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说完，勾勾唇角，挑起一个明艳笑容，“我不光为了发表论文，还喜欢他的脸呀。”

    如果表情也有声音，金光瑶面前一定有块玻璃被敲碎了。

    绯闻总是在不经意间诞生。

    一个月前，他们提前买好票，准备在某个周五晚上去看巴黎圣母院。蓝曦臣下午有课，金光瑶这天休假，打算到学校等他，顺便久违地蹭课。

    穿得太正式，会被误认为是某个听课老师，无端增加学生们的压力。于是金光瑶在衬衫外面套一件白色V领毛衣，下身牛仔裤搭马丁靴，带着笔记本电脑坐上了通往N大的2号线。

    非高峰期，地铁里人不算太多。金光瑶靠在角落里，想起大二期末，辗转于S大和蓝曦臣家之间的日子，感到一丝怀念。

    他来得早，选了阶梯教室最后一排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没过多久，学生们三三两两，嬉笑打闹走进来。

    以金光瑶当年上学时的经验，周五下午这两节逃课率极高，但对于蓝曦臣的课显然不适用。最前面两个女生展开争论，抢夺第一排中间位置的归属权，堪称奇观。金光瑶甚至怀疑，文院在排课表时，花了那么一点心思。

    有学生留意到角落里的陌生面孔，窃窃私语。

    “那个人是谁啊？好像没见过。”

    “不知道诶，还蛮帅的。”

    “可能是哪个研究生学长吧。”

    蓝曦臣款款步入，立刻吸引了她们全部的热切目光，方才的陌生学长瞬间被抛诸脑后。年轻的副教授身姿如松，在讲台站定，往教室后方看一眼，眼中漾起柔情春水。

    金光瑶身旁几个女生捂住嘴。

    “天哪蓝教授今天笑得格外迷人，啊我要死了要死了。”

    “他刚才是不是看这边了？”

    “都怪你们动作慢，下次一定要坐第一排。”

    他方才视线落点处的人笑了笑，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邮箱查收方案。

    这堂课的主题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

    “彼特拉克是文艺复兴初期的诗人，人文主义先驱之一，虽然因叙事诗《阿非利加》而获得‘桂冠诗人’称号，但其代表作是《歌集》……诗歌在风格上继承了普罗旺斯骑士抒情诗和意大利‘温柔的新体’诗作的传统，但又有所突破……”

    蓝曦臣温和从容，娓娓道来，女生们的目光如痴如醉地长久停留，仿佛他是英俊的吟游诗人，正在弹奏鲁特琴，每一个字出口时都化作动人的音符。

    诗人微笑道：“接下来，我给大家读几句彼特拉克的诗吧。”

    起哄声淹没了阶梯教室，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男生的声音。

    蓝曦臣修长手指轻点鼠标，切换页面，几行诗句缓缓浮现，伴随他磁 Xi_ng 的声音：

    “那眼睛吸引我发出热情的赞美，

    还有柔臂、纤手、鲜活的面庞，

    浪漫的激情曾使我完全变了样，

    远离了人群的喧闹，独自沉醉……”

    他却没有看课件，与金光瑶目光相交汇的瞬间，眼中笑意加深，那里仿佛藏着幽深黎明，皎洁月色，而他们之外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几句诗读完，教室里掌声雷动，旁边的几个女生似是拍得手掌发麻。而金光瑶稳了稳心绪，悄悄给蓝曦臣静音的手机发送一条微信。

    「蓝老师，请认真上课好么」

    蓝曦臣留了个问题给学生们，附带五分钟思考时间。两分钟后，金光瑶的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

    「我在认真为你读诗呢」

    他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了，金光瑶却感到自己的耳根发烫。

    他正出神，听到蓝曦臣的声音响起：“好，那么接下来找一位同学来回答吧，最后一排那位穿白色毛衣的男同学。”

    四面八方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角落里的金光瑶，伴随低声议论。后者反应很快，还算淡然地接受注目礼，心中却一阵腹诽：这问题他倒也不是不会，但蓝曦臣想干嘛？

    迟疑之间，却见蓝曦臣唇边浮现一抹微笑。“……旁边的女同学。”

    金光瑶内心：……呵呵，蓝教授你挺会玩啊。

    蓦然被点名的女生激动地站起来，差点撞到他的胳膊。

    晚上，金光瑶洗过澡，吹干头发出来，看到蓝曦臣在卧室床上捧着笔记本电脑，眉眼间写满愉快，甚至还轻轻笑出了声。

    他深感好奇，便上了床凑过去。“二哥，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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