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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追到我 第16节(2/2)

作品:《如果你追到我

谭周看着车窗外闪过的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有些犹豫地开口:“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齐丞琉啧了一声,“走过去被当面指指点点更不好。”

    谭周脸色变了变,片刻后,放轻了呼吸:“对不起。”

    “哎?”齐丞琉愣了愣,瞥向他,沉沉地叹气,“你道什么歉啊,是他们的错,又不是你的错。”

    谭周绷着身体没说话。

    齐丞琉冲他笑了笑,“硬气点。咱们都没错,都是他们这群龟孙子恶心人。”

    车开到家门口停下。

    那些小孩蜂拥过来,齐丞琉看到都吓一跳,惊讶地看向谭周,“咋这么多小孩?”

    谭周回答:“都是村里的小孩,好奇来的吧。”说完,他朝小孩们笑了笑。

    “留守儿童——”齐丞琉话没问完,那群小孩中有胆大的笑嘻嘻的大声地喊:“谭周的老公诶!”

    这话一喊出,小孩子们全都哄笑起来。

    在一片稚嫩的笑声中,谭周慢慢地僵硬地敛住笑容,在笑容收回之余嘴角很细微地抽了一下。

    操-你-妈!

    齐丞琉低咒一声,他皱着眉瞪着眼脸色极其难看地朝那个小孩走过去,一把拎起小孩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齐丞琉原本就长得高,再加上现在凶神恶煞的,小孩立马就怂的脸色发白,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谭周过去止住齐丞琉,“你别跟小孩一般见识……”

    附近的几户人家有人走了出来,站在马路边看着这儿,正值中午,还有人端着饭碗边吃饭边围观,就像是……在看猴戏一样。

    齐丞琉快忍不住了,他恶狠狠地瞪向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又看向已经在哭嚎着的小孩,目光变得悲切又无力,“不能和小孩一般见识,也不能教训那些人……只能任凭他们欺负你吗……”凭什么啊。

    凭什么,连反抗都不能。

    他们笑得那么欢,他们压根不把你的难过当回事,他们只是,有热闹了,就来凑个热闹,反正,火再大,也烧不到自己身上。

    还能添个乐子,添个饭后闲谈,添个心理平衡。

    有车又怎样,两男的在一起又生不出儿子。

    我穷但是我有两个宝贝孙子啊。

    呵。

    齐丞琉眼睛布满红血丝,死死地捏住拳头,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的,从来没有这么受过气这么有气没地发。

    真他妈恨不得炸了这个村子。

    都死吧,这些恶毒愚昧不自知的人。

    眼看小孩的哭声越来越大,更加给前面那些户人家走过来看热闹的理由,已经渐渐涌来更多的人,谭周赶紧从齐丞琉手下抢回小孩,胡乱帮他擦了擦眼泪,而后情急之间拉住齐丞琉的衣袖,低声劝慰,“不要管这些,我们马上就回去。”

    “咦,牵手啦哈哈哈——”一小孩眼尖看见了,立刻喊了出来。

    “操!”

    齐丞琉真的控制不住了,他扯开谭周要去好好教训那些小孩,小小年纪,却学会了这些成年人的明嘲暗讽。

    “别——”谭周紧紧拉住他,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悲哀,“求求你了。”

    齐丞琉回头目光深深地看着他,许久,“好——”

    “都站在这干嘛呢?看戏啊?那我要收个费不?”

    谭周回头看过去,谭妈拿着一根长棍子往那群小孩扫过去,“给我滚滚滚。”

    小孩子怕被棍子打到,笑着往后跑,站在中间马路上,没人要离开,还在远远看着。

    她转回身脸色十分难看地瞪着谭周:“进屋去,丢人现眼。”

    谭周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他轻轻地点点头,又看了眼齐丞琉,用眼神示意他也进屋。

    谭妈直接把手里的棍子扔过去,管它砸到谁,也懒得管了。

    那边传来碗掉落在地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道愤怒的女声:“金花,你他妈差点砸到我了,我碗都摔了!”

    谭妈狠狠地啐了一口,狠狠道:“该!”

