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s 第10节(1/4)
作品:《非典型性S》
珀尔不是奥斯卡影帝,没有符合那么多要求的高超演技,做到接近,虐完,全身而退。世界上能做到的估计也没几个。
所以他说,滚,老子压根不是跟你一路的,也不想跟你想那些弯弯绕绕。
结果,狄俄尼索往他这里跑得愈发勤快。
这就跟可以杀掉对手的时候偏偏要嘴遁,明明近身烂但可以发大招的时候偏偏要近身肉搏。反派的二与贱,直接导致了他们总是爱与正义的蹂躏对象。
狄俄尼索还在对不能动弹的神官上下其手,嘴里blabla地说着‘我与你的相似之处’。话说这又不是看图找茬,还是说其实狄俄尼索觉得他和珀尔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希望借此证明?口胡!那种其实你也很苦逼,你也很怨愤,我能理解的论调让珀尔暴躁起来,他将人从房间里拖了出去。临走前给神官加了个罩,经过门口的刚准备对欧西纳什吩咐说照看好神官,狄俄尼索忽然挽着珀尔的肩,强行扳过珀尔的身子。对着一直视他如无物的珀尔,狄俄尼索将脸贴到他的脖子,温热的吐吸舔舐着脖子,“只有我,才能理解你。”
珀尔在心中满意地点头,废话了那么多,终于有他想要的重点了。果然没了老婆的下场真只有找机油,反派boss的心灵其实是很饥渴的。
狄俄尼索还挂在珀尔身上,他的动作实在很危险,只要稍稍一动,珀尔就可能身首异处。欧西纳什见状,紧张地准备拔剑,用眼神凌迟狄俄尼索说放开那只殿下!
珀尔眼眸低垂,对上笑盈盈的狄俄尼索,他发现他唯一能用的一句话居然是,“你又了解我什么?”
果然和中二在一起的下场就是被拖到同一层次,再被中二用丰富的经验打到吗?
狄俄尼索大概觉得自己苦逼的时候,有一人陪着苦逼挺舒服。而珀尔觉得此时抓住这种因认同感而产生的安慰心理开虐是最佳时机。难得的,狄俄尼索对他有想要理解的念头。但就算本是同根生,开枝散叶还各朝八方。变态也分很多种的,孩子,见到苦逼反派就抱拳喊兄弟别人也不一定会认。
珀尔扒开狄俄尼索的手,抬脚扫开两人的距离,隔着飞起衬托萧瑟气氛的树叶,珀尔说,
“我们是不同的,单就现在没有一人站在你身边,而我身边还站在一个全心忠于我的人,我会选择信任他,而你不会,我和你就是不同的。”
欧西纳什听了,大为感动眼睛皮卡皮卡地亮起来,他颤声喊道,“殿下——”
珀尔挥手送客。嘛,他说的是事实,他和狄俄尼索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生物。
这世上也真没人能了解他,甚至理解他的目的。
因为他就是来打酱油的。
但狄俄尼索不这么认为。听到这一番打脸的话,狄俄尼索刷啦一下变了脸色。他的嘴角仍旧噙着笑,却是冷笑。他的眼凝视着珀尔无动于衷的脸,却是在用狠狠的眼神剜着珀尔。
“你以为愿意留在你身边的便是能理解你的人吗?他对你,不过是站在山脚的愚民对着遥不可及的山巅的仰望,这样的向往,让他永远看不到最真实的你。”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
刚才好像有什么句子乱入了。珀尔听到狄俄尼索的宣言笑了,用事实说话,
“因为不理解而在一起,因为理解了所以分开。”
狄俄尼索膝盖中箭,珀尔完胜。
临走前珀尔看到狄俄尼索那不甘心的小眼神仿佛在说,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你和我,是一样的。
对着狄俄尼索愤然离去的背影,珀尔摇头,这该得是多空虚多寂寞的一个孩子才会靠寻找同类来借以求的温暖。不过至此,珀尔算是完全引发了狄俄尼索的寻找认同感的欲望。当一个谜团,让别人来猜自己的心思要比去解一个谜团,去猜别人的心思要轻松得多。玩规则的永远玩不过制定规则的,猜心思的永远玩不过藏心思的,即使猜中了,珀尔手中仍拽着最终解释权。
