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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君 第6节(2/3)

作品:《香君

话,仍觉不高兴。他晓得陆正则并未做错什么事,他就是不乐意有人跟陆正则唱暧昧的词,他最不高兴的是,有人惦记着他的木头,想跟他的木头睡觉。

    他都未跟这木头睡过觉!

    现今这世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沈湛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直起身,分开腿跪坐在陆正则腿上道:“冤家,你晓得我为什么生气?”他凑到陆正则耳边,轻轻地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奴想与你玉婵娟哩~”

    陆正则神色意外。

    沈湛不悦道:“难不成你对我没有这个意思?”

    陆正则道:“我怕唐突你。”

    沈湛瞬间恢复笑容,循循善诱道:“你怕唐突我,换我轻薄你不就成了?”他扯着陆正则的袖口,道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冤家,我想睡你……”

    这句话出口,陆正则怔住了。

    沈湛的这个念头,称得上是惊世骇俗。

    两人不论是身份地位,或是性格容貌,沈湛都是雌伏的那个,可他竟然想睡陆正则。倘若硬来,沈湛定无胜算,但这世上不是只有武力一种解决法子。

    沈湛勾上陆正则的颈项,娇滴滴,软绵绵,甜糯糯地叫了一声:“陆郎……”

    他用的是小嗓,再配上媚眼如丝的眼神,听得人骨头都酥了,看得人心荡神摇,哪里还舍得拒绝他,叫他失望难过?

    陆正则松了口,道:“好。”

    沈湛喜不自胜,捧住陆正则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奴一片闲情爱煞你哩!”

    春宵一刻值千金。

    沈湛开始脱衣服了,他不脱陆正则的,先脱自己的。他解开领口,顺着斜襟一颗颗往下,解到第三颗的时候,用力一扯,露出半片香肩,拉着陆正则的手摸了上去。

    裸露在灯光下的那片肌肤美如凝脂,陆正则手一摸上去,就被黏住了,再不舍得离开。

    沈湛一边让陆正则摸他的香肩,一边与陆正则接吻。

    两人的唇舌黏在一块,激烈地亲吻,沈湛的唇膏抹在了陆正则的唇上,又被两人一起吃进了肚子里。

    两人唇上忙得热火朝天,手里也不停下。沈湛胡乱地解开陆正则的军装,探入他的衬衫,抚摸他的胸膛。陆正则不再满足于沈湛的半片香肩,拉住他的衣襟一扯,裂锦声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沈湛怔了一下,松开陆正则的唇,看着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的旗袍,嗔道,“冤家,你怎的这般急色?”

    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道:“你不准动了,我来动!”

    他推了陆正则一把,将陆正则推倒在沙发上,随后解开陆正则胸前的衬衫扣子,在他胸前吃豆腐。

    美色当前,陆正则却被压在沙发上,只能看不能动。

    沈湛豆腐吃得高兴了,还唱起小曲:“他倚太湖石,立着咱玉婵娟。待把俺玉山推倒,便日暖玉生烟。”

    这哪里是柳梦梅推倒杜丽娘,分明是杜丽娘颠鸾倒凤,推倒了柳梦梅,强他欢会。

    沈湛身上穿的是旗袍,开衩开到小腿,最多只能跪坐,腿都分不开,他吃了一会豆腐觉得行动不便,将旗袍下摆撩到膝上,拉住陆正则的手放上去道:“你现在好撕了。”

    陆正则:“……”

    他认命地将沈湛的旗袍从小腿一路撕到大腿根。

    沈湛获得自由后,动手将自己的裤子脱了。旗袍长长的下摆挡住的大半春光,修长白皙的大腿在开衩处若隐若现。沈湛大方的撩开下摆,露出一条修长的大腿道:“陆郎,你摸摸哩,滑不滑。”

