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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明月照人来 第2节(3/4)

作品:《[综]明月照人来

”的响了两声。

    “你、你来找我吗?”一向口齿伶俐的明老师磕巴了。

    方孟韦没有意识到他的失态,只点了一下头。

    明台干咳了两声,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同往常一样笑着在他背上轻拍了一下:“走,上楼坐会。”

    方孟韦明显有心事,坐在桌子前拿着杯子在手里转来转去,也不说话。明台给自己倒水,一面问:“听木兰说你忙得很,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方孟韦头也不抬的反问,倒叫明台噎住。过了一会他又说:“我心里烦,想来你这坐坐。”

    方孟韦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桌面,噘着嘴,腮帮子微微鼓起,像条要吐泡泡的小金鱼。明台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忽然有点想笑,故意逗他:“你哥哥已经平安回来了,又受到重用,一家人团聚,还有什么好心烦的呀?”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方孟韦扭头,一眼就看到明台嘴角还没压下去的笑意,顿时来了点小脾气,眉头一皱:“你拿我当小孩逗呢!”

    明台被戳穿也就不再掩饰,笑得眉眼弯弯:“是呀,我就是拿你当小孩。”

    方孟韦心里有火,对着明台的笑脸却又发作不了,只好转头继续玩杯子。他怎能不烦?哥哥是平安回来了,可却是回来查父亲的账!不仅如此,父亲还在大哥回来前一口咬定崔中石就是共、产、党,甚至大哥也是共、产、党!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这样笃定,但是从那次跟谈话时父亲的神态中可以看出来,有些话,父亲出于某些原因并没有向他说透。

    不能告诉他的话,多半跟北平分行的账有关系。他相信父亲的为人,可是也隐约知道,央行跟四大家族脱不开关系,那些从党产被转成私产的账肯定有不少是过了父亲的手,即使父亲没有拿过一分一厘,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要甩锅,父亲绝对是个绝佳的背锅对象。

    牵扯到北平分行的事,父亲出于对他的保护,从来不肯让他知道。可是,正是这样,他才格外心烦,即使在外他早就身兼数职,可在父亲眼里却总是个需要乖乖听话的小孩。

    方孟韦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没留意明台伸过来的手,冷不丁腮帮就被戳了一下。“罪魁祸首”还嬉笑着:“还说不是小孩子,这么容易生气。”

    眼见着方孟韦要发作,明台又软声哄他:“当小孩不好吗?我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我大姐和哥哥们也还拿我当小孩呢。”

    当然不好!方孟韦心说,他希望自己能为家人撑起一片天的男子汉,而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孩子。

    明台接着说:“我原来是家里最小的,都是哥哥姐姐宠我。我也想试试宠弟弟的感觉。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压抑了。我想至少在我这里你能轻松一点,甚至任性一点。”

    明台说的温柔诚挚,方孟韦也不知道要怎么接,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他。一般来说,人成年以后瞳仁和眼白的比例都会降低,像孟韦这样大的眼仁实在是少见,特别是当他带着点疑惑的神情,眼睛睁得溜圆的时候,又清亮又懵懂的眼神直看得人心底一片柔软。

    明台没忍住,伸手揉了把他的头毛,笑得特别温柔。一瞬间,眼前的人和梦里人前温柔人后自苦的苏先生重叠了。

    “那你呢?”方孟韦定定的看着他,“我在你这里轻松任性了,你心烦的时候又找谁说?”

    明台被他问得愣住,心里一下子又温暖又酸涩。

    不待他回答,方孟韦又补充:“你要是心烦也可以来找我……”说完,见明台依然看着他不说话,顿觉窘迫不堪,想想明台在学生中的受欢迎程度,他到哪里找不到人说话?方孟韦想到这层,语气里不自觉的就带上了点自嘲的味道:“不过明先生那么受欢迎,肯定也不差我这一个说话的人。”

    明台却笑了出来,凑近了歪头打量他,忍着笑问:“生气啦?”

