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种田:《叶剪秋》 第40节(2/3)
作品:《古言种田:《叶剪秋》》
曹母站起身,指着楼下仍在撕打的兽人道:“达子你看,若是世间是均是寻常百姓,也不愁你建立一份功业。可惜,现如今是异能者当道,我们别无它法。”
曹达上前道:“娘,当真没办法让那叶剪秋为我们所用么,那人只不过与我们同是普通凡人。”
曹母摇头:“俗话说,但服其心,不服其力。我们用这种手段留下他,已经不成了。只有将他当作大礼送给那落魄之人,那人拥有了这把强刃,才会记得我们曹家仁义。”
曹达道:“那人虽落魄,但与我们曹家有旧怨,此番不知能成否。”
曹母道:“结交惟有结心,只有结心才能共生死。这位新主成与不成,我们曹家就当是最后一场豪赌罢了。”
曹达只得低头拱手:“是!”
☆、一百三十三
寅时的青阳镇,弥天大雾又如约而至。
又厚又重的浓雾企图掩盖着青阳的一切,天连着地,地连着天,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点点灯火在雾中时隐时现。
只见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点点灯火,如同云海中飘浮的星辰,等那些闪耀的灯火陆陆续续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前,终于汇成了灿烂灯火的海洋。
树林下人来人往,火把闪耀,马灯明亮,香火旺盛,成了青阳最有人气儿的地方。百姓们在树林周围安然自如做着生意,仿佛又回到了集市最繁荣的时期。
叶剪秋没有想到,他当初种下的这奠柏再也不是一树独立,而是已经悄悄繁育成了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中间那最大的奠柏树周围全是它的子子孙孙。
由于当初那棵奠柏太过强大,离它三丈之内的凶兽都可以抓住吃掉,所以造成了它方圆几十米内没有任何凶兽出现。
为了捕食,它开始拼命向外扩张。那悬垂在半空中的万千枝条好像很适应这种大雾天气,不停的从空气中吸收水分和养料,那些长长的枝条一旦接触到地面,仿佛听到了土地深层的召唤,飞快地钻入土地深层迅速扎根发芽。
它强大的根系拱翻了离它附近所有的店铺,只单单留下石家小店。很快,那石家小店又被奠柏新繁育的上千根绿色树苗团团包围,如同天然的绿色大伞将小店庇护。
由于这片树林仍不停的向外延伸,所以青阳镇凶猛的兽人数量急剧减少,因此,这可以保佑百姓平安的树木,被当地百姓们称为“神树”。由于这些树的树皮很厚,有很强的耐腐耐火能力,甚至有人直接将活家禽牲畜放在树洞里日夜供奉。
感觉到安全的百姓们胆子又大了起来,他们就像岩石砂砾中最顽强的野草,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会彰显最旺盛的生命力。
现在县城四边的道路封锁又加上物资贫乏,任何商品都显得很珍贵,哪怕是一枚鸡蛋也比银子有价值。所以现在这些做买卖的生意人,双方都不收银子,而是开始以物换物,来交换自己最需要的盐巴,药材等商品。
在众人正忙碌的时候,只见那叶大山在那绿枝萦绕的屋内盘腿打坐,嘴里念念有词。
他对外界宣称因为自己功德深厚,所以被树神选中成为人间护法,以渡那些善男信女。
而牛氏和叶拴则不停的将百姓们供奉的东西搬回屋内……当然,被迷惑的众人对此皆深信不疑,甚至还有人热心帮忙。
虽然叶大山夫妇表面上看起来很是风光,但是他们内心深处却承受着此生最大的煎熬。
随着那善男信女们供奉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们就越来越痛苦。
白白得来的东西堆成小山,他们却吃不完也穿不了,更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卖成银子,只能放在屋里看看摸摸。
由于这片树林高大茂盛,不仅能遮挡风沙和烈阳,而且树林内部温度适宜,是一个最佳居住之所。所以,那些鳏、寡、孤、独、残统统来到了这片树林子生活,甚至有人还给他们这对“好心”夫妇送来了被人遗弃的婴儿!