反派的小心翼翼注定了反派的寂寞。夜袭那夜的那句我们不是朋友,不是不想要,而是得不到才说不想要。只有想要了,珀尔才能顺着那希望狠狠地践踏下去。至于爱的治愈这种事,留给妹子去完成吧,毕竟做圣母不是母的至少也得是个受,否则不合逻辑。
欧西纳什看着自家殿下盘算着的笑脸,不敢对珀尔说,殿下,您笑得好狰狞。
☆s32
休整的第三天,洛玛城外发生了一件大事。
守城的教廷卫队清晨换班后,例行进行城外巡逻时,发现从各处流亡而来的难民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这些消息本来与珀尔没什么关系,至少与反派们没有任何关系。但不久后,从教皇的中央大厅传出消息,不止是洛玛周围的一带,埃俄洛斯,欧贝利可西大陆的各处都出现了相同的情况。乱世必有妖魔横行,珀尔还还依稀记得游戏中各种猎奇的植物。
呆在各自国家的人尚有军队保护,但逃到圣城脚下的难民以及所属圣城的村庄城镇却遭了殃。圣城属于中立地带,没人会攻击教皇的属地,所以教廷并没有派军队驻守。这种象征安详与和平环境到现在却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但事情到这里这仍旧和珀尔没什么关系。直到白方boss对教皇说,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妖魔打野战吧。
希珀里昂的纳奥西卡刚从昏迷中醒来没多久,这个愚蠢的建议自然不会是他提出的。所以当珀尔在教皇厅见到一脸正气的罗尼奥路的阿尔及比·雅德,一切都明了了。这个间接杀了同阵营队友的男人是不是觉得,如果能拯救更多的人,索拉兄长的死便可以变得微不足道?
纳奥西卡对这个提议虽然不赞同,但也不会开口拒绝拯救村民的行动。除了反派,试问谁又能拒绝在水深火热中等待救援的人们。被传唤来的公主殿下几日未见,削瘦了不少,各种始料未及的压力令她面露疲态,但她也没有拒绝。
剩下的就是珀尔和狄俄尼索还有法师。珀尔和狄俄尼索没有犹豫,异口同声地拒绝了。法师以力弱单薄为由拒绝了阿尔及彼的建议。
狄俄尼索笑眯了眼,在阿尔及比义正言辞地斥责他们无情无义无道德时,他抓住机会朝珀尔暗送秋波,用口型说,看吧,我们是一样的。
珀尔扭过头,无视了狄俄尼索偏执狂似的举动,转而看向台阶上巨帘后的身影。
其实他们在这里再怎么叫嚷也说了不算,拳头大的那个说了算。
结果教皇大人对这个提议非常感兴趣,于是宣布第一个比赛就看谁拯救的人多。这么随便的决定,让珀尔联想到了他刚来这世界时神明对他说的那些话,俩者在不经意间有着令人起疑的相似度。但珀尔却无法验证。
不过不论如何,这个对教皇来说很随意很简单的决定,对于珀尔却是个麻烦。回到所属的行宫,珀尔看着睡美人神官发愁了。听说过有勇士劈荆棘斩恶龙吻公主,却没听说过有魔王抱美人劈荆棘斩恶龙。
但人是绝对不能就这么放在洛玛城,希珀里昂的人之前曾不断骚扰,要求珀尔归还神官,遭珀尔拒绝后对方的小动作就没有间断过。
还有狄俄尼索那家伙,他简直把这种借神官引起的小打小闹当成了情趣。
没办法,魔王只有背着神官去打恶龙救村名。欧西纳什被留下来照看郝瑞拉斯。
得知被留下的郝瑞拉斯在被珀尔关在房间里数日后,再次暴发了。在队伍出发前,赶到了集合的地方大吵大闹,同被留下来的欧西纳什没能阻止,不过,珀尔怀疑这里面有故意不为之的成分,忠犬君虽嘴上不说,面上恭敬,但珀尔仍旧能感知到他在不满。
珀尔曾经试着同他分析了这么做的必要性。但是忠犬君只恭敬地低头,不咸不淡地说,“殿下的安排不需要同我解释。”
你究竟在别扭什么啊?珀尔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不要我跟着你?”当着多有反派正派夹心派的面,郝瑞拉斯质问。
你又为什么要跟来?又不是去野餐!能不能不要露出一副我背着你出去偷腥的表情。珀尔拉着盅雕的缰绳,坐在大鸟背上,顶着四处投来的目光,只能瘫着脸居高临下淫笑地说,“外面现在很危险,你跟来又能做什么?”
