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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2)

作品:《

昭然接起来。

    “醒了吗?”

    齐昭然张了张嘴,没出声,关律似乎也想起来齐昭然嗓子正肿着,给他打电话好像有点儿欠妥,不过自己也没挂,静静地听了片刻齐昭然有些仓促杂乱的呼吸声,突兀地开口到:

    “对不起,”关律那边停顿了片刻,齐昭然想,如果他在自己面前,此刻一定会用手温柔地抚 M-o 自己的后颈。

    “但是,我不想走。”

    齐昭然不知道关律指的是那件事,是分手还是刚才临时的离开,一时有些怔愣,自己建设多日的坦诚几乎要剖开在面前了。

    齐昭然竭力地想开口,嗓子又哑又疼,呼吸急切又尖锐,在红肿的喉咙里纵刀。可他没想到,自己努力想要说出的话就这样被关律抢了先。

    “我爱你。”关律说。

    齐昭然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方才正在撕扯挣扎的声带彻底失声,像是听不真切,又如雷声滚过,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眼泪就三两滴掉下来,无声地埋在臂弯里。

    “你在被窝里偷偷哭鼻子吗?”关律的声音缓又慢地抚 M-o 过齐昭然的耳朵,温柔又深沉:

    “要我 M-o  M-o 你吗?”

    关律的一句话像深沉夜晚冒出晶莹剔透的水珠或者细小连绵的波澜,再也没有比这更珍贵的沉默。

    29

    关律曾告诉齐昭然,这世界上有无数条岔路,这其中有好的,也有坏的,大多数路都不能一条道走到最后。

    或许有这么多条路吧,齐昭然当时想,我不愿意知道那条路更好更坏,我只选择通往你的那一条。

    --

    凌晨的时候齐昭然被热醒,看了眼表,四点半。齐昭然坐在床边迎着窗户,吹懦弱细小的热风。趿着板鞋,鞋跟压得扁平,双脚穿着白色的棉船袜埋进松散着鞋带的鞋里,校服裤子有些短了,露出干净瘦削的脚踝。

    齐昭然还是感觉有些难受,有点儿感冒,喉咙又肿又疼。微微张嘴,发出几个沙哑短促的音节,索 Xi_ng 放弃了挣扎,披着一身熟透了的夜色去倒水。夏季的燥热是干涸的源头,齐昭然一杯水下肚,至少嗓子的干涩好多了。

    齐昭然端着一只透明朴素的玻璃杯,如琼浆甘露般啜饮凉开水,一面垂下头去,编辑一条删删改改的短信,宽大的领口露出诱人的锁骨与大片白得透明的皮肤,手指颀长,骨节分明。

    “你现在在哪?”

    关律过了几分钟回他:

    “回来的路上,怎么还没睡?”

    “刚醒。”

    “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

    齐昭然没回他,是因为自己还是有点儿饿,昨天一整天只吃了两碗粥,这会儿打算下楼走不远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点儿东西吃,还不打算睡。

    齐昭然就穿着睡得皱皱巴巴的黑色短袖和校服长裤,趿着松散着鞋带的板鞋,拿了串钥匙,装了十块钱零钱就下了楼。

    天空黑成浓稠的黑紫色固态,空气有些黏热,风很细很小,街边只有几豆如烛火昏黄的路灯,城市的灯都睡了,便利店只剩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在值夜班,百无聊赖地坐在结账处低头刷手机,旁边的关东煮蒸腾出热腾腾的香气。

    齐昭然在冷粥与关东煮和泡面之间思索片刻,一眼不发地盛了两串鱼丸拿了一盒泡面去结账,小个子男生指了指旁边的热水壶示意有现成的热水可以泡面。

    齐昭然闷起来泡面就低头吃着鱼丸,坐在临街边大玻璃窗的一张高脚椅上,门口就是一盏橙色的路灯,填平了城市的沟壑,齐昭然低头吃完,又在冷气丰沛的便利店刷了会儿消消乐,直到天色稀释。

    在每一个天色朦胧的早上,都会有长在远处丛生的楼房,烟聚成的云与月,光影交错的树枝,看到光斑与树叶切磋武艺,如涨 Ch_ao 一般汹涌,细小又壮阔。

    齐昭然在树下驻足,回头。光斑就又漏在他的发间。

    “你怎么下楼了?”

    关律停好车叫了他一声,似乎刚刚开了不短的里程,有些疲惫,但见到齐昭然还是绽出一个徐徐的笑。

    齐昭然张了张口没说话,关律也不介意他有没有说话, M-o 了 M-o 他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又突然凑得极近,齐昭然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关律微微蹙起眉头:

    “你吃方便面了?”

    齐昭然下意识地摇摇头,挣开关律本就松散的怀抱。而关律只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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