叶大山很无奈,因为每天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宣称自己功德深厚的叶大山和牛氏忍着割肉般的疼痛,将自己的贮存的食物和衣服一一分发给那些老弱病残,两口子还要日夜不休的轮番照顾那些襁褓里的孩子。
由于天灾巨变,青阳镇的人口大大的减少,但是幸运生存下来的人们却更加的团结和友爱。百姓们积德行善,不仅提供炭火和口粮给那些无家可归之人,甚至还有僧尼每日为那些病重的百姓医治,日夜念经打座为那些死去的亡魂超度。随着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百姓蜂涌到这里,甚至很多人以树为家,住在这里不再离开。
叶大山欲哭无泪,依靠大树生活的他,竟然成了救济院的院长!
——天可怜见,他叶大山可没有心思去做什么善事,只不过是被逼无奈!
正当大家在树林下做安静的做着买卖,互相帮忙着照顾那些老弱病残时,却听到马蹄声声逼近,众人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这片树林已经被黑压压的军队包围了!
此时,有几匹战马出现在众人面前,为首的军士大声喝道:“谁是叶大山!”
叶大山闻讯立刻从小屋里跑了出来,上前拱手道:“军爷,小的就是叶大山。”
其实叶大山心里早有准备,由于自己“盛名远扬”,说不定什么时候朝廷会重用呢!这叶大山以神灵护法为名在此逍遥了多日,多少也能端着点姿态了。
只见那军士唰的打开一张画影图形道:“叶大山,此人你可认得?”
叶大山定睛一看,哟,这不是大小么?原来军爷不是找自己呀……叶大山心里有些失落。但他又不知这些军士找叶大小是福是祸,低头犹豫着不敢回应。
只见那位军士冷笑道:“叶大山,你休要装糊涂,据本官所知,这图上的人是你的长子叶剪秋可对?”
果然来者不善!
叶大山不禁吓得腿肚子发软,他结结巴巴地道:“官爷说的极是……只是这孽子大逆不道,将父母遗弃……上天垂怜,安排神树庇护我们夫妻二人……”
那军士不耐烦地道:“废话少说!你儿叶剪秋身在何处?”
此时,牛氏跑了出来跪在地上磕头道:“回军爷的话,那逆子正和曹家五少在一起,兴许在曹府享清福呢,军爷去曹府抓他,一定能抓到!”
那军士们用长戟指着叶大山道:“叶大山,此地浓雾重重,需你带路前往曹府!”
叶大山哀求:“军爷,那逆子根本不听父母之言,俺去之无用啊!”
此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黑影处传了出来:“叶大山,你怕什么,你儿子可是本事大的很,我等钦佩还来不及……”
只见从几位军士闪开路,从阴影里缓缓走出一匹通体黝黑的战马,马背上那位高眉深目的年轻军官慢慢地转动手上那翡翠板指,淡淡地道:“我等只是寻那叶剪秋做领军判官罢了,将来有你这个当爹的风光之时。”
一听此言,叶大山立刻兴奋地道:“俺去!”
“上马!”
“是!”
随着黎明快要来临,雾气愈加稀薄,视线也渐渐清晰起来。
薄雾中,一批足足有上千名的精兵正急驰而行,只见骑兵们胯-下马蹄如雨点,军旗风吹猎猎,兵器嚓嚓作响!每个人神色紧张,尤其是伫立在战车上的那位年轻的参将,更是一脸凝重。
若是此时有熟知兵法人如果看到这批军队,那他就就会明白,这批急行军没有吹响号角,更没有敲打战鼓,而是如临大敌般悄悄摆起了阵法,那是一种严防遭遇战的阵法。
只见长戈兵为首阵,二阵扑刀兵,三阵弓弩兵,四阵骑兵,五阵重甲兵。
尤其是队伍中间那装备精良的三辆驷马单辕的战车,舆右侧置一面盾牌,车舆前挂有一件铜弩和铜镞。只见战车上几名甲士携带的长兵器,比骑兵的更长,弓更大、箭的数量比骑兵的更多,战车上甚至还搭载威力更强,射程更大的重弩和火炮!
