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第11节(2/4)
作品:《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姜恪飞也似的,慌手慌脚的套上靴子,回头道了一句:“今晚这话,我就当没有听过,你,你好好想想!”说罢,便立即走了,她不愿再从华婉口中听一句否认她们关系的话。
姜恪匆匆离去,这一晚就没回过重华宫,此后数日皆宿在建章宫内。高丽集结大军五万,举兵进犯,不过区区小国,趁着大穆兵祸刚止,竟就敢妄图蚍蜉撼大树。伪帝之后,耿良便被换了下去,如今镇守东北的是山西耿家嫡系的另一名子弟,乃是从小校尉一步步爬到游击将军的位子,有的是经验,如此升为都指挥使,领的是正二品的品阶。
那高丽有备而来,大军士气正盛,一鼓作气之下,竟连下三城。军报传来,举朝皆惊。
“皇上,您歇歇吧,这都两天两夜未合眼了。”长安苦口婆心道。
姜恪冷冷扫了他一眼,长安心下一凛,退至一旁不敢多言。
手边那东北传来的军报叠了一摞了,姜恪看完最后一本,面上已有怒容:“去,把滕思成给朕找来。”
长安忙领命而去,到了含元殿外,对着一名小太监快速道:“你快去重华宫呈禀皇后娘娘,万岁爷都两天两夜没合眼儿了,请娘娘来劝劝。”这时候,万岁爷也就肯听娘娘说的话了。国家军情重要,龙体更是马虎不得。长安看着那小太监跑远了,方抓着拂尘往一旁的耳殿去,派人出宫去召国舅来。
皇后没来,国舅在含元殿到了晚上,方漏液出宫。
滕府里,林氏留了膳,一见夫君回来便服侍他更衣用膳,这种关头,恐怕皇上也没心思留着思成用膳。
滕思成匆匆扒了几口,就站起身对林氏道:“你到书房来,我有话对你说。”
林氏正拧了帕子供他净手擦脸,听见话便顺从的道:“是。”滕思成嘴角稍稍柔和了起来,看着妻子的目光亦是十分温和。林氏是他的结发妻子,当初他不显达时便不离不弃的跟着他,如今他飞黄腾达了,她亦如就是一般,不移初心。
对这妻子,他很是敬重。
他先去了书房等着,过不了多久,林氏便端了杯茶进来,微含笑意:“上次重阳宴时皇后娘娘赏的明前茶,夫君尝尝。”随着她这一句话,书房中严肃的气氛便瞬时暖了下来。滕思成双手接过,笑着道:“娘娘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大口喝了半杯,便将茶盏放到桌上。
林氏不由轻轻摇了摇头,随他说起事来:“花庄来信了。”
“哦,说什么了?”滕家如今剩下的除了他就是嫁给山东苏家的滕思宸和皇后娘娘,滕思宸是个不安分的主,时常写了信来,若没什么打紧的事,妻子是不会特意给他提的。
林氏斟酌了下用词,道:“也没什么,只是,花庄是皇上的妻妹,日常难免骄纵,如今滕家这一辈就只剩了夫君一个男儿,万事都落到您身上,皇后娘娘入主中宫,言官未免就对滕家多注意些,妾身想,花庄的性子应当拘一拘了。”
滕思成手中一点桌面,肃声道:“你说的是,越是显要越不可大意,虽然花庄是出嫁女,但总归是滕家的女儿,不能让她坏了滕家的名声,如今京城安稳,自是无事,若将来有个风吹草动,什么都能拿来说事。皇后娘娘贤德,不可让她连累了。我这就写信让襄阳侯仔细着点,苏良时耳根子软,为人也不大气是压不住花庄的,只能请襄阳侯出面了,这些年,先帝和皇上都冷着苏家,襄阳侯想必也晓得厉害。”
“夫君说的正是。”林氏婉约一笑,“妾身给您研磨。”
她说着,便立了起来,滕思成忙拉住她,笑道:“不急,你先听我说,皇上的意思,让我到东北做副帅,协助耿家那小儿平了高丽。”
林氏一愣,道:“高丽只有区区五万兵马,怎要如此大费周章,夫君应了?”
