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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第4节(3/5)

作品:《穿越之王爷心凉薄

华婉那恨不能把话深深刻到脑子里永远不忘的模样,姜恪不禁笑道:“你也不必紧张,只需上点心便可。”

    华婉点点头,说:“我知道分寸。”她注意到,当王爷说到“今后不管什么年节,辅国公府上须是头一份。”时,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不是端端敬意而是深入心髓的恨意。她不明白为何王爷这般顾忌辅国公,但凭着她对王爷的了解,今后总有一天,豫王府与辅国公府定是你死我活两不相容的。

    她要早做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一概不知的成了王爷的累赘,她未必有能耐助王爷成事,但也不能败事有余罢?!华婉暗暗想道。

    ☆、32第三十二回

    华婉那犹显稚气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双润泽的杏目中满是坚定、果毅与郑重,仿佛是下了什么大决心一般。

    她怎么这样小?明明只比自己小一年,怎么看起来还是这样稚嫩,像个刚过总角的女童,两颊还坠了两团软软粉粉的婴儿肥,不过她的眼睛真好看,不对,她哪都好看,只是眼睛尤其好看,一睁一合间如珠玉璀璨,万千风情皆蕴含其中。姜恪又想,十三嫂、八嫂、十五嫂十七岁的时候都生两个孩子了,她就肯定不行,幸好我不要她给我生孩子。

    姜恪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想着想着便入了神。华婉只以为她正考虑正事,便也默默的坐着,不去扰她。直到长安来寻人道,诸葛先生有要事同王爷相商,此时正在外书房候着。

    姜恪看了看墙角的钟漏,对华婉温声道:“晚膳就不过来了,若是晚间我回来迟了,你就先睡吧,不必等我。”

    华婉应下了,一面送她出门,一面道:“你快去罢,别耽误事了。”这些日子她也知道了,诸葛晖是豫王府首席幕僚,王爷很是倚重,他既说有要事相商,那便不可耽搁了。

    姜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如夜间琉璃瓦上皎洁的月光般清冷温润,眼底还有着毫不掩饰的暧昧。华婉不由便红了脸,低下头,抿了抿唇,轻轻道一声:“快去罢,早去早回。”她才发现她这样叨念的语气多像一个送丈夫出门的妻子。

    姜恪哈哈大笑,高兴的走了。

    过了几天,姜恪果然来与她说那齐世子的事。话说那侍婢也有些本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世子瞒着齐王包下了醉临江摆了四十八卓席面。那些个王爷、郡王早看惯了齐世子的荒唐事,没到齐王面前嚼舌根,自然也不会到席,大多也是像华婉一般遣了有头脸的管事,贺上一番了事。可下头的人遇上了这样好的巴结权贵的机会自不会错过,齐世子再不济也是太祖高皇帝的亲孙子,流的是姜氏皇族的血脉,当日不少官员商贾亲自携礼相贺。

    这事瞒得了齐王一日两日,却不能永远瞒下去。姜恪眉飞色舞的说道:“也不知六皇伯从哪找了根齐眉棍来,冲到醉临江逮着个九哥身边的小厮就打,九哥听到风声,从后门跑了,六皇伯收拾了那些个只会在主子身边胡乱揣掇的奴才,拎了齐眉棍就追上去,追得九哥没命的跑了大半个京城,本王在金吾卫都听见风声了。最后老九还是叫六皇伯抓回去了,不晓得这次要吃多少家法。”

    她说得生动,华婉想象着齐世子一身狼狈连滚带爬的模样,还有齐王爷举着齐眉棍气得吹胡子瞪眼,父子两一个跑一个追,好不壮观,也是忍俊不禁。

    “唉~”姜恪忽然转了话锋,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当初母后给我与皇兄说,太祖起事那会儿,六皇伯多英勇,以一当百,身先士卒,蒙古人听了姜舒明的名号连站都站不稳,我与皇兄还不信,没想到过了这许多年,竟在京城街头重见六皇伯雄风。”语气里做出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味道。

    这人,就连调侃戏谑也拐弯抹角的,平淡惋惜的语气下藏了无比尖锐的讽刺。

    华婉敛了笑,道:“六皇伯也只是为了子孙平安顺遂。”

