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之卧蛇藏鼠 第4节(2/3)
作品:《狼亲狈友之卧蛇藏鼠》
,回头嘱咐道:“什么都别动。”
小蛮打个呵欠,“这里这么吓人,我哪敢乱动啊。”
柏为屿冷眼,心想,你动的还不够多吗?
乐正七一口气爬出来,撩开铺在洞口的报纸,咬牙切齿:“小蛮,你就这么掩盖盗洞?掩盖得真好,我操你妈!”骂完,用力撑起身子坐在坑沿,手电筒一晃,看到报纸上赫然是油性笔写的四个大字,粪坑,勿踩。
乐正七朝天翻个白眼,不再去理会那张报纸,一瘸一拐地拿根绳子绑在山丘边的枯树上,另一端丢进洞里,“为屿,上来!”
柏为屿接住绳子,反手打个结扯了扯,开始往上爬,待攀上坑壁踩稳了,便将绳子丢下去,“小蛮,跟着。”
小蛮已不耐烦地点起一根烟吞云吐雾了,懒洋洋的单手捞过绳子,几步蹬上人殉坑的空心砖石壁,借力往顶上那个黑洞荡过去,快要爬到洞底时,他看到石壁上嵌着一小块类似青铜的方形物体,黑乎乎的和石壁混在一起,认真看去似乎还有装饰纹样。
小蛮呸地吐掉烟,咬住手电筒腾出一只手来,探过去想把那玩意儿抠下来,不想那玩意儿和壁面嵌得挺结实,壁面上的泥土随着他的倒腾块块点点地掉下来,露出更大面积的青铜,足有手掌大小。小蛮抠不下来,干脆放弃了,往上爬了半公尺后突然脚下犯贱,气急败坏地踹一脚那玩意儿。
就在这档子功夫,整个墓穴震了震,顶上的柏为屿离洞口还有三四公尺,如惊弓之鸟般喊着问:“小蛮,怎么了?”
小蛮从嘴里拔出手电筒四下一照,瞧见底下铺满白骨的地面迅速往下塌陷,不由大惊失色,吼道:“为屿!快!往上……”话没喊完,在洞口的乐正七听到土丘另一头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巨响,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整个地面便如地震似的厉害地晃动起来。
还在洞内的柏为屿和小蛮被晃得稳不下身子,乐正七惊出一身冷汗,伸手往洞里瞎抓,“为屿……”
柏为屿仓皇之中侥幸摸到绳子,勒在手心绕一团,另一手向下伸去:“小蛮……”
土丘不断松动,土块滚下来砸断了枯树,绳子带着半截枯树,扬起铺天盖地的黄土往乐正七直窜过来,乐正七听到耳边“喀拉啦”的声音夹着劲风由远及近,反射动作往地一滚,鼻端除了闻到土味,还闻到一股子强烈的火药味,
转瞬之间,近十公尺高的土丘被夷为平地,乐正七心急火燎地拖着伤腿绕了几圈,越走越心寒,放眼望去一片废墟,他找不到那个盗洞了!
柏为屿是被冷冰冰的水给冻醒的,在此之前他睡得很安心,甚至有点温暖,突然迎头而来的冰水把他浇得一个机灵,他还没睁开眼睛便先跳起来,抽了两口气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一个陌生人,高个子,肩宽背直、肌肉匀称,上身只穿着件黑色t恤,下面是条挂着大口袋的美国大兵式军裤,背后挂一个军用背包,满脸泥水,看不清楚面貌。
要命的是,这人手上握着把枪,黑黑的枪口对着柏为屿。
在墓穴里只要别遇到七仔说的肉粽子就好,碰上个活人比什么都强,柏为屿抹一把脸上的水,四下观察一番,这是个空旷的墓坑,散着几具零碎的白骨,估计是刚才和自己一起掉下来的,左手边有个塌毁的石门,右手边是条阴森森的墓道,地上布满坑坑洼洼的浑浊水坑,不知道这水是从哪来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人说话了:“你好,同行。”
柏为屿友善地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做漆画的,阁下也是?”