滕思成笑看着她,却不言语,林氏叫他看的脸色绯红,低了头,娇声道:“夫君不说话,却看着妾身是为何?”
林氏虽则明事理,可毕竟身在内宅,对这军国大事还是不了解。滕思成耐心解释:“高丽不顶事,他们的国主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对大穆进兵。皇上的意思,北疆兵祸刚止,此时不宜大动干戈,要尽快平了高丽,最好……要高丽晓得厉害,对大穆称臣,岁岁来朝,年年进贡。”
林氏恍然,皇上是想借这次立威呢。
“我没立即答应,”滕思成继续道:“前些日子,承宪郡王透过口风,他是想去的,我寻思着是否卖个人情给他,待明日朝议时再瞧瞧。”
林氏不安道:“皇上是想你去的,你不答应,可会让皇上不悦。”古往今来,多得是狡兔死走狗烹,鸟尽弓藏的君主,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冰河万里,可不是说笑的。
滕思成忙安慰道:“不会不会,放心,皇上是仁君,不是不容人没度量的。只是……”他踟蹰起来 ,想着是否要跟妻子说。
林氏一急,忙脱口道:“夫君与我是夫妻,本该福祸与共,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夫人贞烈,朕印象深刻,得妻如此,是国舅的福气。”滕思成忽然想到那日皇上的话,不由暗道,连皇上都这样说,他还有什么不能跟林氏说的,这么一想,他脸上便有几分与有荣焉的骄傲,谁家夫人能得圣上如此赞誉!滕思成没了顾虑便说了起来:“我一心想承父侯之爵,虽然腾远侯是降等袭爵,我如今做了个伯爷也是合情合理的,可我最想的还是得了那侯爵。”他是庶子,腾远侯偏爱嫡子,偏心的都没边儿了,这个林氏最知道,夫君才能远强于滕思捷,却因出身差一截便低人一等,让他怎能咽下这口气?林氏心疼的握紧了滕思成的手。
滕思成宽慰般的笑了笑,道:“皇上洞若观火,是知道我最想要那腾远侯的位子的,我的军功,也够一个一等侯了,可为何……”
林氏也费解起来,想了想,猜道:“皇上是不是有其他打算?”
滕思成凝神,却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叹息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若是皇上有何深意,我们迟早能知道的。”他话是这样说,心中的一缕却未消。
林氏看着夫君,出言宽心了几句,便退下了,既然明日朝议,那思成定是有许多事要做的。
☆、80第八十回
翌日,承宪郡王果然主动请缨。姜恪颇为头痛,李谙久居边境,大大小小的战役不知打了多少,鲜有败绩,她自是信得过的,可,她不是想把他留在京城给皇姐的么?滕思成也是的,怎么就没一点眼力价,还嫌事儿不够多!
姜恪脸色一沉,盯着李谙道:“你可想好了?”
李谙上前大步,拱手跪下道:“臣愿往边境,献犬马之劳!”