    “疯子。”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大家都能听见,“妈是疯子,儿子是变态,真是一家人。”

    谭周止住脚步,全身发冷。

    谭妈赤红着一双眼,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气势冲冲地扬着红砖朝那个男人走过去。

    男人被吓一跳,不知道她失去理智会做出些啥,但谭妈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年轻时鬼混老了也是混日子,指不定天不怕地不怕。他往人群中后退,一边嚷:“你要打人啊打人啊——”

    “我他妈告诉你,我谭金花不是好欺负的,你妈-逼的我就打怎么了!”说罢,谭妈径直走过去,不顾旁边人的阻挠,伸直手狠狠地往他头上砸了过去,男人闷哼一声,捂住头,没几秒,鲜血从发间往下蔓延。

    “我草-你-妈!”男人捂着受伤的头忍着眩晕,一脚踹向谭妈的肚子,狠狠把她踹倒在地。

    “妈!”

    谭周叫出声,跑过去扶起谭妈,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操-你-妈-的变态!”男人或许是被砸得意识不清了,看到谭周黑乎乎的脑袋,骂出声而后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用力地踢向谭周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争取日更到完结。

    齐丞琉该爆发了。

    其实对待这群人,真的超无力,要么远离要么以恶制恶。

    ☆、-47-

    -47-

    无法想象,一个中年男子的力气有多大。

    尤其还是癫狂状态,那带着置人于死地的力气和决心。

    谭妈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好半晌都睁不开眼说不出话。

    而谭周,毫无防备的,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身子往前倾倒,下巴磕在水泥地上,因为惯性,活活地在生硬粗糙又脏兮兮的水泥地上往前拖了一些,生生撕裂磨出皮,露出鲜红模糊的血肉,沾着大量颗粒状的细小石子。

    “嘶——”

    身边有小孩不由地倒吸一口气,仿佛受伤的是他一样。

    齐丞琉根本来不及去救谭周,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踢倒在地,像只轻而易举就能被人捻死的蚂蚁,毫无缚鸡之力。

    齐丞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不动了,他脑子“噌”地变得一片空白,只凭着本能冲过去抱起谭周,手掌却摸到他后脑勺硕大的一块肿起。

    谭周拧眉,眼睛半闭着,看不太清来人,声如蚊蚁地说:“头好疼……”

    下巴也疼,还有……膝盖……掌心……疼。

    “我带你去医院。”齐丞琉心急如焚,就要抱起谭周。

    “还有我妈……”

    齐丞琉下意识地看了眼旁边躺着的人,余光不经意瞥到那个始作俑者,他微眯了眼睛,带着汹涌的愤怒和这几天积累的有气没地发的不甘,一个跨步冲到了正处在“谭周不会是要死了吧”惊慌状态的男人面前,一把抓起他的右臂用力一拧,立刻传来了骨头脱臼的“咔嚓”一声,还没等男人痛叫出声,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脸上,没两下就鼻青脸肿,鼻子冒出一股股的鲜血。

    男人痛苦地哼了一声,顾不上狼狈不堪的样子,做了全力反击,右手脱臼提不起力气了,只能用左手一拳打过去,却被齐丞琉抓住拳头,齐丞琉冷笑看他,随后便面无表情地折断了他的左手。

    “敢打谭周?”齐丞琉狠狠攥着男人的下巴,俯视着他,眼睛里是漫天的冰冷,“我他妈告诉你,就算把你这垃圾打死,老子也能摆平!”

    男人露出恐慌的神情,似乎这才怕了,齐丞琉嗤笑一声,“去死吧。”

    谭周受到的伤,得加倍奉还。

    齐丞琉眯着眼睛瞥了眼男人鲜血直流的脑袋,那儿刚才被砖头砸过,他微扬唇角,朝着男人的脑袋又是一拳。

    齐丞琉收了手,嫌恶地看了眼。

    软趴趴的,真他妈恶心。

    男人惨叫出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划破宁静的小村庄,此时大家大气都不敢出,没人出头,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少势力,会不会是当官的,看上去身强力壮,惹不起啊。

    荣华村的村民说愚蠢也不愚蠢,闲暇时期大家一起嚼嚼舌根,被嚼舌根的人也没办法,毕竟说话而已,话一出嘴一撇不认账就可以,如果那人要硬来,那这么多村民都在说,该打谁呢。

    可是现在,他们却没了底气,每个人都像是瘪气的气球,焉了吧唧的,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倒霉蛋被打。

    反正,火又烧不到自己,只要现在别说话就可以了。

    齐丞琉一脚踹倒男人,狠狠地踩着他的脸,目光凶狠地巡视一圈四周,“谁他妈以后再欺负谭周,就是这个下场!”

