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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刺客之我的侍卫大人 第5节(2/4)

作品:《七月流火/刺客之我的侍卫大人

。目前江湖上风头最盛的两大势力,一是无双城,一是藏剑阁。无双城主荀青麟是位绝代刀者,以“驯刀者”为名,而藏剑阁阁主寒山雪剑术卓绝,有“驭剑者”之名。这两人一刀一剑,并列一代宗师,却都离奇地在七年前失踪,不知下落。

    有人说,荀青麟和寒山雪其实都死了,他们的江湖名望太大,势力也过大,不为朝廷所用,便为朝廷所忌,因此秘密策反了他们的亲信,将这两位宗师级的绝代高手暗算而死。失去了荀青麟与寒山雪,无双城和藏剑阁便不成气候,只是势力较大的江湖组织,不足为患。

    传言不知真假,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在七月的心中,或许,这一切都是真的。

    刀剑双陨的背后,隐约显现出的,是那个人的手笔。

    那个人,他野心勃勃,这一切,仅凭他自称的名号,就能初见端倪。

    白王,昭然若揭的野心。

    如果说刀剑双陨,真的是白王所为,七月并不觉得惊奇。因为那个人,是不会容许这世上有任何过于强大的,却又不能为他所用的力量存在,那是一种潜在的威胁,无论能不能成为现实的威胁,也一定要消灭。光明正大的正面对决或许不是对手,但论到种种阴暗诡谲,见不得光的龌龊手段,在这世上又有谁能胜过他。

    关于流火的存在,七月了解良王的心思,但他更了解流火。流火诚然是有真本领的,而且还非常年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是他的那种个性,实在是只适合混江湖,绝对不适合庙堂。他甘愿舍命来救自己,恩深意重,自己却没有办法报答他,让他自由高飞,是七月能够为他做的唯一的事。

    听过七月对“好友”的描述,良王虽觉得不能招揽有些可惜,但他手下也并不是就缺这么个人。高手这种东西,固然多多益善,但少一个两个却也无关紧要。要不是那是救了七月的人,也未必就能吸引良王的兴趣。不管怎么样,七月能够死里逃生回来,流火功不可没,良王的兴趣,或许更多的集中这一点,关于流火本人的实际利用价值有多少,其实并不真的有多放在心上。

    ☆、无情无心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司马严续来了。

    “原来殿下也在这里。”司马严续一进门,看见承璧在场,躬身行礼。“先生不必多礼。”承璧连忙伸手相扶,笑道:“先生也来看望七月?”

    “是。”司马严续笑着说:“七月统领无事吧?”

    “太医说已无大碍,只要好好调养即可。”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司马严续笑道:“殿下,微臣刚过来的时候,似乎听到后院有些许喧闹,不知是不是起了什么纠纷,殿下您要不要过去处理一下?”

    承璧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情知司马严续这是明着打发自己走,大概是想单独和七月谈谈,嫌他这个主上在这里杵着碍事?只不过明知司马严续就是赶人,他也没办法,只好再叮嘱几句七月好好养伤的话之后,被自己属下嫌弃的主上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去,处理那不知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后院纠纷去了。

    眼看着承璧走了,司马严续径直拽过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对七月说:“前段时间统领大人杳无音讯,一想到统领大人是受我连累,才会身陷险境生死不知,就无法不耿耿于心,现在看到统领大人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这颗心总算得以放了下来。”

    “劳先生担忧,是卑职之过。”七月低头回答。

    七月也明白所谓的后院纠纷,恐怕只是司马严续打发良王走的借口。良王律己甚严,治府严谨,他在良王府服侍了近十年,从来就没听说闹过什么后院失火的事,怎么今天突然就起风波了?司马严续打发走良王是想做什么,是和自己单独有话说吗?但他不知道司马严续想和自己说什么,对司马严续这个人他完全不了解,摸不着此人的想法,只有小心在意,谨言慎行。

    司马严续摆了摆手,说道:“我么,也就算了。但统领大人可知你失踪后,良王殿下有多么担心。我也不怕对你说句实话,在此之前,司马严续从没有想过堂堂一位亲王,居然会如此关怀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卫。而且,并不是收买人心的市恩,而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与牵挂,实在难得。”

    七月愣了好一会,才勉强回答说:“殿下,是一个好人。”

    司马严续听了这话,瞧着他意味不明的摇摇头,笑了笑。那笑容不知怎么,让七月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又说不出有哪里不对,只得低眉睑目,静候下文。

    看着眼前这年轻人垂首低眉的模样,司马严续暗想,这个良王视为股肱的心腹侍卫长,单看外表竟是意想不到的温和顺从,似乎是很容易摆布的,但就是这么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人,却是传说中的大内第一高手。常言说人不可貌相,那么,七月这个人,真的就是外表看来的这样温顺吗?

