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愿因那一二上位者的野心,轻易闹得涂炭生灵。

    而今他明白,生与死,此生彼死,本就难以两全,不必手软。

    他尝透生死之痛,也要将这伤痛加诸敌军,让魔界再无还手之力。

    死一千一万个魔族士兵,至多抱歉几日,便要回去庆贺战功。

    但若是没了一个润玉……

    火灵的热浪有如云涛,仿若狂野失控, Xi-e 洪一般,往八方流溢铺散开去。

    一如簌离自尽那日,漫溢涤荡九霄云殿的应龙水灵。

    赤红与冰蓝两色映在太微瞳中,在他目光中激起波动。

    他按着 X_io_ng 口,仿佛这样便能压住自己的念头,不被观心咒所察觉。说来可笑,识海中虽有咒文纠结笼罩,心头却莫名一松。

    或许是因为,旭凤与润玉,不再看着他了。

    无论是因蔑视,释然,还是失望。

    为人君,为人父,皆不是轻松的事。

    他想尽办法斗过廉晁,娶了荼姚,坐上天帝之位,不过是想为自己争一份公道。却不想,后来之人都仰赖他讨要公道,也无人念及他也自顾不暇。

    旭凤尊他敬他,听他号令斩妖除魔,定夺万事。

    润玉曾当他是救命稻草,为了簌离一命,跪在他面前百般哀求。

    那时他是作何反应?

    或许显得有些不耐。

    不是因厌烦那样追随与纠缠。而是心知,任对方再这样跪下去求下去,他也不过会让他们失望。

    这一天来临之前,太微千方百计地打压遏制。

    如今一切轰然尘埃落定,反倒省了诸多杂念。

    太微灵识一收,已探到固城王藏身所在。

    旭凤与润玉下了如此禁咒,虽然骇人听闻,却也是不会揭穿往事的保证。

    而魔尊,于公是为祸天界,于私是握有太微的把柄,自然留不得。

    而今,自己倒是要心甘情愿地尽了这天帝之责。

    太微自嘲一笑,化形一道金光往远空掠去。

    3.

    这场战争的细节变得难以追溯。

    后世只知天界大胜。天帝太微以真身相搏,诛杀魔尊。

    双方战罢撤军后,战场上落得一片干净。尸骨尽被真火焚去,血迹与残阵被水灵冲刷,丝毫不留痕迹。

    焚 Yi-n 阵上当初叠了什么法阵,丹朱来到战场与太微争辩了什么,局中人讳莫如深,旁观者无处可考。

    众仙只知,此一战是又一次的邪不压正,天界化险为夷。带着各处供奉,又来九霄云殿朝拜。

    太微与荼姚携手上了玉阶,并肩而坐,金服玉冠华贵雍容,仪态端方如常。

    唯一不同便是,身侧不再设座,两位殿下皆未列席。

    4.

    忘川一役,火神擅自开战,夜神伤重未愈。一个禁足一个养伤,都不能赴宴。

    各有借口缺席的二人,实则正在凡间洞庭湖畔赏月。上元佳节,远岸有一簇簇的人家灯火。

    若是直接卸去火神与夜神之职,太微自有理由不允。告假的理由,今后还需要想很多。

    银辉之中,旭凤将玉石桌凳、酒盏瓜果一应变出,却特意只斟一杯酒,一面振振有辞:“谁让你伤得太重。”

    “嗯,我自找的。”润玉顺着他的意道,似是可惜地把玩酒杯。

    旭凤却仍不笑,待酒满了,也没有喝。他起身敛袖,正身面向湖心,酒香尽倾于地。

    “簌离公主,”旭凤道,“父帝于您,始终欠了一句抱歉,旭凤在此赔罪。”

    润玉停了手中的动作,将酒杯无声搁回桌面。

    “你不必如此。”他也站起身来,“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他虽然至今未肯说,心中却再也不能自诩清白。”

    观言观行,莫如观心。

    “我能从那里向你讨来的,也只有那三言两语了。”旭凤望着天边暗云。

    “此言差矣,”润玉走来他身边,“这不是还讨来了火神殿下。”

    如此宽 We_i ,正中旭凤下怀。他垂目握了他的手,抬眼笑道:“这倒的确是一份大礼。兄长待如何谢我?”

    “我也不大了解凤凰的脾 Xi_ng ……大约都喜欢些光彩夺目的东西吧。”

    那是时光回溯也未曾改变的记忆。

    一线流光从润玉袖中挥出,隐入深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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