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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刺客之我的侍卫大人 第13节(3/4)

作品:《七月流火/刺客之我的侍卫大人

弟照样收拾了你。”承钰说:“老七,也别怪我们心狠,父皇太偏心,明明三哥样样都比你强,却偏偏看中了你。你除了会讨父皇欢心,假装孝子,还能有什么?现在父皇即将宾天,你既要做孝子,那就陪着父皇一起去,好好侍奉父皇他老人家吧!”

    “你们在此狙杀我,难道就能上位?”承璧道:“名不正则言不顺,你等无视父皇,残杀手足,皇室宗亲,朝廷重臣,岂能容许此等大逆大恶之人承继大统?”

    “这不用你操心,所谓成王败寇,大臣们最会见风使舵,只要你死了,谁还会为一个死人说话?”承玖冷笑道:“至于皇室宗亲,自然有掌管宗正府的小皇叔为我们力证,是你意欲弑君,自取灭亡。是不是啊,小皇叔?”

    恭亲王嘉和不知何时已从马车中被拖了出来,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拿刀架着他的脖子,他脸色苍白,承璧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皇叔,是承璧拖累了你。”

    “无事。”嘉和勉强笑道:“是我今天出门,没看皇历,运道不好。”

    “够了,把皇叔请下去,别磕碰着,我们还要请皇叔做主呢!”

    承玖一挥手,两人将嘉和拖走,他看了看围护良王马车的王府侍卫,冷笑道:“你的这些侍卫,倒是忠心,可惜今天注定要与你陪葬。”

    马蹄声疾驰而至,马背上的骑士翻身而下,此人同样的一身黑衣,只面上戴了半张面具,他身形高大,唇形冷酷,手中一柄黑黢黢的长刀,沉重而无光,却透着血腥的气息。

    “你们都退到车边,保护王爷!”

    看到这个人,七月眼瞳急缩,厉声吩咐,承玖笑了一声。

    “大内第一高手,最年轻的天才剑客,都说你出道以来未尝败绩,今天便要你折戟沉沙!”

    流火也看到了那个人,面色大变。

    “刀摩!”

    刀摩竟然出现在承玖身边,怎么回事,他不是白王的盟友吗?难道,白王就是那三王之一!

    ☆、断水

    “七月统领,久违了。”男人的声音在雨声中传来,带着满满的恶意。“多日不见统领,吾心甚是想念,当日统领于吾身下承欢之媚态,久久难忘,今日相见,正好一叙旧情。”

    “住口!”

    那恶意的话语,即使是在雨中也听得依然清晰,流火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七月怒恨交加,将身一跃,一剑便刺向了刀摩的咽喉!

    “七月!”

    一见七月冲了出去,流火哪里还敢怠慢,子母剑一挥,急跃下车辕,也加入了战圈。这两位心意相通的年轻高手生平第一次联手,对战刀摩。

    “原来是你。”

    看到流火杀出,刀摩也不在意,只是冷冷一笑。

    “你还满意本座送给你的大礼吗,流火?”

    “混账!你这禽兽!”

    知道他是在指黄泉,想起黄泉当日惨状,流火大怒,再加上刀摩刚才话里话外竟是暗喻七月被他□□,更是怒不可遏,剑式一招接着一招,招招致命,恨不能立时致刀摩于死地。他心绪混乱,浮动急躁之间,难免露出破绽,幸被七月一剑抢上,及时挡下了刀摩的杀招。

    “不要受他干扰!”七月喝道:“全神贯注,不可浮躁!”

    流火暗叫一声惭愧!不论刀摩所说是真是假,都不是纠结的时候,眼下全神对敌要紧,而不是成为七月的拖累。他迅速摒除杂念,全心对敌,很快便进入了一种无我无他的境界,心中除了打败敌人,再无其他思绪。

    无界首领刀摩,人称刀中之魔,刀下有死无生,其实力放眼整个江湖,足可以排上前五名。七月与流火虽然是年轻一代中的杰出人才,联手对上这样的绝顶高手,虽不至于节节败退,到底还是颇为吃力。但仅是这样,也足够令刀摩吃惊。倘若假以时日,这一对在武学上天赋惊人的年轻人,站到武道顶峰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

    这两个年轻人绝不能留,必须要杀!

