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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尽夜未央 第33节(1/2)

作品:《梨花落尽夜未央

    “这个嘛……”漪妙略微思索了一下,“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她冰冷无趣,反倒让我起了戏弄之心,久而久之,这种最初的戏谑就变成了习惯,然后就再也看不见别人了,只想着怎么让那张了无生气的脸上多添几抹笑容,通俗点来说就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未央噗嗤一声,“那你可得加油了,不过……飞花确实严肃得紧,我听相公说她也不打算嫁人,你还有很多时间。”

    漪妙眼睛一亮,飞花对她避之不及,更别说谈心里话,未央的这一情报也算个好消息,足以让她一扫之前的阴郁。

    两人说话之间,白兮婉从屋子里出来了,身后自然是荆离,荆离看上去脸色好了许多,她淡淡地吩咐飞花:“把里面收拾一下。”

    然后又转向未央:“娘子,我们回屋。”

    看到荆离脸上挂着微笑,未央心里雀跃不已,屁颠屁颠地跟着荆离回房了。

    “相公,小婉跟你说了什么?”未央对于能让荆离瞬间振作的对话好奇不已。

    荆离此刻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她微笑着摸了摸未央的头,“没什么,今日让娘子受惊了。”

    未央使劲摇头,“哪有,本来也是以为自己死定了,我嘴巴笨,不像那个劳什子郡主一样能说会道,但是相公这不是来救我了嘛~”

    荆离对未央的撒娇很是受用,一脸宠溺地把对方的脑袋捞到自己怀里,但过了半晌,刚刚雨过天晴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若是今日我没有及时赶到,恐怕娘子就真的被人欺负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也与小婉说了,以后宫里有楚怀柔在,你们就不要去了,若是宫里怪罪,我来担着。”

    未央皱着眉头从荆离的怀里伸出了头,道:“相公,你是臣子。”

    “今天我真是为你捏了一把冷汗,你是臣子,怎么可以那样跟皇上说话呢,我爹常常告诫我,天地君亲,除了天和地之外,最大的就是君主,哪怕皇上今天真的砍了我的脑袋,相公也是不可以那样说话的。那是大不敬。”

    被未央这么一提醒,荆离才惊觉自己今日言辞多有僭越,以往她总是提醒昭华君臣有别,但是昭华摆出皇帝的架子之后,自己又……实在不应该,若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定要说她蓄意谋反。到了现在荆离才发现,自己以往还是只把昭华当做知己好友,以至于乱了分寸。

    “我知道了,多谢娘子指点。”

    未央得了这话,一脸得意忘形,撅起嘴巴说:“嗯嗯,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荆离挑起眉毛,用眼神示意她说。

    未央从荆离的怀里正起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荆离开口道:“相公,不对,姐姐,你是女子。”

    对于未央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荆离有些诧异。

    “你是女子,你是宋瑶笙,你不是荆离,就算是真正的荆离,或许也做不到你这一步,你跟我不一样,但是也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是夜未央,一样的地方在于,你我都是女子。记得在禹州的时候,我俩吵了一架,你叫我乖乖地做相府的夫人就好,当时我十分生气,但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直到今天,我想通了。”

    “我气,你总把自己当做是个男子,想要把我纳入你的羽翼之下保护,我知道自己做得没有你好,也不能像你这么强大,可是……我想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你的身后,我想做你的爱人,陪着你一起经历风雨,而不是让你给我撑伞避祸,像个……宠物一样。其实,今天小婉进了书房,我是有点不开心的,但是我那么笨,连太后的寿宴都要你帮我作弊,又觉得自己的不开心有点没由来的任性无理。但是我想……想要下次你不开心的时候,我可以帮你,哪怕不能解决问题,也能让你振作起来。”

    未央说着说着,就开始掉金豆子,说到底哪怕荆离变成了女子,她的身边还是这么多人,有善解人意的白兮婉,有能力出众的飞花,唯独她……一想到这里,未央觉得有些难过。

    荆离嘴角的笑容凝固了,她总以为未央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但是她自己都忘记了,未央其实也还只是个十多岁小姑娘,还是个大智若愚的姑娘,虽然会很快想通,但还是会有烦恼。荆离会喜欢未央,除了当初心里的那点执念之外,何尝不是把她当做以前的自己,可是她却忽略了,未央是未央,宋瑶笙是宋瑶笙,她把未央再次搂进自己的怀里,“对不起。”

    未央摇着头,接着说:“我不要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你总是把好的一面展现给我,给我最好的,自己有什么苦却从来不对我说,你宁愿对着别人倾诉,却不告诉我。可是……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吗。我没有那么脆弱的,我也会成长起来的。”

    未央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能得到荆离的垂青并不是因为自己多优秀,更不是因为什么花神,刚嫁入相府那会,她倒无所谓,但是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未央不忍荆离总是那个最累的,她想替她分担。

    未央说完,心里松了一口气,都怪自己嘴巴笨,并且没有好的契机,才把这件事藏在心里这么久。抱着自己的荆离半响没有动静,未央又不敢看荆离的表情,她不确定荆离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生气,于是也一动不动地窝在荆离的怀里,过了一会儿,未央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凉凉的,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她一惊,马上意识到了荆离哭了,刚开始只是一滴,慢慢地就变成两滴三滴。未央挣扎着起来想要给她擦泪,荆离把未央的脑袋按回了自己的胸前,平静地说:“别动。”

    白兮婉敲了几下门之后,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进去了。

    漪妙看到这个场景,走到未央的身边说到:“你就这么看着她进去了?”

