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墓中人 第4节(1/9)
作品:《爱上墓中人》
麦包包脑中灵光一闪,道:“你不要再说了,姐姐都明白,你有所不知,我在江州结识了两位友人,二人皆为女子却也是相互爱慕,我看她俩迟早也要择日完婚,你若不信,待到春暖之际,我带你去会会她们,妹妹不必开此先河,自然有人会开了先例,到时……”她话音未落,树屋房顶上传来几下拍掌之声,麦包包随手摸出怀里的小桃木令做防备状,大喝道:“谁?敢胆藏匿于我树屋之顶偷听?”钱思语抬袖遮脸道:“莫非是小溪回来了?”
“哈哈哈。”一串爆笑之后,悦乐蹲在木窗上,探进了脑袋,道:“原来是一对有实无名的小妻妻呀,我总算都明白了,明白了,哈哈。”
麦包包怒目微闭,嘴里骂声鄙视小人,手上已连招数出,攻向悦乐,不料刚贴近跳进树屋的悦乐却被反剪了双手,锁夹在悦乐怀里动弹不得,悦乐看也不看她,望着钱思语勾嘴一笑道:“怪不得我说你俩这一前一后的进了我的不归楼,有人对你下毒,她拼了命打进来救你,见你不喝那盐水,竟然舍命服下那砒霜就为逼你先行解毒,而后慕名寻你的欢客闹场,她怕扰你养息,乔装替你上阵出卖色相,取悦那些男人,气青了脸回到你的床榻前,见你还在熟睡又换了温柔喜悦的面色,破书莫不是真心倾慕你岂会舍命相陪,更何况你说你俩有夫妻之实,你若不倾心于她何以能有行房之实?如今人家开口要入赘,你又不表态,你当个个都像我悦乐追你姐姐这般脸皮厚呀?”她闭嘴一愣,怎么劝别人劝得把自己都骂上了,赶紧呸了几声,更正道:“呃,你当个个都像我悦乐爱慕你姐姐这般执着啊。”
麦包包在挣扎之中听到悦乐所言,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儿,那破书不仅救过自己一命而且也救过妹妹一命,这昔时的有缘人还真是咱们家的大恩人,想必真不会负了妹妹,反倒是妹妹在辜负人家,呃,悦乐爱慕我?麦包包用力眨了眨眼,晃了晃脑袋,这用力锁着我的人居然在说爱慕我吗?“岂有此理!”麦包包又开始大力挣扎,我要你爱慕我,有这么死锁着不放我的爱慕吗?她气恼的瞥了悦乐一眼,突然双颊逐渐发烫起来,她要干什么?悦乐正深情款款的垂头注视着她,那双眼睛里纯净如闪亮的星星,而且星星越来越近了,这这这,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没容她想完,悦乐柔软的唇瓣已贴了上来,在她嘴上轻轻的磨了磨,又轻轻的吮吸了几下,为什么心跳这么快?为什么嘴唇上突如其来的温热感迅速变成了冰凉?她还傻傻的望着悦乐的脸发呆,直到,直到悦乐嘴角的笑容在脸上扩散。
“好香,好软,好甜。”悦乐喜不自胜的感叹道。麦包包这才回过神来,她被轻薄了,她就这么当着她妹妹的面被人非礼了,她她她,她苦守十几年的清白一下子变黑了,她扭头一看,钱思语正用十指捂着眼睛,某两道指缝之间有一双乌黑的眼珠在转动,她再回头看悦乐,那满脸得意的神色是那么的刺眼,对她而言,这是赤’裸’裸的讽刺,天大的讽刺,这女人,实在太可恶了,打从药铺里和她抢大夫那一刻起,她就该记牢记,也不至于有今日。“啊!!!”麦包包内提真气,一声大吼,不仅把锁住她的悦乐震退了几步,而且身后的木窗也被她震掉入一楼地面。悦乐心中一惊,这小傻子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看她呆头呆脑的样子,平日里一定不懂运用,看来闲暇里还得指点她几招才行,也不至于上次遭人袭击,还要她去搭救。麦包包被窗外的冷风一灌,冷静了许多,往窗口外一看,挡着窗风道:“你这无耻之徒,还不赶快下去把我的窗门捡回来安上?把我妹妹冻坏了,我要你小命。”悦乐哑然一笑,果然是小傻子一枚,欣然领命而去。
