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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人间/千金求骨 第2节(2/3)

作品:《我寄人间/千金求骨

山玩。”

    蒋子骞道:“好。”

    陆云亭道:“还要师兄吹笛子给我听。”

    蒋子骞道:“也行。”

    陆云亭抱着被子,不情不愿地伸手去拿碗。伸到半路,又缩回来,飞快地补充:“还要师兄给我讲故事。”

    蒋子骞敛了笑,看着手里的药碗道:“我看你是真不打算喝药了。”说罢,就把碗放回桌上,往门边走去。

    陆云亭喊他:“师兄。”

    蒋子骞不理。

    陆云亭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去牵住他的袖子:“师兄别走。师兄我错了,我喝药。”

    蒋子骞道:“药在桌上,不在我这儿。”

    陆云亭求道:“那师兄和我一起回去,你看着我喝。”

    他俩回到床边。蒋子骞把药端过去,陆云亭便接过来,苦着脸咕噜一口闷。他喝得痛苦万分,蒋子骞在床边却翘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

    陆云亭喝完问:“师兄在笑什么?”

    蒋子骞压低声音道:“笑你。师父拂袖而去,你不肯喝,我转身要走,你怎么就喝了?师父要是看到,怕是要气得不行。”

    陆云亭也小声应到:“因为师父太凶了。师兄,你说他现在是真出去了,还是在门外偷偷地听?你这番话被他听到,师父岂不是要更生气了?”

    蒋子骞呆了呆。

    正说着,门上突然传来重重的一响。唐苍木的声音传了出来:“两个逆徒!”

    陆云亭抱住蒋子骞,不出声地笑弯了眉眼。

    第14章

    哑奴终究是没肯肏他。

    陆云亭病得太清醒,也太糊涂。他褪了衣裤,张开双腿,膝盖上方还留着昨日在马车上撞出来的红印子。哑奴缓缓地将手覆上去,掌心滚烫,却烫不过陆云亭的体温。

    陆云亭眼角发红,一双眼亮的怕人。他道:“你不进来,就别想出去帮我抓药。”

    哑奴沉默了半晌,忽然道:“我又不是你师兄。”

    陆云亭蓦地变了脸色。

    他自己能这样想,却听不得旁人说出来,仿佛是被拆穿了伪装,血淋淋露出真相来。他被这一句话戳在心口,胸膛急剧地欺负。直板板地坐着,却如没了三魂七魄。他瞪哑奴,又是痛恨又是酸楚,嘴唇微微地哆嗦。哑奴张了张嘴,终究没出声,只是帮陆云亭把被子又盖了回去。

    陆云亭将他推开:“凭你也配。”

    哑奴木然道:“是,我哪配。”

    哑奴转过头,继续向门外走去,最终掩上门。门外便是楼梯,哑奴向下定定看了半晌。大堂冷冷清清,零星的散客在角落自斟自饮,小二百无聊赖地坐在台前剥豆子,哪会有人注意一个又丑又怪的不合时宜的他。于是他慢慢地回到门边,靠在门背上,仰头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陆云亭气得发抖,耳朵里都是嗡嗡的鸣声。蒙湖的潮气从窗外涌进来,浸透了被褥,让他的左腿钻心地发痛。陆云亭将被子甩到地上,抱着自己在床上缩成一团,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他觉得疼,又不够疼。

    拖着断腿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过风雪,忍着经脉寸断的剧痛驯服蛊王,陆云亭曾因错救了一个人而经历了许多常人所不能忍的苦难。他觉得自己罪有应得,可再那场动乱中死去的师父和师兄却再也不能为此而责罚他。

    活着是为了报仇,亦是为了赎罪。

    他将自己的手背咬出了血,嘴里满是苦涩的铁锈的滋味。他想着师兄,倏忽又变成了哑奴,然后是一个血淋淋的遍体鳞伤的人,胸口插着卫森的剑,抬着头,满脸都被划得血肉模糊。

    陆云亭不知那是师兄,还是哑奴。他总是希望能看见师兄。师兄怨恨他也好,责骂他也好,对他做什么都好。可那终归是脑子里的一点幻象。陆云亭出了一身大汗,精疲力竭地翻过来躺平,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第15章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的涩味,混着防风、柴胡、桔梗、川芎、连翘、甘草的味道。陆云亭晕乎乎坐起来,却见哑奴在桌上摆了温茶的小炉子,热腾腾温着一煲药。

