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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 第40节(3/4)

作品:《沉溺



    “什么怎么办?”秦嘉佑不理解。

    何欢也不无担心地说:“阎日比你大了将近二十岁,等你正值壮年的时候,他却已经老了。佑佑,你是皇上,今后会有很多很多人给你送年轻漂亮的男人和女人,你会嫌弃阎日的。”摀住秦嘉佑慾反驳的嘴,何欢难得严肃地说:“以后的事谁都不能保证。而且阎日会不会愿意你对他的感情变了也很难说。总之,你和阎日之间的君臣之情若变了,不管是你对阎日,还是阎日对你,可怜的都会是阎日。”

    秦嘉佑的小脸皱了起来,他不明白。

    “佑佑,让阎日离开你一段时间,如果你发现自己做不到离开阎日,那等你登基以后你就可以再把阎日喊回来。若你发觉自己是可以离开阎日的,那还是尽早放手吧。皇叔以前跟你说过,阎日照顾你很辛苦,你也该体恤体恤他啊。”

    秦嘉佑咬住了嘴,他不明白不明白,但他明白一点,阎日很辛苦,所以他才让阎日睡床的。

    “佑佑,阎日也捨不得离开你,他很伤心。皇叔从来没有见他哭过,可是他今天却哭了。佑佑,若你不想让阎日这么伤心下去,你就要告诉他你会照顾好自己,让他放心。阎日的年纪已经比你大了这么多,若他再弄坏了自己的身子,皇帝哥哥更不可能让阎日回来了。”

    秦嘉佑用力吸吸鼻子,扭头看向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他下了榻,走到桌旁拿起碗筷就开始吃。何欢急忙阻止:“佑佑,饭菜都凉了,让他们拿下去热热你再吃,不然会吃坏肚子的。”

    “不凉。”秦嘉佑大口吃着平时里他都要阎日哄半天才会吃下的菜,然后喝了一大碗的汤。他没有把饭菜吃完,而是每样都剩了一半。擦擦嘴,秦嘉佑喊:“来人。”

    有人进来了,是刚才出去的那两位小鬼。秦嘉佑道:“拿一个大海碗过来。”

    两人都不多话,同时退了出去。

    秦嘉佑眨眨自己乾涩的眼睛,看向皇叔:“皇叔,我会向爹爹和父父证明我不会不要日日。我会把日日要回来的。”

    何欢笑了:“这才对。一直哭阎日可回不来,而且你也要好好想想,不要让阎日以后很可怜。”

    “我才不会。”小皇帝抓起阎日的枕头抱在怀里,眼眶又湿润了。低头擦擦眼睛,他抬头大声说:“日日是我的,就算他老了丑了他也是我的,我才不管他比我大多少岁呢。”

    难道佑佑对阎日真的有那种感情吗?只是佑佑还小,並不明白?何欢没有太苦恼,只是笑着摸摸侄子的脑袋:“皇叔会帮你。”

    “谢谢皇叔。”秦嘉佑抱住皇叔,憋回泪会,他想日日,想日日。

    “皇上,奴才拿来大碗了。”

    秦嘉佑从皇叔的怀里退出来,在进来的人把大海碗放到桌上之后,他放下阎日的枕头,把自己剩下的饭菜全部倒到海碗里,然后捧起来交给那人:“把这个送到阎日那里去,就说是朕说的,要他全部吃完,不许剩下。”

    “是。”面色平静地双手捧过那个碗,那名接旨的小鬼出去了。接着,秦嘉佑走到书架前抓起一把阎日给他削的竹签,然后从床上翻出一块绢帕包进去,对另一名小鬼说:“把这个交给阎日,让他保管好,告诉他,朕等着他回来跟朕一起玩。”书架上还有另一半竹签。

    “是。”那名小鬼两手接过也离开了。

    做完这些,秦嘉佑又吸吸鼻子,走到皇叔跟前抱住:“皇叔,我想日日……”

    “你这么想着他,他会回来的。”也许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若侄子和阎日真的会走到一起,那他们之间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何欢抱紧侄子,给侄子想要的安慰。佑佑,要坚持到底呀。

