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2)
作品:《[最绮]梦中身+番外》
茶就像你不让我饮酒一般,我也是无奈,想让你感受我的心情。”
“哼。”
最光 Yi-n 虽然眼睛盯着别处,手却仍紧紧抓着他,似乎生怕他真的去跟城主学泡茶一般。
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轻轻贴着皮肤,温柔的暖意蜿蜒至心口,悄无声息的安抚着那一点被勾起的嗜酒心绪,绮罗生暗叹,真是败给他了。随即又想,最光 Yi-n 既然特意带了雪脯酒回来,以他那种 Xi_ng 格,当然不是为了他自己喝,所以喝到那些酒只是时间问题,端看这人到底何时真正消气了。
想到此处,绮罗生端起矮几上的茶,递到最光 Yi-n 手里:“这牡丹花茶,养血和肝,散郁祛瘀,对身体的恢复大有裨益,既然你觉得我还应该调养,那你便陪我罢。”
最光 Yi-n 微微垂着眼帘,凝视那杯中浅色的茶水许久,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举杯一饮而尽,而后皱了皱眉,道:“苦。”
绮罗生道:“看来我要同小紫火商量,取一点城主的天真蜜,这样,你才能好好与我品茶了。”
最光 Yi-n 没有应声,只是开始认真的考虑何时准许这人碰酒。
绮罗生展开雪璞扇轻掩了唇边笑意,回想最光 Yi-n 方才的模样,却忽地记起一事:“对了,你那时一直不饮茶酒等物,却是为何?”
最光 Yi-n 沉默片刻,道:“直觉,那时我失了记忆,现在回想,大约源自于对袄撒符水的微薄印象。”
绮罗生微微一顿,握扇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不会再有那样的事。”
“嗯。”最光 Yi-n 静静的应了,声音里并无太多波澜,唯有对自己与他的笃定。
这样的确认让绮罗生心头微颤,却又当真是如水温柔,竟一时失了言语,半晌,方才开口,道:“我沉眠时,有听到琴声,却不真切,现在,你弹给我听好吗?”
最光 Yi-n 甩了甩白绒尾,偏着头不看他:“我不会。”
绮罗生却将琴化出,推入他怀中,扇子一展,笑道:“别怕,我保证不会笑你。”
最光 Yi-n 低头看着琴面,半晌,抬手拨弦,一声,又一声,稍嫌错落的拼成一段隐隐藏着熟悉的曲调。如此弹了一段,微凉的指尖停在弦上,他低低垂目望着琴面,道:“我不记得了。”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叹息般的惘然,百岁如梦蝶,往事堪嗟叹,他记得那岁月里隐约的调子,却不知如何去描绘它的原貌,一如当初失去记忆时,明知有所失,却不知所缺者为何。
那次在玉阳江听 Ch_ao 时他便注意到了这琴,只是绮罗生没在他面前弹过。过后江湖风波变幻,他们别时多,聚时少,纵然在一起时,也多是腥风血雨中来去,即使他想听琴,亦没有机会。
绮罗生沉眠的那段日子里,他从画舫里取来这张琴,只是他不会弹琴,在当年的记忆里,也从来都是九千胜兴致来时弹上一曲,而他坐于一旁静听。他朦胧记得那琴声,声声叹问,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在他十九岁的时候,他不懂那琴声中的叹息,岁月的沉重不曾在他眉眼间镌刻如刀的痕迹。他识得那琴曲中的悲哀,却不知为何悲哀,问起时,那白衣雪发的人却是低笑不答,举了杯道,也许何时懂了酒,便懂了这曲。
蹉跎错,消磨过,时间的辗转碾压中,他懂了岁月的残忍,错认了梦境的慈悲,他背负着被洗成空白的记忆,不知岁月何欢。
待得尘埃落定,他日日看着水下沉睡之人近在咫尺的面容,却入不了那人的梦,便想借由这琴声将人从梦境中带回。只是他从来不会弹琴,只能循着恍惚的记忆,找寻那一个又一个正确的音调。
晃神间,温暖的掌心贴上他已微凉的手背,雪发的长发垂在他肩上,被风吹得碰上脸颊,带着一点难言的微痒。
“没关系,我教你,来日方长。”
耳边轻飘飘的言语带着馥郁的牡丹香气,最光 Yi-n 一偏头,便直直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紫眸。
千言万语,一眼足矣。
好似压在心头的最后一点沉重蓦然卸去,最光 Yi-n 被那香气吸引一般慢慢将最后的距离消去,碰上温热柔软的唇。
是醉后舞刀,雾里看花,因为太美所以永远不真切。
或许是一次呼吸之间,或许是天荒地老之后,绮罗生低笑道:“这种感觉,让我更想念与你大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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