    意识到漪妙在和自己说话,未央微怔了一下,“如果小婉有办法让相公开心起来,干嘛不让她进去。”

    漪妙一反常态地没有嬉笑,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真傻。”

    然后眼睛就转到了飞花的身上,不知是在说未央还是在骂自己。

    未央被这句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循着漪妙的目光又看到了飞花,飞花盯着地上的石板兀自出神,脸上一如既往的冰冷。

    未央突然想到,漪妙是喜欢飞花的,这种感觉很是微妙,当初知道漪妙喜欢女子的时候,未央觉得十分奇怪,但是知道荆离是女子之后,未央几乎没花多长时间就接受了对方,这也许就是娘亲常说的缘分吧,未央忍不住问漪妙:“妙妙,你为什么喜欢飞花?”

    漪妙呆愣了一下,须臾之后,笑着回道:“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未央咬了咬唇,“我是说,比如……欧阳姐姐喜欢相公是因为相公是宰相,而且相公长相俊美,你是因为哪一点喜欢飞花的呢?”

    “这个嘛……”漪妙略微思索了一下,“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她冰冷无趣,反倒让我起了戏弄之心,久而久之,这种最初的戏谑就变成了习惯,然后就再也看不见别人了,只想着怎么让那张了无生气的脸上多添几抹笑容,通俗点来说就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未央噗嗤一声,“那你可得加油了,不过……飞花确实严肃得紧,我听相公说她也不打算嫁人,你还有很多时间。”

    漪妙眼睛一亮,飞花对她避之不及,更别说谈心里话,未央的这一情报也算个好消息,足以让她一扫之前的阴郁。

    两人说话之间,白兮婉从屋子里出来了,身后自然是荆离,荆离看上去脸色好了许多,她淡淡地吩咐飞花:“把里面收拾一下。”

    然后又转向未央:“娘子,我们回屋。”

    看到荆离脸上挂着微笑,未央心里雀跃不已,屁颠屁颠地跟着荆离回房了。

    “相公,小婉跟你说了什么?”未央对于能让荆离瞬间振作的对话好奇不已。

    荆离此刻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她微笑着摸了摸未央的头,“没什么,今日让娘子受惊了。”

    未央使劲摇头,“哪有,本来也是以为自己死定了,我嘴巴笨,不像那个劳什子郡主一样能说会道,但是相公这不是来救我了嘛~”

    荆离对未央的撒娇很是受用,一脸宠溺地把对方的脑袋捞到自己怀里,但过了半晌,刚刚雨过天晴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若是今日我没有及时赶到,恐怕娘子就真的被人欺负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也与小婉说了,以后宫里有楚怀柔在,你们就不要去了,若是宫里怪罪,我来担着。”

    第七十四章 刑讯

        宋瑶笙眼皮抖了一抖,她其实并不想知道原因,她也隐隐能猜得到,只是说出来的性质就会变得不一样,她宁愿是自己猜错,而不想挖尽心思去问樊卿那可笑的理由。

    看着宋瑶笙没有说话,惠后用甲套挑起对方的下巴,逼宋瑶笙和她对视,“哀家告诉樊卿公主,当年先帝命人拐走荆离的时候,曾在一次醉酒后向哀家透露过荆离丢失的地方。”

    先帝为了斩草除根,又不想被樊卿发现他要杀她的儿子,于是命人偷偷拐了荆离,但是办事的人在解决荆离的途中把荆离搞丢了,惠后就是用这点线索来逼樊卿背叛宋瑶笙的。

    “呵呵。”宋瑶笙冷笑了两声,果然……哪怕她再怎么护着樊卿,对方也不可能把她当做亲生的。

    “觉得难过吗?觉得痛心吗?背叛的滋味很难受吧,你再怎么装,也成不了荆离,也永远不可能被樊卿当做她那个宝贝儿子疼。你……不过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而已。”

    宋瑶笙白着一张脸,伤口火辣辣地疼,血一点点把身上那件破烂的囚衣浸红,她好似全然无感一般突然对惠后笑了一下,“樊卿公主聪明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栽到了娘娘的手上,她的死穴在儿子,娘娘这招确实妙哉。”

    惠后呵呵一笑,“对了,哀家今夜前来,还要让你见个人呢。”

    说完,惠后拍了拍手,黑暗里走出一个清瘦的人影。

    那人露出俏生生的笑容,对着宋瑶笙甜甜一笑道:“兄长。”

    宋瑶笙眼神一暗,猜到了什么,随即冷笑道:“白夫人现在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叫一个囚犯兄长,不合适吧。”

    白兮婉完全没有受宋瑶笙的影响,依旧笑着,“叫习惯了,小婉还没有谢过兄长这段时间的照顾呢。”

