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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种田:《叶剪秋》 第41节(3/3)

作品:《古言种田:《叶剪秋》

有半寸长的琥珀色的玉口,即使竹身烧毁,玉石仍在,可是我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那块玉,只找到那把宝刀和一堆烂甲,难道是他金蝉脱壳之计?”

    温奕颌首,只见他又递来一纸条:吕贼若负伤而逃,定会挟私寻仇。

    “那该如何是好,五哥若是与他狭路相逢,定会吃亏。”

    只见温奕写道:先寻秋,后救母,无妨。

    会议室内的灯光又亮了一夜,一人低头写,一人细语说。

    鸾花不解语,无情也动人。

    ☆、一百三十七

    沧海变桑田,桑田变沧海。

    穷通无定准,变换总由天。

    一股一股的旋风卷起黄沙,像平地冒起的烟雾,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连一棵树木都没有的荒漠,广阔的让人感到疲倦,似乎有一种永远走不出去的孤独。

    荒原上一匹孤马孑孓而行,残阳中那马背上的汉子蓬头垢面,憔悴不堪,衣裳沾满了沙尘,浓浓的头发胡须都被拧成了缕缕麻绳。

    此时,突然马嘶叫,惊抬蹄,一股浓重的膻腥之风袭来,那汉子感到后背一沉,只见双肩竟搭着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感觉到脑后传来呼哧呼哧粗重的呼吸,他立刻弯腰趴下,缩头一躲,用力将身上的重物甩出!

    说时迟那时快,汉子立刻举起斧头砍向扑过来一只灰毛兽人,瞬间那兽人被切破了喉管,溅血扑倒在地!此时,又有几只人面狼身的兽人嘶吼着扑向马臀,马受惊不停的在地上颠簸躲闪,那汉子怒喝着从马背上跳下挥起斧头,很快,这几只兽人就被砍得稀烂倒地而亡。

    “五十九。”

    看着被鲜血染晕的黄沙和兽人的尸体,他默默的记下这一路被他杀死兽人的数量。

    那汉子知道,其实这些兽人并没有什么威胁,正是因为他们成为兽人的时间太短,还没有学会真正的捕猎。

    他最担心的倒是神出鬼没的孤狼和狼群,它们才是真正的荒原杀手。在荒原中成长起来的野狼阴险,狡诈,贪婪,耐饥耐寒,极善长途奔跑和跟踪,嗅觉灵敏又机警,遇到猎物穷追不舍,有时还会召唤同伴团队作战!

    那汉子摇了摇头,拿着淋着鲜血的斧头走向一处干净的沙丘,弯下腰抓起两把沙土将斧头擦了擦,又别在腰间上马继续前行。

    当他终于穿过了人烟稀少的荒原后,渐渐接近繁华的城镇。

    随着路越走越宽,行人越来越多,只见那些百姓们正匆忙朝着京都临月城方向奔逃。

    寒风中有人用被单子大帽子遮头盖脸,即使如此,也能看到有人脸上偶露兽形的特征,更有那些胆大的半人半兽的异化者,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人群里,那是几只威风凛凛的虎形兽人,旁人见到,纷纷躲避,留下通道任由它们通过。

    其实隐藏在民间异化的百姓数量之多,已超出人们想像。

    人们从最开始的惊恐万分也变得慢慢接受起来,因为他们身边的邻居和朋友,甚至亲人都多多少少有异化者。但也有人不能接受,见到兽人就要想尽办法烧死,因为觉得是妖孽。

    这些异化者和刚才袭击的狼型兽人其实并不相同。

    很多人不明白其实这里有一个很明显的分界线,那些提前异化者保持着人类的思维和举止,对人类并没有威胁。而那一夜之间被病毒风沙感染的人,才有可能成为凶兽。但是,其中也有无害的兽人,比如被曹家老太关在暗室内的那些羊型兽和鱼型兽,即使被风沙感染,也不会伤人。

    这些隐藏很久的异化者欣喜万分,原认为自己得了怪病,苦熬到今天才发现,原来很多人都和自己一样!而且一夜之间,他们的能力更强大了,得到了非同一般的健壮体魄。甚至已经有各路军队开始紧急的四处寻找这种强大的异形兽人,并贴出告示宣称,愿出高于常人数倍的饷银来征收这些异化者参军。

    此时,路边传来小猫一样的哀哀啼哭声。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腰间系着麻绳,赤脚弃儿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正小声无助的抽泣。路人看到无不唏嘘,却无人伸出援手,甚至有人连连摇头,只道怪物。只见孩子双耳长长,眼睛红红,原来是一只异化的兔形小兽人。

    弱小的异化者军队是不收的,也许孩子的家人不能接受他成了怪物,却又不忍心亲手处死,最终被父母遗弃,可怜巴巴的留在这里听天由命。

    那汉子见状下马塞给他一只大锅盔,其它逃难者眼睛发绿盯着那孩子手中干粮,只是碍着那浑身煞气的汉子不敢上前明抢,只躲在一旁等他离开好下手。

    那汉子干脆坐在地上,看着那弃儿就着咸涩的泪水勉强将那锅盔吃下肚。那孩子吃饱后哽咽着慢慢向汉子靠拢,伸出的小手上满是白色的细绒毛,汉子伸出大手抚了抚他软软的长耳朵。

