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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蕊浮萍 第16节(1/3)

作品:《浪蕊浮萍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以后又要怎么办呢?难道时锦年的后半辈子就这样看到男人不消一分钟就“站起来”么?难道他只能生活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远离人群么?——这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他的心彻底冷硬下来。

    在此后几天的治疗里时锦年和顾渭谁都没提放弃治疗的话,虽然时锦年以眼睛可以看到的速度消瘦虚弱下去。

    治疗期间虽然不比住院,可是根据医嘱时锦年是要绝对禁欲的,顾渭还担心他夜里要闹,结果时锦年到睡觉的时间就自动地去客房把房门一关,一点扰民的意思都没有。

    顾渭以为是治疗有了效果,结果某天晚上他睡不着觉起来想给自己泡壶茶,却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两眼无光盯着电视的时锦年。

    电视被消了音,难怪顾渭听不到。屏幕上清宫嫔妃扮相的女演员夸张地挤眉弄眼。

    “失眠?”顾渭过去坐在沙发上,因为担心朋友发情特意坐在一个不算太近的微妙的距离。

    时锦年却看也不看他,仿佛全无兴趣,“只是无聊而已。”

    俩人枯坐半晌,谁都没想起来取消静音,呆看屏幕上一出哑剧。

    “你又为什么失眠?”时锦年突然问。

    “……茶喝多了。”

    “睡觉前不能喝浓茶。”

    “是不能喝……我去热两杯奶来,喝完了咱俩各自去睡觉。”

    “不是某牛的吧?”

    “不是,那东西不能喝。”

    顾渭去热奶,端上来。

    时锦年端在手里,听话地一口一口地喝——他最近对于无论顾渭说的什么似乎都很顺从,大概也相信自己有病,得治什么的。

    喝完之后时锦年的上唇沾了一圈白色的沫沫,像一抹白色短髭。

    顾渭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

    他不能在这样深的夜犯险和朋友有这样暧昧的肢体接触。

    抬手关上电视,“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去医院。”

    时锦年依言起身往跟在他身后往客房走。

    顾渭把他送到门口,意思是要看着他关门进去才放心。

    时锦年停在门口,犹豫了下,说:“……我能不能去你的房间睡?”

    顾渭差点跳起来跑开,然后提醒他要按疗程来,已经吃了那么多苦不能半途而废前功尽弃,然而时锦年接下来的话去让他心软了。

    “就今晚而已,我保证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时锦年抬起头来看他,有点哀求的意思,“……我、我其实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顾渭故作轻松地笑说:“你怕什么?”

    时锦年说:“……我怕黑,怕静,怕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鬼……我都好几天没怎么合眼了。”

    顾渭笑说:“这么大的人了,你之前怎么睡的?”

    问过之后他就后悔了,时锦年之前恩客不断,一点朱唇万人尝,想来每晚都和不同的人相拥而眠,享用的是陌生人的安全感。

    时锦年低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又求他说:“真的就只有一晚不行么?我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发誓……”

    顾渭叹气,拉起他到自己的卧室。

    上了床时锦年果然规规矩矩地躺着,简直礼貌地过了头,不敢乱动。

    顾渭趁着黑笑话他说电疗效果还挺明显的,判若两人。

    时锦年说:“不是电疗,是我想明白了,你只是我的朋友,又不是家人……就算是家人也只会嫌弃我,连夜跑路都抛下我。我从前不过是仗着你义气,其实挺没意思的。”

    顾渭听着这话新鲜,不像是时锦年嘴里说出来的,他侧过身去疑惑地看着黑暗中朋友的方向,“你这是怎么了?……第一次听你谈论父母的事,他们……”

    时锦年的声调没有明显变化,淡淡地说:“没什么。”他甚至背过身去,做出好像要睡的样。

    顾渭说:“你朝这边点,再过去你该掉床底下了。”

    时锦年就往里拱了拱。

    他这样安分守己,好像两人之间有个楚河汉界绝无逾矩,顾渭松口气,心里反而莫名地有几分失落。

    长夜漫漫,睡意仍旧躲在床底酣睡,迟迟不肯出来工作。

    所幸身边有个人气息相闻,即便没有肌肤相亲也知道这么个人就在身边出手可及的地方,这样的想法让人莫名安心。安心滋养了睡意,不久俩人相继进入梦乡。

    梦里花落知多少,都是花季雨季。

    早上顾渭先醒过来,迷迷糊糊的觉得怀里搂着个人,还以为昨晚和谁胡天胡帝了,因为潜意识里近乎幸福的满足感还没来得及彻底沉入水面,他差点循着本能凑上去亲一个早安吻。

    然后猛然想起怀里这个是谁了,睁开朦胧睡眼——安详睡在身边的不是自己的朋友时锦年又是谁?

    前晚明明相敬如宾地睡过去,天知道怎么早上成了这么个相依而眠老夫老妻的暧昧姿态?