    对七月流火来说,刀摩实为生平罕见的超强对手,两人无论是在兵器上的造诣,还是内力上的底蕴,都与刀摩相差甚远,只是两人都是生死关上走过无数遭的人,虽然年轻,战斗经验却极为丰富,每每险象环生,却又有惊无险。加上两人心灵相通,虽是首次合作,随着战斗的进行,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一个露出破绽,另一人当即补上,偶出杀招,便是惊绝狠辣,逼得刀摩也只能回护。这一战,二人竟然是配合得完美无缺,即使刀摩比他们高出了整整一个等级,也一时奈何不了二人。

    必须要破坏他们的配合,不然老道的高手,也要折在两人手下。三王行事,在这暴雨雷电交加之夜,再加上宫闱内的内应,因此暂时还没有惊动到禁宫深处,必须速战速决,不然纸包不住火,皇帝还没有死,万一察觉异动,派皇帝禁卫赶来救人,便再没办法对良王下手了。

    刀锋袭至面门,七月正要举剑去格,突然脑海中“嗡”的一声,一声尖锐的啸叫,猛地在他的耳中炸响。

    像是被突然点中了穴道,七月猛地僵在了那里,眼睁睁地黑沉的刀锋当头劈下,他竟没有反应,眼看着就要被那重刃劈成两半。

    “七月!”

    亏得流火反应极快,瞬间发现七月异样,子母剑连环出鞘,母剑抵住了刀摩欲沉的刀锋,细长锐利的子剑也随之弹出,就着母剑锋锐之势往前一跃,刀摩不得不回刃后退,避免被这诡异的兵器所伤,就这电光石火的功夫,流火已将七月险险抢救下来,滚至一旁。

    “七月,你怎么了!”流火连声呼唤,惊惶失措。

    七月双眸大睁,浑身僵冷,那一瞬间,流火几乎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一具尸体。

    “七月!”

    “啊!”

    七月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耳畔风声凌厉,流火不得不抱着七月就地一滚,躲开那致命的一击,在他怀中的七月痛得浑身发抖,拼命地把头往地上撞去,流火阻拦不及,已经头破血流。

    他的蛊毒,再一次发作了。

    原本两人合力对战刀摩,勉强还能支撑,如今七月崩溃,战斗力完全丧失,流火既要抵挡刀摩,又要保护他,捉襟见肘狼狈不堪,不过数招便被劲风击中,连同七月一起被击飞,两人从空中坠下,直接撞破了车顶,滚进了车厢内。刀摩哪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一个箭步追击而上,跃上车辕,挥刀便向车内斩去,不论是谁,都要给他一刀两断!

    侍卫们阻挡不及,便是想要阻挡,在绝对的实力悬殊之下,也是白白送死。就在这时,车内忽然传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唉。”

    这声叹息,在这雨声之中,竟是如此清晰。

    秀气修长,如同女子一般白晳的手,握着一柄薄长透明的刀,架住了泰山压顶般劈下的黑刀。这柄刀,就如同它主人的手一样秀气,但就是这柄看似不堪一击的刀,却稳稳地挡住了那沉重的索命黑刀。

    刀摩面具下的表情,终于变了。

    “断水!”