    陆正则摸了,但他按捺着手中的动作,不让自己摸得太过火,免得沈湛又恼羞成怒。

    陆正则摸沈湛的大腿的时候,沈湛就脱陆正则的裤子,他脱衣服喜欢脱一半,只解开了陆正则上身的衬衫扣子,下半身也是如此,只褪到大腿根就停了。陆正则被扒了裤子,本人尚未作何反应,沈湛就先一步埋进他的怀里,满面羞红道:“呀,羞煞人也。”

    陆正则叫沈湛的反应弄得忍俊不住。

    按理说,沈湛害羞成这样,这场情事是做不下去的,偏偏沈湛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他羞涩完以后,直起身将几根指头送到唇边,伸出舌尖一根根地舔,一边舔一边用露骨的眼神瞧着陆正则,画面香艳极了。

    等他将三根指头都舔得湿津津,探到陆正则身下捅了进去。

    简单的前戏过后,两人就厮缠到了一块,起初不觉得有多痛快,磨合了一会后,渐渐觉出了趣味。

    沈湛的动作渐渐激烈,头上簪的海棠花掉了,长发散了,披散下的黑发与白皙的肩头形成鲜明的对比。小巧的珍珠耳环挂在耳垂上一晃一晃,撩人心间,他却嫌碍事,取下来丢在一旁。

    沈湛平日里大都是矜持的,然而到了这时候,矜持含蓄这几个字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半开半阖的眼中媚气十足,同时带着攻击性,叫人觉得既销魂又蚀骨,想看遍他的全身,体会万种风情。

    沈湛身上的旗袍已变得十分碍眼,陆正则将手放在腿根被撕裂处,望着沈湛。

    沈湛没有说话。

    只听“撕拉”一声,旗袍从襟口一路撕裂至下摆,从沈湛另一边的手腕上滑了下来。沈湛的全身都现了出来,美玉无瑕,叫人移不开眼。

    两人真真正正地贴在了一块,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也。

    沈湛初涉云雨,尝到了趣味,缠着陆正则到床上又来了一回。事后一脸餍足地趴在床上,懒洋洋地不想动。

    陆正则将自己清理干净,挤了一根毛巾替沈湛擦身。

    沈湛戏挺足的,抓着陆正则的袖口依依道:“陆郎,奴家不再是清白之身,你要对奴家负责哩。”

    第二十九章

    沈湛得了陆正则的好处,翌日早上贤惠地伺候陆正则洗漱穿衣,陆正则出门的时候,他还情意绵绵地送上一个吻,将二姨太的戏份做足了。

    昨夜陆正则回南郊别墅是顶风作案,沈湛不想叫陆正则为难,就出了一个主意:“要不……我给你做卫兵吧?”

    这不是顶风作案,这是要上梁揭瓦。

    然而色令智昏,早被二姨太美色迷得不能自拔的陆长官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于是乎,陆军长身边多了一个面孔黝黑的卫兵。

    天气好时,就能看见那卫兵跟在陆军长后头到处跑,天气不好时,就不见他的人影。

    某日军队搞演习,中途下起雨来,不少人就注意到陆军长身后跟的那名卫兵,面上淋一滴雨,露出一抹白,面上淋一滴雨,露出一抹白。

    未等他面上的白的都露出来,人就被赵副官拉下去了。

    外人只能看到这些,赵副官看得就多了。两人单独在办公室的时候,陆军长站着他坐着,陆军长坐着他躺着,陆军长忙得不可开交,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陆军长还得停下手中的事给他盖毯子。

    沈湛跟在陆正则身边冒充卫兵的事,陆总司令自然是晓得的,只是他忙于应付日本人,无暇在沈湛身上花心思。

    日本人要求在省内驻兵的事,陆总司令虽然拒绝了,但仍是被扒下了一层皮。日本人野心勃勃,已经到了非战不足以求存的地步,陆总司令经过再三考虑,终于决定停止内战,共同抗日。

    省内成立了“救国会”,允许共党在省内活动,开展抗日救亡运动。

    救国会成立后,陆正则负责组建新军事宜,赵三小姐也加入了救国会,负责宣传工作,发动群众抗日。沈湛跟在陆正则身边,见了不少共党,他觉得赵三小姐跟共党的关系……有些微妙。

    他道:“我觉得,赵姐像是……”

    陆正则坦然道:“她是共党。”

    沈湛吃惊道:“难不成你也是?”

