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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级宠物情人 第9节(1/2)

作品:《特级宠物情人

    高见在距离幸生一个空位的地方坐下,面朝着他说:

    「他对你的所作所为,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说起来也算老生常谈了,他在外面欠了一笔债,一开始金额并不大,错就错在他借的是高利贷……。债款一眨眼就翻了好几翻,木元便把歪脑筋动到清巳身上。」

    「清巳……?」

    高见讶异地问『你不知道?』。

    「就是辔田啊。辔田的名字叫做清巳。清水的清,乙巳年的巳。」

    清巳——幸生小声呢喃着好不容易知道的名字。辔田、清巳。

    「木元和清已之间并没有直接的来往。或许你也知道了……。四年前我跟清已是一对情侣。木元知道清巳家境富裕,就拿我的伤疤做文章向他勒索取财。」

    修长的手指撩起浏海。

    犹如利刃划过的伤痕从耳际直达鼻梁旁,残留下宛如亢长悲鸣的轨迹。

    「请问……你的伤是……」

    「你以为是清巳造成的?」

    「……那个叫木元的人是这么说的。」

    高见笃定地摇了摇头。

    「别傻了。辔田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听到当事人亲口否认,幸生感觉如释重负。他不认为辔田会伤害他人,但刚才——目睹辔田冲动打人的场面,难免心惊肉跳。

    被怒火冲昏头的辔田,一直揍到木元的牙齿伤到自己拳头还不肯住手。那模样实在太不寻常。

    「清巳会如此暴怒,一定是因为有人伤害了你。要不然木元也不会被揍得遍体鳞伤。」

    「为了我……?可是,我只是他用钱买来的……」

    「清巳有样东西要我转交给你。不过……在交给你之前,我得跟你说说我和他之间的事。

    你愿意听吗?」

    幸生点了点头。

    虽然挥不去心头的不安,但他知道自己非听不可。辔田把高见找来让他们见面,就是为了让他说明一切原委。

    高见淡淡地娓娓道来。

    打从十七岁起,他就在辔田的公司当模特儿了。

    二十岁的时候,他和辔田开始交往,这段感情维系了七年,辔田从未背叛过高见,除了高见以外,其它男人他都没放进眼里。

    「我当时二十岁,清巳则是二十七岁。他个性冷静沉着,心志比实际年龄来得成熟。工作能力也一把罩,对人很体贴,家境又阔绰。我跟他在一起是高攀了。」

    高见怀念地笑了笑。

    「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全都怪我不好。」

    毫不迟疑的回答。

    「清巳外表坚强,其实很怕寂寞。这或许跟他小时候接连失去家人有关吧。他不是长袖善舞的人,所以朋友也不多。」

    高见的话让他想起摆在卧室的全家福照片。

    「他对情人灌注了满满的爱,同时却也抱持了强烈的独占欲,他是个聪明人,所以还能保持自制。……尽管如此,我还是有透不过气的感觉,我们三天两头起争执。与其说吵架,不如说是我单方面发脾气。清巳只是希望我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我却因为年轻,一心想要更自由。」

    不久,高见认识了木元。当时他是某家杂志的编辑。

    木元这个男人跟辔田恰恰相反。做事粗心大意,老爱吹嘘又好高骛远,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但他笑起来非常天真,勇于追求快乐。由于跟编辑部的上司意见不合,扔下一句『谁要待在这种鬼地方』就辞职不干,成为一名自由作家。一开始工作还算顺利,但木元的性格容易惹事生非,工作机会逐渐减少。

    「……为什么呢?我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没出息,知道跟他在一起的人都会受到连累而毁了自己。」

    缅怀着过去的眼神望向远方。

    「但是,我却喜欢上了他。理性和感情交互拔河,我迷惘了很久,也烦恼了好一阵子——到最后……」

    感情胜过了理智。

    幸生依稀能理解他的想法。母亲也是同样的类型。

    酗酒好赌,谎话连篇……嘴里老是嘟嚷为什么我会爱上这样的人渣,却从来舍不得主动提出分手。

    「我向清巳要求分手,他并没有点头。他查过木元的底细,知道我跟这种男人在一起不会幸福,所以绝不放手——清巳一再试着说服我,每次谈判都无疾而终。当时的我一方面在模特儿的工作上触礁,一方面又被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心力交瘁下精神变得不太稳定……」

    高见抚摸着伤疤喃喃地说「所以,我做了一件蠢事』。

    「我威胁清巳,要是不跟我分手,我就死给他看。看到我拿刀对着自己,清巳面无血色但仍然保持冷静。他说我不是会自残的人。只要想一想我死了的话。我的家人跟他会有多伤心,我就不会伤害自己了——虽然很不甘心,但他完全说中了。」