    车厢已经被撞破,车厢内原来一直坐着的,是两个人。一个是正襟危坐,哪怕风雨之中也如同安坐王座的良王殿下,另一个却并非司马严续,而是位瘦削颀长,看似十分荏弱的青衣男子,但就是这个好似弱不禁风的男子,手中的冰刃,却格住了刀摩的黑刀,让他再也无法劈下半分。

    “荀青麟,你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叶寻—荀青麟淡淡地回答。“刀无生,你我之间,有一笔账,是时候该算一下了。”

    流火抱着七月,让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他在掉进车厢的时候当机立断地选择将七月打昏,免得他继续痛苦下去。良王叹了口气,俯身看了看七月,说道:“他这是,又发作了?”

    流火点头,良王伸手拂开七月额前的乱发,看着他煞白的脸。风雨之中,也分不清他的脸上哪是汗水,哪是雨水。良王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默无表情。

    雨中,荀青麟已经出了刀。

    流火忽然想起了那句著名的古诗:抽刀断水水更流。断水,不过是个传说,但若是这个人的刀,真的可以斩断流水,就连这延绵不绝的雨幕,都在那一刀的光华之下骤然断裂。

    天下驯刀者,万刃皆臣服。

    这不是一句虚言,这个人的刀法境界,已经通神。

    一刀之下,那柄杀人无数的索命黑刀,应声断成两截,坠落雨中,随着这凶器一同断落的,还有那持刀的手。

    刀摩低吼一声,再不敢恋战,丢下身后三王一派惊恐的呼叫声,飞身上马,纵马飞逃。那匹马乃是千里神驹,一转眼就没了踪影,荀青麟一击得手,并不追赶,只是站在那里,文风不动。

    “叶先生,叶先生!”流火跳下马车,大叫道:“你怎么让他跑了!“

    荀青麟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流火,无奈地一笑。

    “你以为我想吗?”他说:“我没有力气了。”

    “……”

    雨声中忽然传来了人马行进的奔跑声,是什么人,难道是三王的援兵?就在众人再度警戒的时候,良王却说话了。

    “不必担忧。”他缓缓地说:“那是父皇的禁军。”

    黑铁覆面,一身黑甲的武士带领着人马出现,大手一挥,指向了三王的人马。

    “拿下!”

    ☆、何以拯救

    朝堂之上,一片震荡。病重了一个多月,已经连续数日昏迷不醒,据说即行龙驭宾天的皇帝,居然奇迹般地上朝了!

    皇帝的病好了!

    三皇子承珏,六皇子承钰,九皇子承玖,因为公然截杀良王,手足相残,再加上种种大逆不道之罪状,被夺了王爵,废为庶人,全家交由宗正府看押。

    人们这才知道,皇帝的病其实早在近半个月前,就已经由良王府的司马严续治好,只是皇帝这次病得蹊跷,并不是真的生病,而是有人对他下了蛊毒。蛊毒之术,阴邪毒辣,竟然算计到了九五至尊身上,这幕后黑手不可不除。于是皇帝便继续装病,传出重病不治的消息,只为引出暗中的黑手,放长线钓大鱼。

    只是不知皇帝想没有想到过,他的装病,并没有成功地把下蛊的罪魁祸首找出来,最终栽进这个大坑里的,却是他的三个亲生儿子。

    三王被废,其中三皇子承珏算是最镇定的,他很沉默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九皇子虽不甘心,但也只能认命,唯有六皇子承钰号啕大哭,在被关进宗正府之前,声声控诉父皇偏心,为了给老七铺路,不惜亲手挖坑,算计他们。

    “父皇,只有老七是你的亲生儿子吗?我和三哥九弟,我们都是捡来的吗?父皇,你太偏心了,儿臣不服,死也不服啊!”

    下蛊之事,三王拒不承认。他们认了想要杀死良王的罪行,包括以前承璧所遇到的那些黑手算计,与他们有关的那些部分也都招供了出来,只是死活不认对皇帝下蛊。这是弑君谋逆的大罪,株连太广,一旦事发,就是皇帝亲子也难免一死,他们不敢,而他们身后支持的势力也绝不敢做出弑君的事。

    三王似乎没有说谎,皇帝也相信了他们,否则对他们的惩罚就不是关押进宗正府这么简单。所以,下蛊之事,究竟是谁的手笔?