钱思语缓缓移开脸部的十指,看着双脸酡红的麦包包,她不知姐姐是怒红了脸还是羞红了脸,可方才那一幕令她想到潘小溪第一次离开钱府,离开她的时候,那一吻比这一幕更久更深情,不禁也羞红了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转眼就马年了,时间过得真快,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开足马力,一马当先,马到功成~
☆、第70章 一夜暴富
潘小溪走到亮光处,天已经完全黑了,原来这忽明忽灭的光源,是有人祭拜亲人而点上的蜡烛,墓台上摆了些盘子,盘子里各装有馒头和水果,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双手合十,弯腰对着墓碑拜了三拜道,“我不是存心来抢你的东西吃,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何况你有这么多,就当和我分享吧,我保证不会很贪心的全吃光,你不要怪我啊,你应该没那么小气吧?嗯,我要吃了哟,我真的要吃了哟,莫怪莫怪。”她把双手往衣服上擦拭了几下,拿了个馒头就歪身坐在墓台角上,大口大口的啃起来。身后的墓冢起了一阵白烟,从白烟之中走出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走到潘小溪面前,毕恭毕敬的做了一揖道:“不知阴差大人驾到,小生这厢有礼了。”潘小溪被吓了一跳,缩回那只正伸向苹果的手,抓了抓头,尴尬的干笑了两声。
书生似乎察觉到潘小溪的尴尬,又开口说道:“如此粗食只怕怠慢了大人,若蒙大人不弃,只管取食,那是小生的福气。”潘小溪揉着肚子,想了想还是大大方方的取过那个苹果,往衣服上一滚就咬了下去,边嚼边说道:“真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太饿了,刚好你这里又有吃的,你知道人一饿了吧,见到吃的还真忍不住。”书生偏着脑袋似乎若有所思,他又长拜一揖道:“大人慢用。”潘小溪抬头的时候,书生已经不见了,她想着这人还真好,不不不,这阿飘还真好,她这吃得更不好意思了,还没等她想完,书生又冒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块包起的方帕,潘小溪心想,难道是有求于她?哎呀,吃人的嘴软,看来不帮忙都不行了。书生做过揖后,把方帕放在墓台上平展了开来道:“大人莫怪,我本酸生,赶考途中不慎跌落山崖,随葬银钱不多,请大人笑纳。”
“什么?你还要送我银子?”潘小溪捏起方帕里的碎银凑近烛光看了看,又放在嘴里咬了咬,是有点儿软,还真是银子啊。
“大人莫嫌少,小生只有这么多了,还望大人放过小生莫要擒我而去。”
“额,你是漏网之魂?你为何要留在此地而不去投胎呢?”
“小生心有牵挂,生前本希望自己能一举夺魁,不仅光耀门楣还能迎娶小生的青梅竹马,不料一失足一切成空,小生愿守在此处直待她寿终正寝,与她携手共过奈何桥,希望大人能够网开一面,成全了小生。”
“可是阴阳相隔的爱情又怎么会有结果,你既已至此,而她终究会嫁给别人,难道就算她成为别人的妻子,你还愿意再等她,直至她寿终正寝不成?”
“正是,小生的心愿仅是如此,除此之外小生又岂能有他求?”
书生幽幽一声无奈的叹息,潘小溪也神色黯然,这就是爱情,不是吗?爱一个人,只愿倾尽所有的去爱,或努力,或等待,超出了能力范围,再无奈也不敢有别的奢望,小心翼翼并默默的付出,不管对方知道或不知道,风雨无阻,坚定不移。忽然有股落泪的冲动,潘小溪抿唇想了想道:“我可以不抓你,可你要是遇到了别的阴差你又该怎么办?”书生浅浅一笑道:“大人乃是御赐的阴差便是冥府钦差,官阶自然是在普通阴差之上,若大人不擒小生,他人又岂会擒拿小生?”
“可是,谁会知道我曾经放过你啊,又没有凭证。”
“那……小生恳请大人于方帕之上留些字据,以此为凭,不知大人可否愿意?”