    时锦年婴儿一样拱在怀里,枕着他的手臂,顾渭隐隐感到那条胳膊不过血酸麻得好像给卸下去一般。

    然而他舍不得动,怕惊醒时锦年。他轻手轻脚地躺平身体,一只手臂保持僵直地伸着,实在熬不过就慢慢地捏捏拳头,稍微活活血。

    即便是这样,他心里仍旧希望这样宁静平和的时光能够永远持续下去,时锦年越迟醒来越好,晚一点醒来,就可以晚一点面对一天的艰辛。

    顾渭悄悄侧过一点头去看时锦年的睡颜,宁静无害和多年前一般无二的眉眼鼻唇,只是不能不感叹时光流逝,杀猪刀已在这张脸上不动声色稍稍修改了一点轮廓和线条,晨曦中隐隐可见他睫毛下掩映的黑眼圈。他说自己失眠数日,所言不虚。

    顾渭想:“他这样下去不行,还是让医生开些安神的药。”

    他偶尔一次心软还可以,不能每晚陪睡。这样不利于治疗。

    医生听说时锦年失眠表示正常,说是治疗的必经阶段,又随手给开了点安眠药。

    接下来几天他的治疗越发顺利,医生讲疗效显著,说不定一个疗程下来人就会焕然一新,晚上时锦年果真再也没有借失眠的名义再爬上顾渭的床。

    顾渭已经开始盘算等时锦年彻底好了要怎样为他安排将来的生活。

    或者他应该带着时锦年离开帝都,离开这个把他困在黑暗中的城市,他们可以去阳光灿烂的南方,可以的话出国也好,就选阳光灿烂的地中海国家住上个两三年,把一身的霉运都晒掉,说不定时锦年能在那里有个把艳遇。而自己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时锦年找回乐趣。他会陪着他,直到确认他不需要自己的陪伴。

    可是那样的时候似乎永远也不会到来——时锦年是风流爱玩的长不大的孩子,是不会轻易爱上谁的,他和别的所有人只不过是一个艳遇接一个的艳遇而已。千帆过尽,留在他身边的仍旧是自己这个朋友——友谊地久天长。

    当然,一切都建立在假设时锦年康复的基础上,当然还有其他必要的条件,比如说自己可以成功转业,事业有一定的着落。

    顾渭心思缜密,方方面面想的多。然而他坚信一切缓慢而坚定地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对未来充满信心。

    这天早上时锦年迟迟不见起床,顾渭体谅他辛苦又拖了半晌实在拖不得才去叫他起床。

    时锦年睡得死,无论怎么叫都不见反应。

    时锦年从轻到重,到最后拉起人晃肩膀也不见人有半点动静,他吓坏了,一探鼻息还有气,只是气若游丝。

    目光所及,床头一瓶安眠药,已下了半瓶。

    顾渭抱起他疯了一样冲去医院。

    到了医院洗胃已经来不及了,后半夜吃的药早已经吸收在血液里缓慢地遍布全身。好在一天一夜之后人算是清醒过来了。

    顾渭胡子拉擦地坐在时锦年面前,好大一个人哭了。

    “对不起,我要是知道你……你真傻,怎么就走这条路!”

    时锦年神经仍旧受损,反应和语速都是慢的,“……我没自杀……就是失眠,吃了正常的药量还是睡不着……忍不住吃了双份的……不是自杀……别哭了,我好好的。”

    然而顾渭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肝肠寸断,止不住扇自己的巴掌。

    时锦年出院仍旧回顾渭的住处——此外他无处可去。

    不过晚上吃过饭,他同顾渭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地谈话,说自己的病自觉已经好了,不会再见色起意胡乱发情,所以想搬出去独立。

    顾渭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不语。

    时锦年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患难见真情,我现在知道你是我真正的朋友。放心,我不会做出让朋友难做的事情了。”

    顾渭靠过去,跨越了正常的社交距离,把手放在他的腿上摩挲,“你确定你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时锦年往旁边瑟缩了下,“……好了。”

    顾渭的手已经向上到了一个敏感的地带,“事实胜于雄辩。你没好。”

    时锦年扒拉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正常人受到这样的挑逗也会有反应。”

    顾渭说:“正常人受到这样的挑逗会生气或者害怕,不会硬,而且速度这么快。”

    时锦年尴尬,并且有几分生气,“这说明不了什么——你这不是抬杠么!”

    顾渭说:“不是抬杠,我是告诉你,你的病没好,那个电击治疗就是狗屎,别治了,治也没用。再说我也看不了你遭的那个罪。”

    时锦年跳起来说:“你的意思是我这辈子就只能困在你身边做个病人?!窝囊废?!——够了!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你不欠我什么!我有没有病根你没关系!我有没有去处更和你没关系!我是自由人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他歇斯底里地叫嚣着。

    顾渭霍然站起来和他对峙。

    时锦年的气焰立刻被压制下去,“你、你吓唬我也没用!我以后不会跟着你混了!能做朋友就做,不能做朋友 over!反正这个世界上谁没了谁都无所谓!”