那人一扬手,用枪托砸在柏为屿脑门上,“给我老实点!”
柏为屿捂住脑袋痛叫道:“干嘛打我?”
那人闷声道:“别玩花样,你们几个人?”
“三个。”柏为屿伸出三只手指头,老实说:“一个已经上去了,应该还有一个,不过和我走散了,大哥,我认不得路,劳烦您把我交给警察叔叔。”
柏为屿把裤兜掏出来以示清白,弯腰去捡地上的手电筒,“你看,我什么武器都没带,手无缚鸡之力啊。”
那人点头,“很好,看来你没有多大用处,带着也是累赘,毙了你算了。”
柏为屿惨叫,两手作投降状,就差没下跪:“大侠饶命啊……”那人鄙夷地斜了眼柏为屿,俨然是打消了警惕心,将枪插进左边的枪袋,后退一步靠着墓壁坐下来,重重地喘口气,“你们下来多久了?”
“六个多小时了。”柏为屿看看手表,心下惶然,暗道,自己竟然昏迷了六个小时,不如道七仔和小蛮怎么样了。
那人道:“我们已经绕了三天了,不知道出口到底在哪里。”
柏为屿吃了一惊,“三天?你们不会原路返回?”
“还用你说?这个墓很邪门,我们找不到原路。”那人卸下背后的包包,拿出一袋饼干,用牙齿咬着撕开包装袋,吃了几口。柏为屿摸摸肚子,快饿扁了,于是满心期待对方能客气地请他吃一块,可惜对方宝贝似的把饼干用塑胶袋包好,放回包包里。
柏为屿咽口口水,学样找个靠墙的地方坐下,不敢靠那人太近,“兄台,贵姓?”
那人很疲倦地伸直腿,“段杀。”
“段傻?”
“杀!杀人的杀。”
柏为屿缩缩脖子,心想,什么破名字啊?不吉利、不吉利!嘴上却说:“好名字,销魂夺命,有魄力、有气质!”段杀白他一眼,嘴角抽搐,不吭声。
柏为屿挪过去一点,“我说,你有带炸药吗?”指指墓顶,“用炸药把它炸开一个口,不就可以出去了?”
段杀冷冰冰地说:“我们试过,所有炸药都绑上去,附近几个墓室全炸塌了都炸不出个口。”
“你们?”
“嗯。”
“还有谁?”
“我弟。”
“人呢?”
“我们失散了。”
“走到哪去了?”柏为屿的白痴问题一个接一个。
段杀俨然是性格恶劣,柏为屿这才问了几句,他就火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嘿嘿,哈哈,多说说话就认识了嘛……”柏为屿悻悻地挠挠脑袋,心下大骂,我天马流星靠!难怪我说那个死人坑怎么突然塌了,原来是你这王八羔子在隔壁投炸药,什么破水准还来学人盗墓,怎么不把你这败类炸死算了?
一阵死一般的安静,一声轻微的“咔嚓……”,段杀蓦地直起背,柏为屿也竖起耳朵问道“什么声音?”
“哗……”像是什么东西淌水而过。
段杀旁顾左右一番道:“小子,想不想活命?”
“我想长命百岁。”柏为屿对答如流。
段杀竟然把枪塞他手里,“会用吧?给你一把防身!”
你人可真好啊!柏为屿感动得热泪盈眶,乐不屁颠接过来,点头哈腰道:“谢谢、谢谢!那你呢?”
段杀从屁股后头的枪袋里又掏出一把,“我还有!”
柏为屿握牢了枪,瞬间浑身涌起无限勇气,他拍拍段杀的肩,一脸真挚,“兄弟,你我素不相识,能在此地相遇就是缘份……”
“别说了!”段杀挥手打断他的话头,神情僵硬地往墓道那一指,“那个方向有东西来了,你先跑,我垫后!”
“什么东西?”柏为屿很是不解。
段杀将他往石门处推了一把,“别问了,快逃!”
