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雷劫,却绑定了一个系统,来到全然陌生的另一个世界,认识了那个世界的命定之子,叫做楚佑。

    幻境外的叶非折看着这一幕一幕切换上演,从开场时的渡劫雷劫,到楚佑世界中的天诛雷罚,再到自己身陷深渊时召来的雷劫……

    宛如一场盛大的,无止境的轮回。

    他全然明白了。

    “我的记忆是一场骗局。”

    叶非折手指触到幻境光影上,光影破碎,成了一捧泡沫。

    他语气肯定:“我曾经记得的,自从我接任仙首后几百年太太平平到渡劫的记忆,是一场骗局。”

    真正的情形是,他在接任仙首没多久后就遇到楚佑,遇到萧渐羽,遇到祸世。由此亲眼见证了师弟好友之死,堕魔,发疯,最后渡劫。

    他手指顿了顿,复道:“我在楚佑世界里所经历的一切,直到他随我来玄山,失忆后做我师弟,与我下深渊,都是雷劫开头的心魔劫。”

    他带着虚假的记忆,去渡了一场心魔劫。

    那些圆满的,完好的各自善终,两全其美,全是他臆想出来的骗局和渡不过去的心魔。只有埋土的白骨,破碎的梦境,和未曾开口的情意,才是真实存在。

    光影在他手下跃动两下,表示肯定。

    天道的意思,至此已经昭然若揭。

    你所求之不得的,为之发疯的,楚佑和故友兼在的是心魔。

    你所孑然一身,甘愿沉溺在幻梦中自欺欺人沦丧神智,也不愿意醒来的才是真实。

    真实和心魔,你选哪一个?

    叶非折张开了手掌,任由光影流水一般地滑开掌心。

    他发觉此刻,千岁忧和不平事都不在。

    也对,千岁忧和不平事早被自己送入楚佑世界,自该是不在自己身边的。

    他眼角余光一闪,叶非折顺着眼角余光看过去。

    他怔在了原地。

    因为是楚佑朝他递来了千岁忧。

    他熟悉入骨的人,向他递来了熟悉入骨的剑。

    叶非折接过来,将剑抽出剑鞘。

    依然是一凛寒光动人,过了那么多年,握在手上时锋利得仍能斩断世间一切有形无形之物。

    他阖眸半晌,冷冷道:“你不知道这些年我谋划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我为何沉沦梦境心魔。”

    沉沦梦境心魔一事,叶非折早有预料。

    自从出深渊后,楚佑是他心里面对万千 Yi-n 煞唯一不侵的那段点凛然清明。

    失去有关楚佑的记忆,他结局如何,可想而知。

    不是发疯就是发疯,不是被心魔侵体就是被心魔侵体。

    所以他特意将千岁忧与不平事留在楚佑世界,想的是陪伴自己打打杀杀许多年,他们也总该有个好结局好归宿,而非是看着自己逐渐失去理智沉沦至深渊。

    他特意将自己修为留在楚佑世界,想的也是万一楚佑能遇到,总归能给他些便利。

    没想到的是楚佑没遇到,倒是方便了那会儿一无所知的自己。

    楚佑世界的经历是真的,玄山世界的记忆却是全然虚假的。

    一真一假,虚实莫辩,好一个用尽心机的心魔劫。

    叶非折唇角扬起一丝嘲讽笑意,慢悠悠反问道:“你知道么?”

    “你既然不知道,凭什么认为我会沉沦于心魔?”

    他话音刚落,剑光乍起!

    楚佑递过来的绝不仅仅是千岁忧一把剑。

    是千岁忧这把剑做载体,更有祸世血脉,有不平事上的六煞星。

    说是一把逆世之剑,更为确切。

    心魔劫终于消散,至于猩红 Yi-n 暗的深渊、闪个不停的雷劫,也如 Ch_ao 水一般自两边褪去。

    叶非折眼前浮起久违而真切的魔宫景象。

    唯一不真切的是,他面前站了一堆乌压压的人。

    不止楚佑,更有方渐鸿、临云鹤、怀霜涧、江墨斗、绍孤光等故友。

    叶非折:“又是一个心魔劫?”

    楚佑答他:“不是。”

    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种奇妙的默契,叶非折问什么,楚佑便据实以答;楚佑答什么,叶非折便毫无保留全都相信。

    叶非折嗯了一声:“那你说给我听。”

    他心中多多少少已有些来龙去脉。

    “师兄…我…”

    楚佑破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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