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2)

作品:《(默读同人)[舟渡]梦的解析

个事实。人人觉得咨询师无往不胜,慢慢地,我面对每一个来访者,都尽全力维持一个好帮手、好倾听者、好提议者的角色。可惜,我手执满满一捧诚恳与理论,也终究没有敲开他深掩本我的门窗。

    无法与来访者建立对等的信任关系对于咨询师来说往往标识了咨询失败。最终当他决定不再来时,我内心盈满了遗憾。事实上他并非我接手过第一个咨询失败的个例,那些人总是多疑,偏执,更有甚者表现出较为明显的双向情感障碍,但他不曾,他太特殊了,也许是我这么多年来接触过最特殊的来访者。他帅气,多金,敏锐而体贴,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王尔德啊,可我不知夜莺缘何停留在原地,也无法为他指明离开丛生荆棘的前路。

    我没有忘记他提出终止医患关系的那天,同我说的那句“慢慢能从原地走出来了”,我深感惭愧,自知自己在这过程中有心无力,也自知留不住他。那之后,他偶尔来我这儿借些有关心理学的书,再之后听说他住了两次院,我和丈夫也去看望过他。他浑身缠满绷带,只能喝白粥,羸弱地半躺,看向我的眼神却沉稳而无害。我看不透他,但这并不妨碍我心疼这个孩子,我想,即便他接近我的确存有目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想必也没有所谓。从那到现在为止大约三年,三年来,我只能默契同他维持“良师益友”的关系,接着,那些纠缠的不解似乎缓慢地散开了。

    可散开并不指散去,正因如此,当我的微信久别重逢接收到来自他消息的一瞬,几乎是不带犹豫接受他来访的请求。他登门的那天是雨水,一年中的第二个节气,冰雪消融、降水充沛、万物生生而不息,是个不易得的好兆头。他打着漆黑的伞按响门铃,同曾经一样,先递给我一份精致的小礼物。我本还 Y_u 推辞,转念一想这正是他的特色,于是只好收下。

    他哪是新闻上说的那样啊,我打量他,发觉他还是留着半长披肩发,戴着金色细框眼镜,举止外表同三年前并无多大区别,若不是他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戒指。我无比欣喜,仅仅三年时间,他精致中掺染的不近人情似乎锐减了不少——这说明起码有人,无声无息也好敲锣打鼓也罢,已经成功抵达他心底禁闭多年的海域,为他燃放了整片人间的烟火。

    而我也听说过那个人,那是他的同  Xi_ng —A_i 人。

    他入座时我才后知后觉他此行的目的似乎并非求助于我。他坐在那儿,姿势端正、彬彬有礼。这又让我怀疑他似乎没变,能够正面回答所有问题,一针见血,眼光犀利,只是不主动将话语的主题向自己身上引,并且巧妙而狡猾地避开它们。我能够理解,大部分人无法在一段医患关系的开启阶段就做好信任对方的准备,这很好理解,有的求治者连生育他们的父母、常伴左右的朋友都无法信任,更不用说一个不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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