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行道迟迟 第11节(2/3)
作品:《[生子]行道迟迟》
的想到也许风擎在,主子也许会好一点。可再一想到高一清腹中的孩儿,却是万万不能冒这个险,立马和风家的什麽念头都没了。?
高一清从书中抬头,迎上小游担忧的目光,宽慰地笑笑,道:?
“过阵子就好,大夫都说了前几个月总是有些不适应的。”?
小游应声,端了把椅子在高一清身边坐下守著,最後抗不过困意,缩著腿趴在椅背上睡著了。睡了小会儿,压得手脚发麻,小游痛苦地醒了过来,半天缓过来没敢有大动作。
从椅子上下来活动了一番手脚,见高一清也趴在案上睡著了,小游就进了室内找了件衣裳准备给高一清搭上。
刚到跟前,高一清猛的从座椅上仰身惊醒了过来,小游也被吓得退後了一步。?
“少爷……”小游呐呐出声。?
高一清惊魂未定,似还未从梦魇中醒来,胸口起伏大口地喘息著,发丝凌乱的沾在汗津津的面颊两侧,梦境里的惊惧依然残留在脸上,目光无焦距地目视前方。?
小游攥进手上的衣裳,大气不敢喘,安静地等著高一清自己慢慢地缓过来。?
过了许久,高一清的眼中才渐有神光,无力地摊坐在椅子上,小游上前给压上衣裳,轻声道:?
“少爷我扶你到榻上歇歇吧。”?
小游架著瘫软的高一清上了榻,给高一清盖上薄被,抄了湿帕给高一清擦去肩上颈上的冷汗。温热的帕子让高一清又清醒了一些,他颤抖著唇道:?
“我又梦到那未出世的孩儿了……”
沙哑的声音语带哽咽与不忍。那碗颜色浅淡的药汁摇曳轻晃,散著缕缕的热气,风擎一边给他打著扇子,一边接过奴仆手中的药碗:?
“趁热喝吧,换了新的方子,没有那麽苦的。”?
他嘴角挂著浅笑,事实上他并不畏苦,只是因为身怀二人共同血脉的孩儿不自觉的娇气起自己,想要自己更受关注,这孩子更受宠爱。他没有说什麽便端起那碗药一饮而下……?
不久迎接的来的是断肠般的绞痛,他在床上疼的厉害,不好的预感重重的压了下来,风擎抓著他的手也是一脸惊慌和害怕,不断安慰著他会没事的。?
……往日的剧幕不断在高一清面前重演,教他连连片刻都不敢安睡,一次次眼睁睁看著他一心期待的孩儿逝去,看著爱著他的男人算计著一切,千疮百孔的心里伤口再次被生生揭开。?
“少爷过去的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现在是你腹中的小公子最重要,你睡不安寝食之不多,你这要小公子怎麽办啊!”?
小游低声在高一清耳边劝著,再这样下去他少爷的身子会先挎掉的。?
“我也不愿意想起过往,可是……”,高一清望向小游,眼中隐隐泛著泪光,“小游,你说他为什麽能那麽狠心?他明明对我说十分喜欢那孩子的,他会不会……心里也是苦的痛的?”
“这……”小游哪里能揣摩那麽多,只是想著开解他家少爷,“东家他对少爷是极好,有些霸道凌人,可对少爷是一片真心,自然对东家和少爷的骨肉也是格外上心的,东家他……那个孩子没了,东家心里也不好受,也许有难言之隐或是少爷并不知晓的事,哪有不疼爱自个儿孩儿的。”?
