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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物丧志 第5节(1/3)

作品:《玩物丧志

    陈幸垫着脚看了看楼下酒柜,他的礼物不在那边了,就问:“你有没有听cd啊?”

    “听了,”林修承哄他,“我很喜欢,谢谢你,宝贝儿。”

    陈幸表情很扭曲:“谢谢是什么意思?”

    “好了,”林修承赶着出门,边穿鞋边敷衍陈幸,“回来再说。”

    “你先别走!”陈幸慌张地叫他,想跑下楼拉他,林修承已经关上门跑了。

    林修承接了在伦敦兜风,与她介绍当地景物的公司想外派她来伦敦分部,她这次是公差,提前两天过来,看一看环境,也想约林修承过节。

    她对前男友念念不忘,才一直保持着单身,在黑梳山与林修承重逢,是她最大的惊喜,得知林修承还在伦敦,她很快就同意了公司的外派要求。

    “先去酒店吧,我想放下行李。”提出。

    他们去了酒店,林修承很绅士地想在大堂等候她却不让。

    一进房她就直奔主题,热情似火地扯着林修承的领带,将他拉低下来,想要重温旧日的欢愉。

    陈幸放跑了林修承,气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走进了林修承书房,见电脑合着,翻开来,用自己的指纹解了密码,果然,还停留在打开cd的页面上,陈幸打开音频播放器,没有任何播放记录,林修承根本没听。

    他想了想,把音频复制下来,用林修承自己的邮箱给他发了一份,然后就出了门。

    在的士上,陈幸打电话约谁也没空,全在过节,整个世界就他一个是落单的。

    随便点了个闹市区下车,街上随处可见幸福拥吻的情侣,陈幸往日里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他自己对林修承求而不得,怎么看这些一对对都不顺眼。

    陈幸走进一家商场的影院,买了一张票,看一部科幻电影,左手边一双你侬我侬的爱侣,右手边一对亲亲我我的鸳鸯,看了一半就受不了逃出来了。

    这种日子,餐厅也是不定位就进不去,陈幸饿着肚子在街上走,决定去买份热狗吃。

    不知不觉中,天色很深了,陈幸经过一条暗巷子,转弯时,背后一道黑影闪过,他警觉地加快了脚步,有一个转弯,躲在了弯角后面,想等着看看谁这么大胆敢跟踪自己。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陈幸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他往前一步,往转角后看,猛的蹿出两个人,用一块湿帕子捂住他的嘴,陈幸用力挣扎,屏住呼吸,但来人力气太过惊人,他渐渐失去了力气,两人见他晕过去,对视一眼,把他抬进了车里。

    一场云`雨初歇,林修承坐在床头抽烟。

    去洗澡了,他见手机有提示短信的光点在闪,懒懒地伸手拿过来看,居然是他自己给自己发的邮件。

    应该是陈幸,他把那段音频打包发了过来。

    林修承被勾起了兴趣,点开来听。

    音频很长,大约两个小时,先入耳的是一个女声,小声说什么,林修承听不清,去包里找出接电话的无线耳机戴上,将声音开大了些,分辨出了耳朵里的声音,林修承摸不着头脑。

    那好像是……电视剧?还是家里长短那种。

    “你叫吗?挺好听的。”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这和电视剧的音色有些不同,更清晰一点。

    “不是的,是我喜欢的人的名字。”这是陈幸的声音。

    林修承心重重地一跳,如坠冰窖,而音频还在继续,他却连按下暂停的力气也没有。

    “女孩子叫啊?”那个女孩又问。

    陈幸没有回答。

    他在做什么?林修承生平里第一次感到恐惧。

    洗完澡出来了,想要依偎到林修承身边去,林修承站了起来,

    “你的疤,纹字母可能不能遮的很好。”

    林修承将自己满是褶皱的衬衫重新穿回身上去在一旁很担忧得问他出了什么事,林修承仿若未闻。

    因为他听到陈幸轻轻地在说:“没关系,不要紧。”

    “这样可以吗?”女孩子问陈幸。

    陈幸说:“可以,纹吧。”

    陈幸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他的身上。

    林修承走回了车里,锁着车门听了两个小时陈幸泡妞,他和女孩谈天说笑,夹杂着细微的嗡嗡声。林修承有些走神,他在想,陈幸的纹身,会是什么样的,一阵铃声的音乐将他拉回了现实。

    陈幸接起了电话。这是林修承上午处理完公事,给陈幸打的电话,问他青城如何,就像林修承记忆里的那样,陈幸一字一句对他调笑:“当然是如鱼得水啊。”

    “我在……泡妞。”

    音频还有三分钟,林修承的手指有些发颤的想要按下退出,依然没有能够点下去。

    最后陈幸用气声说:“爸爸,那我要救你。”

    陈幸的声音压的低,带着少年气息,禁欲的性`感,叫林修承无所遁形,几欲落荒而逃。

    15.