这种阵型若是遇到敌军,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散开进攻,迅速完成包围、迂回、伏兵、诱敌反击等。军队摆出这么严密的攻防阵型,看来对即将发生的敌情很是小心谨慎。
当年轻的参将远远的看到薄雾中那时隐时现的白玉石桥时,开口道:“叶大山,你的消息可准确?”
“回大人,准、准确!”
“若是叶剪秋能够驯服,当立你一大功!”
“是、是!那孽子大逆不道,当诛……当诛之!”
吕超皱了皱眉,诛之?这当爹的很想让自己儿子死么?
只见叶大山站在威风凛凛的战车上激动的不能自己,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生平第一次站上了威风八面的战车!而且身边近在咫尺的正是吕大人之子,吕超吕参将!瞧瞧人家吕参将,丰神俊朗,一看就是将门虎子!
俺的姑奶奶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叶大山抹了把脸上激动的泪水,讨好道:“吕、吕参将,你父吕大人曾给俺下过贴子,请俺去你府里吃酒呢……兴许是、兴许是参宴的人太多,你们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俺了。”
吕超挑起嘴角冷笑:“也许。”
叶大山兴奋地连连点头:“那贴子俺都没舍得丢,一直放在怀里呢,您瞧瞧!”
说完,叶大山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裹了三层的大红锦贴,拿出来在吕超眼前晃了一晃,又万分小心的收了起来。
叶大山心里遗憾,这荚县的百姓都不知道死哪去了,他叶大山可是站在战车上哪!
吕超却暗暗握紧了拳头,如果遭遇到那邪魔,定是场恶战!若是驯服不成,定要斩草除根,包括他身边这个装神弄鬼的老东西!
大批人马终于来到曹府那紧闭的大门前。
只见曹府朱漆大门上一排排硕大鎏金铜钮,使得禁锢森严的大门不仅显得坚固威严,更呈现一种煌煌的气氛。气派的大门两侧有一对头披卷毛,张嘴扬颈,神态盛气凌的镇宅石狮。周围那高耸入云的院墙一看就是用糯米熬汤糊砖砌成,其坚固无比,可以防火、防水。
吕超愤怒,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只是个门楼就如此奢华气派,更别提内里那雕梁砖刻,重楼叠嶂!那奸商竟将官道改路,府宅逾制而建,简直是找死!
有军士上前大力敲门,过了很久这大门才被徐徐打开,里面只出来几位佝偻老苍头。
“让当家的出来!”
只见那几位老苍头不是老眼昏花,就是又聋且哑,说了半天不知其然。
吕超不耐烦:“闯进去!”
“是!”
一队精兵立刻将那守门的老苍头拨到一边,持戟而入。
脸色阴沉的吕超跟在众人身后,心中却连连暗骂。
只见这曹宅实在是气派,眼及之处均是富丽堂皇,极尽奢华!曹宅内高阁、回廊、亭台、水池、假山,一应俱全,其中人工溶洞堆砌之精巧与规模之浩大,就连在绵州府也不曾见过如此奢华的豪宅!那些高大的建筑所用材料也选用了大量名贵的紫檀、酸枝、楠木、银杏、花梨、南洋杉和榉木,做工精细,雕刻彩绘精美绝伦。
只是这院中虽然奢华,却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众军士如无人之境大肆闯入,只见那最奢侈的大宅内,不仅有落地大型试衣铜镜、还有琉璃水晶流苏宫灯和流彩天晶石之类,甚至还用六十年才长寸许的金丝楠木铺陈装饰,真可谓世间少有!