    ※

    轻轻放下床帐,何欢轻声离开,生怕打扰到床上好不容易才睡下的人。再小声的关了门,朝守在外的温桂点点头,何欢走了。小皇帝的大床上,秦嘉佑怀里抱着阎日的枕头,身上盖着阎日的被子,睫毛湿润,眼睛仍是红肿,脸也因为一直擦来擦去而红红的。可以说,这是秦嘉佑小皇帝这辈子最可怜的一次。

    何欢回去了,还没有歇的秦歌放下手里的白子,对面和他下棋的人放下了黑子,起身走到他身边搂住了他。

    “要不要去看看儿子?”

    秦歌吐了口气,淡淡道:“阎日不在,子君也该长大了。都九岁了还要人餵饭、要人给他洁牙。”

    伍子昂问:“若子君真的不放弃阎日怎么办?我瞧子君挺认真。这才离开了一天他就让人给阎日送饭去了。”

    秦歌很平静地说:“若子君和阎日都离不开对方,那我也没必要做那个恶人。子君是皇上,该他承担的责任他推不得,剩下的事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也说不定过几个月子君习惯了那两人的伺候,也就不再想阎日了。”伍子昂还是希望儿子和阎日能各过各的。阎日模样一半,又比儿子大那么多岁,实在是配不上儿子呀。

    秦歌打了个哈欠:“不说他们了,睡吧,我累了。”

    “好。”伍子昂扶秦歌上床,接下来的事情他和秦歌一样,静观其变。

    京城守备的军营里,一件不算太简陋的军房里,阎日半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前方。原本就很苍白的脸上蒙了一层青色。阎日不是没有想过有一日皇上可能会不再需要他伺候,他以为自己可以看开,却没想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会这么的痛,甚至,甚至有了若能就这样死了更好的念头。

    阎日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不可能再回到皇上身边了。恨吗?怨吗?他不过是一个奴才,是一个被人当成猪狗来养的奴才。要不是阎罗王把他买了回来,他现在还是在笼子里被人牵来牵去,与别的“猪狗”撕咬,替主人挣钱的畜生。而他,不仅离开了那里,还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后来又能近身照顾小皇上,他上辈子一定烧了高香这辈子才能有这样的福分。

    双手摀住脸,阎日痛苦地咬紧牙关,皇上……皇上……奴才,奴才绝对不会对您有那种龌龊的、不堪的念头,奴才只想伺候您,一直到奴才再也走不动为止。脑袋里是一幕幕皇上要他抱、要他餵水、要他餵饭、跟他玩闹的画面,阎日的心窝在滴血。他想皇上,想不顾一切地跑回宫求太上皇和摄政王陛下让他回到皇上身边。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不停地提醒他:不要再得寸进尺,太上皇和摄政王陛下这么做已经是念了他的情分,这么做对他、对皇上都好。

    可是,可是……可是……阎日的身子一震,可是什么?他是万万不敢对皇上有什么其他的心思的,可是,可是若皇上对他……阎日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他又老又丑,皇上怎么可能。但这个巴掌让他认清了一点,那就是,不管皇上今后对他有什么要求,不管皇上让他做什么,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会去做,不管是什么,不管……是什么……

    眼眶又红了,阎日在心里一遍遍地喊皇上……怎么能离得开呢?那是他一手带大的皇上,是他发过誓要一辈子守护的皇上啊……叫他,如何能……离得开……

    “阎统领。”有人在外头喊,陌生的声音。

    阎日立刻回神,擦擦脸,下了床。

    打开门,门外是两名穿着皇宫近侍服的……少年,阎日愣了,然后他的视线缓缓下移,两人的手上都提着一个竹篮。

    “奴才是奉皇上之名前来。”其中一位少年开口,阎日的呼吸差点停止。皇上?是皇上?