    小村庄恢复了安静。

    齐丞琉把谭周和谭妈送去县医院,包扎一番后,谭周躺在病床上,回想起之前的场景,还有点胆战心惊的,犹豫地看了看齐丞琉,泛白的嘴唇微动,“会不会打得太狠了……”

    “哪里狠了?”齐丞琉不自觉地皱眉,“你看他把你打成啥样了,都快包得像木乃伊了。”

    谭周弱了语气:“……毕竟不是他先动手的啊。”

    “你咋回事,对他们那么仁慈,”齐丞琉抓起谭周的手,细细地抚着他的手背,掌心消毒上药也包扎了,他轻轻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下,微哼,“就对我残忍。”

    “一个村的,不能闹得太僵,虽然我可以不回村子,但是以后我妈日子也不好过啊。”谭周说。

    齐丞琉不悦地啧啧:“之前日子也不见得有多好过。”

    谭周:“你……”但欲言又止,没法反驳。

    “哎,别提他们了,你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回市里。”

    “?”谭周不解地问,“为什么,明天就回?”

    齐丞琉啧了一声,想到就头疼,“我明天下午有考试。”

    谭周:“……”

    “哎,你别这种眼神看我啊,”齐丞琉被盯得头皮都发麻了,这眼神,嫌弃得太明目张胆了吧。

    谭周顿了顿,声音轻而缓地问:“你看书了吗?”

    齐丞琉心虚道:“……没。”

    谭周再一阵无言,片刻后又问:“考什么?”

    齐丞琉十分心虚:“……不知道。”

    谭周盯着他,好一会儿都没话说,良久才轻轻叹气,低声说:“混日子也不是这么个混法啊。”

    齐丞琉拿出手机,一本正经地去翻萧然号码,“我问问室友。”

    齐丞琉拨通电话一开口就是问明天考啥,得到回复后一声“谢了”就挂掉电话,然后腆笑着看向谭周,“第一门考应用心理呢。”

    “我不懂……难吗?”谭周思考了一下,关于心理的……初中高一都没学过啊,于是自问自答,“应该挺难的吧。”

    齐丞琉不假思索地说:“不知道,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把教材借给你看。”

    谭周“嗯”了一声,随后又添了一句:“好。”

    谭妈只是腹痛,情况并不严重。

    谭周醒来去找她没找到,才知道她已经回去了。

    齐丞琉站在一旁,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

    谭周扭头看他,脸上神色十分认真地说,“我觉得我妈挺在意我的。”

    齐丞琉:“……”

    谭周看他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于是再强调了一遍,还边说边重重地点头,“我真觉得。”

    齐丞琉“哦”地敷衍一声,完全被谭周这刻可爱的模样给迷住了。

    “只是我不能让她满意,所以——”谭周顿住话语,低垂着眼睑看向地面,细声说,“她也命苦啊。”

    齐丞琉没办法理解,事实上他也不可能说“那我们好好待她”,于他而言,就算是再生气恼怒难过,也不能拿谭周出气。

    他想起谭妈说的那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话语,他可丝毫都没感受到一点她有在意谭周。

    在他看来,她只不过是好自己面子罢了,除了自己,别人的又算的了啥。

    所以,永远没办法体谅。

    但他也不能反驳谭周,毕竟,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他想到这些能让他开心就可以了。

    晚上两人回了酒店。

    这一天太折腾了,又是流血又是滚在地上,浑身脏的不行,谭周想洗澡,但是两只手都包扎好了,实在,有点行动不便。

    他坐在床边盯着电视,注意力却没在综艺节目上,都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洗。

    正苦恼着呢,齐丞琉突然扭头看他,开口问:“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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