    “若连自保都没有,常日躲在父亲羽翼之下寻求庇佑,也枉为姜氏后裔了!”姜恪对华婉的说法很不以为然,毫不掩饰鄙夷与不屑。

    她说得有道理,即便是寻常世家大族若无自保能力,也会被族人肆意欺凌,何况是皇族中人?齐王爷能护得世子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齐世子这样长久在齐王的羽翼底下,等有一天,齐王薨逝,他可怎么办?如今的世道,失了父亲保护的孩子日子将何等艰难?华婉脱口问道:“父皇驾崩时,王爷才十三罢?”姜恪一愣,不知她为何发此一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华婉不由的想到,天启末年,先帝猝然驾崩,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十三岁的小小少年面对这样忽如其来的虎狼境地是如何的艰难无望?又有大臣以她嫡兄体弱多病,功坚不足为由,想要立她为帝,那时的她是如何抉择?如何说服那些将身家性命寄托在她身上的大臣改立今上,而之后又是如何保下这批对皇上而言存有“二心”的大臣?

    华婉眼光中渐渐漾起一圈怜惜,姜恪正莫名,那怜惜便如水中月般消失不见,如梦如幻。

    “六皇伯只有九哥这一个儿子么?”华婉问。她心思跳脱,问的问题七零八乱的,姜恪轻轻的摇了摇头,当她是小孩子好奇,便当做轶事一般说给她听也无妨:“齐王与齐王妃鹣鲽情深,早年齐王妃过世前,只留下了这么一个独生子,后来,六皇伯一直未有续弦,身边的侍妾也遣了个干干净净。”

    “啊?!”华婉轻呼,这,真如天方夜谭一般,这时代的男子,竟有这样专情的。姜恪笑了笑道:“这有甚惊奇的。父皇与母后也是这般。太祖高皇帝与皇后情深意笃,后来皇后早逝,太祖便专心教导嫡长子,可惜大皇伯最终在平阳关一役中,命丧蒙古人刀下。此后太祖再不提立嗣之事,唯恐触景伤情。直到晚年,皇子们相互倾轧,夺嫡之争越发明显,太祖才在事态难控前立了先帝为太子。父皇子嗣艰难,后院又只得母后一人,皇兄虽有才名,奈何身子总不见好,常日与药汤相伴,太祖心觉不妥,便赐了个侍妾给父皇,父皇无法,一夜情缘后,有了皇姐,之后不管太祖如何斥责,咬定了不肯再碰旁的女子,太祖恼怒不已,就要召集臣工商议废太子之事,终于皇天保佑,建德三十七年,母后诞下了本王,总算有了个交代。”

    华婉沉默许久,忽然灵光一闪,问:“若是真废了太子,如今做皇帝的,当是谁?”话音刚落,就见王爷目光陡然森然,华婉心惊,只一会儿,姜恪便柔软了眸光,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道:“这小脑袋瓜子里成日想的都是什么?寻常女子不是应当问些风花雪月的事么?”顿了顿,又笑吟吟的道:“你觉得,当是谁?”

    华婉见她不见怪,便大着胆子依言细细思考,片刻,自信满满的答道:“赵王。”姜恪一怔,嘴角的笑意渐渐舒展开,带着惊讶与赞叹,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就是赵王,当今九皇叔。”

    当初太祖爷既有心立赵王,那赵王便在明面上站在先帝对面了,先帝在位十年,却始终未动赵王,直到如今,赵王依旧好端端的做着亲王,掌了权柄,可见是个难得的人物。华婉只需想想新婚那日,哪个的态度最倨傲,那赵世子妃最后虽然转了话锋,同旁的一起和稀泥,但她的神气颇为不以为然。要猜到赵王并不难,难的是华婉竟能体察入微的注意各人的神情与语气。

    博山炉中燃着香料,袅袅生烟,这几日恁的溽热起来,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闷得慌。房里堆了好些冰,又用扇叶转着,才有一丝清凉。华婉呼了口气,尽力去忽视王爷脸上的惊叹,心底却隐隐有丝得意与开心。她倒不是得意自己猜对了,她得意的是王爷的态度,这是对她的认同。

    “天儿晚了,王爷可要安置了。”

    是不早了,姜恪点头,将早就晾干了笔墨的奏折合上,站起身,懒懒的伸了伸腰,走到床榻边,对还在整理书桌的华婉道:“还不快来替本王宽衣。”