    一人放下手里的竹篮,打开盖子,双手捧出里面的大碗,递了过去:“皇上有旨,命阎统领全部吃完。”

    阎日完全傻了。

    “还不接旨?”阎日呆呆地伸出手去,接过那个大碗。这一瞬间,他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眼睛模糊,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知道他手里的碗很沉很沉。

    另一人从竹篮里拿出一个布包,递出去:“阎统领,这个皇上让你保管好,皇上说等你回来陪皇上一起玩。”

    阎日一口一个动作,伸出一只手拿过那个布包,下意识地说:“奴才,领旨,谢恩。”

    没有责怪阎日不下跪,两位完成任务的小鬼转身离开,回宫交差。直到他们离开很久了,阎日的手指才感觉出布包里包的是什么。

    水珠落在早已凉了的饭菜上,阎日缓缓转身,用手肘关上门,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桌前,把那个大碗放下。碗里,饭菜都混在一起,有皇上不爱吃的木耳、苦瓜和茄子,还有皇上喜欢吃的鸡肉、鱼肉和牛肉。宝贝般地小心拆开绢帕,看到里面的一根根竹签,阎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手摀住脸,嘴里喊着:“皇上……皇上……皇上……”

    皇上,奴才等着回到您身边的那一天,不管等多久,哪怕要等一辈子,奴才也会等。泪眼模糊地爬到床边,把那一包珍贵的竹签放在枕头旁,阎日又爬回桌前,捧起那个碗。拿过桌上的一双筷子,他大口大口,混着自己的眼泪把那一碗饭全部吃了下去。他阎日这辈子,生是皇上的奴才,死也是皇上的奴才。他不会成亲,不会再伺候别人,他是阎日,是皇上的阎日。

    ※

    推门进屋,看到等在门口的人,何欢走上前抱住对方,脸上没了刚才面对侄子时的笑容。对方弯腰把他横抱了起来,把何欢带回卧房。

    “涣,我好难过啊。”

    坐在床上,看着阎涣给自己脱鞋、脱衣裳,何欢的情绪很低落。阎涣站起来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同样无奈地说:“谁叫那是皇上呢,我也很替阎日难过,但是太上皇和摄政王有顾虑也在情理之中,皇上太粘阎日了,阎日也是时刻不离皇上,孔谡辉早就说过阎日,可阎日不听。若阎日平日里能注意些对皇上的分寸,太上皇和摄政王也不会让他离开皇上。”

    何欢仰起头:“皇帝哥哥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阎日没有比佑佑大那么多岁,皇帝哥哥不会这么做。毕竟皇帝哥哥和伍大哥就是君臣相恋呐,皇帝哥哥又怎么会不许佑佑喜欢上阎日。”

    阎涣点了下头,说:“最关键的就是这个。”接着,他低头在何欢的脸上亲了一口,哑声说:“今天看到阎日这样,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比你大十几岁,不然太上皇肯定不会让我跟你在一起。”

    何欢的脸红了,抱紧阎涣:“不一样的。不管你比我大多少岁,皇帝哥哥都会同意的。虽说是你跟了我,但其实是我嫁给了你,你比我年长些也没什么。但皇帝哥哥肯定不会同意让佑佑嫁给阎日,那阎日比佑佑大这么多岁就是问题了。”

    “那就没法子了,我看太上皇和摄政王陛下是不会让阎日回来了。”阎涣很希望阎日能回来,但阎日要面对的人是皇上。什么事一扯到皇上的身上,那就不一般了。

    想到侄子的眼泪,何欢扯扯阎涣:“睡吧。涣,这几天我要陪佑佑,他今天哭得很伤心。”

    “好,应该的,你多劝劝皇上,别让他一直哭,不然太皇更不会让阎日回来了。”阎涣脱鞋上床。

    “我已经跟佑佑说了,佑佑不会再哭了。至少不会在别人面前哭了。”心里很难受的何欢在阎涣上床后钻进对方的怀里,悠悠道:“说起来阎日还是你我的媒人呢。涣,我想帮佑佑和阎日,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

    “我和你一起想办法。”阎涣轻摸何欢的眼睛,“别难过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涣。”何欢抬头,眼睛微微发红,然后甜甜的笑了。

    阎涣忍不住吻上了何欢的眼睛,何欢没有躲开,闭上眼睛让阎涣吻他。他喜欢阎涣亲他,在父王离开的日子里,是这个人陪他度过了一个个孤单寂寞的夜晚。

    “涣……”

