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种田记 第12节(1/3)
作品:《道士种田记》
听了这话,点心立马打了个响鼻,颇为愤怒,何似愣了愣,“我进铜钱里。”
无论这小狐狸为什么要离开何笙,回到自己这里都不是莫三孚想关心的,只沉默着将她收进铜钱里,收了铜钱,对林玥欢道:“回去吧,休息得差不多了。”
林玥欢点头,时辰不早了,今儿还得赶路进城!
从休息地出发,距离兰城仅三里地时,莫三孚突然掀开帘子出了车厢,道:“先停下!”
赶车的伙计莫大吓了一跳,仍听话地将马车停下来,随行的人员见了,也纷纷停下,一边骑着马的千阳凑过来,“道友,这是怎么了?”
莫三孚看了千阳一眼,只见他面色无异,反而轻松爽快的模样,心中冷笑,这人长得面善,却着着实实是个目中无人的冷血之人,莫三孚也不再理他,对林玥欢道:“莫担心。”
而后便起身运功,飞向官道左边的悬崖半山上,寻到了那个发出微弱呼救声的人,莫三孚将人带到山下,林玥欢见此忙从马车里去了一块皮子,铺在路边的草地上。
莫三孚将人放下,林玥欢这才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微微一惊,“张嫂子?她怎么会在这儿?”
此人便是莫三孚那个堂兄莫铁生的妻子张小花,今天春年随莫铁生进京赶考,后来有消息称莫铁生一举夺魁,得了状元郎的称号,与尹黙同届,尹黙天赋不错,对自己狠,只堪堪得了二甲,比这个莫家村的天才要弱上不少。
当莫铁生中状元的消息传来后,村里人无不羡慕张小花,可是如今在这中州边界见到了这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莫三孚抬手为她探脉,心中又是一凉,“张嫂子怀孕了。”
林玥欢忙问:“怎么样了?”
莫三孚摇头,“无碍。”张小花肚中胎儿,气运强盛,前世有大功德,如此情况都只是虚弱而已,如今有他在,这孩子便不会死。
莫三孚刚运功将张小花和胎儿护好,便听到有人唤自己,“三孚,是三孚,太好了!小花你有救了!”
那声音还有些哽咽,莫三孚心中一跳,微微皱起了眉,说话的竟然是莫铁生,且是个魂体!
莫三孚心中一痛,血脉,血脉,当真神奇!如此关系竟能驱使他心中疼痛!
莫三孚让两个随行的仆妇将张小花扶到马车内,吩咐启程后便在马车里设下阵法,将莫铁生归在阵法之内。
“铁生哥,这是发生了何事?”
莫三孚设好阵法,林玥欢便急急问出了自己的担忧,反倒让喜极而泣的莫铁生吓了一跳,“三孚媳妇,你看得见我?”
林玥欢说:“我和莫哥都是修行之人,鬼神入目,轻而易举!”
莫铁生本是不信这些的,只是他自己就做了多天的鬼了,只稍稍愣了愣便接受了,他看了看莫三孚,莫三孚点头,道:“说明原委,我们能帮上你,亲戚一场总不能见死不救。”
莫铁生闻言,微微沉默了一下,道:“这事儿还是我的错。”
莫三孚二人安静地听着,莫铁生便细细说了:“今年中秋夜,陛下大宴群臣,我身为今科状元,有幸得入宫门,一见天颜。本欲隐于喧闹,可终究抵不过三杯水酒,在上官怂恿下,吟诵了一曲红颜赋,谁知竟得了长公主喜爱。长公主乃是元后所出的唯一公主,陛下宠她,竟秘密召见了我,询问我家中有无妻与子,我如实相告,陛下也不强求。谁知这事儿竟传到了长公主耳中,竟让人绑了我去酒楼包间,我本以为与她说开了,以她长公主的骄傲便不会为难我等小人物,谁知……”
莫铁生说到这儿语气越发的愤怒,魂体开始波动,眼看便要被戾气所掩,莫三孚正欲出售干预,谁知莫铁生竟自己调整好了,平静下来,道:“谁知他竟囚禁了我,还下令要杀了小花,我心中一急,挣扎之间后脑撞到了桌角,一命呜呼。”
莫铁生说着,眼角流下一股清泪,只是刚出了眼眶就消失无踪,“可是长公主竟然还不放过小花,仍让人去杀她。可怜我的小花,幸好她强壮,不然都不能从长公主侍卫手里,一路逃到这里来,只是昨夜不小心滑下山坡,我束手无策,本想去找些吃食或是水给她,可是我什么都碰不了。幸好,幸好遇到了你们!”
