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2)
作品:《港湾晚灯+番外》
禁止被审者休息,被江窈借用,可惜少了摄像头。
姜照眠缩在角落的一把真皮圈椅里,食指曲着,含在嘴里,骨节被牙齿上下研磨,钝钝的痛感。
还没有计划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怕江窈去找陆辞,更怕陆辞会不要自己,或许已经认定对方会干脆利落的丢弃,最后的执念变成一定要见那人一面。
后颈又开始痒,一只只幼虫,蠕动在皮肉下,压得太久,快要变成酸胀的疼。他控制不住,抖着手拆了第二瓶,解馋似的舔一小口,马上塞紧木塞。不能再喝,酒量也就两瓶见底。
浴室和外面用的同一套线路,太久没人用,暖风的控制台按钮松动。姜照眠打定主意,找一把大的指甲嵌,撬出换气的那颗开关,里头粘连着几根裹着蓝黑胶衣的细电线,挑出来,也不认识哪个是哪个,一气儿都铰断了。
灯'啪'一下全灭,眼前沉了一瞬,连黑也感觉不出,像落进盲人眼里。他站在浴室门口,一只手摸着门框,仰着脸等适应。
考虑采光和通风,靠南那面墙的顶部开了一排小窗,一溜的方格。玻璃上卡着天色,深蓝发黑,迷迷濛濛地浸出来。
姜照眠吃力地搬两把椅子,交叠完,学着电影的样子,碰了碰敦厚的椅腿。揣好酒和昨晚的瓷片,废半天劲才爬到上头。
可是怎么会那么高?他蹲在最上边的圈椅,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粒豆子。掌心把瓷片攥得太紧,淋漓地滴下血,闭眼不敢看。一个小时后保卫科就要换班,心里一遍遍念来不及了,一咬牙,撑着发颤的两条腿,慢慢慢慢支起上半身。
窗户窄而挤,姜照眠将酒贴着内窗沿放好,慎慎地估量一下自己腰身,知道能出去,稍微稳了稳。
锁是活扣,扳到死也只出半扇,然而玻璃和窗框黏得不紧。暑假陆辞解过一次,他跟着记忆,用瓷片一点点磨,卸下来一整张,不敢丢出去,四处张望,瞧准了,扔进香案前的软皮沙发。
地面离窗户将近两米,他支在窗沿,抱住酒瓶,出溜到底。背先找的地,悄没声地滚了一圈,酒好端端的没碎。
换班差几分钟,姜照眠粗喘着气,情绪起伏和剧烈运动让情潮波动愈发厉害,一面等,一面小口小口地呷。
体质那么差,头上又带着伤,江窈被搅得定不住神,没心力再下来,保卫科早对他疏防,并不留意。
他守到空档,虾着腰,一路摸墙扶壁到花园的西南角,找到木栅栏围起来的门,手伸出去,解开锁。真出去了,心仿佛不会跳了似的,憋一口气,刚想没命地跑,突然照出一束探灯。
雪亮的灯柱子,直直射过来,虫子在里头一通乱舞。姜照眠僵住一秒,连呼吸都停了,不清楚哪来的本能,抽身躲进灌木丛。钻得太急,蒺藜在手臂划出一道道血痕,血珠子等不及地冒出来,麻麻的。受的罪太多,他迷迷瞪瞪地抹了一把,钻心地疼,才想起来掌心也有伤。
探灯终于移走,没被发现。ga哆嗦着,摸摸索索走上私人车道。酒瓶子喝空了,黏黏的,全是血。
外头的气温比地下室要高,两旁的植物蓊蓊地扑出浓蒸的热气,夹着草腥味。四周是惨淡的灰,他醉得稀里糊涂,但腺体终于不再闹腾。垂着脑袋,惺忪地盯住脚下的路。实在太远,不一会又皱起脸,撑着两条腿,一步拖一步地往前挪。
绕出一条石板小径,冷不丁撞上一个人。姜照眠'唔'一声,揉揉鼻子,眯着眼,望他一望。
男生高高瘦瘦站在那儿,也没动。姜照眠整个人像被油泡着,记忆连不成线,腻作一团。怔了下,认出了人,呆头呆脑就往他怀里钻,“陆辞,抱抱。”
林径交界处摆了个大理石长椅,让树荫碧森森地拢住了。陆辞把他弄到腿上,难得有些波动的语气,“自己下来了,嗯?”
姜照眠听不明白,胡乱点头,献宝似地伸出胳膊,又指指额角,委屈地说:“疼。”
他看起来实在糟糕,T恤领口破了,白细的手臂青青紫紫,沾着大小血迹。大概想到什么,蔫了吧唧地摊开掌心,补充道:“这里也疼。”
那一块血肉模糊,对方却没什么动作。姜照眠懦怯地看了看他,苦思半天,突然把手收了回去,藏到身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丑的,老公,好起来就不丑了。”
陆辞没说话,半低下头,扣着他后颈,心不在焉地亲了亲。
凑得近,信息素若有若无地勾出来。姜照眠抽着气儿喘,受不住似的,眼圈红了大半,攀着他脖子,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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