    而白王在这出戏里,又扮演了样的角色?

    “养蛊。”

    坐在叶寻身旁,一直听着众人商讨的黄泉,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

    “当日我受命刺杀司马先生……”

    黄泉顿了一顿,当着行刺对象的面说这话,而且这行刺对象还救了自己,即使修炼多年的道行摆在那里,脸皮厚度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心理压力也难免有些过大。荀青麟握了握他的手,他才尴尬地继续说道:“曾问过刀摩,我若能成功混入王府,何不直接刺王杀驾,为何只对司马先生下手?刀摩说,良王不能动,我问他为何,他回我两字,养蛊。”

    良王疑惑地看了司马严续一眼。“先生,这是何意?”

    “蛊者,自相残杀也,将九十九条毒虫养于一器,互相吞噬残杀,最后所剩下最后一条者,即称之为蛊。”

    司马严续说道:“如果说,刀摩所说的养蛊是这个意思,那么,三皇子他们之所以铤而走险,这其中恐怕与白王脱不了干系。”

    “你这样说,我倒是也想起来了。”良王忽然有些悟了。

    “殿下想到了什么?”

    良王沉思着,慢慢说道:“据三哥府里的人交待,三哥身边有个得力的幕僚,姓白,称作白先生,是三年前投入三哥门下的。三哥十分信任他,经常找他出谋划策,这次的事也不例外。但此次事发,这姓白的幕僚却不知去向。”

    “姓白?倒真是好姓。”司马严续说。

    良王笑了笑,说道:“亏得黄泉提醒,不然我一时也想不到这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整理一下,现在看看,这个所谓的白先生,恐怕是与白王有关,便不是白王本人,也是白王的心腹。但他的用意绝不是要帮三哥,而是要挑拨我们兄弟相残,自相残杀!”

    皇帝的儿子虽然不少,但有能力有出息的,也就是这几个,其他多是泛泛平庸。不出意外,继承人就在他们几个中间。这一次的中蛊事件,好险把皇帝比较有出息的子嗣给一网打尽。良王有理由相信,如果父皇真的病重不治,自己也被三王一派刺杀成功,他三哥也未必能成功登上皇位,说不定螳螂捕蝉,白王还有什么后手在等着他们。

    “不错。”司马严续慎重点头。“挑拨殿下手足相残,对白王有什么好处?明白了这一点,或许我们就能够揭开白王的真面目。”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树木也显得异常葱翠。天气晴朗,阳光妩媚,本该是外出踏青的时节,流火的心中,却压抑着深重的阴云。

    这一次,七月的蛊毒发作得格外严重,没有了解药的压制,就算司马严续给他加重了药量来镇压子蛊作乱,减轻痛苦,效果也不是很好。他有时会头疼,有时候会神智不清,神智不清的时候会很狂乱,难以抑制噬血的欲望。

    面对这样随时可能变成人间凶器的危险分子,良王再怎么心疼,也不能够放任自流,只有把他软禁到偏僻的侧院。除了有限的几个人能进去这院子,其他人不准入内,更不准七月踏出院中半步,以防他哪天发疯,突然暴起伤人。七月有时清醒,有时糊涂,他清醒的时候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很糟糕,对失去行动自由之事并无怨言,只是流火见他饱受蛊毒反噬的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心痛难忍。

    流火端着药往侧院走去,忽然听到曲折的小径深处,有人低低的□□。

    他的耳朵太尖,本来离得其实相当的远,又是这么微弱的声音,谁能听得见,他却偏偏听得一清二楚。而更让他提起全副警戒的是,这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

    那是黄泉的声音。

    黄泉,难道他出事了!

    流火这么一想,赶紧就往声音的来源地纵身而去,结果还没等他靠近看清情况,却被另一人的声音给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为什么要拒绝……你不喜欢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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