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2)
作品:《故梅知》
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却不由吃了一惊。
枯骨山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凌昱门下司剑一脉的同门师兄卫观歧,却见他半身重伤浴血,唯余喘息的力气。
“卫师兄!”
公仪焕于司药相关的术法所知不多,替卫观歧草草包扎了伤口之后,只能在随身乾坤袋里胡乱翻找一通,寻来几颗散发异香的丹药助他吞服下去。
公仪一族在岭南梵净山富甲一方,公仪老太君自然舍不得委屈了自家孙儿。
既有数不清的金银珠玉在手,换置几样宝器仙丹,自然再轻易不过。
卫观歧饮了几口公仪焕水囊中的水,元气稍复,苦笑道:
“师兄学艺未精……叫阿焕见笑了。”
据卫观歧所言,天枢峰几名内门弟子前日外出历练,逮回了一头妖兽钩蛇,关押在天相峰后山之中。
然而这头钩蛇变异为妖,凶猛异常,竟然挣脱锁链,逃出囚牢,一路慌不择路,窜进了七杀崖中所设的历练阵法内。
“……听闻师尊少年时便能一人一剑独斩钩蛇,我辈弟子不肖,实在比不上他老人家昔年神采。”
卫观歧一时神色黯然,一时又心急起来:“阿焕,再耽搁不得了!这条钩蛇格外凶暴,若是落单的师弟妹遇上了它,只怕非死即伤!这里——”
“据我猜测,这里多半是百年前的昆仑大荒渊。”公仪焕沉吟片刻,“众位师长所筑的阵法千变万化,那钩蛇不过一介无知无识的妖兽,身处阵中,未必占得了上风。
“师兄此番伤重,需得尽快离阵救治。寻人之事,交给我们就是。”
一时议定,公仪焕拈诀引阵,召出离开试炼的法阵,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卫观歧离阵而出。
术法光华散尽,枯骨山前仍旧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遍地惨白碎骨下血迹斑驳,说不清究竟是卫观歧的血,还是更古老的血迹。
公仪焕凝视着方才出现天光的方向,出神片刻,伸手摘下了颈项中所戴的那块家传墨玉。
说是玉,又不尽然。
公仪焕掌中这块配饰以墨玉为边,当中却镶嵌着一小块非金非铁的粗糙石头。
石面上镌刻着半个弯曲晦涩的古文字,边缘断裂,看去平平无奇,实则石心发烫,入夜生光,遇着神兽仙宝,皆有感应。
公仪焕入门来几番下山历练,皆是由它指引,才得一帆风顺。
据他祖母公仪老太君所说,这块奇石已在公仪家传了数百年,正是那位结下仙缘的公仪氏祖先所遗。
那位祖先昔年不过是个打柴种田的庄稼汉,在梵净山路遇仙人,得到了这一小块奇石,公仪氏就此发迹。
然而,族中子弟纷纷传言,百年以来再没见过这石头显现半分神迹,祖辈传言不过是个笑话。
直到十余年前,公仪家的嫡孙呱呱坠地,这枚奇石陡然生出万丈华光,梵净山间有朱雀青鸾盘旋数日。
一众长辈就此认定,公仪焕乃是天生便结有仙缘的孩子。
其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块石头算得了什么。公仪焕握紧了掌中的家传宝物,不由得叹了口气。
修道多艰,可他既然踏上了这条路……便忍不住盼望一睹神迹。
他冥冥中有种感觉,这座试炼法阵,便蕴藏着昆仑山的不少秘密。
绕过枯骨山一路前行,公仪焕在黑暗中足足走了将近两个时辰。
前路逐渐收窄,公仪焕觉得自己是行走在一条狭长**之中,双腿酸软,掌中灵火的光芒越发晦暗微弱,在黑暗寒冷与血腥气的裹挟下,时刻绷紧精神,无异是一种折磨。
虽说公仪焕从小便是个穷大胆,但在这样 Yi-n 森迷离的氛围下,照样越走越胆寒。
试炼法阵中的这一部分究竟是谁筑造的?凌掌门光明磊落,自然不是他的风格。
虞长老?也不能够。换了虞长老来走这条**,只怕也和虞相生的表现相去不远。
莫非是天同峰那个老家伙?唔,倒是有几分可能……
他自言自语咕哝着些大不敬的言辞,只盼天同长老蓦地从前方的黑暗中一跃而出,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
最可怕的便是未知的黑暗,就是此时此地力战钩蛇,只怕也比眼前的境况好些。
就在此时,忽听前方的黑暗里远远传来潺潺水声,有渺远光芒,星子般微微闪烁。
公仪焕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紧攥剑柄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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