柏为屿跨过塌毁的石门,一脚步入一条潮湿的墓道,迎面扑来带着腥味的阴风,容不得他犹豫,逃命要紧!手里有枪还怕什么?柏为屿一口气跑出十多公尺,墓道似乎是倾斜的,越往下跑水越多,逐渐漫过鞋面了,他觉出有点不对劲,墓道前面,隐约有种奇怪的声音。
柏为屿停下脚步,将手电筒柄上的绳子在腕上绕一圈,侧耳屏息听着,脚步声一消失,那声音更清晰了:“哗……哗……”
望不到头的墓道里,两壁长明灯灯盏仍在,只是早已耗尽灯油灭了千百年,一束手电筒灯光直照在水面上,墓道那一头豁然出现一片慢慢向前移动的肉色物体。
“操!”柏为屿吓得脑袋嗡地一片空白,下意识朝那玩意儿开了一枪。
咔哒、咔哒咔哒……
没子弹?那个姓段的贱人,“老子宰了你!”柏为屿掉头没命的往回跑,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越是不知道,越是疯狂的恐惧!
墓室里空荡荡的,段杀早不见踪影了!身后那奇怪的声音越逼越近,柏为屿顾不得骂人,往另一条墓道,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一声啸叫,混着几声杂乱的枪响和喊声。
有人!柏为屿刚一放慢脚步,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脚下一低,踩了个空跌在地上,有什么东西越过他的后背,在他脖子上轻轻巧巧的一顿,柏为屿怪叫着打个滚贴在墓壁上瑟瑟发抖。刷刷地一连串利器破空的声音,手电筒照去,刚才他跌倒的地方戳满青铜箭头,眼角余光看到一道黑影一闪消失在拐角处。
战战兢兢的摸摸后颈,什么都没有,柏为屿看看自己湿透的手……拈着一根白毛。
一个冷冰冰的东西顶住了太阳穴,身后有个沙哑的声音:“别动。”
柏为屿僵了僵,身后那人又说:“你的枪在哪捡的?”
柏为屿稍稍松戒,一股冲天怒气无法抑制,反倒笑了,“段郎,别开枪。”说着,学小蛮把枪插在裤腰上,慢慢回过身,“是我!”
呦,这小子到哪去把脸洗干净了?这个混帐是个虎头虎脑,眉目带着点悍气的愣头青,此时诧异地看着柏为屿,“你说什么?”
柏为屿兰花指一戳,“讨厌啦,才几分钟不见就把人家忘记了……”
段杀打个哆嗦,枪都握不稳了,后退一步骂道:“你是哪来的神经病!”
柏为屿蓦地收敛笑容,凶相毕露,猛的一个探身一把拗过对方的枪,枪口对着地面,另一手握着手电筒飞速砸过去,段杀痛喊着连开两枪,柏为屿从没这么英勇过,他飞起一脚踹向段杀的小腹,单手勒紧对方的腕子,下了狠劲扭个弯。
段杀猝不及防之下挣扎着松开手里的枪,不住向后转身,柏为屿顺势夺过枪,煞气迫人的踹倒段杀,压上去用枪柄往对方的脑门上狠砸几下,边砸边骂:“我操你妈的龟儿子,敢暗算老子!”还不解恨,把枪一丢,一拳打的段杀鼻血直流,“你还敢装好人,不打死你老子跟你姓!”
段杀捂着脑袋满地打滚躲避,含糊不清地喊:“住手、住手……”
打死他是不够的,打个半死差不多了!柏为屿劈手夺下对方的背包,恨声道:“妈的,老鼠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从地上捡起枪丢进包里,踢了段杀一脚,“老子蝉联三届武打冠军是和你开玩笑的?”
段杀痛苦的在地上挪动,吐出一口血,和着半颗断牙,他勉强抓住柏为屿,呜呜着:“为、为什么打人?我跟我哥说……”
柏为屿一听乐了,气全消下去:“哎呀,还要告状,看你跟谁告去!”
段杀努力撑起身子抱住他的腿:“把我的包还我!”
