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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悬疑:《志怪者》 第48节(2/3)

作品:《灵异悬疑:《志怪者》

着,不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已经死去。

    谢宇对这种情况毫无经验:“我去买点药吧,你告诉我该买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

    谢宇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离开,于是拉过被子替他盖好,轻轻摸着他的头发。

    走出御枫公馆又是夜晚。

    谢宇从没有过这样的无力感,无论在白雾笼罩的西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神农架,在笋太岁球根交缠的地底,甚至是密不透风的205基地。组织、结社、派系,这些人类群体比妖魔鬼怪还要险恶数倍。

    路过公交站台,广告灯箱上的演员笑得一脸灿烂,路过小超市,玻璃门自动移开飘出歌手的新曲,走进药店,店员用手机看着娱乐节目,谐星们插科打诨、其乐融融,不时发出一阵阵哄笑。

    朱门,朱门,朱门!

    一众朱门傲然狞笑,俯视着懵懂的白丁,前者为后者炮制新闻,看他们无知地议论八卦,被舆论赶来撵去仿佛一群牲口。

    回程的路上,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过来,手里抓着一根羽毛笔,一个小伙子双手插兜地走过去,脖子上挂着金属羽毛项链。

    翎鸥会,翎鸥会,翎鸥会。风声鹤唳,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谢宇摇了摇头,想把超载的信息全部甩出去。

    一个人却在他面前停住脚步。

    你好,西境是吗,我是共荣研究所的业务经理,这是我的名片……

    谢先生你好,我们tob联盟的宗旨是……

    谢宇,我认为你很适合加入同山会……

    “这些都是明确认定的恶社!希望你保持清醒,与不/法/分/子划清界限!”戴同眉骨压低,一对窄瞳盯着自己,“最近我们发现你又跟萧以清接触了,你想加入翎鸥会吗!是不是他诱惑了你,如果你连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住,就别怪法不容情了!”

    说罢他从身后掏出手/枪!砰砰两响!

    谢宇回过头去。

    一个人倒在地上,脑浆炸裂涂了一地,谢宇认不出他的脸,只能分辨出他右手无名指第二关节的那颗小痣。

    听见枕边人喘息沉重,萧以清赶忙推了推他,谢宇这才惊醒,眼中是少见的茫然失措。

    “做噩梦了?”萧以清替他打开床头灯,却见谢宇紧盯着自己仿佛在确认着什么,末了扯过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揽进怀里。

    萧以清先是一愣,再笑了笑,哄小孩似的重复着别怕别怕。

    谢宇稍稍调整了呼吸:“那个戴同上次说,他们将对翎鸥会不遗余力进行打击,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用担心。”萧以清糊弄地安慰着。

    谢宇显然不满这个回答:“我才没担心,只是想问个清楚。”

    萧以清笑了一声:“潘老师她们会从中斡旋的,灭会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挨过这段非常时期就好了。”

    “但愿吧。”谢宇沉声道。

    萧以清移了移姿势,躺在他的胸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打算。”谢宇直言不讳,“我不会加入任何结社。”

    萧以清深知其中利害,叹了口气:“这完全不可能,说句私心话,如果你不想被任何一方利用,我建议你考虑翎鸥会,其实翎鸥内部成员分为三种,白鸥、灰鸥和红鸥……”

    谢宇啧了一声:“你再这么见缝插针地进行传/销,我立刻就走。”

    “哦。”萧以清当即改过自新,停止游说。

    谢宇伸手关了灯,卧室重新黑静下来。

    许久只听一句:“什么白灰红的。”

    另一人顿时哈哈地笑:“我就猜你忍不住好奇!”

    “算了。”谢宇忿然翻身,背对着他。

    萧以清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你知道翎鸥会的宗旨自由散漫,吸引来的成员都是个人主义者,这群人难以凝聚,就像一盘散沙,无法跟集体主义洗/脑的其他结社相抗衡。所以‘语文课代表’发明了一个制度,他把成员分成三类,白鸥可以继续保持自由清白,只要不叛离组织,什么也不用做。灰鸥就好比我这样,掌管一部分无害工作,比如资料收集、财务管理这些。而红鸥是最凶险的一种,他们是干什么的,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谢宇了然:“不外乎杀人灭口。”

    “嗯。”萧以清伸手进睡衣挠着他,“是白是灰是红都由成员自己决定,假使你进了翎鸥会,完全可以选择白鸥的身份,也不用……”

    谢宇咳了一声。

    萧以清识趣地闭了嘴,吻一下他的后颈:“晚安好梦……”

    ☆、决断

    短短数日,谢宇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无孔不入。

    随着《途江迷影》宣传加热,西境的关注度不断提高,各结社的游说也愈发密集,电话邮件轮番轰炸。对于别的“朱门”而言,这或许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那些邀约等同一封封名校名企offer,面对众多权势集团伸来的橄榄枝,只要选择一个,紧紧抓牢,接下来便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然而谢宇并不这么想,对于拉帮结伙一类事,说得好听他是敬谢不敏,说得难听是嗤之以鼻。他向来认为蠢货才会抱团,但凡优秀人物都该独立自律,不会受任何人摆布,更不会摆布任何人。