军令如山倒,讲究的就是一个速度,此时却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姜恪即刻颁旨,允郡王所求。
“皇上,长公主来了。”
“嗯。”姜恪抬起头的应了声,执了朱笔的手指了下一旁的椅子,道:“先坐。”说罢又低头奋笔疾书。长安是早习以为常了,恭敬的对荣安轻声道:“长公主,您先坐下,稍稍等等。”又命内侍上了她惯饮的茶来。
荣安看了眼姜恪,笑了笑道:“公公自去忙就是。”
过了约莫两刻光景,姜恪才搁下笔,懒懒的伸了个腰,捧起一旁方续上的茶饮了几口,走到荣安身旁,道:“陪朕到上林苑走走。”
荣安是晓得这一趟迟早要来的,便随她身后走了出去。
殿门一开,阳光暖暖的带着亮晶晶的光芒如穿越了千百年般直射进来,姜恪停下步子,不由眯起眼,抬起右手挡了一下,在殿中坐得久了,眼睛也不适应起来。荣安不由蹙眉,柔声道:“皇上勤政是好,可也要顾惜着身子。”日前常有人说帝后不睦,她原还不信,而今看来却是真的了。若非如此,皇后是个体贴细致的人,哪能由着她。
这短短一句话,长安却是感动的差点落泪,万岁爷折腾坏了身子就是他的罪过,重华宫去请了几次,皇后却总也不来,太后娘娘如今潜心礼佛,连荣禧宫的门都不轻易出一步,他还没这个胆子去搅扰了皇太后清修。这一来,合宫上下竟没一个在皇上跟前说的上话的。
可算是长公主来了。长安大大松了口气,殷勤的派人先备下瓜果茶点。
眼睛适应了,姜恪回眸看了她一眼,笑着道:“朕有数。”却是不愿再讲了。荣安只得无奈摇首,她不愿上心,任凭是旁人着急上火了也是无用,小二的性子跟君父几乎是一模一样,倔强固执。
豫荆城的春秋都短的可怜,干巴巴的几天过后,冬日就肆虐着来了。上林苑初夏秋冬各有景致,一季不输一季。
可惜,今儿她们却不是来赏景的。到一处避风的亭子坐下,宫人上了一道道精致的糕点,再奉上两盏茶。荣安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是六安茶,她声音娇柔,有着一抹无法言说的温柔:“才到你这,茶却喝了两杯了。”
“是朕招待不周。”姜恪告罪似的做了个揖,荣安不由掩嘴笑了出来。
皇上与长公主是有贴己话要说的。长安觑着景象,带着一众宫人悄悄退到了一射之地外,远远的候着。
两人也是有个把月没见了,日常荣安进宫的次数少,来了也不定能遇上,这次坐下来说说话,亲密却半分没少。两人七七八八的说了许多,远处长安不时的听到一阵笑声,暗道,真是好,长公主若是能常进宫坐坐,皇上心情也肯定要好很多。
“这次等李谙回来,朕便将他调到都督府,也省得他老想往外头跑。”姜恪忽然道。荣安微微叹了口气,今次召她入宫的重点终于提到了,她垂首拨弄着那茶盅里的半盏茶,面儿上还浮着嫩尖儿的茶叶,天冷茶凉的快,手中的茶盅早就是陶瓷的凉意,没有半点温暖了。
半晌,荣安方道:“郡王喜欢去哪,皇上允了就是,他是人才,怎好藏在太平地徒落尘埃。”李谙的军事才华是无意中激发的,若不是……他也不会离京到那边远的地方去。
无心插柳柳成荫。
“那你……”
“我不会嫁给他。”荣安迅速道。
姜恪默然,李谙是个长情的性子,若不是皇姐不允,恐怕她早给这两人赐婚了。话说到此处,就要问个清楚了。
“皇姐不是……,如今他未娶,你也……不是正好?”
