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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来的王子 第9节(2/2)

作品:《买来的王子

游到岛上。

    宇文极笑:「我想我知道。」

    「那你还要帮我?你和云无心是什么关系?」

    「无心是我的远房表哥。不过你不知道吧?中国的海域由四片海组成,渤海、黄海、东海、南海,四海各有一家主掌,无心是南海之主,我是黄海之主。我们是亲戚,但也有利益之争。」

    「云衣的家族统辖着内陆的洞庭湖,洞庭湖直通长江,而长江又通向我的黄海。云无心娶云衣无疑是在我身后布下一枚暗子。他们这桩婚事是政治联姻,对我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愿意帮你。」

    维拉认真地听着宇文极说,一个字都不肯放过。他的心砰砰直跳,同时又有一阵轻松从心窝涌出,扩散到四肢百骸。宇文极说云衣和云无心的婚事是一桩政治联姻,这给了维拉一根救命稻草。

    虽然不远万里追到这里,对于云衣对自己的感情,维拉并不那么自信。

    以维拉对云衣的了解,他相信云衣绝不会向云无心隐瞒这大半年发生过的事情,然而云无心还是坚持要娶云衣,这样的深情让维拉感到棘手。他不敢去想假如云衣和云无心真的相爱,假如云衣爱云无心多过自己,自己是不是该默默地退出,成全云衣的幸福?

    但假如这桩婚事是出于政治目的,那么,云无心的宽容也许并不是出于爱情?而云衣之所以离开维拉,也不是因为他不爱他,而是为了顾全家族的利益。

    他想起临别时云衣眼中的哀伤;生死一线的海上,云衣曾那样坚定地攥着他的手臂,要和他在一起;他想起云衣在他怀中时迷离的眼眸,为他向云无心求情时哀哀的模样。云衣爱他。现在维拉几乎可以肯定云衣爱的是他。

    「我说的这些,」宇文极的声音把维拉的思绪唤回现实,「你相信吗?」

    维拉相信。就算这是个圈套,他也愿意跳进去。为了云衣,他决定孤注一掷。

    维拉被带去换了衣服,脱下衬衣和长裤,穿上东方人那种有着宽阔袖摆的长袍。手忙脚乱地系着袍带时,他不由想起了云衣,初见时,在众目睽睽的拍卖台上,云衣穿的就是这样的衣袍。他还想起了云衣第一次穿上西式衬衣长裤的局促,小动物一样的不安。当时维拉只觉得那样子既可爱又可怜,现在他才真正明白云衣的感受,那是被迫进入一种全然陌生的文明时的恐慌,紧张局促、无所适从。

    他忽然理解了云衣的偏激、戒备,如果换他到云衣的位置上,维拉怀疑自己是否能像云衣那样坚强,能在经历种种磨难之后,依然保持善良和纯真,依然能用心地爱上一个人──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甚至在生死关头,与那人生死与共。

    维拉摆正铜镜,望着镜中不伦不类的自己:维拉啊,维拉,你何德何能?

    维拉回到甲板上,远远便听到热闹的鼓乐,船正向凌烟岛的码头靠近,宇文极的随从们都在甲板上集结,准备登岸。维拉发现这些人有男有女,除了少数几个是水精灵外,大多竟都是人类,其中还有几个和他一样高鼻深目的西方人。维拉站在他们中间果然不怎么扎眼。

    上了岸,扑鼻的花香,夹道的树木株株披红挂彩,脚下猩红的毡毯绵软如云,一眼望不到头。维拉没有心思欣赏眼前的热闹,也不去看周围济济的宾朋。他只想知道云衣的下落,只想快点见到云衣。

    他靠近宇文极低声问:「云衣在哪里?」

    「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放心吧,很快。」

    宇文极说很快,果然就是很快。

    维拉茫然地随人流进入了一座高耸入云的殿堂,丝竹之声愈加悠扬,厅堂摆满了一桌桌珍馐。伶俐的童子将宇文极领到上座,他施施然坐下,对茫然四顾的维拉说:「看,来了。」

    鼓乐齐鸣。

    两队锦衣童子鱼贯而入,持宫灯开道,漫天花雨中,走来一对红衣璧人。

    维拉如受雷击,他突然明白了这里是举行婚礼的地方,那一桌桌酒宴就是喜筵,婚典已经开始。

    云无心凛然的脸庞映入维拉眼帘,虽然穿着一身喜服,他却依旧给人白衣胜雪的错觉,他的脸上没有新郎官该有的欣喜或是激动,仍然是那么波澜不惊。而云衣,维拉看不到云衣的表情,鲜红的盖头将他和他彻底隔开。

    他们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

    「你说会在婚礼前让我见他?」维拉咬牙切齿地问。宇文极打乱了他全盘计画。

    「我只说尽力,再者,你也没说要单独见他。」宇文极优哉游哉地答:「按规矩,新人拜过天地才算礼成,你们现在见面也不晚。」

    主婚的监礼官正在念一篇辞藻华丽的贺文,维拉一个字都听不懂,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直直地望着云衣,恨不能用目光穿透喜帕。他不知道自己该立刻冲出去,制止这场婚礼,还是忍耐克制,等待更好的时机。

    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冲动,他要带云衣回家,一起沐浴韦尔瓦的阳光,将来领着他们的小孩在沙滩上嬉戏,而不是现在就跟云无心拼个鱼死网破。

    宇文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维拉的表情,忽然他伸出手指,轻轻一指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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