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良海鳗:我今天要大言不惭一次了,因为你虽然一直在说,自己不想,自己没有办法,可是在我看来——”

    “奥尔良海鳗:——你已经真情实感了啊。”

    绿谷出久的眼睛睁大了。

    他酸涩已久的眼眶在这一刻终于决堤,眼泪夺眶而出,温热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他把脸埋在手心里,笑声被揉碎在泪水里,眼泪从他的下巴流到脖颈,他哽咽着,流泪着,笑着。

    “世界第一的欧鲁迈特:是啊……”

    “世界第一的欧鲁迈特:我已经真情实感了。”

    “世界第一的欧鲁迈特:并不是现在才开始,可能从很久很久以前——”

    “世界第一的欧鲁迈特:——我就已经真情实感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爆豪胜己烦躁地揉着头发,他的发质很硬,尽管他内心的焦躁多到能漫出整个房间,头发也仍然没被他弄得很乱。

    为什么要哭啊?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还是那家伙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女人?喜欢到甚至要用那种碍眼的眼神看着他的程度?甚至要和他对呛?

    绿谷出久脑子他妈的是有泡吧?

    爆豪胜己忿忿地回想着黄昏时他和绿谷出久的那场争论,他越想越觉得绿谷出久不可理喻。他哪里有说错一句话?会喜欢那种妄想症女人的家伙才他妈是眼光差到爆吧?

    【为什么不可笑?她既然知道自己到底在喜欢什么东西,还是把感情和精力投入进去了,那她不就是在自我陶醉吗?没有任何收益,也没有任何反馈,自以为自己在做多了不起的事,实际上不过就是在那里演独角戏,这不可笑吗?】

    爆豪胜己把手从头发上放了下来。

    爆豪胜己顿住了。

    他突然想起七年前,在国中的书桌前,他看着熟睡的绿谷出久的时候。

    那时,在绿谷出久趴着的那张桌子上,有一本翻开的,记到一半的,满是批注的英雄笔记。

    绿谷出久曾经就是那个,对永远都不可能有回应的东西有着可笑的期待,把精力和感情,投入到一个无望的,近乎不可能梦想的,蠢到至极的家伙。

    ——然后,绿谷出久等到了那个奇迹。

    第35章 35

    绿谷出久就是他最讨厌的那种人。

    可笑的,自不量力的,明明知道结果仍然要奔跑的,跌倒了也要站起来,浑身残破都要向前冲的,他最讨厌的那种疯子。

    爆豪胜己是一定要分出对错的人,他是对的,那绿谷出久就是错的,而这次他仍然不认为自己有错,那既然他没错,那他就是对的,让爆豪胜己低头比让他死都要难。他七年前的那个黄昏,在他看着熟睡的绿谷出久陷入那种莫名情绪的时候,他恐怕没来得及注意绿谷出久胳膊压着的这页笔记。

    因为如果他注意到绿谷出久胳膊下压着什么,在绿谷出久睁眼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因为莫名的烦躁和悸动,以及绝对不想被绿谷出久看到这副样子的冲动,像个傻子一样飞快跑到拐角的位置喘气。如果他看到后,无论是未知的情绪还是莫名的吸引,都会在顷刻间消散,他会猛然清醒过来,再次意识到他面前的这个睡在干草堆里的雏鸟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那种感觉恐怕是和被人突然丢进北极冰川一样的感觉,让人寒毛直竖。

    那个黄昏,假如爆豪胜己没有冲出教室,那他大概会直接把绿谷出久拎起来,手压上他的脖子,把他的脸压在书桌上,质问他的自不量力。没有什么暧昧,没有什么温情,这是他们之间最正常最合理的剧情。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一样了,他二十一岁,新生代职英里最受人瞩目的新星之一,他有条不紊地朝他人生的目标前进。过去的三年,他和绿谷出久之间的关系永远都是排行榜上的两个数字,这样正好,他满意,绿谷出久平静,各自走在自己该走的路上。

    他们的过去是一团被纠缠在一起的毛线团,无论怎么理都理不清,最后的结果永远都是试图整理的那个人 Xi-e 愤一样用力地把它甩向桌脚,反弹过来的时候力道不够,在地板上蹦跳几下就再没有什么声息,原本的纠葛仍然还是纠葛。所幸后来这团毛线团终于分开了两条清晰的线,各自向两个方向延伸着,爆豪胜己满意,他满意极了,谁不会满意人生里这张愚蠢的脸从此消失呢?谁又会喜欢时不时的心烦意乱呢?他满意得不得了。他的人生终于走上了正轨,这是他应得的,这是他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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