“怎么就会正好呢?”荣安苦涩的笑了笑,侧开头,看着亭外草地上枯黄的土地,“我不想以后,有人提起他,有人提起我,会说,荣安长公主走了两步,嫁给了李谙。他不会在意,可我,不能不替他在意。”
话放在心里久了,有了一个机会能说出来,说了第一句,第二句第三句就憋不住了。
“很多年了,那么多个白天,我在那高宅深院里,哪儿也不想去,一个人颇觉孤寂,却还是过了,那么多个凉如秋水的夜,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想着他可好,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去了那边荒的地方,可能照顾好自己,衣暖么?饭足么?可会记起我,可会恨我,可会忘了我?没人回答我,我反复的想,却不敢差人去看看。我也想好了,我要为他守节,等到他回来,若是他心不变,我就嫁给他,若是他不一样了,我就青灯古佛的过一辈子。”荣安目光温柔似水,眼角已沁出了泪水,青梅竹马的感情却一朝分离,她嫁了人,他远走他方。
“可后来……”荣安停了一下,依旧很温柔很温柔的说下去:“那孩子没了,我其实是很心疼的,不管他的父亲是谁,他总是我的孩子,每次看见宁珩,我总想,要是他还在,应该要比宁珩高一点,他比宁珩大几个月,长的也该要大一点,白白净净的,兄弟两在一处玩,,也能做个伴……”那个没保住的孩子,谁都没提起过,却不想荣安一直念着:“再往后,他回来了,留着一圈胡子,满面风尘,黑了,也瘦了。我却还总以为,他是许多年前那样的,一身锦袍,一管短萧,风流倜傥的。他回来了,然而,我却不那么想嫁给他了,小时候,我就以为我是要嫁给他的,他之姓将冠我之名,那时我恐怕死都不能相信,时光荏苒,物是人非,我竟能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并非我变了,他依然存在于我的梦中,只是那梦太美好,我不忍残破的现实去破坏。所以,就让他心里的公主,永远是十几年前那个纯粹无忧,一心恋慕他的姑娘吧。”
话说到这,泪也垂了,荣安拭去泪水,温柔的笑着道:“皇上也不必在劝本宫,本宫是父皇的女儿,总要有所牺牲,你也不必觉得哪个欠了哪个,人的一生都是注定好了的,命该如此罢了。”
命该如此罢了……
纵使姜恪不信命,此刻也忍不住反复的咀嚼这句话,真是命该如此么?皇姐有她的骄傲,是真的不行了吧。姜恪禁不住红了眼眶。
想起那年,皇姐十三岁,她十岁,李谙十五岁,正是青涩的年华,一身月牙白华袍的李谙手执一管短箫,隔着一汪春水含笑望着这边,皇姐羞红了脸,匆忙的催促她快走。那时她以为,相爱的两个人一定会在一起的。后来,顾惜死了,她纵马奔向顾家的墓园,站在顾惜的坟前吹了整晚的箫;再后来皇姐下降,这桩婚事轰动京城,在许多人的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下,李谙亲眼看着她上花轿,看着他们拜天地,直到她三日回门方离开京城,一下子,零散分离,破碎不堪。
她以为心中那伤是永远无法治愈的。
可是,她有了华婉,就在烟雨蒙蒙的江南三月,她救下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心地善良,却有一点倔,那姑娘装傻卖傻,却是心底透彻,聪慧无双。
她就以为错失的幸福总能补过,却不想,并非人人都有她这般好运。
于皇姐而言,过去的,总是过去了,即便再来,也不是原来的人,不是原来的那汪春水。
相聚离开,总有时候,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
姜恪回过神的时候,荣安长公主已不知何时走了。
“长安!”
长安听见声儿,忙小跑着过来:“诶!万岁爷,您有何吩咐?”
“把朕的折子都搬到重华宫去,以后朕在重华宫批折子!”
“啊?”长安惊讶的睁大了眼,讷讷道:“这,这不妥吧……”后宫前朝毕竟有别,皇上批阅奏折之时,难免召见臣子……
“想什么呢,朕是说晚上!”姜恪拍了他那榆木脑袋,指了指天色,这都到晚膳的点儿了。
长安忙点头:“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华婉倒是不想姜恪竟然把折子搬到重华宫来批了,宫人们都瞧着,除了蹙眉不悦,她也不能说什么。姜恪笑呵呵的坐在蟠龙宝座上,亲热的拉着她的手道:“好些日子没来了,实在是不得空,阿婉勿怪,勿怪……”
☆、81第八十一回
姜恪一耍赖,华婉没有法子了,任凭她冷眼以对,姜恪就是悠然自得的品茶读书批折子。她读书,读到精妙处会与华婉交流。她手中捧的书都是含元殿后的小书库里寻的,那小书库中收藏的全是历朝历代名家大师之作,有好些还是善本。姜恪多念了几句,说了几次,华婉职业病便犯了,冷着脸跟她谈论起来。一条条治国之道、为君之策,或深奥或浅显,华婉看起来津津有味,联系作者背景,当时国策如何,君王是勤政爱民还是昏庸无道,侃侃而谈。
这么过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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