莫铁生说着,不停地留下眼泪,灵魂更是变得纯粹异常。
莫三孚见了,有些感慨,莫铁生心如赤子,知恩图报,可是却不适合官场,他被张小花保护得太好了!
不过,这样的人,便是自己也不由得心生好感,何况与其心意相通的张小花。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这儿了,莫铁生死,张小花重伤,原本就计划好的,他两的孩子可是很牛掰的,哈哈哈,虽然只会侧面出现一点点!
☆、第七十七章、大乱(一)
莫三孚看了看身边红了眼冒怒火和悲伤的少年,将人搂紧怀里,拍拍他,安慰他,而后才对莫铁生说:“你也不必太伤心,你只是身体受了重创,魂体出窍,并未死亡!”
莫三孚这句话,让莫铁生眼前一亮,这无疑让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对妻儿的歉疚有了弥补的机会,怎会不欣喜,不珍惜?
莫三孚说:“你需尽快回去,以免被人毁尸灭迹!”
莫铁生听了,看了看张小花和她微微凸起的腹部,满眼的不舍,经此一劫,他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人了,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他摸了摸张小花的脸,“三孚,小花就拜托你了。”
他留在小花身边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回去,回去的好!
莫铁生在马车里看张小花看了近一刻钟才收回视线,“三孚,我走了!”
生魂体要回到肉身身边是十分快的,只要他想回去,就能瞬间回去。
莫铁生消失在马车里,林玥欢这才抬起头,“我那个大姐从小被捧在手里长大,即使元后去了,皇帝也未曾亏待过她,宠溺异常,便养成了这般高傲自负,目无法纪的性子,真是该死!”
莫三孚闻言,低头看他,只见他目露凶光,清明不再,忙为他静心。
待林玥欢静下心来,莫三孚推开怀里人,严肃地看着他,眸子中似有怒火燃烧,“欢儿,那起子人早与你没了任何关系,你是我莫三孚的妻,出嫁从夫,为何还如此惦念那些人?”
莫三孚声音沉静,但林玥欢却觉得害怕,这是莫三孚第一次对他露出这般怒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莫三孚见此也不再纠缠,将人拉到怀里,“休息下吧!”
林玥欢闷在莫三孚怀里,闭着眼睛却没有丝毫睡意,半响才闷声道:“莫哥,我错了!”
莫三孚轻抚的手顿了顿,“无碍!”
无碍,无论这人怎么气他,他是不可能弃了怀里人的。
一路北行,将将在落日前抵达了兰城,顺利进了城门,管事们寻了间客栈住下,莫三孚让两个仆妇看顾张小花,自己便带着林玥欢到房里小憩片刻。
二人一路赶来,皆是累了,小憩一刻钟倒也舒缓了疲惫。
随行的小厮敲门说饭好了,莫三孚便带着林玥欢下楼用饭。
客栈里人不少,吵吵嚷嚷的,却不烦人,听那些人聊着一些道听途说的传言,倒是别有一种惬意。
莫三孚二人用了饭,正欲出门去对面喝杯茶,那照看张小花的仆妇却来报,言:“张小花醒了!”