    他怔了怔,又涩然绷起脸。

    哑奴低声道:“你醒了。”

    陆云亭不语。

    哑奴又道:“我去抓了点药。你不想喝,就倒了好了。”

    陆云亭道:“闭嘴。”

    他脸上已经蒙了一层愠怒。哑奴叹了口气,低沉地,像碎雪扑簌簌从山顶崩落。蒋子骞生前无可奈何时,也是这般叹气的模样。陆云亭在心里烧起一团火,恨哑奴与师兄这样像,又恨自己的软弱可欺。他仰起头,瞪着哑奴道:“谁许你随意叹气了。”

    哑奴道:“抱歉。”

    陆云亭道:“我准许你开口了?”

    哑奴吸了一口气,紧闭双唇,竟然真的再不说话了。

    陆云亭摇摇晃晃下了床,拂开哑奴伸来搀扶的手,端起药一饮而尽。药苦得他欲呕,舌头也被烫得发麻。放下碗,他才发现在炉子边摆着一小碟梨膏糖,想来应是哑奴为他准备的。

    他没有来地想,这二十两倒是花得挺值。

    哑奴垂眸站着,脊背微微向下弯。陆云亭看了他一眼,拈起一块梨膏尝了尝。梨膏甜而不腻,清亮润喉,含化在口中,把苦味也驱散了七八成。他拍拍手,将指尖的糖粉拍掉,再走去桌边,翻检自己的行囊。

    行囊里多了许多银子,也不知哑奴是从哪儿搜刮来的。还有几件新衣衫,陆云亭抖开看了看,竟和自己的身形差不多。他抬眸问:“我的?”

    哑奴颔首。

    陆云亭问:“我之前令你给自己买的呢?”

    哑奴移开眼,望着另一头的小一些的包裹。

    陆云亭不置可否,也懒得去看,只继续检查自己的东西。笔墨还在,洒金帛宣却少了。他皱起眉毛,冷声朝哑奴问:“你动我的纸?”

    哑奴点头。

    陆云亭道:“说话。”

    哑奴道:“遣小鬼,缠卫森。”

    陆云亭一瘸一拐地过去,到哑奴面前,按住他的脖颈。隔着一层薄薄的皮,哑奴的血脉在他指尖下弹动。陆云亭道:“再说一遍。你若是扯谎,脉象不对了,我便让催命蛊从这儿进去。”

    “我只遣了小鬼,去纠缠卫森。”哑奴顿了顿,又道,“我只用了一张纸。”

    他放柔了目光,脉象如常。陆云亭按着他的颈脉,再问:“之前还剩多少张?”

    哑奴道:“十四张。现在是十三张。”

    陆云亭道:“我连掘百余座坟,烧化了百具尸骨,才得来这二十张纸。你若是用废了——”

    他顿了顿。哑奴当他已经说完,便道:“不会。”

    陆云亭冷冷看他。

    哑奴道:“卫森被小鬼连缠两天,定会怀恨在心,追查到底。让他来找我们,我们以逸待劳,岂不是更好。”

    说起卫森两字时,他脉象一促,如惊雷如擂鼓,在陆云亭指尖炸开。陆云亭划破了他的颈脉,慢悠悠道:“再说一遍卫森两字。”

    哑奴闭了闭眼,说道:“卫森。”

    血渐渐渗出来。陆云亭道:“再来一次。”

    哑奴面上的肌肉战栗地了一瞬,狰狞如恶鬼。脉象也彻底乱了,沉沉地滑落下去。他的木然被连皮带肉地撕开,和着血与恨。他道:“卫森。”

    陆云亭笑了:“你还想瞒我什么?”

    哑奴缓缓道:“我与他也有仇。”嗓音如裂帛,一路转低,愈加破碎。

    陆云亭问:“什么仇?”