高一清听著小游缓缓地说著,眼中透出神思,渐渐有些出神。他失去孩儿那时心中大恸,凤宅似一个魔窟,风擎就是吞人的恶魔,困在其中高一清觉得自己就快要疯掉了。
逃命一般仓惶带著一纸休书离开,高一清再也不愿不敢去想起凤宅里的日子,更不去想那个未出世的孩儿和夺了他孩儿性命的凶手风擎。
也许失足摔了脑袋忘了一切也是他心中所想才有所得,却也教他重新上了他避之如猛虎的男人,此时他也才想起考虑风擎的感受,风擎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不要他们的骨肉……
☆、(8鲜币)行道迟迟99
沾了高游文的光,自住进王府,高一清院子里从吃食到用药都按著王妃的规矩来,他一时精神头太差,总管请了大夫,把给王妃用上的安神法子都使上,高一清总算夜里能睡得好了,梦魇中的记忆也一步一步退出的高一清的生活。?
有些事放在心头太久,有勇气倾诉出来连整个人也轻松许多,心也就放宽了。
日子风轻云淡地过著,市井外的消息传不进王府的深院里,这翠微院似乎就是一方天地,转眼时节就是绿杏转红,滋味正好,高一清却不大爱吃了。
秋意的凉爽伴著半山的红叶而来,酷暑热气都被送去,避暑去的王爷王妃差人送了信,王妃身子重不便移动,要在山上待些日子。?
高一清合上信,如信上所说他的小侄子是要在山上出生了,今年的春节应该是比往年欢喜……只是偌大的王府里到是只留他和小游二人过年了。?
异地客居,也没那麽多讲究了,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就好。
将信纸折叠放进信封里放好,高一清不禁叹时光飞逝,再过一季他弟弟的孩子就要出世了,而他腹中的孩儿也会紧跟著降临人世,一股迎接新生命的喜悦之感油然而生。
没有系上腰带的长衫勉强盖住凸出的腹部,这让高一清颇为欣慰。
王府总管特地调了一名经验丰富的稳婆照顾高一清的起居,厨房里一日要给准备五顿,一些酸甜口的吃食就放在随手可拿处。高一清也算对得起众人的付出,稍微有了一点孕夫丰腴的样子。?
高一清身子妥当,小游也跟著轻松了不少,除去王府里闲逛,小游也会往市井小巷里跑跑,为高一清突然挑剔起来的胃口买些吃去回去。
不过在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定时出门,在街上随意溜著,不知道溜到什麽地方,就会被人带到风擎面前。
细致与风擎说说高一清日常的生活起居,刨去高一清有孕一事?
不提,其他小游都据实以告。
就算再细致高一清的日常也是乏善可陈,风擎间或也提几个关心的问题,因而小游在外面的时间不长,不多久便能回去。
这些小游对高一清都是讳莫如深,不曾在高一清面前提起一句,好不容易让他家少爷安心养胎,哪里能把每个人都顾得周全。?
小游走时如同往常一样提著装地满满的食盒,另一只手上也提著一个大大的油纸包,都是风擎给准备高一清的吃食。
小游经过酒家楼下,最後消失在街巷拐角,风擎追寻的目光依然没有收回,侧头看向窗外,似乎穿过起伏的红砖黑瓦,就能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
只是从他人口中听到的简短的叙述,已让风擎在脑中将高一清的模样勾画无数遍,一颦一笑的回忆思念愈是刻骨。月老手中的红线成了捆扎的痛,明明是在同一座城池之中,却在往事面前不能相见。?
思念化作利爪在风擎的胸膛里抓挠著,那股执念是迟早要破体而出的。?
风擎闭上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毫无疑问,这样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甚至不敢去祈求高一清的原谅,他怕他会从高一清的口中听到最能刺痛他的那个字──恨。?
一年多的快乐似乎是偷来的梦,他们不计前嫌都仔细著重获得的爱,可梦境被猝不及防敲碎的那一刻,才知道现实是多麽让人无法直视。?
回到原来轨迹的生活,他们在分离里想著曾经的爱,曾经的痛,终究是有无法跨过的阻碍,让他们没有相守的理由。?
若爱不在,若恨不满,他们之前便什麽羁绊都没了。
风擎想,是他对高一清的爱到底抵不过他对孤苦儿时被欺辱的恨,抵不过他报复时的快意吗?是他太执著还是太自以为是?仓惶的计划中出现的变数,他只来得及跟随著习惯跟随著计划抉择。?
