲话的人。

    舞台上的演员不能出声,还能用肢体传情达意。

    叶景言却呆得像一根木头。

    陆晋琛搂住他一起靠在栏杆上吹风:“那就不说话,我们待一会儿就好。”

    他对这个小迷糊、小笨蛋也没辙,但只要两人在一块心里就踏实。

    叶景言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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