    哑奴说不出话。

    陆云亭带着几分快意瞧着哑奴。哑奴现在倒不像是一个不死活偶了,反而更像一个伤痕累累的被逼到尽路上的普通人。陆云亭心道,他原来也会痛。半晌,又想,我们算是扯平了。他望进那双又黑又痛的眼眸,觉得自己当初怎样想师兄,被肏出怎样的模样,都不显得狼狈了。

    什么仇不重要,反正他找到了哑奴的弱处。

    反正他们注定要一同去杀卫森。

    陆云亭又笑了笑,道:“你不想说,就去床上。我现在病好多了,你还欠我一顿肏。”

    第16章

    当初陆云亭没下山的时候,全然说不出那般粗俗的字眼。少年人脸皮薄,见了野合的猫儿也要脸红;却又好奇心重,忍不住坐在地上认认真真地看。

    师兄从他身后走过,见了这副模样,轻笑出声。

    陆云亭窘迫难当,忙偷偷溜开了,去追着蒋子骞道:“师兄笑我。”

    蒋子骞拖长了声音问:“你在看什么?”

    陆云亭道:“看猫打架。”

    蒋子骞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在看小猫打架,羞不羞。”

    陆云亭涨红了脸,急道:“师父说过,阴阳交合是世间最自然不过的事情,我有什么可羞?”

    蒋子骞又笑,笑得眉眼都弯了:“既然最自然不过,那你一开始又为什么要说是打架。师弟连打架和阴阳交合都分不清吗?”

    陆云亭讷讷道:“我、我……”

    正说着,两只猫突然分开了。公猫从母猫背上一跃而下,遛到檐下开始舔自己的小腹。母猫似是得到了满足,咕噜噜在地上打着滚,眼神迷离地咪呜个不停。

    陆云亭脸红透了,站起来结结巴巴地道:“师兄先看,我先走了。”

    蒋子骞道:“师弟慢走。”

    待陆云亭逃似的离开后,他又忍俊不禁,微笑了起来。蒋子骞屈膝在地上坐下,吹了声口哨,一公一母两只猫便颠颠地跑来,软声在他腿边撒娇。

    蒋子骞揉了揉它们毛绒绒的脑袋,揉得两只猫都眯起了眼睛呼噜,尾巴尖不住轻颤。公猫鼻子深红,母猫的却是粉色。蒋子骞在那只粉鼻子上轻轻一弹,道:“顽皮鬼。”也不知是在说那只猫,还是在说自己的小师弟。

    陆云亭的呜鸣声像猫叫。细细地颤抖,绷着一根弦,又带了几分痛苦与沉迷的意味。

    每次他求肏时,都未必是真的想被肏。他不过希望被伤害被掌控,能痛快淋漓地疼一回。可哑奴偏不这样。哑奴吻他,吻脖子,胸膛,小腹,然后是大腿根,把腿根吻得又红又烫,鼻尖戳着一张一合的入口。

    陆云亭呼吸变得急促,阴茎顶端也渗出了水。哑奴将他的右腿抬起来,脸贴着硬邦邦热腾腾的阳物,从腿根又吻到臀部。那儿常年不见光,长得白而软,咬上去,不一会儿就有了一个泛红的印子。陆云亭猝不及防地呻吟出声,待要坐起来,却又全身发软。

    哑奴用舔湿的指尖去碰他。

    陆云亭深吸一口气:“你直接进来。”

    哑奴顿了顿,道:“你的病还没全好。”

    哑奴的手指戳了进去。带着疤的硬皮在柔软的穴肉上摩擦,像点着火。陆云亭轻浅地抽气,又还要道:“病没好,里头才够热。”

    哑奴抬起头看他,眼睛里还带着点残留的痛苦的意味。陆云亭不喜欢这般慢悠悠的交媾,却满意极了这样的神情。有另一个人陪他一同不好受总是好的。他按住哑奴的手,再说了一遍:“进来。”

    哑奴微微低头,看着他的手。房间里昏昏暗暗,哑奴的眸色更黑更沉了一些。陆云亭分开双腿,缠上哑奴劲瘦的腰,闭上眼睛道:“肏我。”