    辔田直直地站在高见面前,坚持不肯分手。

    ——无论如何都要分手的话,就把我杀了吧。

    听到辔田这句话,高见把刀子移向自己的脸。

    「我不可能下得了手……不可能去剌伤他,我想了又想,自己身上有什么价值仅次于生命的东西,然后我想到了这张脸。我是个模特儿……脸蛋和身材是我最重要的财产,而且清巳常常夸赞我的脸。说我的脸很漂亮,很柔美。所以……我划破了自己的脸。」

    ——就这样两清吧。

    鲜血一路流过颈项、锁骨,最后滴落胸口。

    ——我再也不当模特儿,工作也会辞掉。我不会再出现你面前。这个伤就当做交换条件,

    你放我自由吧……。

    呆若木鸡的辔田宛如雕像般一动也不动。

    「之后,我就飞奔离开这个地方……投向木元的怀抱。木元一直认定是清巳刺伤我,我跟他解释过很多次,他就是不肯相信,直到现在木元还是固执己见,才会在走投无路时找上清巳。」

    辔田一直自责高见脸上的伤是他一手造成。所以他说过,只要高见来找他,不管多少钱都会替他想办法。

    这的确很像正经八百的辔田会说的话。

    「……可是,我这个人还懂得什么叫廉耻。是我自己离开清巳,叫我怎么拉得下脸求他借钱给当初的始作俑者。木元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想了其它办法。这个卑鄙的手段就是绑架清巳现任的情人……也就是你。」

    高见突然离开沙发曲膝跪下。

    「真的,非常抱歉。」

    「高、高见先生……」

    柔顺的发丝流泄了一地。

    「是我太不争气……就算木元再怎么不堪,我还是舍不下他。这次的事请你不要报警,那一千万即使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我也会设法还给你们。」

    「高、高见先生,你快把头抬起来啦!你根本没有做错什么。至于木元,辔田先生他怎

    么说?」

    「他说,交给你处理。」

    「是吗……。你先起来再说吧。你这样我会不知道如何是好。」

    幸生扶起高见坐回沙发上。

    尽管如此,高见仍然垂头低喃着『……我真的没有脸见你们』。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

    幸生故做开朗地说:

    「我也不想闹上警局。一个不小心会被警方查出我卖淫,也会增添辔田先生不必要的困

    扰。而且还让你伤心难过,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谢谢你,幸生。」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尽管问吧。」

    高见终于抬头望着幸生。

    总觉得他的眼睛……跟母亲好像。

    「辔田先生他……还没有对你忘情吧?」

    「你错了,他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没有半分犹豫的回答,看高见的眼睛就知道他没有撒谎。但是,幸生仍无法坦然接受这个

    答案。

    「可是,他还保留着你的照片。他曾经撕破过一次……后来又重新黏好。」

    「我想,那应该是留做纪念,同时也是用来警惕他自己。清巳对我的伤一直很愧疚,明明是我自己动的手,他却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

    「我并不这么认为……更何况我也说过了,我是个男妓。他怎么可能对我这种人动感

    情?我不过是他用钱买来的……他只是把我当成狗的替代品。」

    「……狗?」

    「没错。一开始……我也认为这是个穷极无聊的游戏,但慢慢地……怎么说呢,我竟然上瘾了。他没有虐待过我,而是宠我、疼我……在我扮狗的时候,那个人对我非常温柔。」

    「你所说的,我多少可以体会。」

    高见表情微妙地说。

    「狗会把自己的心灵完全交付给饲主,绝不背叛。而辔田最需要的……或许就是这样的

    人。」

    「即使对方是用钱买来的?」

    「当然,能用钱买的只有虚幻的过眼烟云。真实的爱情跟信赖是金钱换不来的。这点我相信清巳也很明白。不过……」

    语气一顿,高见深深凝视着幸生。

    「不过——人难免会有这种时候吧?寂寞得不知如何是好,明知道是空虚的假象,仍要去寻求一时的慰藉。」

    「……嗯。」

    明知是虚幻,还是想伸手抓住它。握住的只是块不值钱的小石头,却催眠自己当做稀世珍宝。

    硬要去当不可能变成的狗,追求饲主的爱情。

    多么愚蠢、滑稽而可悲。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吧。

    「动机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清巳找到了你。谁也无法预料上天为我们安排怎样的邂逅,让我们遇见命中注定的对象。」

