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2)

作品:《唤我之名

    咒术将天纵与他紧紧连结,哪怕此刻相隔万里。这疼既是在他身上,就也会同样疼在天纵身上。

    天纵一向养尊处优,最是怕疼。

    宁星河的眼泪簌簌而落——他想不到办法。

    绮罗得意地笑:“你当初在南境受了必死无疑的重伤,回到庆都只剩一口气,可他来探看之后你竟能好转,只有南墟的贡命咒术才能如此。原先我虽怀疑并不相信,他贵为大膺皇帝,居然为你不顾身家 Xi_ng 命?直到我听闻你竟不随他御驾亲征,才猜到这其中真相。宁将军,你何其幸运,却又何其不幸?”

    宁星河卑微地攥住绮罗的裙角,尽管意识到希望渺茫,仍试图说服她:“你怀有陛下子嗣,难道忍心连累——”

    绮罗欣赏着他挣扎的模样,尽管自己也血流不止,却似是心情不错:“你大约也该猜到,我哪有怀什么子嗣!大膺皇帝根本没有碰过我!啊此话不对,他的确 M-o 过我的头发,”她忍不住抬手抚 M-o 自己的梳理精致的发髻,似是回味,面露微笑;继而低头下死劲瞪着宁星河,忽而伸手拽住他的发冠,生硬扯下。

    发冠染了她手指流出的血滚落一旁,曾身经百战的宁星河此时垂首跪在地上,任她一介弱女摆布。长发 Xi-e 地,柔软顺滑,绮罗扯着他散落的头发,冷笑:“不过我知道,那也是因为他记挂在心的是你这一头烦恼丝!”

    宁星河顾不得这些:“征伐南墟并非陛下所愿,他当时还只是皇子;你知道陛下心怀仁善,不然怎么会在南墟饶你一命,又带回都城好生安置,这说明他对你亦有情意……”

    “情意?!”绮罗哈哈大笑,弯身凑近看他的脸,她的眼睛因为充血显露出可怖的红色,慢慢说道:“宁将军,看来你到底还没明白他的情意呢。让我来告诉你吧,他不仅没碰过我,也从不在皇后那里留宿,只每日埋首处理政务,这个皇帝当得真是劳心劳力,连我都要同情——”

    “我猜这是因为,他只会对你动情。”绮罗一字一顿:“他对你如此情深,竟然连子嗣之事都不顾。”

    “他倒是对我足够防备,早早令我离宫。”她继续笑着,欣赏宁星河脸上的痛苦:“可是你居然这么蠢,轻易被我骗了,其实你大可直截了当问问他,究竟有没有与宫中后妃亲密过。哎可惜,你啊,你始终没真正明白过他的心意。”

    宁星河跪倒在地,再说不话来,粉身碎骨般的疼痛不知是因为毒发还是心脏的抽搐。

    绮罗对他的痛苦模样很是满意,微微摇头,表示惋惜:“如今你要死了,他既然把 Xi_ng 命置于你手,那么也要因你而死。想想看,你现下所受的痛,一一都要应在他身上!哈哈哈!他即刻就要死在战场上,我南墟的灭国之痛,如今终于轮到大膺尝尝!”

    绮罗血流满面,凄美之中透出狰狞:“——这些都是因为你!怎么样,是不是后悔没有干脆战死在南境?”

    她甩开宁星河,费力地站直,不知是嘲讽还是慨叹:“好一对同生共死的情深眷侣!可惜就算是死,你也不能死在他身边,却只能死在仇人尸体旁边!”

    宁星河不再与她纠缠,积攒力气,跌跌撞撞往宅院大门走,嘶吼道:“来人!去传宫中御医来!”

    绮罗径自转身,南面而立,口中喃喃念着南墟的语言,终于软软地倒下。鲜血浸透她的衣袍,她在阳光下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一缕意味不明的笑意。

    毒 Xi_ng 发作迅速,宁星河没走到门口便支撑不住,跌跪在地。家里仅有一个打扫院落的老仆,终于听见响动出来瞧见,赶上来扶他。宁星河推开他,绝望地叮嘱:“我中了南墟的赤心丹,去宫里,请御医来,带最好的解毒药来!”

    老仆慌里慌忙地出门去了,周围寂静下来。宁星河匍匐在地,剧痛之下尽力封住内息,但鲜血仍是慢慢从口鼻溢出,浸染他贴在石板砖上的左脸。

    若是当初死在南境该多好……天纵虽会为他悲痛一时,但终究会振作起来,成为大膺的中兴之主。

    为什么不肯死在南境、非要吊住一口气回来见他呢?!

    但是现在不能死、不能死。

    天纵……

    血糊住了口鼻,呼吸困难。他拼尽力气,趴在血泊中吊住气息,等着救援。

    远远地好似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但眼前已渐渐黑了,他仿佛看见西境的战场,千军万马洪流之中,那个英勇如天神下凡、无瑕如圣洁莲花一般的银白身影骤然从战马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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