珀尔只是平淡地陈述一个事实,攻受一起出行,受必定会遭到各种袭击,攻之后不得不各种舍身相救。若是把受放在后方,则必定出现受被人掳走要挟的事。
你说带上吧,珀尔带上神官是迫不得已,再加上郝瑞拉斯和欧西纳什危险系数岂不乘三。于是郝瑞拉斯必须留下,为了保证不出现被人捣了后方的状况,欧西纳什也必须留下看着郝瑞拉斯。
如此合理的分析如此合理的回答,偏偏郝瑞拉斯听不进去。他失落的低头,神色黯然,声音低涩地说,“到头来,是因为我太弱了吗?一直以来是你分心来照顾我,我想至少……”郝瑞拉斯张口想要继续说,但一阵思索后忽然发现现自己竟然无法为珀尔做任何事。这次是他央求神官带他一起来,然而真正与珀尔见面后,他却再次成为了累赘。郝瑞拉斯忽地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那你把他带走,我不需要人保护。”
郝瑞拉斯指的自然是欧西纳什。
欧西纳什闻言,眼睛一亮。珀尔皱眉,低声一喝,“胡闹,你以为我这样安排是为了谁?”
欧西纳什脸色晦暗地耷下脑袋,郝瑞拉斯被珀尔一喝更委屈了,干脆不说话了,但也不肯离开。
珀尔忍受着各色目光,看了自己那不上不下刚回到五十左右的鬼畜值一眼,对着郝瑞拉斯重重一叹,心想遇上你们简直就是我的劫,劫财劫色劫数值。
众目睽睽下,整装待发的珀尔一个翻身落在地上。
将手放在垂头丧气的郝瑞拉斯头上,珀尔低头凑近对方的额头,用前所未有的低柔声音说,“在这里,等我。”回头对着眼巴巴瞅着这边的欧西纳什,“欧西纳什也是,郝瑞拉斯就拜托你了。”
欧西纳什唇一抿,反驳“上次殿下也是这么说的,如果我没有找到您,您是不是打算以后都不回来。”
原本稍稍安定下来的郝瑞拉斯听到欧西纳什的话再次不安起来,他想起了珀尔满身血污从空中摔落后又消失了的场景,伸手抓住了珀尔的手腕。珀尔咬牙,忍了,他拉过郝瑞拉斯的手,唤欧西纳什过来,对着两人,珀尔拿出他最诚恳的语气承诺,“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所以,在这里等我,好吗?”
一直以来,珀尔从未直接对郝瑞拉斯明确表露过关心,又或者承诺什么。尽管珀尔为他做了很多事,各种似乎不应该由一个冷血冷情的人做出的事,但郝瑞拉斯却无法从中获得一种安定,他非常的不安。
为什么有人手都牵了爱做的事也做了,还要在乎一句我爱你?