    陆正则道:“我不是。”

    沈湛更是吃惊,虽然陆总司令决定停止内战,共同抗日,然而就在数月前,两方还势同水火,险些爆发一场大战。陆正则是国军,赵三小姐是共党,两人即便是假夫妻,又如何能在一个屋檐下相处数年?

    沈湛忆起赵三小姐曾经提过,她的爱人是为理想牺牲的,如此推断,她的爱人是共党无疑了。

    沈湛道:“你太敢做了。”

    陆正则道:“实属无奈之举。”

    他向沈湛解释了这场婚姻的由来。

    赵三小姐的爱人与陆正则是大学时期的好友,二人的政治选择不同,理想确是相同的。三年前,赵三小姐爱人的身份泄露,遭到枪决,特务顺着这条线摸到了赵三小姐身上。

    赵家是资本家,一旦与共党扯上关系,将毫无转圜的余地。此时能保住赵三小姐的就是陆正则,陆总司令乃一方军阀,手握重兵,即使特务查到他身上,也无可奈何。

    一个受好友所托,一个为了实现爱人的理想,两人开始了一段名不副实的婚姻。

    沈湛听完来龙去脉,心中感慨了会,道:“陆长官可真是重情重义,为了完成朋友的托付,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

    陆正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湛。

    沈湛道:“……为何这样看我?”

    陆正则伸手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低声道:“心悦君兮君不知。”

    沈湛:“……”

    他一直觉得陆正则是块木头,说不出什么动人情话,然而陆正则突然说了,还是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讲出来,。

    他不知道陆正则是开窍了,还是他一直以来都看走了眼,故意刁难道:“赵姐是你的妻子,那我是你什么人?”

    陆正则将沈湛搂入怀中,在他额上烙下一个吻,道:“吾之宝贝。”

    沈湛:“……”

    这哪里是木头能说出的话,听得人心热如火,纵是庙里的小尼姑,也得扯破袈裟,下山去寻一个少哥哥!

    沈湛与陆正则的感情是蜜里调油,难解难分,然而国内的局势与二人截然相反。翌年七月,日军挑起事端,抗战爆发。

    陆总司令赴南京参加国防会议,陆正则留于省内处理大小事宜,沈湛不便再以卫兵的身份跟随,便去了戏班。

    省内局势恶化,两日前,日本特务机关撤离省城,端午所在的戏班唱完最后一场戏,就要解散了。

    端午在戏院唱了一年多的戏,有了自己的戏迷,只是昆曲没落,抵不上台柱张慧春。最后一场戏谢场后,戏班里的人将一口口戏箱往外搬。

    戏班解散,大部分的人前途未卜,耷拉着脑袋,心事重重。沈湛帮着收拾完东西,便要带端午回南郊,卸完妆的张慧春叫住了他们。

    “到我屋里喝杯茶再走?今日这一别,也不知道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

    沈湛自从冒充卫兵跟在陆正则身边,戏班来得就少了,与张慧春并不亲近,然端午在戏院的这一年,得了张慧春的关照,这点情面还是要给的。

    张慧春作为戏班里的台柱,有一间单独的化妆间,唱戏的行头都是人定做了送的,此时尚未收进箱里。沈湛与端午进屋后,张慧春泡了两杯香片茶。玉兰花闷成的茶叶,芳香袭人,齿颊生香。

    张慧春等沈湛与端午饮过茶,道:“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沈湛道:“走一步算一步。”

    张慧春道:“日本人就快打过来了,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武汉,多个人多个照应?”

