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前往二次宴的宴席场地,在酒店里包下一个宴会厅,招待婚宴来宾,这次来的人就不只是在教堂里的那些亲朋好友了,还有一些父亲和太宰治的医护同行们和关系较远的亲戚,那些亲戚有些我甚至都叫不出名讳来,但这不是我该应付的,太宰治不像我,不可能被这种情境所打败的,于是我上了楼,在已经开好的酒店房间里倒进床垫里短暂休憩。我在梦里竟然睡熟了第二次,简直像个套环一样,可笑啊可笑。

    夜半只觉得身上沉重,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太宰治不知在什么时候 M-o 进了我的房间里来,半个身体都压在我背上,似乎想就这样将我闷在床垫里,让我好窒息死,死得快些。我想把因为应付那些远亲和同行应付到满身都是酒气的太宰治推醒,却发现他本就是清醒的,甚至连眼睛都是睁开着的。

    太宰治拽住我的手腕,将我再次带倒,侧躺在床上面向他。房间里的加湿器安静地工作着,少量的带了点紫色的白色光点,随着制造出来的汽雾晃动着,那光点在太宰治的眼底也晃动着,他看向我,说话的声音也很清楚,我实在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已经喝醉了,毕竟我知道有些人就算喝醉也是没什么征兆的,甚至连说醉话的逻辑都是通顺的,我不知道太宰治是不是这样的人,也许是因为印象里的太宰治还未成年,我也从未见他喝过酒吧。我正胡思乱想着这一点,对脑海里记忆的误差感到头痛不已,却听到了太宰治的声音。奇怪吧,我明明是在梦里,却好像听的见太宰治说话的声音一样,恍惚之间让我都搞不明白到底到底哪一个的我是在梦里,说不定那个高中生的太宰治才是出现在我梦里的人。

    太宰治说,你的好弟弟这一个身份我已经演得够敬业了,作为交换,中也,你答应过我的——他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他从床上爬起来,正对着将我压制住,一手掐住了我的脖颈,手指施力很重,我一下子觉得呼吸不畅,连仰头看太宰治的脸的动作都无法维持,他的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手枪,手枪是黑色的, M-o 上去能够 M-o 到枪身上有工艺复杂的雕刻出来的凹陷下去的纹样,要是有光应该就能看得出来是什么样的纹样了,但这个房间里是幽暗的。我为什么会 M-o 到枪身,不是因为我想这么做的,是太宰治强硬地将手枪塞进了我的手里,我的手握紧那只手枪,手指扣在扳机上,他在我即将窒息之际,他抓着我的手,让枪口对准了他自己的心脏。

    “向这里开枪吧,中也。”

    “你答应过我的,哥哥,你要和我一起走。”

    “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他这么说着,声音带着笑意,是自然流露出来的温柔,就好像天真的孩童得到最想要的礼物的那一刻时的表现。

    我睁开眼,从这个梦里逃离了开来,满身都是汗,尾椎骨附近的热汗贴在皮肤上,像是有一大片细密的尖锐的针,刺入皮肤里,又迅速地拔出来一样,我伸手 M-o 上自己的脖颈,在梦里被太宰治的手指掐住的触感仿佛仍旧留在身体里,我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手脚屈折,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团。

    我也病得不轻。

    -

    大抵是受到上次做的那个糟糕的梦的影响,一连好几晚我都失眠,在床上干躺着看着太阳升起来才能勉强睡上一两个小时,不得不被闹钟闹醒,前往公司打卡上班。普通的公司职员大多都是这样的悲惨命运,只要天还没塌下来,便必须得上班的。好在整整一周太宰治都没有再来我租的公寓了,我得以在这难得的中场休息里喘口气。

    周五下班时,顶头上司的部长大发善心,说是今天提早下班,请部门里的人去喝酒,他找了一家公司附近的一家较早开始营业的居酒屋,几个同事婉拒了部长的请客,但大部分同事都去了,毕竟部长是个抠门精,能让他说请客,想必是他有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不出所料,生啤没灌下去几杯,部长就笑眯眯地说自己家的儿子要结婚了,女方已经怀孕,算是奉子成婚,但小两口感情很好,今天刚去办了入籍手续,女孩子不希望自己大着肚子结婚,说是要尽早办婚礼,部长马上就能做爷爷了,当然喜形于色。

    我沉默着吃炭烤鸡心串,沉默着喝生啤酒,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我是一尊沉默的石像,可好景不长,同期的同事发现了我的沉默,凑过来硬要和我说话,他说,我听,时不时敷衍着应两句。

    “对了,我们公司楼上那家建筑设计的事务所,你知道吧?”同事拿着啤酒杯,一边喝一边接着说下去,“我昨天正好在看电视,才


    第6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