    这句话带着点情欲的粘稠。哑奴握着他的胯骨,缓缓挺进。刚进来的的时候是最容易疼的,陆云亭绷紧了小腹,挣扎着迎合,让烙铁一般的肉刃一寸寸燎烧进去。他出了一身汗,肉根也疼软了,睫毛细细密密地发颤。哑奴又开始吻他,一边肏一边吻肩膀喉结。吻到下颔的时候,终于进到了底,哑奴的性器完全埋在他的身体里勃勃地抖动。陆云亭的喘息混着鼻音。他终于稍微放松下来,茫茫地睁开眼。

    哑奴蒙住他的眼睛。

    哑奴道:“你不喜欢看见我的脸。”

    陆云亭缓缓眨了眨眼,睫毛像蝴蝶翅膀,沙沙地扫在手心。

    哑奴又道:“你也不喜欢听我的声音。”

    陆云亭懒洋洋笑了:“都进来了,怎么还这么多话。”

    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哑奴在做什么。陆云亭自顾自地动。哑奴压在他身上,他动不了太多,聊以解痒而已。

    哑奴用一块布绑住了陆云亭的眼睛。

    整个世界都黑了。陆云亭愣了一瞬,问:“你做什么?”

    哑奴低声道:“这样你就看不到我了。”

    然后他开始抽动,将阳具一点点向外拔,直到龟头的边缘从内部将穴口微微撑开,再重新撞进去。最坚硬的肉刃插进来最柔软的甬道深处,一团火点着了另一团火。哑奴做这事的时候是沉默的,只是偶尔漏出一两声急促的呼吸。陆云亭看不见也听不见,唯有触觉加倍鲜明。

    房里还萦绕着未散去的药香,又混了些咸腥的交媾的味道。哑奴将他按在床上,骨头抵着骨头,血肉擦着血肉。粗粝的疤痕摩擦在陆云亭的身上,引出一连串酥麻的快感。但还是太慢,太不满足了。陆云亭在焦灼的高热里伸出一只手,哑奴将他握住,紧紧的。

    就像当年在山上学剑,师兄也这般握着他的手;哑奴的身上也带着师兄一般的药味。陆云亭的呻吟里掺了几分哽咽。他把身上的人拽过来,颤颤巍巍地更用力地回握过去,这样便放不开逃不掉了。哑奴放缓了节奏,侧头用嘴唇碰了碰陆云亭的手背,又继续往他最敏感的深处碾进去。

    陆云亭呜地出了声。

    蒙眼的布被汗浸透了。哑奴肏着那一个点,弯下身体,额头贴着陆云亭的额头,急促的呼吸打在耳廓。陆云亭拧着腰急切地迎合,两条腿挂在哑奴肩头,下半身几乎完全离开了床。他的身体折了起来,臀部被肏得发红。哑奴每撞进去一次,他都被顶得向下一沉;稍微退出时,又紧紧地缠上来。他攀在哑奴的身上,愈来愈放松,眉头愈来愈舒展,唯有阴茎愈来愈硬,沉甸甸随着抽插的节律而甩动,流出的津液沾染在自己的小腹上。

    哑奴依然不出声,坚定地朝那处进攻。鼠蹊处缠绵的酥爽让陆云亭昏昏沉沉的。他不再是一开始那副漫不经心地下令“进来”的模样了,哑奴循着痒处肏到了他的心里。他满面潮红,失了神的时候,还会发出黏腻的带着颤的鼻音。哑奴因那鼻音而更大,更硬,撑得后穴又酸又胀。陆云亭打着摆子,颤颤巍巍地呢喃:“师兄……”

    哑奴一震,忙乱地蒙他的眼睛,又想捂他的嘴。陆云亭朦胧地偏过头,嘴唇擦过哑奴的面颊。一片湿漉漉的,大约是汗。快感积累到一定程度,他舒服得颤栗起来,阳茎抖抖索索地射出一股股精华。哑奴也发着抖,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用嘴堵住他的呻吟,带着苦味辗转亲吻。

    哑奴亲得那么轻,下身却发了狠。高潮时的肉穴紧紧绞着,哑奴咬牙冲进去。陆云亭像溺水的人,胸膛急剧起伏,伸出双手在空中虚抓。哑奴把他的呻吟全都咽下去,不等他从一波高潮里平静下来,又将他推上另一重销魂蚀骨的巅峰。

    陆云亭从没体验过这么舒爽这么漫长的交欢。在过去无数个漫漫长夜里,他只为了弄疼自己,除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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