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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节(1/2)

作品:《将进酒

,有尹昌的石碑在,放他回端州,端州可保。成峰”姚温玉呼吸加重,“成峰本 Y_u 功成身退我已留信与他兰舟,新皇不能没有谋臣,我走了,凭成峰的通透才学可辅佐你坐稳江山”

    姚温玉汗浸满身,像是发作了,连面色都在发白。他抬起手,抓住了沈泽川的衣袖。

    “这天下”姚温玉几 Y_u 起身,在残喘中,双目微红,“要你来坐洵儿年、年幼还不到时候”

    沈泽川反握住姚温玉,在烛光里,缓声说:“我不是做皇帝的料。”

    “你是枭主,天下枭主。”姚温玉坚定地说,“来日江山可让,但此刻,唯独你沈兰舟能坐旧案昭雪沈卫重判”他喘着息,喉咙破了,那清琅如玉的声音变得哑涩,言辞间还在仓促咳血,“兰舟你是光明磊落”

    沈泽川泪已先涌,他嘴唇翕动,一字都说不出来。

    “待策安归、归”姚温玉手指攥紧,“你再无忧患我于半年前撰写文卷,各境衙门尽数囊括其中,对八城民治略有拙拙见你拿去从此”

    姚温玉借着沈泽川搀扶的力道,猛地呕出血来。那块块红迹浸在他的袖袍上,他连血也不再擦拭,勉强牵动唇角。

    “江山社稷,就交给你了。”

    海良宜卸下的那个担,姚温玉扛起来了。他没有遵从于别人的道,他是他自己的践行者。不论这世间要如何评价他,他都是骑驴而来的那个谪仙。

    姚元琢一辈子不入仕,他做到了;姚温玉要完成师愿,他也做到了。他赤条条地来到世间,碎了也无妨,除了乔天涯,他不欠任何人。

    “若是能早点遇见”

    姚温玉望向窗,那里挂着至今没有丢掉的重彩,他疲惫地笑,挪动戴着红线的手。

    “啊。”

    乔天涯策马奔驰在大雪里,他背着琴,冲破围栏,在禁军的嘘声里滚下马背。费盛来扶他,他推开费盛,从雪中爬起身,目光穿过长长的廊,看见尽头的灯灭掉了。

    乔天涯走几步,又被台阶绊倒,他跌在这里,忽然间肩臂抖动,仰头看着大雪,在大笑中泪流满面。

    “狗老天捉弄我作践我”乔天涯哭声难抑,“我都受了啊”

    何苦再这样对他。

    乔天涯抬起手臂,扯掉了背上的琴。

    费盛迈步相拦,急声道:“乔”

    但是为时已晚,乔天涯陡然抬高琴,朝着台阶砸了下去。那被他爱惜了一辈子的琴,发出“嗡”的断弦声,接着琴身迸裂,断成两半跌在雪间。

    风雪遮蔽了乔天涯的双眼,他落拓的发飞在空中,随着琴断,心也死了。

    “这世间既没有姚元琢,”乔天涯缓缓闭眼,像是嘲讽这荒唐的安排,“便死了乔松月。”

    费盛追着乔天涯,在大雪里问:“你去哪里”

    乔天涯不作答,他在转身时解掉了那把恩怨沉重的佩剑,朝着来路踉跄而行。

    马车停下来,既然钻出车帘,小跑着追上乔天涯。他拍一拍手,稚声唱道:“我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施主,前路无风霜,唯你明镜照。我佛弹指间,往事灰烟了。”

    乔天涯如若不闻,既然跟着他,那一大一小的衣袂飘飘,共同消失在大雪间。

    天苍苍琉璃境,不染尘埃。

    沈泽川独守着雪檐,从天黑,坐到了天明。他听见檐角雪落的声音,时间仿佛凝固了。他最终回到了阒都,从这里望着天空,往事历历在目。

    “你知道那年,”沈泽川拥着氅衣,慢慢地说,“我为什么要答应策安,戴上耳坠吗”

    费盛立在很远的后方,说:“因为主子与二爷感情甚睦。”

    沈泽川抬手折掉了挡住自己的梅花,说:“因为我知道有人会离开,消失在大雪里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除了策安。”

    萧驰野给兰舟戴上耳坠,明示着霸道,暗藏着疼爱。他每次捧起兰舟的脸,目光永远都那么炽热,这是爱无可退, Y_u 无可藏。

    沈泽川戴上策安给的耳坠,同样是宣告着占有,他在痛与狠中还存有温柔。这是他的柔软,他只给萧策安。

    费盛不敢走得太近,元琢和松月接连离开后,沈泽川就难见霁色。沈泽川已经站在了世间的巅峰,即便还没有戴冠,也与还在中博时不同了。这份不同不是沈泽川变了,也不是费盛变了,而是地方变了,仿佛在这屹立数百年的王都里,台阶都具有威慑力。

    费盛挖空心思哄道:“主子,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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