所有军士无不惊叹,啧啧出声,吕超却连连冷笑,如此骄奢淫靡,果真是资巨万万,田产遍天下曹家!
当吕超抬头看到一块雕饰各种龙凤、花卉图案的匾额上写着:财不可露尽,势不可倚尽时,他不禁怒从心中起,抛出一把长刀就将那块精美的匾额砍个稀巴烂!
——越是有权者越是自私任性!
吕超心中极为不爽,做为朝廷官员不可以明目张胆的求财,只能隐晦的增加收入,就连享乐也是遮遮掩掩!吕超恨的是自己不一定能世袭父亲的权力,但曹家人的财富他们的子弟却能够大胆继承!让他最恼火的是,父亲曾经自贬,一等人才在商界,二等人才在仁途,三等人才是军界!
我去他奶奶的!
吕超大吼:“人都死哪去了!”
“回吕参将,这宅内搜了一遍,不见任何人的踪迹!”
吕超心道,这荚县封的铁桶似的,这曹家只怕是躲起来了。
只见吕超冷冷一笑:“没人是吧?兄弟们给我抢,喜欢什么拿什么!抢完后一把火烧将曹府掉!”
“是!”
众人一听立刻激动万分,豪宅内很多珍品都原封不动的摆放,随便拿上一件也值不少银子!
只见乌泱泱的人马开始大肆搜刮,字画摆件,香炉酒器,佛像烛台,甚至连水晶珠帘,猩红蟒垫和象牙屏风都被人搬走了。
叶大山激动的跟在众人屁股后面,专捡又大又重的东西拿,只见满头大汗的他怀里塞了一个流金银龟盒,双手抱了一个青铜罍,只恨自己爹娘少给他生了两只手!
当有人终于找到了曹家的库房时,众人一阵欢呼!
只见里面各式各样的精美瓷器玉器,堆成山的绢缎锦绸和万斛珍珠,甚至还有一箱箱狗头金!
叶大山将手里的青铜罍立刻扔掉,开始疯狂的往怀里装金块!
☆、一百三十四
当众人如群妖抢吃唐僧肉般不亦乐乎时,有人在吕超耳边低语几句,吕超不禁眯起眼睛暗笑道:“将人请上来吧。”
“是!”
祠堂里念佛的老妪么,好像逮到条大鱼。
军士们将一个老太太带到了吕超面前,吕超一瞧不禁乐了:“哟,差点没认出来,这不是曹姨么?”
只见手里拿着一串菩提佛珠的曹老太一洗奢华,身上只穿了一件浅蓝色对襟背子,脚穿青布鞋,满头白发在脑后团成小髻,通体素净的一件首饰全无,苍老的如同河边最普通的捣衣老妇。
曹老太笑道:“不知贤侄来访,老姨实在是招待不周。只是下人们都走光了,无人侍奉沏茶,失礼,失礼。”
“曹姨客气。”
吕超暗笑,这曹老太竟附庸风雅起了佛性禅心,眼睁睁瞧着家产快被抢光,却安然打坐在祠堂内念大悲经。
“曹姨,实不相瞒,小侄来此只是寻一个人。”
“哦,寻的是哪个,不知老姨能否帮忙?”
“就是和你家老五相熟的叶剪秋,不知曹姨可知此人下落?”
曹老太摇头:“恕老姨帮不上忙,那人只是半个月前到府里吃了茶后就离开,不知去向。”
吕超暗自冷笑,这老太婆回答的如此爽快,半个月前的事竟连考虑一下都不曾,可见她在撒谎!
“曹姨,小侄很是奇怪,你们府上的人都哪里去了?”
“青阳乱的很,他们走的走,逃的逃,府里只留我这老太婆和几名老仆。俗话说叶落要归根,我这个老婆子恋家,死也要死在老宅。”
“哦?那小侄倒是觉得曹姨太过孤单,不如多找些家人来陪伴才是。你那在绵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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