柏为屿把他踩回地上,如狼似虎地坐上去压牢,不由分说从包里找出一捆粗攀岩绳将他反手绑起来。
段杀回过头,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惶恐,挣扎着哀求:“别绑我,别绑……”
柏为屿给他一爆栗,“老实点!知道怕了?谁叫你陷害人!狗娘养的!”三两下把段杀绑牢了,“你自个儿待着吧,老子不陪你玩了。”
段杀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你这强盗!抢了我的东西还……”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不抢,我买!”柏为屿闷哼一声,拍拍手站起来,全身上下摸个遍,没摸到值钱货,便将乐正七给他的玉珠子从脖子上拿下来,挂到段杀脖子上,“你看,古董呢,兄弟我待你不薄吧?”
段杀哽咽:“我不要这个,把我的枪还我……”
“我呸!还你?让你毙了我?”柏为屿将包斜背在身上,转身拐个弯就走,走出几步,回头看了段杀一眼,那家伙居然哭了,倚墙蹭了些许倒在地上,扬着脑袋绝望地瞪着柏为屿。
柏为屿朝他竖中指:“松开你还不晓得你会出什么花招害我,放心,等我出去一定叫警察叔叔来救你,你就乖乖等着吧。”
第七章
柏为屿在墓道里拐七拐八,自然是小心又小心,每走一步都要左右上下张望,生怕迷路绕圈圈,还沿途在墙上划记号,看到墓室也不敢进去,不想盗什么陪葬品,只想找到个出口。段杀他们炸塌了几个墓室,按理说应该有裂缝可以出去,再不行也应该有两个盗洞才对,总是能出去的。
绕了三四个拐角后,他一脚踩进了水里。
刺骨的冰水将他冻得一哆嗦,赶紧收回脚,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水下不明物,不由毛骨悚然,忙不迭掉头另找出路。这一转头,手电筒的光束扫到一个黑影,柏为屿顿了顿,小心将手电筒照过去,有个穿着军绿色衣服的人坐在水里,垂着脑袋像在打盹,在这种地方相遇,摆明是个盗墓的,柏为屿隔着一汪水。喊道:“hello!”对方没有动静。
“莫西莫西?”用日本口音问着。
回音消失后,整个空寂的墓室里只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砰的声音,柏为屿定了神,手电筒在对方脸上晃晃,吓得手电筒差点脱手。
那人像被抽干了水分,鼻子和嘴巴凹陷下去,眼珠子反倒爆出来,吓人得很。
柏为屿腿肚子发软,站都站不稳了!却见那人肩上挂着一块腊肉似的黑黑的东西,不停移动。柏为屿揉揉眼睛,发现刚才那人还是坐在水里,没几秒时间便已半身泡进去了,再一看那腊肉一样的东西,当场吓得魂飞魄散……那是一只手!从那人身后伸到前面来,按着那人的肩往水里压!
柏为屿失声惨叫一声,一股脑地往回狂跑,跑出十几公尺后,突然想起自己把段杀一个人丢在那里,若是遇到那怪物他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想到此,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要是自己真弄出人命来可不是开玩笑!停下脚步辨认一下方向,幸而沿途都有作记号,原路不难找,柏为屿怕怕地回头看了眼,一头往原路跑去。
墓道那头传来闷重的悲号声,柏为屿懵头懵脑的一头撞回原处,段杀还是蜷成一团,背顶着墙呜呜乱叫,水已经漫到他的脚踝,三、四公尺外的水面浮现一段类似于人类脊背的东西,柏为屿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冲下水,一刀截断他脚上的绳子,“快跑!”
段杀蜷久了,四肢僵硬,猛然使上劲,腿肚子猝然抽筋,一个狗吃屎地将柏为屿一起带到了水里,柏为屿咬紧牙关抓住他的后襟往自己这拖一把,捞起他的手割断绳子,“跑啊!猪!”
段杀脸色煞白地从水里爬出来,刚抬起左脚往前迈,右脚却被拖住了,他带着哭腔扭曲了嗓音惨叫:“救……”后面话没有喊出来便又被拖进水里,挣起一大片水花。
柏为屿拉紧他的一只手,往水里开了一枪,那怪物在水下啸叫一声松开了手,再开枪,又没子弹了,这一把把的都是什
狼亲狈友之卧蛇藏鼠 第4节(2/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