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叶言之:“没用的废物。”

    连人也看不住。

    叶言之无动于衷,寇老父亲却瞬间不乐意了。说他可以,说他的崽显然不太行,他拎着弓箭,直接迎面呼了“林萌萌”一巴掌。

    “怎么跟我崽说话的?”

    “林萌萌”被打的侧过头去,脸上都浮现出了淡淡的红痕。它身形愈发透明了,几乎要化成一捧灰白的雾,只有眸光 Yi-n 沉。

    脚下地面颤动的更加厉害。林萌萌咳嗽两声,没被打的发怒,反倒更深地笑了起来。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深深地弯下腰去,捂着自己受伤中箭的 X_io_ng 膛。

    指缝里有更多的血滴滴答答涌出来,世界逐步在轰隆的巨响声中崩塌。林萌萌被打了一巴掌后,顶着泛红的印子,立在如雪花般片片纷飞的背景里,独自发癫狂笑——说真的,这一幕看着有点惊悚,寇甜甜看了会儿,禁不住就朝旁边的叶言之露出询问的神情。

    这人是不是有病?打他一巴掌能高兴这么久。

    活像是个抖M。

    叶言之没有回应,他的嘴唇紧抿着,脸色依旧苍白。

    林萌萌终于笑完了,嘴角还上翘着,一副听了笑话的模样。

    “你把他当儿子,怎么不问问他把你当什么呢?”

    那必然不是当爸爸,寇甜甜难得有点心虚,但很快重新理直气壮:“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

    林萌萌半垂着眼,笑道,“那自然关我事。”

    他的眼睛里燃起了幽暗的火。

    “是他把你带到我身边的。”

    “——他把你带了来,又怎么能让你这么离开呢?”

    叶言之猛然把头抬起来了。

    “你猜猜看,少爷,”林萌萌带着无限温柔和恶意地说,“你猜,——我是谁?”

    叶言之终于有了反应,瞳孔陡缩!

    “你猜,”林萌萌道,“你看着我的脸,我是谁?”

    寇冬望着它,活像望着一个疯子。

    它当然不会是林萌萌。真正的林萌萌在被制作成兔子时便已经死了,之后附着在这身体上的,不过是一个属于这游戏的 Yi-n 魂而已,一个幕后黑手披了这层皮。

    而现在,它这样问他,是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

    寇冬忽然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他顺着这张脸仔细打量,又重新转过头去看叶言之。这一份相同在刚刚并未给他太深的触动,不知为何,在这时,却忽然像道惊雷一样在他心里炸响了。

    “——不必看了。”

    身后的年轻神明忽的道。

    他的声线很平静,并没有颤抖,只是嗓音干涩。

    “是我。”

    他看到了青年一瞬间流露出的神色,仿佛一下子落下了一层黯黯的灰:“什么?”

    叶言之的嘴唇轻轻动了动。

    时光于他的眼前轰然翻转,进而急匆匆向前溯源。在他公然违背天道决心带他的孩子逃离生死之时,神印颤动,于他的身后悄然投下了一个小小的、漆黑的影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滋生的私 Y_u 与 Yi-n 暗里,在压抑不下的臆想与绮念里,那影子被喂大了。它吃着他对那孩子的私念而活,在每一个悄然萌动的夜晚里探出头。

    它是神明最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渴望,是本不该存在的、令人羞耻却又无法扼杀的念想。它是从神明的皮囊底下钻出来的独占的怪物,张着血腥的獠牙要把那个人吞吃入腹。

    正像心理教师所说的,叶言之从没资格指责他们。他们囚禁、占有、束缚,都不过是他内心的映照而已。

    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个世上又哪里会有所谓的“林萌萌”?

    哪里会有第二个亡人?

    就此来说,它其实一句也不曾说错。

    他抬起了幽黑的眼,终于向自己面前站立着的青年揭露了最后的事实——

    “——它是我。”

    *

    叶言之第一次发现影子的存在是在那孩子的十二岁,寇冬离开叶家之时。那时寇冬已在叶家的庇护下多活了六七年,死神也很快从这其中发现了关键,日夜徘徊在小院子边,扰的寇冬片刻都无法安眠。此时的叶言之还不曾正位,尚且不能算是一位真正的神明,他逐渐意识到,仅靠此方法无法真正护住这孩子。

    他只得另寻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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