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回家吧。”他说,“我想喝你炖的汤了。

    第二天

    那碗鸽子汤,费渡还是未能如愿喝到。

    虽然他自称没什么大事,但是被折腾了这么一遭,又是撞车又是电击,还被勒了半天脖子,骆闻舟心再大也不敢就这么把他放回家。

    于是费总被拎进了医院,从头到脚做了一遍深度检查,还留院了一晚,直到医生再三向骆队拍 X_io_ng 脯表示除了软组织受伤外其余并无大碍,骆闻舟这次放下心来。

    “所以,灰蛇都交待了?”

    单人VIP病房里,没啥大碍的费渡斜靠着床头,张着嘴一口口被骆闻舟喂着汤。

    虽然医生说了并无大碍,但不知为何,他的手平时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一见到他家骆队就这也酸了那也疼了,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反正就是生活不能自理,只能让骆队喂汤了。

    只是市局破获了这起大案,抓获十几名匪徒,起获数箱警用枪支,上头非常重视。骆闻舟在警局连夜审讯罪犯,熬得黑眼圈和胡渣一起冒了出来,没空回家炖汤。所以这碗汤还是陆嘉让东星记特制送过来的。

    “嗯,那丫的老 Ji_an 巨猾,刚开始还嘴硬还不肯开口。后来他手下,就是被他打伤的那个壮汉,叫大米的,在医院醒来后主动跟警察交待了,人证物证摆到眼前,灰蛇再抵赖也没意义,就承认了。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袭击金库,绑你确实是临时起意。”

    费渡咽下一口汤:“大米还活着啊,没事吧?”

    骆闻舟:“没事,那孩子皮糙肉厚的,子弹没有打伤重要脏器,没生命危险。而且他帮你挡了一枪,又主动和警方配合,以后审判上在量刑上会考虑这些,给他从轻发落。”

    费渡点点头:“嗯,没事就好……嗯等等,孩子?”

    骆闻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啊,我看了他的身份证,22岁,没多大。”

    费渡表情有点古怪地愣怔住了,半晌尴尬一笑:“啊,哈哈,没事,我就是有点意外,他长得……那啥,有点着急。”

    洞彻人心、算无遗策的费总,总算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骆闻舟掏出一张纸和一封信:“这是你让我去问他拿的,他家的地址和他妈妈所在的医院。”

    费渡把两份东西对折收了起来:“嗯,你让他放心,他妈妈那边由我来照顾。”

    “对了,大米把整个过程详细讲了一遍。”骆闻舟看了费渡一眼,眼中意味不明,“你取得绑匪信任的整个过程,相当精彩嘛。”

    费总取得绑匪信任的过程,又叫论费总如何徒手画大饼、空手套白狼、往死里忽悠绑匪的故事。

    费渡矜持一笑,表示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承让,承让。

    “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拿费承宇的事情来说事,我以为……”

    “以为什么,那是我不敢触碰的伤口?”费渡轻轻勾起嘴角,“所有的过去都是我的一部分,我没什么不敢的。”

    费渡就是这样一个人。

    所有的过去都是他的一部分,所有的疼痛都能化作他的武器。

    不管是扭曲的童年、 Yi-n 暗的父亲,还是被无数次勒颈窒息的痛苦。

    他正视自己的伤痛,一次次揭开它,熟悉它,从疼痛中强大起来。

    他从怪物丛生的泥沼里走出来,挺直脊背,以强大的精神力吞噬消化了这一切,将它们内化成自己的力量。

    他就像一颗钻石,承受着难以言喻的高压,不停地打磨自己,把自己变得透彻、璀璨、坚硬无比。

    骆闻舟嗓子有点发干,他比谁都清楚费渡在变成这样无坚不摧的过程中,付出了多少代价。

    他轻轻覆住费渡的手背:“你……就不害怕么?”

    “谁说不怕。我落在绑匪手上时,怕得要死。”费渡扭过脸来,方才还说着“没什么不敢”的人,此刻眼里却涌动着某种柔软的东西。

    “师兄,我不怕死,就怕这么死了,你会伤心。”

    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就多了一副铠甲,也多了一根软肋。

    骆闻舟最难以抵挡的就是费渡这种眼神。他扭开头,干咳了一声,脸上不自觉泛起了一点红。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那啥,费事儿,大米还跟我提了一件事。”

    费渡敏锐地听出了称呼的改变,一惊之下全身炸了毛,刚想下床溜走,就被骆队一爪子给按回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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