二人干脆地收了心思,前去张小花的屋子里,张小花正靠在床上和仆妇眼瞪眼,好不热闹。
林玥欢见此便笑着开口,“嫂子,可好些了?”
张小花回头看到林玥欢和莫三孚,松了口气,“是你们呀,三孚,小欢,你们救了我?”
林玥欢点点头,“嫂子,您和铁生哥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你安心养伤,铁生哥他没事!”
林玥欢一句安慰的话,谁知张小花却沉默了下来,半响才叹了口气,道:“他好便好!”
她语气低落,话语间冷漠又悲哀,莫三孚和林玥欢对视一眼,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节,张小花并不知道莫铁生的遭遇,只知道长公主看上了莫铁生,加上她这几日被追杀的苦楚,夫妻之间便有了隔阂!
莫三孚施法,给两个仆妇下了迷魂之法,林玥欢见了,看向张小花,“铁生哥一直在嫂子您身边,只是看不到而已。”
张小花睁大眼睛看向林玥欢,觉得自己有些不明白林玥欢在说什么,身体却微微发抖。
“铁生哥那日被长公主囚禁,挣扎间后脑磕到了桌角,魂魄离体,正好听到长公主要杀您,便一路尾随而去,可他什么都做不了,莫哥救您那日,铁生哥就在您身边,我和莫哥就是从铁生哥那儿知道这些事的。”
张小花不知道魂魄离体和死掉有什么区别,这孩子还要拐弯抹角地安慰她,只是她现在没法想这些,听到自己的相公被人害死了,立马红了一双眼睛,“那个杀千刀的贱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皇帝的闺女吗,她给我等着,老娘生下相公血脉后,一定要和她拼个你死我活,为我相公报仇,那个贱人,贱人!”
莫三孚和林玥欢心头微微一挑,颇感惊讶,这天下敢这么毫无忌惮地骂长公主贱人的平民也就这一个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林玥欢怕她动了胎气,忙道:“嫂子别急,铁生哥没死!”
张小花立即睁圆了一双红通通的眼看向林玥欢:“什么?”
“铁生哥没死,只是因为身体受创,又担忧您的安危,这才会灵魂出窍,如今他已经回去他身体去了。”
张小花闻言,渐渐放松下来,眼泪却刷拉拉掉了下来,哽咽道:“我还是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
莫三孚、林玥欢:“……”
一路行至京城,再无意外,而京城内,一场筹备已久的战争即将爆发!
进入京城后,莫三孚着人打听了莫铁生的消息,得知状元郎被长公主逼婚受伤昏睡多日,已醒来的消息,而长公主也被继后下令思过。
虽为思过,实则软禁。这个元后所出长公主年幼丧母,虽然被称为“颇有皇家风范”,实则是骄傲自大,面上彬彬有礼、大气不凡,实则自私孤傲,自认高人一等,就连继后都不被她放在眼里,当初天下未定时,莫三孚曾见过这个长公主两三面,每一次都让他皱眉。
不过长公主做出这等家里人还强抢民男的丑事,被越乔书呵斥,被继后软禁,日子怕是不太好过。另一方面,莫铁生虽得到“皇家的解释”,但实在是心灰意冷,在这京城也是呆不下去了,便让门下管事代为上交了归隐之意,言要去寻找妻儿。
这事儿在京城里还闹得人人皆知,莫铁生还不至于太蠢。
莫三孚一行人在落脚的客栈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此事,一旁大腹便便的张小花直接愣住,捏着勺子的手泛白。
莫三孚与林玥欢对视一眼,林玥欢微微点头,策反莫铁生,让其在尹黙起事时助一臂之力也是不错的。
夜,莫三孚等人客栈所在的西城区只有寥寥灯光,莫三孚坐在床上,接过林玥欢递过来的布巾,将脚上的水擦干。
林玥欢坐在莫三孚身边,闭着眼睛,耳边是嘈杂的喧闹声,面色十分难看。莫三孚扭头看他,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手指一动,便屏蔽了林玥欢听力,“不爱听便别听,何苦为难自己?”
