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点头应承后,反倒是一向游刃有余的他慌乱的不知接下来又当如何……

    薛北望忍痛坐起身,侧头看着白承珏眼底的忧思,柔声道:“你在害怕吗?怕我日后对不起你?”

    白承珏猛然回神,僵硬的扬起唇角:“没有。”

    薛北望关切道:“可我觉得,你今日与往常不大一样。”

    “没有!”白承珏站起身,慌乱的避开薛北望的视线,“都答应你了,还需要揣测那么多作甚。”

    “绝玉你要是……”

    白承珏打断道:“你伤口有些炎症,恐会高热,我去找大夫。”

    “这些琐碎的事让木子去就好。”

    “他不在府中。”

    一听,薛北望就觉得小混账,仗着他不再府中又欺负白承珏。

    火气当时便直冲头顶。

    “他不该留下照顾你的吗?这混小子!”

    薛北望说着,猛然坐起身便要下床,身上的伤口再度撕裂,点点猩红透过白布。

    见状,白承珏蹙眉,按着薛北望的肩膀迫使他躺回床上:“你现在这样是能随意乱动的吗?”

    薛北望咬牙切齿道:“别按着我!你这段时间受的委屈,我立马去帮你讨回来!”还要挣扎着起身。

    “你再胡乱动一下,刚才的话就不作数了。”

    薛北望身子一僵,茫然的望向白承珏道:“什…什么话?”

    “答应你那一句。”

    刚才还要出去把小木子撕碎的人,笔直的躺在床上,倒像个木头人,眼神巴巴的看着白承珏。

    不多时,口中轻声喃喃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又不是君子。”

    薛北望伸出手赶忙抓住他腕口,道:“这件事不能不作数。”

    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不知道的恐以为白承珏穿起裤子不认人,倒让这被辜负的小皇子好生可怜。

    白承珏轻轻拍了拍薛北望的手背,柔声道:“伤口不再撕扯开,刚才的话都作数。”说罢,白承珏像平日里哄白丘彦那般低头故作数着绷带上的血点子,“好了,我可记着数的,要是多了一点,答应你的话可就收回了。”

    “昂。”

    白承珏起身,薛北望像个木头人般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敢动。

    见这人乖巧模样,他摇头浅笑,大步朝屋外走去。

    出去寻大夫,也不免伤神。

    约莫一个时辰,才寻得看上去还算靠谱的大夫过府为薛北望诊治。

    白承珏带着大夫进入寝室。

    白承珏道:“我扶你起来让大夫看看身上的口子。”

    薛北望一动不动道:“你先数数血点。”

    “为何?”

    “我没动,刚才伤口痒痒都没敢蹭,你数数应当不会多。”

    白承珏笑了,倒是垂眸望向纱布上的血点,手指故作在白纱上指指点点,口中默念着数儿,不多时笑弯着眼看向傻乎乎的薛北望:“一个不多。”

    “那刚才的话,不会不作数了吧?”

    “作数。”

    薛北望笑容灿烂,伸出手刚想要挠挠瘙痒难耐的后背,便被白承珏打了一下手腕。

    他委屈的看向薛北望,像街头耷拉着耳朵的狗子。

    “痒。”

    白承珏道:“先别乱动,待会我帮你挠。”

    “昂。”

    大夫扯开白布看了看薛北望身上的伤口,喃喃道:“究竟做什么的,怎会伤的那么厉害……”

    白承珏冷声道:“花钱请你来是看病救人的,闭嘴看病,不当管的事莫要多嘴。”

    薛北望看着白承珏怯怯的咽了口吐沫。

    这次回来后,小花魁少了千姿百媚的风尘气。

    多了些潇洒倜傥,玉树临风,好像还比原来凶了些。

    伤口再度覆上草药,还在思考他事的薛北望,回过神的同时倒吸了口凉气。

    白承珏皱着眉头:“你让开,我帮他上药。”

    “啊…好好……那老夫先写药单。”大夫在白承珏的气势下,慌忙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的,眼神都不敢往白承珏身上多看。

    白承珏坐在大夫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扁平的木片温柔的涂抹着薛北望身上的伤口。

    上次敷药后,细小的伤处已经结痂。

    但大的裂口几次拉扯下,往外渗着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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