    路上烟尘滚滚,车马不停,那汉子一脸麻木的看着身边那匆匆而过的人群。

    终于有路人停了下来,那是两位同样包裹严密的夫妇,他们看到小兽儿哀哭可怜,于是警惕的向汉子打探,得知原委后,那对夫妇称愿意带着孩子逃命,并悄悄拉下脸上的面巾展示自己鹿形兽的脸。

    那汉子这才掏出几枚银锭给那好心人,并亮出利斧威胁他们说头上三尺有神明,莫要欺儿骗世!那对夫妇流泪喏喏,并称自家孩儿被人当成怪物烧死,这才起了怜惜之心,并承诺定会将其当亲子看待。

    那汉子这才放心让孩子跟着大人离开。

    残日如血,汉子孤单的站在一棵被烧成炭火的大树之下,无言的看着逃难的人群,目光所及之处,满目疮痍。这里是霸州城外三十里柳家屯,遥遥可望螭国大军密密麻麻驻扎的军帐。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从离开青阳后,才得知外面的世界不仅兽人成群,而且变成了人间炼狱。曾有百姓向他告知,现如今夷族大军压境,蛮贼猖獗,海寇逼迫内地,就连山匪也冲下山来杀戮打劫,四海之内哀鸿遍野,饿虏遍地。

    真是宁为太平犬,莫做乱世人。

    汉子双目布满血丝,可见多日未曾合眼,他伸出拳头狠狠砸向仍有红色炭火的焦黑树干,一下下不知疼痛的捶打着,仿佛这样可以减轻自己内心的痛苦。

    他看着天空飞过的群鸟,张开干裂的嘴唇想要呐喊,喉咙却嘶哑的发不出一句声音。

    ——娘,你在哪里,可变成飞鸟逃出了牢笼?

    ——小厨子,你在哪里,可变成风滚草逃出了沙漠?

    “明镜缺,冷雨闻铃朝暮不知,寂寞绾青丝……谁顾,晓风残月,愿生死相随。只不过是黄粱易碎,天涯故人远,泪眼,看千帆过……”

    歌声悠悠传来,喧嚣中格外引人注目。

    只见人群中出现一位惹眼的人物,那人唱着曲儿倒骑着一头小毛驴而来,低着头醉熏熏的欲从驴背上掉落,路旁有人起了歹意,欲图他的毛驴,伸手将驴背上的人扯了几扯,那人身子一歪,就跌落在地。

    “你那恶人,做甚!”

    汉子大喝一声,那恶人立刻逃之夭夭。他摇头,饥寒起盗心,本是良心百姓,到了绝境却也做尽恶事。

    当那醉汉灰头土脸扒着毛驴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时,两人互相一打量,竟然都愣住了。

    “老水?”

    “曹五?”

    他乡遇故知,曹五不禁红了眼圈。

    “老水,你怎会在这里?”

    “曹五,你怎会在这里?”

    两人又同时发话,不禁苦笑连连。

    只见老水道:“真没想到,我老水竟能在这里遇到曹家五少,不如喝上一杯。”

    说完,老水从毛驴上取下一个酒葫芦递给曹五,曹五接过将头一扭,老水会意,两人牵着坐骑,来到远处一僻静山岗之上双双盘膝坐下。

    “老水,其他兄弟们呢?”

    听到曹五问话,老水惨笑:“不在了……”

    “不在……是何意?”

    “死了,都死了……”

    曹五的心狠狠成揪一团,举起酒葫芦大口将眼泪和辛辣的酒水一同吞下肚。

    老水长叹一声,这才道出了原由。

    原来,那乔玉英诈得他们农场二百多号人马跟随她前往鹰头山,当他们英勇的同吕家军从螭国人手中夺下那鹰头山时,哪成想事后他们全都中了吕家军的埋伏,所有的兄弟几乎杀个精光!

    可怜那些兄弟们连赵王爷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见了阎王爷。

    老水掬了一把辛酸泪,撩起自己衣裳,只见腹部布满褐色毛发,身后一条长尾隐隐若现。

    曹五垂泪无言,这分明是一只沙狐兽人,可见老水也位异能人士,若非他有如此造化,只怕也一命呜呼。

    “我本名温询,哑巴小温是我之子。”

    曹五抱着酒葫芦低头不语,现如今,曹五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无论再震惊的事情也引不起他内心的波澜。

    酒不醉人人自醉,喝多了的老水继续念叨。

    温询本是太元二十七年的探花郎。

    绿袍乍著君恩重,黄榜初开御墨鲜。

    那年春花灿烂的三月,临月城喜气洋洋,车马填塞,彩舫奏乐,歌声悠扬,众公卿拣选东床。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他温询春风得意荣登皇榜,插花披红,骑马跟在状元,榜眼身后游街。桃花林中他一眼就相中那位正掀起路边彩帐锦帘偷看的贵家小姐,只见那位小姐脸似堆花,肤如美玉,两人隔着人流遥遥相望,说不尽的眉梢传情,道不完的眼角含意。

    温询立刻下马将自己手中那枝富贵牡丹交给那位国色天娇的女子。

    可是哪成想这是位玩鱼龙白服的公主呵,怪不得人比牡丹花还要富丽华美!

    当温询得知内情后,他犹豫了,他不愿做一位词臣附马养老赋闲。

    那高傲的公主看出他眉宇间的踌躇,立刻下令送客,自此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曹五耐心的听着老水的唠叨。

    温询又说到自己如何千辛万苦打听到那齐王赵淳因为长睡不醒,被人放入玉棺存放在沧穹最陡峭的山洞中,当那五色彩云浓浓的封住山洞谷口时,被沧穹百姓将其称为仙凰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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