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江裕伸手拽着他的衣领往书桌上一摁,厉声道,“等你睡了就晚了!不对,你还想睡?”

    江裕被吼得耳膜发疼,连忙道:“不不不,把天的胆子给我我都不敢睡他,求求了,爹您别吼了,再吼全府的人都知道了,我还做不做人?”

    “敢做不敢认,有贼心没贼胆,孬种!”江裕啐了一声,三两下翻出印,那戳下去的力道像是要把可怜的信纸当成江砚祈给戳死,他将信丢过去,冷声道,“你真看上容王爷了?”

    江砚祈美滋滋地收好信,说:“看上了该怎么办?”

    “凉拌!”江裕不解气地给他一巴掌,低声道,“你要看上了别的皇子,你爹我舍弃这张老脸也会成全你,但容王爷不成,他的处境太特殊了,这是场赔命的买卖!我劝你赶紧把这些不该有的念头丢了,别作死。”

    那可不一定,人家萧慎玉才是话本主角。

    江砚祈撇撇嘴,敷衍地应了两声,转身道:“我出去啦!”

    “……孽障玩意儿。”江裕头疼,心道要是早点出府,也不用大早上就遭受这么一出折磨,可是哪里不对劲儿呢?

    江裕磨磨蹭蹭地往外走,待看见站在院中一脸“我没偷听我就是有点好奇”的陈烨,顺势想到了正在军中兢兢业业练兵的郁霄,他才恍然大悟到底哪里不对劲——

    “他娘的,那临渊呢!”

    “临渊?”

    隔了老远都被吼得头皮一麻的江砚祈停下脚步,“临渊?跟郁临渊有啥关——诶?”

    他爹也不会也听见元都的传言,把他和郁临渊当成一对儿了吧?

    “为老不尊。”江砚祈嘁了一声,快步朝府外而去。

    待穿过游廊后,一道声音喊住了他——

    “少爷。”

    墨余疾步走来,一把扯下鼻下的假胡子,面色冷沉道:“清柳死了。”

    “……还是打草惊蛇了,如此也可以确定这灵鸳楼绝对有鬼。”江砚祈蹙了蹙眉,“看见尸体了吗?”

    墨余摇头道:“听说刚发现不久就一把火烧了,这可是把杀人灭口做绝了,咱们都没法验尸。”

    江砚祈琢磨了片刻,说:“算了,你先继续盯着灵鸳楼,我去容王府一趟。”

    ***

    容王府中,萧慎玉坐在院中看书,一白衣年轻男子坐在他对面,感慨道:“不愧是郡王府,家底殷实,出手阔绰,如此王爷也能过得舒坦一些了。不过这小郡王刚才送了谢礼,转眼便在马场上伤了王爷,脾气实在是怪异。”

    萧慎玉看着书上的文字,温声道:“从小娇惯着长大的,也不奇怪。”

    对面那人闻言低低地应了一声,好半晌才道:“我身份低微,不能助您,实在是惭愧。”

    “别这样,应宁。”萧慎玉温和地看着他,“我们是朋友,不必如此。我这样的处境,你还能真心待我,已是难得了。”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难过罢了。”应宁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遮掩不住的愧疚,他闭了闭眼,静了片刻才起身道,“今日我是趁着阁中置办新琴,诸事繁多、顾不上我,才过来瞧瞧王爷,既然您一切都好,我就先告退了。”

    “多谢挂念。”萧慎玉跟着起身,“路上小心。”

    “好。”应宁朝他行礼后告退。

    待那白色的衣摆从府门一闪而过,萧慎玉眼神逐渐幽深。

    不多时,一颗充满着朝气的脑袋从院墙冒出,随即一人矫健地落了地,翻身凑到桌前,恭敬地呈上手中信封,道:“盖了郡王印玺的认罪书,请王爷阅览。”

    “小郡王心诚。”

    萧慎玉用细长的手指接过信封,语气温和,半点没有昨夜拧着他喊打喊杀时的疯劲儿。江砚祈暗自撇嘴,殷切地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乃我辈优秀品德。”

    萧慎玉仔仔细细地阅览完毕,又严谨地检查了印玺后才满意地道:“确实为郡王印玺,不曾作假。”

    “瞧您这话说的,我这颗心比真金还真。”江砚祈颇为委屈地撇了撇嘴,他扫了眼焕然一新的院子,将胳膊压在桌面上、转头撑着半张脸瞧他。

    安静了片刻,江砚祈突然喊道:“王爷。”

    “嗯?”萧慎玉将信纸装好,抬眸看他。

    江砚祈道:“马上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了,你会去吗?”

    “自然。”萧慎玉将信封放在一边,“怎么?”

    江砚祈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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