    “谢就不必了,这是我很好奇,相府并没有亏待你什么,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背叛我呢,难道……你的儿子也被拐子给拐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诅咒皇孙!”惠后被气得上前就是一巴掌。

    宋瑶笙被打得偏了偏头,随即扬起一个笑道:“哦,原来是皇孙啊,怪不得在娘娘大寿那晚,娘娘那样失态,不过娘娘可要把您的皇孙看好了,娘娘应该听过一句话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惠后脸色一变,大叫道:“你若是敢对峥儿做什么,我就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对了……还有你那个小娘子,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抓回来百般折磨。”

    白兮婉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惠后,拍着惠后的胸宽慰着说:“娘娘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她现在只是个罪人,在这天牢里面能做什么,她不过是唬娘娘而已。

    宋瑶笙不以为然地扯扯嘴唇,“我既然有办法把未央救出来,就有办法让你找不到她。”

    惠后被白兮婉一说,也稳住了心神,明白了过来,她嘲讽一笑,道:“哀家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是……你救走了她,但……是在你入狱的那天。你早就猜到到时候欧阳义会把大部分的人手转移,并且无暇顾及夜未央,但那又如何?你现在在牢里,这里都是哀家的人,陛下又在哀家的掌控之中,你也别指望她会来救你,哦……对了,昨天晚上哀家那不争气的皇儿还求着哀家让她来见你一面呢。”

    昭华自身难保,相府被抄,忠于荆离的人要么叛变,要么辞官,要么被暗杀,在惠后眼里,宋瑶笙现在是形孤影孑。

    “怪谁呢,你因为一个楚怀柔和陛下翻脸,樊卿因为荆离跟你翻脸,周杉又因为欧阳萍和你翻脸,老天都看不下去,阶下囚的滋味不好受吧,没有奴仆成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习惯吧。”惠后发出一声轻笑。

    宋瑶笙没有再答话,她感觉空气越来越冷,随着血液的流失,她的身体越发冰凉,但是幸亏是鞭伤,虽然鞭子上面嵌了暗钉,但由养尊处优的惠后动手,没伤到骨头已经是大幸,过一会儿,血应该就能止住了吧。

    惠后见宋瑶笙的眼皮越来越沉,一时也失去了兴致,她从怀中抽出一方手帕仔细将手指都悉数擦了个干净,对着王甲说:“饿她三天,期间不许给她治疗,但也别把人弄死了。”

    随着惠后和白兮婉离开,天牢再度恢复平静,宋瑶笙眼睛将闭不闭,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拖回了之前的囚室,如同要被丢弃的敝屣。

    出了天牢的惠后似乎因为打了一顿宋瑶笙而心情愉悦了不少,连带对着一脸蠢样的欧阳义也和气了许多。

    欧阳义:“娘娘,是臣办事不利,让宋瑶笙的人劫走了夜未央,请娘娘责罚。”

    惠后在心中冷笑,人都丢了几天才过来请罚,但她面上依旧保持着笑容,“不过是个夜未央,丢了就丢了,现在宋瑶笙都在我们手里了,拿夜未央做什么。”

    欧阳义也笑:“娘娘说得是,只不过娘娘要如何处置宋瑶笙呢?”

    “她害死先帝和陈王,这笔账自然是要慢慢讨的,这个贱人,大祸临头了还在威胁哀家,实在可恨,待峥儿登上皇位,哀家必要让她粉身碎骨。”

    白兮婉温柔地笑着,“不过是个废人,娘娘若真是恨极,我带人处置了便是。”

    欧阳义也赞同道:“对啊,娘娘,荆……宋瑶笙现在左右无用,处死算了。”

    惠后恢复了一下情绪,“眼下哀家还没有时间去收拾她,等事情处理完,哀家有的是手段,哪能让她死得那么轻松。”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嬷嬷对惠后道:“娘娘,周福那边来报,陛下去了天牢。”

    周福本是昭华的心腹,但自从昭华被惠后控制后,他就火速投奔了惠后。

    惠后一手持杯,刚皱眉想说点什么,就被白兮婉抢白了。

    “娘娘,让陛下去吧,陛下不是到现在都不同意立峥儿为皇长孙吗,让她去看看宋瑶笙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也好让陛下清楚一下自己的处境。”

    惠后原本打算处置荆离之后,直接弄死昭华,然后让秦峥上位,但是白兮婉劝说此法不妥,一来名不正言不顺,秦峥虽然是陈王世子,但身世隐秘,不为别人所知,难免被有心人传是太后想要□□。二来,昭华若死,朝廷动荡,难免会有些不安分的人也想来插一脚,到时候朝中大乱,于惠后来说也会多许多威胁。

    于是白兮婉替惠后想了个法子,对外称无意中找到了陈王世子,逼昭华立秦峥为皇长孙,如此一来,秦峥拥有继承权,在找个机会让昭华病死,皇位就名正言顺地落到了秦峥头上,也不怕落人口舌。

    听到白兮婉的话,惠后也觉得可行,她笑着拍了拍白兮婉的手,“还是你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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