林玥欢这一年来力量不稳定,身体强度却不再如刚复生时搬荏弱了,却带给他无端的烦恼,他知道每个地方都有藏污纳垢的地方,却没想到这世上竟有这么多禽兽不如的人。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的罪下了阴曹地府应该用那些刑法!”林玥欢在莫三孚怀里冷笑。
“我们此番行动背上的因果不比他们少!”
“我宁愿背上因果也想杀了他们!”
“嗯!”
第二天,莫三孚带着林玥欢开始在京城游览,而随行的管事则去找住的地方!
如今已是冬月,京城的冬月十分寒冷,每个出门的人都裹着厚实的棉衣,莫三孚二人皆穿着皮草,披着披风,寒冷的天,街上行人很少,幸而今日是个晴天,街上积雪也化了个干净,人还是比较多的。
莫三孚二人一马一路走来,看来,街上却总显得萧条。
“驾!”一个打马声传来,莫三孚伸手将林玥欢拉至身边,抬头看向驾马之人,接收到那人的目光!
“京城重地竟也有人当街跑马?”那人一身常服,没有腰牌佩剑,这守城的官兵竟也放他跑马,看来这人在京城里也是的熟面孔了。
“嗯,走吧!”那人他认识,叫左宇。
夜里,莫三孚和林玥欢躺在管事临时整理好的卧房内,这栋房子是管事租的,西城区,山羊胡同最里边的一个四合院,四合院内除了主人一家便只有一个书生和莫三孚一行人居住。
京城城内虽然宽大,但依旧寸土寸金,而城外的庄子则多数是达官贵人们的产业,想要买到一处宅子或庄园简直难上加难。
莫三孚等人只能先租个房子住下再说了。
不过,他们在这儿也住不久,或许要不了一年就能将大和越氏拉下皇位。
“最近长子动作频频,越乔书已是注意到他,且印庸,怀楚已掌握其反叛的罪证,咱们何时动手?”林玥欢问莫三孚。
自从知道怀楚和印庸乃是自己人后,便令其二人心和面不和,合力掌握越耘东向。
在越乔书几个儿子中,四子莫三孚不了解,且四子乃是林玥欢的棋子,不作考虑,二子越航虽有治军理国大才雄心却无大权,三子越秖无治军理国之才,却因莫三孚之故有一批忠心爱国的有勇有谋之士,长子越耘野心勃勃,手中军权仅次于越秖,且其正妻乃是当今中书令之女,尚书令的嫡亲外孙女,军权、政权皆不落。
是以越耘才是莫三孚几人最大的威胁,且其人还是当初欲将林玥欢卖至倌儿馆的人,即使林玥欢不提,莫三孚也明白这个人必须出去。
幸而,越乔书对长子并没有那么看重,认真说起来,他对除了四子之外的几个孩子都不看重,只是越秖身边的能人不少,这些能人皆受到重用。
所以,越耘早已是按捺不住了。
此时林玥欢这番问,莫三孚便答:“等他按捺不住心底怨恨,起兵逼宫之日便是他葬身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
☆、第七十八章、大乱(二)
大和高宗四年,中原大地频频发生命案,命丧之人死状凄惨,备受折磨,一时间人心晃晃,阴风阵阵,其中京城重地乃是命案发生最多之处,京城人士闭门谢客,来往渐疏,乃至门可罗雀。
四年冬,京城之地高挂红绸,爆竹声声,临近春节,这冷清萧条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
腊月廿四,小年,莫三孚等人配合房冬热热闹闹过了一个小年,而此时皇宫内确是一片凑云惨淡。
莫三孚带着林玥欢,烧上一盆炭火,温上一壶清酒,配上房东送的京城小吃,坐在阁楼上,望着皇宫方向,默默无言。
小年,是皇帝陛下开年宴宴请群臣的日子,四品以上官员都会进宫吃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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