    顾渭突然欺身上前把他扑倒在松软的沙发上,饕餮一样狼吻。

    时锦年的眼睛睁得大大,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这个朋友这样做的意义。

    一吻结束顾渭抬起头来,用手指给他擦擦濡湿的嘴角,然后一声不响不解释地伸手脱他的衣服。

    时锦年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火热起来,心却冷下去,伸手狠狠给了顾渭一个巴掌。

    顾渭捂着脸惊奇地看着他,“你不愿意?”

    时锦年推开他,坐起来掩上衣襟,“不管你现在是要糟践我,还是可怜我,我都不乐意。”

    顾渭不屈不挠地重又紧紧抱住他,在他耳畔轻声说:“咱们从前看武侠小说里经常有这样的情节——大侠吃了****,非得和人睡觉才能活命,要不然就要筋脉断绝挂了,这个时候肯定有个善良又好看的美人挺身而出自愿给他做解药。结局俩人一定会结为夫妻做对神仙眷侣。我想好了,我要做你的解药,管饱。”

    时锦年挣扎着不让抱,“少爷我现在不想吃你这口解药了!”

    顾渭温柔而坚定地安抚着他的背,“我不仅仅要做你的解药,并且我还打算爱你……或者我早就爱你,只是没人知道。”

    时锦年心惊,不觉忘了挣扎……这到底是肿么回事呢?

    然而,很快他就没时间思考这个深刻而惊悚的问题了。

    接下来就如同他们少年时看的小黄书一样,满篇都挤满了简单而不单调的字眼——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正文完结。

    擦汗~写h真是件考研想象力和功力的事情,累坏了!

    68、番外 补肾

    顾渭动用了一些关系,运作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被批准转业。他如释重负。

    虽然不能说没有一点遗憾,可是想到今后可以和时锦年更加无障碍地开始新的生活,他就不由自主地松口气。

    然而生活似乎总也没有绝对圆满的时候,顾渭现在被另一件事情困扰着——他最近总觉得有几分肾亏。

    按照常理推测,他现在性生活的数量和质量都有点太过好了。月满则亏,他虽然还年轻,可是难免有几分心虚,总觉得这么神勇的事情只存在于钙片里。而据说钙片里的男友是通过吃药、多镜头转换、剪切什么的才能达到的效果,是不应该活色生香在生活中被享受到到的。

    出于这种对性福生活潜意识的罪恶感,又或者是对自己能力的不自信什么的,他觉得是不是应该……补补肾?

    也不能怪他心虚导致肾虚什么的,主要是中医讲,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呃、不,好像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眼下看着好像该硬硬该强强,可是没准已经为未来埋下了不行的种子,所以还是趁病没成气候的时候未雨绸缪吧。

    何况,更重要的是——肾不好就没办法给时锦年治病,伺候他什么的。

    为了补肾顾渭开始求医问药,这方面还比较相信中医,于是找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去问诊。

    老先生给他把了脉之后沉吟半晌,说了几句半文半白的话,很玄虚,最后给开了几副药,又嘱咐了一些养生知识什么的。

    顾渭走之后老先生的徒弟问刚才那张药房为什么补肾药材的剂量很小,几乎就是吃着不痛不痒的养生方子。

    老先生说他本来也没什么病,不过是现在人共通的毛病——纵欲之后担心不行,是心里的问题,脉象上看且好着呢。

    徒弟问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他没病。

    老先生说要是那样直说的话,对方怕反而不信了,觉得是庸医没有眼力。

    “反正是个富贵的主,那些药吃吃也无妨。”

    对自己的身体健康毫不知情的顾渭确实觉得这老先生本事不小,开的药亦是好的,按时按晌地吃也不负恩泽。吃了一段时间,心里感觉很是不错,更加游刃有余,于是想着让时锦年一起吃。

    说实话,他其实更担心时锦年的健康。

    时锦年在七月流火工作了一年,而且工作热情极高,迎来送往义无反顾的,难保没有逞强的时候,身心都有所透支。

    他很想趁这个机会给时锦年好好补补。

    补肾么,就不能是单方面的,一定要他好我也好才是真的好。

    然而时锦年却先一步发现了他的异常。晚上滚玩床单之后,顾渭志得意满地靠在床头抽事后烟,时锦年洗了澡出来上床,突然近身凑过来。顾渭以为他是求抱抱,于是就很爷们地理所当然地搂过来。

    时锦年不停耸着鼻子说:“什么味?”

    顾渭说:“男人味!”把剩下半截烟掐了翻身就要整起来,“来,亲个嘴儿!”

    时锦年不干,推据着说:“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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