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作品:《柏舟+番外》
来的,也有一些合作得比较深的合作方来关心出了什么事。
但每次挂了电话,柏舟都会告诉桑泱是朋友打来的。
“是帮我策划画展的朋友打来的。”
“是上次让我画她们家杂志插画的朋友打来的。”
桑泱知道柏舟的这个习惯,对柏舟来说,只要是认识的人,都是朋友。家门口的保安和她打过几次招呼,于是对她来说,也是朋友。
她第一次听到柏舟提到朋友这个词,是她们认识不久后。
从那天礼堂初见后,柏舟就经常来找她,她像是一点都不觉得这样频繁地找一个刚认识的人有什么不妥。
每天都很高兴地跑来,有时是问她有没有时间去看她画的画,有时是想和她一起吃饭,有时只是随意地说些她遇见的开心的事。
但更多时候,她见不到桑泱,只能沮丧地离开。
她会给桑泱发短信告诉她,她来过了,往往是开心中透着丧气的语气:“我来找你啦,你不在,好吧,我等你半小时。”
“好吧,你没回来,那我先走了,我要去画画了。明天我再来找你哦!”
有时候桑泱在忙碌的学习里,在课程间,甚至有一回在导师的目光下,都忍不住笑。
她觉得很神奇,为什么这个小孩可以天天这样仿佛完全不知道疲惫地来找她,她甚至有些羡慕,难道这就是十六七岁的小孩的活力吗。
最初一个月她们交流得并不多,因为柏舟对桑泱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直到有一次,柏舟来见她时,脸上没有笑容,甚至眼神还有些躲闪,不敢直视她。
桑泱觉得奇怪,便问:“怎么了?”
柏舟毫不犹豫地把苦恼都说了出来:“我朋友说,我那天晚上跟在你身后像跟踪狂,你不理我是因为你觉得我是变……”她把那个词吞了回去,迟疑着换了一个温和些的表达,“坏人。”
桑泱这才想起,她已经连着一个多星期让这小孩空跑了。
“你真的觉得我是坏人吗?”柏舟又问,神色是毫无掩饰的伤心。
她像是一个透明的人,心思全都写在脸上,坦诚得不可思议,桑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我没有这样觉得。”桑泱说道,她确实没有这样想,她甚至觉得柏舟这样柔软的人,不被别人欺负就不错了,哪里当得了坏人。
柏舟立刻就高兴了,她大松了口气:“我也觉得你肯定不会这样想,可是我朋友说得太笃定了。”
桑泱见她笑容明朗的模样,突然心软,找出了一张课表给她:“你以后再我空的时候来。”
柏舟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地翻找她的书包,找出了一张自己的课表,和她交换,神色郑重虔诚得让桑泱想起在婚礼上交换戒指的新人。
桑泱为自己的这个联想感到一丝不自在。
柏舟却没发觉,她小心地把桑泱的课表收起来,然后开心地说:“我要告诉我朋友她想错了,这张课表就是证据。”
桑泱忍不住笑了笑。
后来她见了柏舟口中的朋友一次,是她的同学。
那次她有事去柏舟的画室,那位同学正好在,正和另一个同学说,她约了平时很难见到的一位教授,要去请他指导一下她们的画。
柏舟在边上听,也很感兴趣,就提出她也想一起去。
桑泱明显地看到两个同学显出为难的神色,但柏舟没发现,她还兴冲冲地提出了好几个方案,最后是那位同学找了个借口,拒绝了她。
她也没发现,信以为真,还真诚地说那下次我们再一起去。
桑泱觉得她这样很容易吃亏,便将那几个同学的心思剖析给她听:“她们只是不想带你一起去。”
又想到她那天一口一个我朋友,委婉地提醒她:“朋友是相互的,得别人也把你当朋友才是朋友。”
她记得柏舟当时露出了愕然的神色,随即便显得十分失落,桑泱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直白了,正想安慰她。
柏舟十分沧桑地叹了口气:“还好莫奈也是我的好朋友,我有莫奈陪我。”
桑泱觉得如果别人说这样的话,她可能会觉得那个人很装,但柏舟不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她甚至认为柏舟就是这样的人。
她像是被关在某个只能画画的地方关了许多年,突然被放出来,让她融入社会。她做得还不错,让自己和这个社会适应得很好,但许多时候又会显出一些微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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