    陈幸睁开眼,他的头很疼,眼睛酸楚,太阳穴突突地跳,手腕被手铐铐在背后,丢在一张行军床上。

    四周昏暗,头顶上的墙壁是斜着的,有一扇不大的窗户,钉着几条木头,可以看见外面蒙蒙亮的天色。

    他被关在一栋很破旧的楼里的顶层阁楼,墙砖青黑,带着霉迹,房里没有暖气,陈幸是被冻醒的。

    他被绑架了。陈幸将身体侧过来一些,靠墙坐起来,活动着手指,思考着是谁绑了自己。

    绑架犯这就推门进来了,是个他未曾谋面的壮实白人,这么冷的房里只穿着外套和背心,领口下肌肉虬结,他胡子拉碴,形容很是狼狈。

    “醒了?”白人一直脚踏上床板,捏起陈幸的下巴,将他拉起来。

    陈幸眼睛转转,摆出很惊恐的模样,向后缩去:“你,你是谁?”

    壮汉将手放在他的颈动脉上滑动着:“长得不错,就是要看林修承愿不愿意为你这张脸付点钱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陈幸抬起眼,是林修宇,他和白人的打扮差不了多少,都是露宿街头的流浪汉模样。

    吃饭了。”他叫白人。

    放开了陈幸,陈幸跌坐在了床上,转身向门边走去,他出了门,见林修宇没有动作,问他:“你不走?”

    “我和陈幸聊聊。”林修宇抱着手臂,看着陈幸。

    了然地拍了拍林修宇的肩膀,好言相劝:“下手别太重,还要让他活着跟林修承撒娇呢。”

    见走远,林修宇轻蔑地对陈幸道:“你不是很厉害吗?”

    陈幸将头埋在膝盖里,不看他。

    林修宇想到陈幸之前在大宅里揍他的狠样,即使陈幸被铐住了,他也不大敢靠近他,只敢动嘴皮子:“你最好祈祷林修承给你掏一笔大钱,我考虑让你死的体面点。”

    陈幸抬头,冷淡地对他说:“你们想多了,修爷不会替我买单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林修宇脾气躁,经不起挑拨,驳斥他,“他这么疼你,我们要的也不多,你说几句好听的,他——”

    “喂去而复返,“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

    两人丢陈幸一个人在房里,吃饭去了。

    陈幸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外边的动静,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林修承心神不宁地开着车在街上兜圈子,他不敢回家,因为陈幸还在家里。

    正驶过一座桥,手机响了,他低头看,是林森的来电。

    林森这个点给他打电话,必定是有急事。林修承靠边停了车,接起来。

    “修爷,陈幸出事了。”林森的口吻凝重。

    陈幸不喜欢被人跟着,警惕性也强,林修承之前让林森撤了人之后,就没派人再盯着他了。

    几分钟前,林森的对公邮箱里收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陈幸躺在一张床上,手反在身后,看着像是昏过去了,邮件里写:请林先生回家等我的电话。

    他立即打电话报告林修承,又紧急联系了人,开始查发件邮箱的发信地,只能查到邮件是在伦敦发的,具体到哪里却再也找不到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林修承坐在客厅座机边,彻夜未眠,一支接着一支抽烟,林森想劝他去睡一睡,碍于他周身围绕着的冰冷气息,开不了口。

    大理石雕刻的座机突然间响了起来,清脆的电话铃打破了客厅的宁静,林修承身躯一顿,迅速伸手按在话筒上,咬牙等着,最后铃声停了,他也没接起来。

    室内又恢复了无声的沉默,林森觉得林修承的气势冷得要杀人,不知该怎么劝,只能站在一旁候着。

    过了五六分钟,电话铃又响了,林修承等它响足了五声,才接起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淡定轻松,只有青筋突起的手背泄露着他的紧张:“哪位?”

    “你的小宝贝在我手里单刀直入,“就在我的腿边。”

    “喔?我有很多宝贝,你指哪个?”林修承漠然地问。

    那头似乎用力地踢了一脚什么,林修承听见陈幸粗重的呼吸声,站起身来,握紧了手里的话筒。

    “来,和你的林先生打个招呼。”的声音离远了一些,他抓起陈幸,叫他说话。

    “修爷,救救我!”陈幸十多个小时滴水未进,嗓音干哑,害怕地对着电话叫。

    林修承听见陈幸的声音,即使知道陈幸是装的害怕,还是忍不住喘不过气一般闭了闭眼。

    把手机拿回来,问:“听出是谁来了吗?”

    “是陈幸啊,”林修承问“你觉得他值多少钱?”