“也好。”潘小溪接过书生不知何时变出的笔墨,提笔蘸墨,想了想在方帕上写下一个大大的赦字,又在方帕一角签上了半卷书三个字,这才把笔墨还给书生。书生大喜,小心翼翼地收好方帕,跪地叩谢离去。刚才被这书生一煽情,潘小溪是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了,她望着墓碑上模糊不清的字迹,也不知道这书生叫什么呢,唉,算了算了,还得找个地方过夜,不知道这些碎银两够不够找间客栈住一晚,她把碎银子收进怀中,想了想又把剩余的馒头和苹果全都揣进怀里,要是没地方住,在外受冻的话,好歹还有吃的,顺便对着书生的坟冢喊道:“喂,书生,这些我全拿走啦,祝你好运啊。”书生的声音悠悠飘来:“大人慢走,若大人欲寻一处过夜,往前一里地光景便有一家,算算时日,贾员外今日应该在家。”潘小溪大喜,抬手挥了挥道:“谢啦。”
离开了书生的坟墓,往前一里地那是多少米?哦,大约是500米,贾员外家,潘小溪一拍脑袋,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去,阎王,我贪污了,不对,我这不算是贪污,这是受贿,我也不容易啊,这大冬天的我没吃的没喝的,身无分文还要露宿街头,要是不收点儿银子,我活不下去对不对?那就没法给你打工了对不对?何况你又没开工资给我,我不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啦,对不对?所以,你没有理由怪我的对不对?哈哈哈。总算发现给你打工的好处了,哈哈哈。潘小溪就这么低声嘟囔着往前走出了500米,前面有个人影朝她直奔而来,她停下脚步眨巴着眼睛,这么黑也看不清来者的相貌,只见来人也停下了脚步,对她施礼长拜道:“大人请随老奴来吧,我家员外正在府中等您呢。”啊?到贾员外家了,这贾员外怎么知道我今晚想住他家,还派个老仆来接?老仆又把腰弯下许多道:“大人,请吧。”潘小溪清了清嗓子,镇定道:“好,带路吧。”
先前还乌七嘛黑的路,在拐过一道弯后,前方一所大宅灯火通明,大门两边高悬的灯笼,光芒竟照出了大半块围墙的距离,哇,好气派啊,潘小溪心中叹道。她随着老仆进了大门,刚穿过前院中间的宽石道,就见前厅中门一位锦衣华服的老者迎了出来,对潘小溪拱手施礼道:“大人恕罪,老朽怠慢了。”潘小溪心想能喊我大人的都是阿飘,那这阿飘的房子再气派能不能住人啊,不要像钱冢里的柳烟那房子一样,前一秒她还在拾阶而上,后一秒她就在踩踏别人的坟头了,嘴上答道:“哪里哪里,贾员外家好生气派,家仆也是识大体之人,岂有怠慢之说。”她说完一屁股坐进厅下的宽椅,接过家仆奉上的茶盏,在小方台上叩指致谢,捏着小盏盖有模有样的刮着杯中悬浮的茶叶。贾员外轻击双掌,侧门便有一家仆抱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箱来到厅内,把箱子轻轻放到潘小溪手边的小方台上,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贾员外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潘小溪乐了,今晚这是怎么了,走的什么狗shi运,明明这么落魂的离家出走,反而走到哪儿都有礼物收。贾员外伸掌示意道:“如此寒冬,大人衣裳单薄,特奉上雪蚕衣一件,此物冬暖夏凉,还望大人笑纳,另付上金元宝六对,银元宝六对,取六六大顺之意,大人切莫推却。”潘小溪犹豫了,之前收了那书生几粒碎银子就给他写了一个赦字,这贾员外送这么多,该给他什么?何况她还搞不清楚这些一共值多少钱?想罢,她从怀里掏出那些碎银子摆上小方台,问道:“贾员外,你可知道这一粒是多少银两?”贾员外虽不解其意,但仍恭恭敬敬的答道:“这些碎银子各为一两银钱。”潘小溪一愣道:“这大小各不一样,每个都算一两呀?”她扒拉扒拉的数一数,一共15两,揣进怀里,上回江州买布料她还欠着麦包包60两银子呢,不够还。贾员外立即补充道:“老朽所赠绝非此等碎银,皆为赤金足银的上等金银,赤金每个足20两,足银每个值百两,岂敢蒙骗大人呀。”
潘小溪眼珠一转,哎呀,自己的无知和好问,害这个贾员外多心了,谁让自己无知呢,她硬着头皮继续问道:“那一两金子是多少两银子呀?”贾员外又恭敬道:“回大人,一两赤金可兑百两纹银。”哇,发啦,发啦,发大财啦,六对就是12个,12个金子就值两万四千两银子,再加上银子也12个,每个100两,这一箱子不就装有两万五千二百两银子了吗?还不算上那衣服,雪蚕衣是不是和天蚕衣是同一种宝贝?哇,真是一夜暴富了啊。她按奈住想飞扑上小木箱的冲动,故作镇定道:“员外如此厚赠,莫不是有所求?”贾员外面露尴尬道:“非也非也,老朽思乡之时,难免要在下方打点疏通,方得放行,不料在此得遇钦差大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岂敢造次有求于大人,大人若愿笑纳,老朽甚感宽慰。”潘小溪斜眼再问道:“当真无所求?”