    「命中注定?」

    「是啊。我是个相信命运的人。你呢?」

    「我不知道……我从没想过。」

    呵呵。高见噗嗤一笑。

    宛如静谧湖面的眼瞳映出他的心如止水,以及坦然接受一切的觉悟。即使受了多重的伤,

    都无法损及他的美丽。

    「不论信或不信,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安排,想再多也是白搭。……对了,也该把清巳要我转交的东西给你了,就是这个。」

    高见从长裤口袋掏出一条银锁项链,上面挂着嵌满钻石的十字架。

    「收下它,就代表你接受了清巳的感情。」

    是那条黑色项圈上的十字架……辔田并没有丢掉它。

    「清巳虽然英俊多金,却没办法随便推荐给人。他的独占欲强到都可以挂保证了。他的爱情纯度绝对百分百,却也同时成为对方的束缚。坦白说,对我而言实在太过沉重。」

    银炼如涓流般从高见的掌心流泄而下,十字架摇曳着绚烂的光芒。

    闪闪发亮,呼唤着幸生。

    「……但换成是你,或许会一帆风顺。你的眼神像极了清巳,虽然外型截然不同,但只有眼睛……」

    「眼睛?」

    「你和他都有一双了解孤独的眼睛。」

    银炼在两人之间摆荡。

    「——做出决定了吗?」

    幸生做了一个深呼吸,伸手接过项链。

    他没有一丝的迷惘。不管辔田的独占欲多可怕,他都不会引以为苦,他一直、一直梦寐以求……内心深处不停地在渴望。

    渴望折翼般炽烈的爱,以及近乎盲目的独占欲。

    唯有这样,才能抚平幸生灵魂的空隙,填补无穷无尽的空虚。

    直到现在幸生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扮狗的生活令他感到幸福。

    他希望得到令人窒息的爱。想要把身体每一吋——包括每片指甲、每根头发,都托付给一个人。他要对方用狂风暴雨般的激情将他彻底吞噬。

    不是谁都好。如果不是自己所爱的人就没有意义。

    辔田给了幸生谁也不能给他的狂爱。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幸生握紧了项链。

    十字架扎进手心的触感,令他的眼眶泛起热泪。

    「我也该告辞了。」

    拿起沙发背上的外套站起来,高见朝日光室外的中庭扬起微笑。

    「他在那边等你。……你快去吧。」

    落叶缤纷的桦木下,伫立着辔出的身影。

    风势强劲。

    不如夏日繁密的草地扎着赤裸的脚掌。

    幸生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心里恨不得飞奔扑向那个人的怀抱,但置身梦境般的恍惚感盖过了冲动。

    辔田站在那里。

    他也同样赤着脚,身穿黑长裤和黑衬衫。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露出姣好的额头。他的脸色不太好,凝视幸生的眼神宛如等待判决的

    囚犯。幸生头一次看到男人如此不安的表情。

    就在相隔只剩几步的距离,辔田的右手举到胸口一带,把掌心对着他。

    这是要他暂停的意思,幸生停下了脚步。

    几片枯黄的落叶在两人之间翻飞。强风吹得落叶往上飞卷,风一停又翩然飘落。

    「……帮我,戴上它。」

    幸生打开右掌,上面躺着十字架项链。

    「我想要你亲手帮我戴上。」

    「……你都想清楚了吗?」

    「还有什么好想的?」

    幸生的语气无比坚决,辔田却依然不肯接过十字架。

    「这并不是普通的首饰,而是束缚你的枷锁。所以,你必须做好觉悟。我的爱情超乎正常

    人的范畴。我会霸占对方,独占对方,剥夺对方的自由。……当我的狗,我还能在泥足深陷之前放手;当我的情人,这一辈子就得跟我纠缠不休。」

    「就算是狗,也不该任意抛弃吧?」

    「……很早之前我就有预感了。」

    「预感?」

    辔田点了点头。树叶落在他的肩头又随风吹定。

    「——开门见山地说吧,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被你吸引了。你是只刁蛮、任性,却又漂亮的狗——趁着还没对你太过执着,我找来了其它的拘。却觉得索然无味,也提不起训练的兴致。不仅如此,看到你撞见我和其它狗在一起而义愤填膺的可爱模样,我简直想把你疼进心坎里。明知道不能这样下去……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为什么不能这样下去?」

    「我无法给你幸福。」

    男人吃力而沉重地说:

    「我不想让你步上晓彦的后尘。」

    高见晓彦是不幸的吗?

    因为他脸上有伤?因为他爱上一个败类?

    不是,不是这样的。虽然他的人生不算幸福圆满,但不幸的人绝不会笑得那么知足。

    高见幸福与否,只有他本人才能决定。

    相同地,幸生的幸福也取决于他的方寸之间,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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