    “我要一百颗三克拉if、f以上的白钻,两千万美元现金,还要你的承诺,永远别来找我们的麻烦。”

    林修承闻言,嗤笑了一声:“我看你是疯了。”

    说完就把电话扣了。

    手机开着功放,屋里还有林修宇和另外一个的人,听见了林修承最后一句话,脸色都变了。

    和林修宇对视一眼,上前重重踢了陈幸的肩膀一脚,骂道:“操,还以为你是什么宝贝。”

    陈幸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们再打一个,”林修宇说,“降低一些要求,他说不定会同意,最少别再派人追杀我们。”

    他又劝了几句点点头,他费了大周章把陈幸抓来,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再晾他一会儿,你看好他。”阴沉地说,带着他的人出去了。

    房里只剩陈幸和林修宇,陈幸喃喃自语:“我都说了,他不会付钱的。”

    陈幸呆滞的模样降低了林修宇的警惕

    他走过去,一把拉起陈幸的头发,恨道:“你他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对你好着呢,要他一个零头是便宜他了。”

    抓陈幸的想法是他提出来的。

    他被林修承逼得走投无路时找到了他,给他提供了暂时的避难所,林修宇为了展现自己的利用价值,信誓旦旦说林修承一定会为了陈幸让步,没想到陈幸抓来了,林修承却和个没事人一样,全然无所谓。

    这次绑架是他们最后一搏,耗尽了所有可用的资源,再这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陈幸头发被他拉的很疼,眼里疼出一些水光,蹙着眉不说话。

    林修宇气的发狂,凑近他:“快说,林修承是不是装的?你们串通好的对不对?”

    陈幸看着林修宇近在咫尺的脸,他说:“是啊,傻`逼。”

    林修宇还没看清,脖子上就绕上了一条冰冷的东西。

    陈幸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手铐,绕到了他后面,双手缠上林修宇的脖子,用手铐紧紧卡着他的咽喉,膝盖顶上他的脊椎,林修宇的嗓子里发出可怕的“咯咯”声,脸涨红着,目眦欲裂,很快,他的瞳孔散开来,没了气息。

    陈幸把林修宇的头放开,抽了他腰间的配枪拿着。

    不知是太轻忽,以为陈幸真是林修宇的小宠物,还是太信任林修宇能看好他,和手下出门去了。

    陈幸小心地下了楼,这是一栋几乎没有人住的老旧建筑,旁边是一所废弃学校,荒无人烟,所幸的是有一辆垃圾车开过。

    他拼着最后的力气攀上了车,爬到车后的箱柜里,躲在一个垃圾袋后面喘息,陈幸头很疼,浑身发冷,想该是在发烧,随着垃圾车一颠一颠的前行,离开了那里,陈幸的精神松懈下来,意识慢慢不清晰了。

    迷糊中,陈幸感觉车子停了很多次,似是到了外面有人声的地方,又停了下来,他爬下了车,从高高的卡车箱上下来时失了力气,重重摔在地上。

    他缓了很久,等疼痛消退了些,支着手臂坐起来。

    伦敦下雪了。

    陈幸摔在一条通往主干道的巷子里,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脸上,冰冷湿润,令他脑袋清醒了一些。

    巷子口处有一个电话亭,一小段路,陈幸腿摔得生疼,小腿筋一抽一抽的,小步挪动了很久才够到,他的手机早被搜出扔下车,钱包也被拿走了,兜里却还有几个零钱,他把钱投进投币口,拨了林修承的手机号。

    林修承等的回电快要等疯了。

    一旦和林修宇发现陈幸对他的重要程度,会将陈幸置于更危险的境地,他必须占据主动位置,等反过来求他,陈幸也明白这一点,才在电话那头做出恳求的样子。然而从林修承早上挂了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座机再也没有响过。

    他一闭上眼,全是陈幸嘶哑的喊声,陈幸在说“救救我”。林修承叫林森把现金和钻石准备好,如果再打过来……他很害怕自己会失控地答应他一切条件。

    林修承站起来,从落地窗向下看,雪很大,矮一些的屋子房顶上积了薄薄一层白色。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快步走过去,是一个未知号码。

    他划开接听,陈幸在那头用微弱的声音告诉他:“林修承,我大概在圣保罗大街中段的一个电话亭,好像发烧了,你快来接我。”

    林修承在电话亭里找到了陈幸。

    他低头看着小亭子里一身脏污,握着话筒昏睡过去的少年,跪着将他抱了起来。

    如果陈幸醒着,想必是要嫌这样的姿势娘炮的,林修承想。

    陈幸睫毛长长地聋拉着,上边有融化了的冰雪,脸上有些污渍,林修承伸手帮他擦了擦,手探在陈幸冰冷的皮肤,才发觉自己的手指是颤抖的。

    他抱着陈幸下车,进医院做了检查,陈幸发着高热,身上都是擦伤和淤痕,膝盖上的摔伤很严重,破了一大块,流着血。

    医生给他清理了创口,为他吊上退烧的挂针就走了。

    林修承坐在一旁守着他,看陈幸指缝里都是黑色的秽物,便去洗手间端了一盆热水,将毛巾浸湿,挤干,覆在陈幸的手背上,慢慢替他擦掉污渍,露出青紫的淤痕来。

    林修承看着静静躺在床上,抿着嘴唇睡着的陈幸,看起来毫无生气,不再那样神采飞扬了,可是他就活生生在林修承面前,胸口一起一伏地呼吸着。林修承的心也落了下来,安稳地落到了它该在的地方。林修承握着陈幸的手,将他因为挂水变冷的手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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