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2)

作品:《离婚第五年

事要是被放在网上,你们可能会挨骂的...”

    江妈妈抽泣了一会儿,“我们都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我们还能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 我抿着唇,有些怨意,“我只是怕江陵伤心而已。”

    对面的人很久没有说话,我伸手把电话挂了。

    我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深呼吸了两下都没缓解胸口的难受。

    眼泪渐渐顺着脸颊落到了衣领上,我没有伸手去擦。

    我觉得我早晚有一天会忘了江陵的。

    会忘了失去他时那种身溺大海的绝望。

    就像渐渐的忘了我妈离开我的时候一样。

    人总归要活下去的,总惦记着一个人怎么能活的下去呢...

    你看看,我们终归都是无情的人。

    江陵死的多不值得呀。

    难道还能期待谁记他一辈子吗?

    可是...

    他到死都在惦记我们...

    怎么能这么快就把他忘了呢...

    我把头埋在了靠枕里,人心痛时候的感觉,真的就像快要死去一样。

    等秦未寄回来的时候,我哭累了蜷着身子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蹲到我跟前,轻声道,“去床上睡,小心着凉...”

    我把脸从靠枕里抬起来的时候,头发是凌乱的,脸上的泪痕还在,秦未寄看着我愣了一会儿,心疼道,“怎么哭了呢?”

    我勾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上,呜咽了一会儿才幽幽的开口,“秦哥,我觉得每一天过的都漫长而痛苦,还好得起来吗...”

    秦未寄轻轻往后退,看向了我,我竟然在他眼里看到了慌乱。

    面上的从容已经无济于事,他的眼神已经暴露出来他在害怕。

    他看着我,过了好久才开口,“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我愣住,抱着他的胳膊变得僵硬,我听出了秦未寄的意思。

    我病了,且病得还不轻。

    自从上次看过心理医生以后,我没有时间去做过什么心理治疗,靠着吃药维续着睡眠质量。

    可这在面对江陵自杀时,显得隔靴搔痒,不起任何作用了。

    我眼睛红了红,有些心疼的搂着秦未寄。

    我对不起他,结婚以来这么多年,他没有一日为我放心过。

    要是秦未寄这一生没有遇见我,过的该是多么自如安心。

    “我去,你别怕...”

    秦未寄带我去了医院,做了一系列有的没的的检查,折腾的我心力交瘁,为了让他安心我尽力配合着。

    最后诊断书上还是明晃晃的标着,抑郁状态。

    总说祸不单行。

    还真是。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秦未寄的肩上,过路的灯光显得刺眼,我轻眯着眼睛,“秦哥,我想回苏州了。”

    我也不知道这莫名其妙而来的归乡之情是从何感发的,就是不想待在北京了。

    “嗯,我们回苏州。”

    我手上空空的,伸手探了探他的手,触到了一片冰凉。

    我抬头看向他,“你还要我吗?”

    秦未寄侧过脸背对着我,我看见他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才知道这问题问得多没良心。

    我伸手抱了抱他,“秦哥,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他回头看过来,轻轻把我揉在了怀里,“一直等你说这句话呢...”

    我这半生,哦,还不到半生。

    我这人生...

    三十多岁的人张嘴谈人生,有些滑稽。

    可我的确感觉已经把人生给过完了,或许早就过完了,在我妈死的时候,在我自杀的时候,在江陵离开我的时候,这人生也就到头了。

    可总有一双手拉扯着我,告诉我,回头吧。

    那种感觉清晰又明确,回头的时候,看到的总是秦未寄。

    真是侥幸之余的侥幸。

    第76章 腊肠狗死了...

    我从前觉得,抑郁症是个很优雅的病。

    这词用得不好,哪有病谈得上优雅两个字呢?

    那时候不懂,听别人说得了抑郁症之类云云,都觉得无关紧要。

    年轻人要没个抑郁焦虑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年轻人。

    这个病,不痛不痒的,怎么就算得上是个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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