贾员外摇头道:“不敢造次,不敢造次。”潘小溪立马接话道:“好,那我可抱走了。”贾员外道:“莫非大人不愿在寒舍留宿?”潘小溪把精致的小木箱紧紧的抱在怀里道:“有了员外的厚礼,我怎好意思再打扰,这便去找间客栈订个上房美美的睡上一觉,员外再见啊,谢谢啦。”贾员外起身施礼道:“恭送大人,大人慢走。”
潘小溪已抱着箱子,脚底一溜烟式的跑出了大门,惹来贾员外一阵笑,这大人走得如此之急,也忘了让家仆给备盏灯。
☆、第71章 风雪夜归人
“20,20,唻嗦唻噔噔,唻嗦唻噔噔,爱我爱零零,爱我爱……”漆黑的夜里,这首不成调的怪歌,突然戛然而止。潘小溪站在原地仔细想了想,怎么这么凑巧,刚好爱我爱的数目,难道是贾员外的暗示,不,不要让我回树屋,我要去住客栈,我要住豪华的上房,我要盖缎面缝合的棉被,我不要去和钱思语挤被窝,她一副很怕我的表情,沉默的拒绝了我,现在离家出走才几个小时,又死皮赖脸的回去多丢人,不行,我不能这么不要脸。转念一想,你怎么能发了财就不顾她了呢?你这还算要脸啊?身为堂堂冥府御赐钦差,你收受那么多贿赂,你就要脸啦?你不是一心想着有了钱的第一时间,就把欠包包的账给清还了吗?现在钱你有了,你倒先想着去睡客栈,不想还钱了吗?潘小溪想完把箱子往漆黑的地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抬手对着自己的脸左一耳光,不回去,右一耳光,马上回去,就这么噼里啪啦的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双手捂住火辣辣的脸道:“算了,打肿了脸去充胖子,这下我脸皮比较厚了,我我我,我回去。”她重新抱起箱子凭着感觉往树屋方向走去。
树屋里的钱思语悄悄爬出被窝,披上潘小溪为她制作的羽绒衣,又转过身替身旁的麦包包掖了掖被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拿起不远处小方桌上的松胭灯,蹑手蹑脚的移到窗边,轻轻的支起窗户一角望着漆黑的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寂静的冬夜,她甚至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放置好松胭灯,搓揉着双手,呵了几口气,席地而坐,望着那缝隙外的黑暗独自叹息:“小溪,你又走了,你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重聚,为何你总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离我而去,莫非你不知晓女子贵在从一而终的道理?我从不知爱为何物,又能如何答复你?每当你离我而去,总会情不自禁的挂念你,情不自禁的想起你的林林总总,这么漆黑的寒夜,此时的你已走向何方?若是喜鹊在就好了,她会替我再编许许多多的孔明灯,我想我会一盏接一盏的放飞孔明灯,替你照明,直至你见到其中的一盏,能够想起我,能够想起你还可以回到这里,你说你来自未来,然而对于你,我只记住了你一曲抚毕滴出的悲伤泪水,记住了你会跳一些神奇怪异的舞蹈,记住了你不会轻功,哈,落进我的澡盆里还能溺水昏迷,想必你比我更不识水性,还有还有记住了你从你的家乡带来的糖果的味道……”她伸手轻轻抚弄着羽绒衣上的石纽扣,继续自言自语道:“我久居深院自然比不过你的特别,我只不过是长着一张与你亡妻相似的面容罢了,你比我貌美,甚至你胜雪的肌肤也是赢过我的。”她突然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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