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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2)

作品:《窃国

道因此受困。即使沈孟虞今日做出闯宫的决定时已将生死抛之度外,然眼下这般情况,不仅是他的死局,更是断了这些无辜被他牵连进来之人的生路。

    他……是不是做错了?

    萧赞的视线一直落在沈孟虞身上,在察觉到他看向萧悦的那一眼时眸中一抹厉色闪过,毒蛇信子吐出,带血的獠牙意犹未尽地继续折磨着网中的猎物。

    “沈少傅,”他故意还用少傅之名称呼沈孟虞,只是语气里恶意满满,“你身为太子少傅,真得能对悦儿下手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利用悦儿做筹码,如此行径又与寡人这个父亲有何异?你又有何立场指责寡人?”

    “你为了一己私 Y_u 牵连无辜,妄想谋朝篡位。你是什么人?你不过是一个窃国贼!”

    他是贼?

    迎着萧赞毒蛇似的目光,犀利的言辞仿佛抽筋剥骨的利刃,将他一身剖得体无完肤,沈孟虞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竟无法为自己辩白。

    苦苦坚持了十年的正义被萧赞这一席话锤得四分五裂,心神巨震之下,沈孟虞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只呆呆立在殿中。他目不视物,耳不闻声,乃至于连萧赞趁机举起右手的动作都未察觉。

    刀光如织,剑幕成网,呼啸风声挟雷霆之威来势惊人,千钧一发之际,无情帝王宫中,一道人影于寒光中猛然跃起,破刃而出。

    唐杨只觉得眼前一花,狭刀划破皮肉的钝感犹在,然而下一刻刃上只余血光,刃下方祈的身影已出现在萧赞背后。

    还在滴血的剑锋贴上骤然僵直的皇帝后颈,真正 Y_u 行窃国之事的刺客昂然立于其后。少年略带喑哑的声音穿破一切迷障,就这样落进沈孟虞耳中。

    “他算得了什么贼,我才是贼。”

    第68章 挟天子令

    自打沈孟虞和方无道进殿以来,方祈除了在萧赞给出他们二人选择的时候抬头叫了一声师父外,便再无更多反应。

    他的右手一直被钉在地上,颈边又悬着暗卫的刀剑,没有人料到他会在此刻挣脱,那一刻身法之迅捷,便是连方无道这个做师父的都不敢保证自己能达到如此境界。

    少年轻盈的身体就像一只刚出栖巢的幼隼,即使毛羽未丰,锋利的爪牙却依然能在猎人的箭雨之中捕获目标,一击必中,一飞冲天。

    这是一场需要拼上 Xi_ng 命才能完成的试炼,至于完成的代价,就是方祈原本已经渐渐止血的右手掌心创口再度迸裂,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新添的伤口,密密麻麻的血珠顺着破碎的外衣一点点渗出来,不多时,他的脚下已积了一小汪血泊。

    以身为刃,虽自损八百,但伤敌——

    无数!

    方祈用尚未受伤的左手持剑顶在萧赞后颈,逼退身遭暗卫,他的余光瞟见一旁有几个暗卫正偷偷向昏倒的齐妃方向 M-o 去,手中剑锋毫不犹豫地向下一压,高声道:“别忘了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噗——”一小簇血花自萧赞颈上喷出,与之相对的,是殿中暗卫骤然静止的动作。

    大梁历代王爷不设私兵,如今殿中暗卫都是萧赞当年为陈王时暗中豢养的死士,他们中部分人虽在萧赞登基后转暗为明,负责保护皇帝,但他们一来身无正式官职,二来不属于任何朝廷机构,生死荣辱都系于萧赞一人,只有萧赞在,才有他们存在的意义。

    同样的一句话,萧赞说来是威胁,方祈这个刺客说来同样也是威胁。萧赞一人一剑能定他们生死,而方祈只消将剑锋再向下压一寸,那他们便是不死,活着也失去了价值。

    有人开始犹豫,有人心生退意,方祈惊鸿一瞥的身影还在眼前,即使都快成了血人,他的手还是那么稳,令他们无法捕捉到一丝空隙。

    绝望与希望在一日内交替上演,双方对峙半晌,有几个功力尚浅的暗卫互相对视一眼,持刀的手落下,已有放弃之意。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平日里最亲信看重的唐杨脸上都露出一丝怯意,萧赞怒从心头起,他不顾颈上痛楚,向身边的暗卫疯狂咆哮道:“寡人死了,你等不过是新帝的垫脚石,你们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吗?若今日从逆贼手中救下寡人,寡人允诺——”

    寒芒吻上脸颊,一触即走,咸湿的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萧赞一言九鼎的承诺还未说完,他口中的逆贼却已先一步调转剑锋,直接封住了他的嘴。

    “闭嘴,啰嗦。”

    两缕修剪得极美的髯须悠悠落地,方祈左手剑影一晃,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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