    华婉宽衣解带的动作越来越纯熟了,不论换了胡服或是直缀亦或是宽袖华袍,她都能准确的找到那衣带在哪。

    姜恪十分满意她在这方面的进步。

    盛夏真的来了。每到晌午,日头便如滚烫的热汤倾泻下来一般,只把人烫个皮开肉绽。华婉给下头的管事下了令,每日辰初至巳正可到绮望楼来寻她禀报府务,巳时之后一直到下午申时三刻,她都在静漪堂不出门的。至于申时三刻之后,若有要紧事,可着丫鬟来通禀。

    没有重要的大事,便不要来扰王妃了,王妃要“歇夏”。

    几个总管初时皆很有意见,后来发现,虽然办公时间减少了,但效率很高。事无巨细,但凡王妃上了心的都安排的头头是道,王府里亦是有条不紊的没有半点不妥。时日一久,总管们的些许不满都消了,倒是都改了口风,口口声声的称赞王妃颖慧绝伦。

    这日,刚过了砍头的时辰,外头便通传道:陈留王妃来了。华婉正在罗汉床上睡得昏天暗地,被菲絮满手的冰水激醒,一面手忙脚乱的让人服侍梳洗净面,一面吩咐人快上些冰盏来,末了,还暗自嘀咕,大热天的,十八嫂怎么说来就来了。

    ☆、33第三十三回

    静漪堂外的四棵香樟枝叶浓密,紧簇密集的叶子,一片片拥着,绿得发黑,碧阳湖上几只水蜘蛛呆头呆脑的动几下,水面波澜不兴,连个小小的波漾都没有,散着滚热滚热的水汽,似乎就要沸了。协管采办的刘总管嘀咕着:“这天溽的,打从太祖爷打了江山后,就没这么热过。”又听说陈留王妃来了,忙让人先将冰起出来备着,王妃惧热,过会儿定会着人来取。

    陈留王妃笑意嫣然地进来,见了华婉,半点也不认生,两人相互见过礼,便执手到正堂坐下。

    陈留王妃见她小脸嫣红,一双水涟涟的美眸似乎还有些迷蒙,想必是让自己扰了午寝,不禁有些歉然,半是解释半是寒暄道:“这几日王爷一直忙着与皇上奏禀西北的事,少有闲暇,今儿恰好沐休,便携了我进宫给皇太后请安,用了午膳出来时,在阜成门遇上了十九弟。她恰要回府,我想着好久不见你了,便趁此腆着脸来看看。”

    华婉对陈留王妃很有好感,忙道:“应当是我上门拜见嫂嫂才是。”边上有丫鬟端了冰盏儿来,华婉顺口道:“天热,自己捯饬了些吃食,嫂嫂尝尝。”

    大户人家素有夏日食用冰镇杨梅的习惯,却少见这般直接吃冰的。陈留王妃看着十分新奇,也不推辞,兴致盎然的拈了小银匙舀了些尝。那晶莹剔透的冰粒酸酸甜甜,十分爽口,凉气沁心,很是消暑。

    陈留王妃咽了,又舀了一口,连着进了半碗,觉得整个人都想再冰天雪地间过了一遍,凉丝丝的,打胃里一直舒爽到全身,她放下碗盏,笑着道:“弟妹心灵手巧,竟想出这样好的东西来。”华婉见她喜欢,便让丫鬟又上了些,一时吃多了要伤脾胃,便每样都只有一点,堆在一个凝脂温润的玉盏里。

    “不过是闲来无事,随意琢磨罢了。”华婉轻轻的摇着团扇,眸子微微弯起来,笑得坦然而不在意。陈留王妃见此,便笑着试探道:“可惜我成日在家无所事事也不能像弟妹这般蕙质兰心。”

    华婉嫣然一笑道:“小玩意罢了。若是嫂嫂喜欢,不如听我说说做法,回去了也好自己调一盏来顽。”陈留王妃笑意更是真挚欢欣起来,她之所以与华婉交好,最初不过是自家王爷与豫王爷手足情笃,却不知她为人如何,故不敢直言要她相授做法,谁知她这般机灵,人也大方,只露了一点口风,便闻音知雅。