人们往往觉得口头上的话语不具有任何意义,认为口头协议永远不及白纸黑字实在。然而有形的只能换来有形的,无形的也只能用无形来约束。从来没有听说过纸张协议保住过爱情,但却常常看到各种协议在离婚中出现。而语言的魔力在于它能做到心意的交换。
一句爱是心意的交换,一句歉意是在乎的表现。
这才是郝瑞拉斯想要的。
一个他迫切想要寻找的确定的,自己在于对方心目中的位置。
他在乎我,并不是觉得我碍手碍脚。一股热流迅速窜过心脏流向四肢,因不安而冷得发颤的身体开始回暖冷静下来。
郝瑞拉斯放开了抓着珀尔不放的手,帮他抚平上面的褶皱,说,“我在这里等你。”
忽然间事情就解决了,有些事情在欧西纳什不经意间很快地发生又很快地掠过,快得他都抓不住影。欧西纳什忽然也想去抓住珀尔的手,想要用实实在在的感觉捕获一些他也不确定的情感,但珀尔却在那之前骑上了鹰兽身的盅雕,拉着缰绳,对他说,“郝瑞拉斯就拜托你了,我忠实的部下。”欧西纳什停顿了一秒,点头,“定不负所托,殿下。”
话音落下没多久,城门掐好时机打开,估计城门上的人也是等得不耐烦了。外面白茫茫一片,雾气更甚之前。队伍徐徐前进间,珀尔发现从未有过过多交流的公主殿下正盯着自己看。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珀尔在队伍经过她身边,明白了个中缘由。他听到她歉意地说,“我以为像你们一样的人……从来不会有在乎的人。”
珀尔听到这一句笑了,要怎么回答好呢?
“就因为传闻我们暴虐残忍自私?”
这个回答比较符合反派的作风,冷酷到底嘛,妹子们的最爱。
公主殿下一下子语塞。
珀尔看了眼对方眼眶下的黑色,站定在城门前,望着看不见的景色说,“也许我们真的残忍自私,但我们是人,也有想要追求的东西,很多时候我们所追求的东西和你们并没有太大差别,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如果是因为方式不一样就要遭受背弃,那么我只能说你会错过很多。”
难得有机会,珀尔不失时机给公主模糊一下反派的残暴印象,为狄俄尼索希望不大的破镜寻找重圆的机会。
言不在多,点到为止即可。他和公主也没有熟悉到可以揽着胳膊谈心事的程度。珀尔看公主殿下的疲态,不难猜出她最近被人逼得有多紧。虽然是所谓正义的一方,但不代表她是傻子。她自然清楚那些忙着将她推上去的人在打些什么主意。游戏的赢家是一个国家。一位从这个国家诞生的新的神明。能给国土带来庇佑和祝福的神明。比赛考量的单位是国家而不是王。王却要代表国家参赛,承担绝大程度的伤害。
这样的游戏规则让欧贝利可的人明知珀尔的力量在法师之上仍要选择法师,因为他们知道珀尔即使成为神也不会给予曾经背叛过他的欧贝利可任何庇佑。而法师在知道他被允许代替墨丘利后立刻同意了,墨丘利的人也没有反对,也是这样的原因。不过互惠互利相互利用而已。
在正义的boss眼里,这种无视国家荣耀和民众幸福的事被当成了明面上的交易令他们相当厌恶。在他们看来,如果这样的人成为神明,世界会被引导向一个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吧。但功利性和目的性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公主殿下厌恶却不能拒绝成为兄长的替代品。她的头上有她自幼就崇尚的大义悬在头顶,这是她的枷锁。不过,她也不像从前如此坚持所谓的大义。有什么在悄悄地变质。
珀尔催促盅雕走开,留下公主在原地,自顾自地思考着世界人生的哲学问题。而他则走到队伍前面带领队伍率先走入雾气中。因为怕他们这些没节操的反派在后面做小动作,所以头阵由反派boss们打。狄俄尼索趁着后方视线模糊终于找到机会靠近珀尔,他瞧了瞧盅雕拉着的车厢,朝珀尔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如果你同我合作,我倒是可以派人在洛玛城里看着他。”
不,交给你,他更不放心。
珀尔微笑,明明白白说,“不了,谢谢,你不可信。”
狄俄尼索听了也没生气,同样微微一笑,他凑到珀尔身旁,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你知道吗?我对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低语随着雾气的湿冷钻入耳朵里,“几乎每个人都被你刚才的温情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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