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势的海棠树,微微一愣:“还留着?”

    燕子安道:“也是一株生命。”

    卢风逸表情说不上是无奈还是什么,望着燕子安许久,溢出一声轻叹。

    陆浅川听得云里雾里,茫然地站在燕子安身后做陪衬。

    一时无话,他清楚听到进屋后一直很消停的无名也在自己心里发出一声长叹。

    即使早对无名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他还是忍不住想:“这棵海棠树到底暗藏了什么玄机,无名前辈似乎对它特别关注。”

    他甚至忍不住怀疑这棵树就是无名送给燕子安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滑稽,好端端的谁会送一棵树?

    燕子安和卢风逸又聊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并肩向外走去。

    燕子安目视前方,语气轻松:“还在等吗?”

    卢风逸道:“我心磐石,至死不渝。”

    燕子安抿了抿唇,眼神中的光芒有些黯淡。

    莫沉渊的拜师典礼规模浩大,流觞曲水,宾客云集,陆浅川一路走来,听见有女修在小声议论:“也就是流光剑燕子安的收徒大典能有这样的规模了。”

    其朋友道:“可不是么,别家掌门或许有威望,但没有哪个能有他这样的好人缘的。”

    燕子安和卢风逸相互沉默了一路,一些闲言碎语入耳即过,面上没有丝毫变化。

    陆浅川向他们告了罪,脚不沾地地去找不知在哪里心大的莫沉渊。

    他想:“这到底是谁的收徒大典和谁的拜师大典,当事人都无事一身轻,苦的是我这个围观群众。”

    莫沉渊靠在一个小角落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人来人往,好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天外飞仙。

    “天外飞仙”见到陆浅川,眼睛才有了点亮光。

    陆浅川还未走近,无名先提醒了一句:“别靠太近。”

    这四个字仿佛被无名当成了座右铭,两个月来,但凡陆浅川和莫沉渊单独处在一起,他总要不厌其烦地念叨一次。

    陆浅川于是在莫沉渊面前三四步处站定,语气有些责备:“快跟我走。”

    莫沉渊乖乖跟在他身后。

    典礼开始,燕子安和几位宫主连同几大宗门的长辈坐在台上,台下站了乌泱泱的围观群众。

    陆浅川看黑色的人头看得眼晕,心有戚戚地庆幸幸亏自己穿过来后不用再搞这些东西,否则一定怯场到双腿打颤。

    他看向从台下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莫沉渊,十六岁的少年身板还未长成,面上的表情却惊人的沉稳。

    他万分淡定地走至燕子安面前,掀起衣摆,脊背挺得笔直,从容下跪。

    燕子安双手捧起象征亲传弟子身份的玉佩,朗声道:

    “《道德经》有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 Y_u ,以观其妙,常有 Y_u ,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你可愿入我门下,志存高远,心怀仁义。

    如正天之阳,锄 Ji_an 扶弱;若明月清风,不忘初心。

    一寸惊鸿济五湖,三尺青锋走八荒。

    莫沉渊,你可愿?”

    莫沉渊双手高举过头顶,掷地有声:“弟子愿意!”

    陆浅川浑身汗毛都在战栗,一下红了眼眶。

    敲击键盘时再多的脑补与想象,都抵不上亲眼见到时万分之一的激动。

    高台上的少年意气风发,光风霁月,正是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模样。

    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想,如果时间能够停滞在这里多好,他也好,莫沉渊也好,都是万众瞩目之下的天之骄子,谁都不会从云端跌进泥里,摔得血肉模糊却要强迫自己重新站起。

    可他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再过几年,莫沉渊会众叛亲离,彻底离开万灵宗。

    这种影响全文剧情的重要转折,无论他怎么尽力避免,也一定回以不同的形式发生,只等时间走到那里,它会把春风得意的少年一脚从云端踹进污泥里,看着他挣扎、煎熬、绝望,最终变成他未曾想过的模样。

    莫沉渊接过玉佩,这就意味着他的身份正式被承认,从此以后他会以燕子安的亲传二弟子的身份写入宗门史册。

    玉佩上还带着些燕子安手上的余温,他捧着玉佩,嘴上说着对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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