    “难得你有这种想法,十分清醒明智。”s266督导微笑道,“我接触过很多人物,他们都经不起权势的诱惑,随波逐流,自甘堕落,实在是令人惋惜。谢宇,你是个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这一点我很欣赏。”

    谢宇推了推眼镜,并没有在意这番夸奖。

    “我们的人最近发现,你为电影宣传开通了sns账号,我们希望你今晚利用这个平台发布两条消息。”督导递去一张纸条,消息一是对某明星的嫖/娼事件进行谴责,消息二是号召网友抵制国外某品牌电脑,后面还备注了发送时间,大约10点20分、大约8点半之类。

    “十分抱歉。”谢宇不为所动,将纸条推了回去,“我想我有权决定自己的账号发什么内容。”

    “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督导笑说,“你知道最近正在整治黄赌毒,娱乐圈是这方面的重灾区,充斥着很多不良风气。你作为当红写手,关注度颇高,理应具备一定的社会责任感,为广大书迷树立正确的榜样,这样一来等《三城》电影制作结束,总局明白你的为人,审查也会宽松许多的。”

    谢宇一声轻笑:“难道你在跟我提条件?”

    “怎么可能?那是恶社的行径,我们绝不会做这种事,一切选择权都在于你自己。”督导拍拍袖子站起来,将那张纸条留在桌上,“哦,还有一点做个提醒,近期警方发现你跟萧以清接触频繁,怀疑你被他洗/脑,加入了翎鸥会,希望你今晚借发布消息表明立场,洗刷污名,还自己一个清白,我想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督导说罢提起公文包,结束了此次授课。

    谢宇没有起身送客的打算,手指捏起咖啡杯的瓷把,送到唇边抿上一口。

    “我是个写手,你不怕我把今天的对话写进连载吗。”他补充一句。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督导笑容不改,离开了客房。

    不耐烦地锁上大门,谢宇回到书桌,掀开笔记本修改存稿,把刚才的对话直接植入章节,试着按下发表键。

    没出几秒,再一刷新,不仅这段文字消失了,《三城》的连载网址也成了404错误,无法修复。

    一切决定就在今夜……

    宾馆临近浦西沿江,他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外滩。

    华灯初上,冷风从江面吹过来,迫使谢宇紧了紧围巾,一个深呼吸仿佛要冻伤肺叶。身旁的游人不惧严寒,来往如织十分热闹,情侣结伴,三口同行,老夫老妻相互扶持,谢宇塞上耳机,望着他们渐渐成了慢动作,仿佛电影一般的不真实。

    他曾经偏好刺激,热爱冒险带来的不确定感,现在才发现这无知无畏是多么可笑。如同一叶小舟在窄窄的江面翻腾,自以为新奇好玩,等出离海口,驶入苍茫漆黑的大洋,才品尝到真正的孤立无援,惶惑着,担惊着,不知将被命运的暗涌推向何方,甚或一个巨浪当头拍下,就此粉身碎骨。

    看了看表,八点整。

    他还有半小时决定是否发出那则消息,从此成为s266督导的传声筒。

    谢宇很想找萧以清商量,理智却让他打消了念头,一是自己不想对他产生依赖,二是那家伙的身份不可能真正客观,最后定会厚着脸皮继续拉他进翎鸥会,毫无悬念。

    一时他又想跟齐老板聊聊,不过那人给花河闹得焦头烂额,再拿私事麻烦他着实不礼貌。丁隶这个人倒是十分可靠,可惜被花河监视着,根本说不上话。找卫远扬?他那个脑子平时都不够用,更何况现在成了持云阁的卧底,虽然他绝不会出卖朋友,却也不得不防着一手。

    想到这里谢宇一个转念,发现身边还有一位值得信赖的局内人。

    掏出手机,他从通讯录翻出那个号码,备注是程董。

    他的母亲。

    拇指停在拨号键上,犹豫许久,他最终叹了口气,自我嫌恶地将手机塞回口袋。——遇到困难就找妈,这行为简直幼稚!