    沈湛的一颗心都挂在陆正则身上,哪里来的心思去武汉,便婉言拒绝了。沈湛同张慧春说了几句,就要告辞,谁料人刚站起来,就觉得手足无力,眼前发花。

    边上的端午只来得及抓了一把沈湛的袖子,就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沈湛还能不知道自己是着了张慧春的道?

    他与端午进门到现在,只喝了一口茶。

    沈湛于省内的最大威胁是田中司郎,日本特务机关撤离省城后,沈湛的心便放下了大半,这才叫张慧春有了可乘之机。

    沈湛每回出门都会带卫兵,卫兵跟进跟出十分显眼,加之日本特务机关已经撤离省城,沈湛便让卫兵守在戏院外。

    张慧春下的药起效极快,端午年纪小,茶水刚下肚就晕了过去,沈湛虽然撑得久些,但无力出门搬救兵。他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随后从掩襟中掏出手枪,想要鸣枪引起外头的注意。

    陆正则送沈湛的袖珍枪有三重保险,膛内有弹的情况携带也十分安全,然而此时的沈湛浑身无力,意识逐渐模糊,光是掏出手枪就废了不少功夫,三重保险更是成了他的三重阻碍。

    沈湛努力地想要打开保险,张慧春见状连忙扑上来抢夺沈湛手中的枪,沈湛登时被张慧春扑倒在地,枪也脱手了。

    意思逐渐远去,昏迷前,沈湛隐约听见张慧春在他耳边念了一句:“沈师傅,对不住了。”

    十分钟后,两名武生进屋,将一口戏箱搬到停在戏院外的汽车上,随后张慧春坐车离去。

    第三十章

    戏班的人越走越少,班主盯着人将最后两口戏箱装上马车,也要离开。久等不见沈湛的卫兵发觉不对,拦住了班主道:“沈先生还在戏院里?”

    班主道:“沈师傅不是早走了?”

    卫兵一直守在外头,闻言就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冲进戏院。后台已经人去楼空,不见沈湛的踪影。

    卫兵身上冒出了冷汗,抓着班主问:“你最后见到沈先生是什么时候?”

    班主战战兢兢道:“半个小时前,我听见慧春叫他和端午进屋喝茶,后来就没见着他们,我以为他们先走了。”

    卫兵让班主带他们去沈湛最后消失前的地方,张慧春的屋内早已收拾干净,唯有放置的桌椅,化妆镜以及一只箱柜。卫兵不抱希望地打开箱柜,却见箱内堆着一叠戏服以及昏迷不醒的端午。

    卫兵将端午搬出来,拍了拍他的脸想弄醒他,却见端午毫无反应,卫兵心急,便用冷水弄醒了。端午虽然醒了,但仍旧迷迷糊糊的,卫兵赶紧问:“你师父呢?”

    “师父……”端午呢喃了一遍,神志才恢复少许清明,道:“张慧春在茶里下了药……我……我昏倒了……我不知道……”

    沈湛被人下药后带走,这事情就严重了。

    卫兵不敢耽误,立即回军部上报,赵副官顾不得陆正则正在会议中,敲门进去附在陆正则耳边将事情说了,陆正则当即出了会议室。

    张慧春的住处很快被卫兵包围,张家的女佣告诉他们,张慧春早上出门后就没回来过。

    张慧春从戏院离开后,带着沈湛一起消失了。

    张慧春与沈湛无冤无仇,犯不着冒这样大的险绑架沈湛,他敢这样做,定是有人幕后指使。

    日本特务机关两日前撤离省城,倘若是田中司郎策划了这场绑架,也得有人里应外合。

    这个里应的人是谁?

    一个名字浮现在陆正则眼前。

    ——交通部长周博衍。

    张慧春能混成台柱,一路顺风顺水,少不了周博衍在背后撑腰的缘故。张慧春能冒如此大的险绑架沈湛,除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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