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2)
作品:《斯文败类》
他不敢进去,只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仇野的衣服按照风格与颜色整齐挂放了三面,中间岛台上则陈列着配饰与摇表器,每一支单拎出来,都价值不菲。
钟煦小心地撤出来,刚关好门,仇野便回来了。
“怎么还站着?”仇野将他按坐在床上,用耳温枪测了下他的体温。
37,还是有点烧。
见他要给医生打电话,钟煦忙拽住他的睡袍,说:“没事的,我饭后吃了退烧药,估计等下就起作用了。”
“那你赶紧休息。”
仇野将他按进被子里,灰黑色的床品将钟煦白皙的皮肤衬出几分病态美,而他手脚腕上缠着的绷带,更是加重了这种脆弱感,很容易激发人的保护欲和凌虐心。
仇野不太温柔地抹了下钟煦发红的眼角,说:“如果等会儿还不退烧,那我就亲自动手给你打针了。”
钟煦抓紧被角,露出一抹腼腆的笑:“你会吗?”
“还可以,”仇野绕到床的另一边,按灭主灯,只留着一盏床头灯,随后上床靠坐在钟煦身边,补充道:“算是半职业选手。”
“什么叫半职业选手?”钟煦改成侧睡的姿势,抬起下巴看向仇野,“听起来好像打过很多针一样。”
“想知道?”仇野问。
钟煦点点头,两手交叠放在枕下,做出倾听的姿势。
仇野和他对视片刻,抬手熄灭了房间内的唯一光源。
眼前霎时一片漆黑,钟煦感觉床垫动了动,仇野的温热气息靠近了些,然后便听他说:“因为我也生过一段时间的病,护士打针太痛,我就自己给自己打。”
黑暗中,钟煦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听语气,他能依稀判断出仇野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他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勾住了仇野的睡袍一角,才问:“那你自己打的疼吗?”
仇野沉吟片刻:“不疼,你知道为什么吗?”
钟煦摇摇头,意识到男人看不到他的动作,赶忙说:“不知道,是因为你打针技术好吗?”
“不关针的事,而是药。”仇野说,“就像你输葡萄糖没感觉,但输电解质会手疼一样,是那些药让我在疼,所以我偷偷把药扔掉了,每次只用针在手臂上扎一下而已。”
钟煦“啊”了一声:“那护士也没发现吗?真笨。”
“是啊,”仇野轻笑着附和道,“特别笨。”
钟煦悄悄打了个哈欠,又担心地问:“那你生病了,不用药怎么办?”
仇野沉默许久,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躺在你面前么,你觉得我像个病人吗?”
回答他的,是钟煦绵长平稳的呼吸声。
仇野凑近些,在昏暗中静静注视着钟煦安稳的睡颜,半晌过后,他悄悄探身过去,在钟煦微热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这个吻很轻很快,好像从未发生过,只有仇野才知道它滚烫的意义。
第二天钟煦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而他手里还攥着仇野的睡袍。他迷蒙地眨眨眼,撑坐起来,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副抽象艺术画发呆。
昨晚怎么聊着聊着就睡过去了?
这么大好的机会,他居然没有把握住!
钟煦懊恼地捶了捶脑袋,忽然听见一声轻笑,他偏头,就见仇野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卧房门口,手里还端着个小碗。
“看来恢复得不错,”仇野将小碗放到床头柜上,摸了下钟煦的额头,调侃道:“应该不需要我动手打针了。”
“……嗯。”钟煦低下头,眼里盛满遗憾。
“不过你这几天还是吃清淡点。”
仇野将蒸好的鸡蛋羹端给他,上面洒了几滴香油和葱花,闻起来很香,勾起了钟煦的食欲。
他快要吃完时,才突然想起昨晚的对话,抬头看向仇野,问:“你的病……好了吗?”
仇野打开阳台的门给房间透气,闻言一顿,随即转过头来对钟煦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钟煦这才放心继续吃,然后乖乖地把碗拿下楼去洗干净。正要上楼时,就在大厅里遇见了蒋文安。
蒋文安见到他身上那套宽大的黑色真丝睡衣,眼神暗了暗,一张冰块脸似乎更加凛冽逼人。
他拎着两个行李箱,还有一个手提电脑包,走到钟煦面前,将东西一股脑丢给他。
“车库里还有一堆书,你先清点一下这些,看有没有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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