    不能依赖任何人,越是关键的时候,越要自己做出决定。

    滔滔江水向东去,和着耳机里的月光奏鸣曲。谢宇倚在冰凉的栏杆上,望着灯火影影绰绰,对岸一栋一栋高楼直/插天际,书写着利维坦的繁华与罪恶。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程羽,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八点二十分,西境单方面宣布封笔。

    个人账号关闭,收回电影授权,连载无限期暂停,永久退出写手圈。

    果不其然,结社的骚扰电话霎时停止。

    取而代之是另一种狂轰滥炸,先是蔡主编,再是制片方投资人,夹杂着一些圈内外朋友,包括谢鑫。

    望着震动不停的手机,谢宇突然觉得有趣,好像恶作剧得逞的小毛孩,心血来潮捅出篓子,得意地偷看一群大人急得团团转。转瞬之间他又感到一股悲伤,除去那笔巨额违约金不说,他的《三城》,他的电影,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西境二字,一切付诸东流……

    谢宇关了机。

    一瞬间他甚至产生冲动,差点将手机直接扔进黄浦江,想了想污染环境,对不起鱼,还是算了。

    江风凛冽,吹乱头发,太多的情绪郁结在胸,他不禁拢起双手,对着漆黑的江面一声大喊。

    几位路人向他瞟了个白眼。

    只有江上的孤鸥应和地一声长鸣,傲然展翅,飞离远去。

    破罐子破摔暂时换来如释重负,轻快地走回宾馆,谢宇连电梯也懒得等,一口气爬楼梯上了十五层。

    走廊里站着一个人影。

    不需看脸,单凭那墨镜口罩他就知道这人是谁。

    “你来干什么。”谢宇轻松地问,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电影跳票了,我这个主演能不来讨个说法吗。”萧以清煞有介事地回答。

    谢宇伸手去口袋掏房卡,一个没抓稳掉在地上,萧以清帮他拾起来开了门。前面的人刚刚走进玄关,便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接着听到一声笨蛋。

    “你说谁笨。”谢宇转回身。

    “还能说谁!”萧以清扯下墨镜,莫名地眼圈发红。

    谢宇反而笑了:“你激动什么?”

    “我只是没想到……”萧以清收了收情绪,“没想到有人会自断前程,甘愿放弃即将到手的权势,只为了保持灵魂的高洁。”

    “别把我的境界提那么高,我既无法忍受狂暴命运的无情摧残,也无法挺身反抗那无边的烦恼,只能当个丢盔卸甲的逃兵。”谢宇念罢台词,学着他哈哈两声。

    轻易看出对方状态不正常,萧以清摸了摸他的脸:“你压力太大了,要不要帮你放松一下?”

    谢宇没了顾忌,故意问他怎么放松。

    “当然是这么放松了……”萧以清凑近前去,送上一个缠绵的舌吻。

    谢宇抱住他几步退跌在床上,席梦思的弹簧发出嘎吱一声响,两个人都顿了一下。

    拨开对方垂落的刘海,谢宇望进他的眼睛:“职业,收入,名誉……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你还有我。”萧以清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他。

    “今晚我做0吧。”谢宇突然说。

    萧以清愣了一下:“为什么。”

    “有借有还,公平合理。”谢宇大方地摘掉眼镜,“我也想了解一下你的感受,不至于每次只顾着自己舒服。”

    萧以清说句不要,往上蹭了蹭:“不然我们六/九也行。”

    “no.”谢宇立刻拒绝,“嘴用来接吻就够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手指利落地挑开衬衣纽扣,他顺着胸膛一路吻下去。

    谢宇不太喜欢那个行为,抬手止住了对方,萧以清唉地叹了口气,伏在他的身上数着心跳。

    ——节奏平稳,收张有力,看来没什么问题。

    也不应该有什么问题。

    “谢宇,你果然是谢宇。”萧以清感慨。

    “你在夸我吗?”他自得地问。

    “当然。”萧以清直言。

    “我一直认为自己比不上程羽。”谢宇平躺望着天花板,目光失去镜片也失去了焦点,“我先是塑造了一个理想的人物形象,再努力追赶他的背影,希望某天自己能变得跟他一样。然而就在今晚,我杀了他,杀了那个世界,侦探故事永远结束了。”

    面对这段发言,某位情绪大户倒没有一丝伤感,只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谢宇不满他的反应:“你好像很高兴。”

    “我早就告诉过你,那只是快消品。”萧以清笑道,“说句实话不怕你生气,我一直看不上《三城》,包括你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连载。”

    谢宇眉头一拧,抬手将他从身上推下去。

    萧以清猝不及防哎哟一声,揉了揉摔痛的腰:“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客观标准摆在那,还不让人说了……”

    谢宇一言不发,心里也觉得自己挺小气,为了掩饰尴尬洗澡去了。谁料浴室的门还没关严,那家伙已经觍着脸挤了进来,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还顺便将他从头到尾扒了个干净。谢宇以为他又要玩什么花样,谁料萧以清只是简单地冲完澡,又接了点沐浴露,洗狗似的将他胡乱洗了一通,直到裹上浴袍、躺进床里,也没发生别的事。

    “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谢宇很想问,又觉得这玩笑挺伤人,犹豫半天咽了回去。

    萧以清当然听不见这番内心戏,一手轻轻环住他的肩膀,柔声道:“今晚我们什么都不做,你好好睡一觉。”

    “哦,原来是他以为我力不从心。”谢宇当即明白,倒也懒得开口反驳,侧过脸颊贴上他的额头,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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