    阎涣放下了床帐,吻落在了何欢的脖子上,並且在可以被衣领遮住的地方留下属于他的痕迹。时至今日,他仍不明白这人看上了他什么。但只要这人愿意,他会一直陪着这人,一直一直,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涣……”

    剥下何欢的衣服,阎涣的吻浓烈却不鲁莽。何欢是他要小心呵护和照顾的人,是他意外得到的珍宝。很庆幸太上皇对于他和何欢的事情反对是反对,却没有用过什么激烈的手段,想到可怜的阎日,阎涣只觉得自己很幸运,很幸运。

    “涣……唔……”

    何欢是娇嫩的花朵,阎涣就是小心谨慎的花农。每一次的欢爱他都会让何欢很舒服、却不会吓到何欢。他並不觉得这样自己有什么委屈,能得到何欢已经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温柔地含住何欢的玉柱,等到何欢受不了了,阎涣再用舌头仔细地爱抚那即将被进入的羞涩菊蕊。看着何欢在自己的身下绽放,阎涣就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体内。他的何欢,天下独一。

    “唔啊……”

    何欢的腿分得更开了,叫声也更加充满了诱惑,阎涣取来润滑的药膏,用手指推进何欢的后蕊,何欢大口大口的吸气,让自己放鬆。

    手指一边推入药膏,一边抽动,何欢的叫声也越来越明显了,后穴很快在药膏的润滑下湿哒哒的了,阎涣抽出手指,扶着自己的硬物,缓缓撬开何欢的身子。

    “涣……”

    何欢的眼睛湿漉漉的,阎涣缓缓抽出再慢慢刺入,坚硬的地方被何欢的温暖包裹,在这种激情的时刻,阎涣不知为何又想到了可怜的阎日。他真的很幸运,很幸运。

    夜还很深,何欢心里的难过在阎涣小心呵护的体贴中渐渐消失。双手紧紧环着阎日的脖子,何欢的双腿无力地架在阎涣的腰上,承受阎涣一波波的进攻。他喜欢,喜欢,喜欢阎涣这样对待他,好像他是阎涣最宝贝、最宝贝的人。

    “涣……”

    “何欢,何欢……”

    他知道很多人都觉得他配不上这人,但只要这人愿意要他,便足够。让自己沉浸在何欢带给他的情动中,阎涣不去想什么配不配、子嗣不子嗣的问题。他们属于彼此,就够了。

    第九章

    前一天大哭过之后,第二天面对父皇和爹爹的时候,秦嘉佑小皇帝虽然仍不高兴,但却不哭了,只是眼睛肿肿的,看得伍子昂很是心疼。阎日不在身边,秦嘉佑小皇帝乖了许多。早上起来他没让新来的那两个人伺候他洗脸洁牙。被阎日伺候惯了他虽然做得並不好,却是自己动手,只是衣服不会穿,没办法,只能让那两人伺候。不过秦嘉佑小皇帝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学会自己穿衣服穿鞋。

    和爹爹、父皇一起吃了早膳,一点都没挑食的秦嘉佑小皇帝就乖乖去读书了。很老实地跟着老太师学了今天的课,秦嘉佑又乖乖去了西暖阁帮助爹爹披阅奏摺。趁着秦歌不在,伍子昂赶紧抱着委屈的儿子跟他一遍遍讲道理,讲把阎日带走的道理。

    “爹爹,如果我能证明我不会不要日日,你会把日日还给我吗?”

    “会,爹爹一定会!”

    哪怕儿子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一定给儿子办到!

    有了爹爹的保证,秦嘉佑的心里舒服一点了。

    “爹爹,我想日日。”在爹爹的怀里,秦嘉佑坚强不起来了。

    “让父皇知道你的决心,日日会回来的。”摸着儿子红肿的眼睛,伍子昂的心里呀,有点酸酸的,儿子的心里有了比父皇和爹爹更重要的人了,唉。想到明年就要让儿子正式掌权了,伍子昂趁机道:“子君啊,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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