    他想起与良王谈及七月时的一番对话,他能够看出,良王的确是极为信赖与欣赏七月的。这个跟随他多年的贴身侍卫,曾为他挡过好几次死劫,虽经几番险死还生,不过也因此赢得了良王的信任。良王不是刻薄寡恩的人,七月曾经立过许多的功劳,彼此又算得上有过同生共死的经历,这对主仆之间怎么样应该也是情义非浅了,但从良王话里话外的意思来看,似乎是他一直有心厚待七月,而七月的表现,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虽不能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怎么看也是疏远有余亲近不足,若即若离的态度令人困惑。

    “或许七月统领只是个性使然,殿下厚爱有加他心里自然感激,但怕受宠遭嫉,才不敢逾越了份际,也是他做人谦卑,恪守本份。”

    司马严续记得良王当时茫然的摇头,并不赞同他的意见,而是有些困惑地说道:“七月一直都很本份,只不过说到这个,本王总有种感觉,他并不是害怕恩重遭忌,而是真心不想要本王的赏赐,以及……”

    后面的话良王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依稀觉得,似乎七月为他效忠,只是履行职责,并没有半点私人感情在里面。虽说侍卫对主上本来也只要尽了义务就足够,原本就不需要有什么私人情谊,但放到七月身上,却总觉得不该那么天经地义。

    良王对七月的宠信是有目共睹的,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王府侍卫长,信任有加。换做其他人,能得到主上如此的器重赏识,早就应该感激涕零,誓言忠诚,至死弥他。可良王回想起来,竟然不记得七月说过类似的话,他尽职尽责,从不有所懈怠,舍生忘死,甘愿为他搏命,但却似乎,从未说出忠诚的誓言。

    流血受伤,出生入死,十年主仆,形影不离,若说从未建立起半点感情,纯粹就是尽职而已,实在是太凉薄了,良王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但反观七月,却似乎真的只是公事公办,他的忠诚与守护,只是他的职责所在,这其中,并不存在私人的情义。

    这个沉默隐忍的年轻侍卫,难道是没有心的吗?这话良王没说,司马严续却似乎能够了解,于是笑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人就真的很有趣了。”司马严续说:“殿下,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那微臣就直说了。依微臣看来,七月统领这个人,要么真的是太过老实,要么就是心思太重,再或者,二者皆有。”

    承璧看了他一眼,他当然明白司马严续在说什么,但他只是摇了摇头。

    “不,这不可能。”

    “殿下真的如此信任他吗?”

    “先生……”承璧的眼中掠过一丝难言的悲凉。

    “我怎么能不信任他呢?他名为侍卫,却可以说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这些年来他对我一直尽心尽力,要是没有他,我恐怕早就死了。我不能相信自己的兄弟手足,但我,想要相信他。”

    生在皇家,即使是兄弟至亲,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也如同仇人。良王能够相信,想要相信的人,又能有谁呢?外人只看到那金碧辉煌的荣华富贵,又有谁知富贵背后的冷酷无情,实在可悲。

    将思绪拉了回来,司马严续将目光重新投向七月,说道:“你说错了,统领大人,你应该说,殿下是一位好主上,而不是好人。”

    “这……有何不同吗?”七月轻声问。

    “当然不同。好人未必是好的主上,好的主上也未必然是好人,但好人哪里都找得到,可对臣子来说,有一位好主上,是最困难的,也是最有意义的。”

    七月怔了怔,司马严续的话说的太直白,他原以为这人既是谋士一类人物,说什么话应该都要先拐上几个弯才对,就好像他所见过的那些大人一样,说话从来都是高深得很,好像谁先把话说白了谁就先输了一样,没想到这位司马先生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了,让他一时半会都有些不适应。

    “良王殿下是一位好主上,身为皇室中人,重情重义这一点在别人看来或许是缺点,但对我来说,却是极为难得的品性。”司马严续严肃地说:“我已奉良王殿下为主,此后一切所作所为,皆为殿下谋划。统领大人既是殿下倚重之人,想必也与司马有一样的想法,不希望殿下身边有任何不安定的存在,是也不是?”

    “是。”

    七月勉强勾起嘴角笑了笑,司马严续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也笑了起来。

    “既然统领大人也是一样的想法,在下十分欣慰。统领大人是殿下的心腹爱将,日后你我文武二人同在殿下身边,正要精诚团结,司马严续在这里请统领大人多多关照了。”

    “不敢。”七月低声说:“先生叫卑职七月就好。卑职一介武夫,不懂什么道理,他日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先生见谅。”

    ☆、风流一曲十里香

    七月回到了王府,在身体渐渐恢复健康的同时,也回到了从前那种压抑沉郁的生活中。与流火曾经有过的那段逍遥日子悄然远去,仿佛从未发生过,只是存在于记忆中的一个黑白的梦。

    忘了吧,那偷来的短暂时光。幸福不会属于他,自由也不会属于他,他只能这样日复一日地生存下去,直到命运终结的那一天。

    但至少,那个人自由了。他无法挣脱命运的枷锁,但那个和他有着相似命运的人,却终于能够挣开束缚,得到他渴望的自由与幸福。

    “王八蛋,死没心肝的混蛋!”