    陈留王妃倾耳相听,华婉细细的说道:“先调了浓浓的糖水,晾凉,最好在井里窖过,然后将冰捣成一粒粒,银锞子大小就好,在糖水里过上一边,放回冰窖里一个时辰,把新鲜的果子浆成汁末,放些糖提味,然后将备好的冰从冰窖里起出来淋上就是了。”

    老陈留王妃孀居深宅,极少出来见人,陈留王夫妇是出了名的恭孝,怕老人孤寂,时常托人天南地北的寻些稀罕玩意儿搏老人家展颜。今夏热气逼人,老人经不起暑气,华婉暗忖,陈留王妃应是想学了做法回去孝顺婆母的,故说得格外仔细。陈留王妃听了,抚掌叹道:“倒是不难,只是巧妙地很,没点玲珑的心思哪里想得到?”

    她如此奉承,华婉微笑道:“嫂嫂盛赞,不过……”她微微一顿,眼角透出些天真活泼,清亮好听的嗓音道:“谁让嫂嫂是自家人呢?那我便当做我真这么厉害罢。”陈留王妃先是一愣,而后亦是舒展了眉眼,神情间亲昵许多,佯嗔着点点她道:“你啊~”

    气氛里那再见的陌生膈应荡然无存,反添上了十分的和谐亲厚。

    “十九弟,你这日子过得是越发惬意了啊?”陈留王吊儿郎当的斜签在柱圆雕莲花交椅上,一条腿架在扶手上,悠悠哉哉的一荡一荡,右手托着碗底,头微仰,将碗里剩下的小半碗冰一股脑儿的都倒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姜恪瞥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在明黄色的纸笺上快笔疾书。陈留王见她不搭理,也不甚在意,摇头晃脑的咯嘣咯嘣的嚼着冰,嚼完了,又嚷着道:“再来一碗,换个大点儿的碗,小不拉几的不带劲儿。”在旁侍立的平安看了豫王一眼,见她专注书写,没说什么,便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轻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平安端了个小茶盘来,茶盘上置了只粉彩的大海碗,装着满满一碗冰,恭恭敬敬的放到陈留王身旁的矮几上,道:“陈留王爷请用。”

    直到最后一字,下笔,收力,一气呵成,姜恪搁下笔,拿起纸笺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便拿玉麒麟的镇纸镇着,等墨迹干了,折了两折,放进信封中。招来平安道:“拿上这封信,再去库房找些上好的虎骨鹿鞭,八百里加急送到北静王手中。”

    平安双手接了信,退下去办。

    “你不是一直盯着西北么?怎么连北疆也管上了。”陈留王纳闷儿道。姜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陈留王忙正襟危坐,双手规规矩矩的放置膝上,末了,嘀咕道:“一板一眼儿的,没的叫人难受拘谨。”

    姜恪哑然失笑,半晌才道:“我又没说什么,应该让你去与老十一住上几日,你就知道什么是拘谨了。”陈留王去了趟民风淳朴的西北便更是软骨头似的坐没个坐像,走起路来倒很威武。

    “真名士,自风流。你们懂什么?”陈留王没好气道,他惯看不起端世子那故作高尚的附庸风雅,伸着手指不拘小节的敲了敲扶手,道:“北疆出了什么事了要你亲自过问?”北静王自天启元年便自请镇守边疆,十五年来除了必要陈奏少与朝廷往来,一心一意的守着北疆,怎么这会儿写了信来?姜恪答道:“没什么。只是说他身上陈年痼疾又犯了。”陈留王不解道:“他那陈年痼疾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这会儿倒嚷起来了?”

    “不晓得,且看他要怎样罢。”姜恪漫不经心道,陈留王一想也是,八叔还没说要怎样,他们就急吼吼的凑上去,占了被动不说还大失气度,不如就现在这般,敬着他,送些名贵的伤药去。陈留王想罢了,便笑嘻嘻道:“等开秋在野外官便要回京述职了,你可有什么好地方?不如让马伟杰这新科状元谋个外放,积点功绩,总比在翰林院熬资历强罢?”

    “外放是好,可总比不上翰林院清贵。他是怎么说的?”姜恪想了想道。

    “他也想外放,说翰林院清贵是清贵,却难免闭塞,入阁不止翰林一条路,做几任知县知府的,切身了民间疾苦,也免得将来议政时纸上谈兵。”陈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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