对於那个变数──意料之外的孩子,风擎没有太多内疚,自己身上背负的不在乎再多这麽一个,他在乎只高一清一人罢了。
他小心谨慎,不让风家血脉有从他身上延续的可能,院子里的那些女人处理来都是妥当的,可他对高一清,是情到深处,情难自禁,从会珠胎暗结生了变数。
若是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风擎苦笑地摇摇头,他已经得了上天许多眷顾,哪能异想天开如此。
☆、(15鲜币)行道迟迟100
八月中秋时皇家例行筹办家宴,王爷王妃还在山庄里便没有赴宴,皇帝赐了不少中秋果品糕点,王府总管差人快马往山上送了一些,也给高一清的院子里送了些。
晚风隐隐送来金桂之香,夕阳还没落下,小游在中庭摆了桌椅,把果品一一摆上,正中放著宫里赐的月饼,色泽澄黄,精致玲珑。另外还摆了一壶青花瓷壶果酒,高一清缓步走下石阶,便笑道:
“你现在倒是讲究的很。”
小游上前扶了高一清的手,有些小得意:“总管好是藏私,央他一点酒都不愿意,就给了这一小壶。”
“你啊,总管那不知道被你讹了多少好东西,想是怕了你了。”高一清只能摇头笑笑。
小游嘻嘻笑著拿了切好的果品月饼放到高一清面前,然後再给自己斟上一杯酒,果酒味香而醇厚,滋味独特,只是高一清不沾酒水,小游乐得一人吸咂品味一番。
待到天色暗沈,隐隐有几颗星闪耀时,这十五赏月便作罢了,高一清最後喝了一碗安胎药便进屋了。今年十五天宫不做美,只留月晕隐在云深处,又起了风,教人实在没什麽兴致。
小游哼著不知名的曲调,脸上带著酒後的红晕收拾床榻。高一清躺在贵妃椅翻著书册,再等小游打来水,他便要休息了。这时辰早得很,但得了医嘱不敢不从。
高一清从书中探头又看了一眼夜空,圆月确实没有出现。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也不知道明天可有个好天气赏得如盘满月。
果酒甘甜,依然带著酒劲,小游沾枕就著,还打起了鼾声,洗漱後躺在床上的高一清不禁觉得好笑。
没过多久,随著安眠香徐徐地燃烧,高一清也侧头在枕间睡去。
阴云遮月到了後半夜更是没有一丝的星光,天地间沈稳无一丝细风,树木静立,像是风雨欲来之势。黑暗之中,一道黑影在夜色掩护之下由小巷翻进王府高墙之院,黑影对於皇家屋院似乎一点不畏惧,没有侵入者的鬼祟谨慎,在墙下站了半晌朝著一个方向去了。
事实上,黑影刚进王府就惊到了府里的护院,护院没有当场拿下闯入者,而是急匆匆地把这消息告知了总管。
“确定看清了?”总管还面带睡意,突然被打扰,太阳穴不禁有些疼痛。
“是,小的确定那人就是风家家主。管家自从吩咐了,兄弟们都多了个心眼,时时留心。”
风家家主也是京了不起的人物,鲜有不曾耳闻过的,前两年大批流民入京时风家布粥施衣,帮了不少流民度过寒冬,这位风家家主还和住进王府的那位公子大人也有过一段姻缘。
帝下诏册封时,天下百姓都知道了王妃的兄长是失夫的人,可现在王府院子里的那位胎像已显,这可是弃君罔上的大罪!