    在客栈的房间里转了一百零八圈,骂了至少一千零八十遍,要是骂人能管用,估计那个人的耳朵现在该像是被火烧了。流火愤愤地躺下又起来,起来又躺下,照理说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已经近在咫尺了,他应该高兴才是,但思念过后,他的火气却越发的大了。

    一想到那人连个招呼都不打丢下他就跑了,这么的无情无义,自己却还巴巴地跑到京城来找他,流火就觉得心情很不爽。可再不爽也没办法,他很清楚地知道要是自己不来找他,七月大概一辈子也不会主动去找自己的,除了自己送上门去,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流火重重地往后床上一倒,胳膊枕着后脑勺,望着帐顶发呆。

    这家客栈是他特意找的,离良王府最近的一家,只有两条街的距离。但他要想见到七月,却并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他来京城已经好几天,绕着良王府也转悠了好几天,进进出出,都没有看到七月的人影。即使良王出行,随侍的护卫中也看不到他。

    旁敲侧击打听来的消息是,良王侍卫长七月重伤在身,所以良王体恤下属,让他在府内安心养伤,养伤期间不必管事,静心调养。

    知道七月没事,回去后没有受罚,似乎良王还相当关心他,流火稍微放下了一点心,看来良王对七月,真的是挺好的。但放心是放心了,那想见七月的心情,却越发强烈。只可惜一墙之隔,阻绝了他的思念;高墙之内,那个他所思念的人,也不会知道他的思念。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不知怎么,流火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两句诗来。诗刚一冒出来,他立刻一阵恶寒,急忙呸了两声,把这个荒诞无稽的念头驱逐出去。

    怎么搞的,会想到这两句诗来。那家伙可不是高墙大院里深闺紧锁的姬妾,他流火更不是望穿秋水的怨夫,都想到哪里去了!

    但是……还真不比那好多少……

    如果七月始终呆在府里养伤不出门,他不是不可以上门去找他,只要良王府那看门的愿意给他传话就行,但七月愿不愿意见他可不一定。一想到七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流火还真说不准这家伙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只当从来不认识他。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流火就很是不爽,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偷偷潜进府内,直接找到本人。可良王府不是随便就能进出的地方,整座府邸禁卫森严,万一行踪暴露,被当成刺客就麻烦了——虽然他的确当过刺客。

    再者说了,明明是他不对,凭什么要我冒那么大的险翻墙进去,我偏要他自己出来见我!

    流火赌气地坐起来,下定决心如果不是七月先出来见他,他绝对不要进去找他,不然总让他觉得,他又输了一城。

    决心是下了,可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七月来见他?那人连他来了京城都不知道,又怎会未卜先知晓得他在哪里,跑出来找他。

    到底,该想个什么办法呢?

    这天下午,七月午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他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屋顶发怔,四周静悄悄的,一点人声都没有,连风声都听不见。

    寂然无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自从他升任王府侍卫统领以后,就不住群居的侍卫房了,有了自己的单人房间。如今受了伤,承璧更加吩咐众人不得随意打扰他,要让他静心养伤。他生性也不喜闹,喜欢安静,但是现在,他却觉得周围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让他心中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空虚。

    没有人在他身边看着他,见他睁开眼睛就会露出大大的笑脸,笑嘻嘻地说:“醒了?”然后绕着他说这说那,哪怕他一句话都不回,都绝不会冷场。可如今,在这个春日的下午,只有他一个人躺在这里,看着夕阳的余晖折射在屋檐上,无比的安静,却又无比的寂寞。

    他从床上坐起,将手插//进头发里,垂首坐着出了会神,随即穿衣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咦,头儿?”

    侍卫房里有几名刚刚换岗回来的侍卫,铁武也在,大家正准备结伴出去喝喝小酒找找花娘,还没来得及出门,就看见七月从外面走进来,倒是意外的惊喜。

    “头儿,你的伤好了?”

    几名侍卫纷纷围了上去,问长问短,铁武一旁打趣道:“你可算是出来了,身上的伤都好全了吗?再这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兄弟们都要以为你要跟司马先生一样,改行当军师了!”

    “那哪能呢。”七月苦笑着说:“我这连书总共都没读过几卷,还当军师?别拿我打趣了。我也不是不想出门,实在是殿下不准出门,王命难违。”

    “殿下那也是为了头儿你好啊!”铁武摇着头说:“我听司马先生说,头儿你这次伤得可真不轻,肚子上都让人开了一个洞!要不是遇到救星,命都没了,所以头儿你还是应该听殿下的话好好养着才对,可别到处乱跑,不然伤口裂开就麻烦大了!”

    “哪有那么严重,何况现在,我的伤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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