总管打了个哈欠,一旁的小侍上前更衣。总管被扰了好眠也不恼,还有一丝高兴,王爷托付给他的事,到底有些进展了。
“你手下的人都机灵,我最是放心,不过还要去看看的。”总管开始慢条斯理的穿衣,想这风家家主还真是个耐心坚毅的性子,这麽晚才来。
有恃无恐潜入王府的风擎足下有些不稳,衣襟上还带著浓重的酒味,连日的醉酒让他的意识有些混沌,浑浑噩噩,脑袋里塞了满满的坚硬的东西,要让它们运转起来十分的困难,但风擎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不管怎样,他要见高一清一面,就算被王府的大牢,他只求能见上一面。他不会打扰,远远的或是偷偷的。
在酒意的促使下,风擎居然没寻错方向,像是早已将路线烂熟於心一般。
小游以为自己每次回话从没有透露出什麽,但听者有意,从琐碎到累赘的叙述里,高一清的翠微院的一砖一瓦在风擎的脑中重建,文章中偶得佳句的会心一笑、趴在窗前出神地看向窗外的神情……风擎都能想象出来。
风擎知道自己是魔魇了,总觉得高一请还在他的步云院里。只是远远看著是不够的,像飞蛾向漆黑的夜空奔著唯一明亮,扇动著双翅不知疲惫,那抹悬在天际的明亮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最後消失不在。
黑暗中,风擎甚至没有办法辨清院落上书的院名,径直又翻墙入院。紧随其後的王府护院不禁咂舌,不想财富堆山积海的风家家主也身上功夫如此了得,更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绕到院後进入。
风擎手法甚是巧妙地挑开窗栓,轻巧避开屋里的桌椅进了内室,屋内没有亮光,床帷垂下,屋内的熏香燃到最盛,迷迷蒙蒙似纱似雾的蔓延。
怕将此刻静谧打破,风擎缓缓挑起床帷,沈静的今夜似乎一同被掀动,风起云涌,亦不见月。
高一清侧身睡得安稳,风擎俯身倾耳将绵细均匀的呼吸声贪婪地纳入耳中,触到手上的发柔软带著温度,风擎想要黑暗一直延续,到天荒地老,他们永远这麽贴近。
树欲静而风不止,凭空一声响雷,接著凭空一道白光划过漆黑的天际,雨水高空坠下,簌簌有声的敲击著,扰了人的清梦,扰了人的相思。
小游陡然从床上坐起,又是一道闪电透过门窗让屋内瞬间明亮。
风雨交加,小游定然是不放心屋内的高一清,点了烛火进屋,烛光映照下只有床帷晃动不定,小游心生疑问,四处看去,只见窗户不知怎麽的竟半著,风一阵一阵地吹进来,教人打了个寒战。
“喝酒果然误事……”小游呢喃了一声,端著烛台到窗前。
“小游,是下雨了麽?……”床帷内的高一清也醒了过来,带著浓重的睡意问道。
“嗯,还不小呢。”小游探头向外看看,雨水啪啪地溅到了屋内,小游赶紧紧闭木窗。
床帷再次掀动,高一清放下双腿坐在床边,打了个哈欠。
“少爷,是要喝茶麽?等著,我去换壶热的来。”
高一清想要叫住小游,外面正下著雨要去厨房换热水来,很是麻烦,但小游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这些日子最忌讳的就是半夜醒来,之後是很难入睡的。外面风雨大作,看来今夜好眠是就此结束了。高一清有些遗憾,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腰,腹部愈是突出,越觉得身子笨重,腰上更时不时难受。
窗外的雨下的越来越大,有石破天惊的气势,昏黄的一盏灯在风雨飘摇里无以为继,天雷接连轰然,一道道亮光划破天际,高一清的面容在黑暗中时隐时现,影子不断映射拉长在身後。
在背靠在屏风之後的风擎看著墙壁上的剪影,凝神屏住呼吸,心跳却在不断的加速,那股莫名的躁动更是汹涌澎湃……只要一眼,再看一眼。
风擎不受控制般的从屏风後转了出来,却不敢走得太近,高一清无目的地在屋里踱步转著圈,白色的贴身小衣在黑暗中也是令人瞩目的,只是一个不经意地回头,两个人在明暗交替之中看到了对方。
风擎半隐在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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