    “没有。”回答生硬。

    “那就是吃醋了。”明台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乱讲什么!”方孟韦被明台这个举动弄得有点懵,上一次被人这样刮鼻子还是十多年的事了吧?小时候大哥也喜欢这样逗他玩。

    明台却笑着说,小时候我养了只小猫,后来有个朋友要外出,托我照顾他家的猫几天,谁知道自从朋友家的猫接过来以后,我养的那只就不开心了,总是不肯理我。

    “孟韦,你就像那只小猫,一模一样。”

    ☆、第十章

    方孟敖的到来,在北平掀起来不小的风浪。二十七八的青年军官,抗日战争期间无数次飞越死亡驼峰的战斗英雄,长得一表人才,更重要的是,他来北平任务是“反腐查账”。在学生心里,他这个时候出头做反腐的事,简直就是挽救国家与危亡中的民族英雄!只要他跟他手下那帮飞行员一出现,夹道欢迎的学生群里就会爆发出一阵骚动,木兰小丫头更是恨不得把“方孟敖是我大哥”几个字挂在脑袋顶上。

    这些热血沸腾的学生甚至组织起来,要给他带来查账的青年空军服务大队开联欢会!明台不知道这个决定背后有没有推手,但是接头人紧急通知他去盯着学生,决不许联欢会开起来。这起码说明一件事,这次活动不是组织发起的。

    背后的推手是谁呢?明台一时也没有头绪,组织上一直让他保持着中立,不加入吸纳进步学生的学联。但是当他赶到军营时,见到那群对方孟敖和他的青年大队欢呼的学生们,瞬间敏感的意识到,幕后推手一定是党国的人!方孟敖是国民党的飞行大队队长,学生跟他亲近,也就是跟国民党亲近,想必这些欢呼的人群里有伪装的记者,就等着偷拍,好发新闻稿造势。毕竟“七五事件”刚过,全国各地的学生都在□□声援,党国急需挽回在学生中的形象。

    “明老师!”谢木兰一眼就看到了明台,立马又蹦又跳的朝他招手。刚挤到她旁边,她就兴奋的拉着明台的袖子说,“明老师,你不是跟我小哥很要好吗?现在里面的方大队长就是我大哥,你想不想见?”

    “你们不是过来查账的吗?怎么这么热闹?”明台假装不知情。

    木兰正闹得兴奋,两颊泛着红润的光泽,眼睛也是亮亮的:“账明天再查,今天是来找大哥他们开联欢会!”

    明台迅速消化着信息,木兰崇拜她大哥,这点他知道,但是她这样兴奋,这样急切,除了向大家炫耀哥哥以外应该还有其他原因。明台扫了眼站在她不远处的何孝钰,那个安静的女孩子。当年“女朋友”遍地开花的明家小少爷瞬间福至心灵,明白了木兰兴奋的另一个原因。

    梁经伦。

    他就是幕后的推手!

    明台推了推眼镜,压住心里的波动。这时,有学生来叫木兰跟孝钰去请方大队长出来。木兰高兴的应了,才要过去,想了想又问:“明老师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明台当然不会拒绝,他的任务是阻止联欢会开始,而现在能阻止联欢会的人只有方孟敖。

    方孟敖显然没有想到,前来的除了两个妹妹还有另外的人。木兰已经欢快的做起介绍:“大哥,这位就是我们经济系新来的讲师,何伯伯的朋友的弟弟,明台老师。大哥我跟你讲,小哥跟明老师关系可好了!”

    木兰说完,笑嘻嘻看着两人。

    这个人是孟韦的哥哥。明台看着这个和方孟韦有三分相似的青年,心里居然只有这一个念头。“方大队长,久仰。”明台露出标准的,书生式的微笑。

    方孟敖也不说话,只静静的打量着他。那双跟孟韦相似的眼睛十分清澈,却暗藏着锋芒。“原来是你。”方孟敖说。

    明台略微讶异:“方大队长知道我?”

    “听孟韦提起过。”方孟敖紧盯着他的眼睛,脸上毫无波澜,“我这个弟弟性格内敛,不容易交到朋友,我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我不认识的人。听说明先生年初才来北平,还不到半年吧?”

    明台看出他的未尽之言,性格内敛不喜结交朋友的弟弟忽然跟一个只认识了半年的成了好友,作为哥哥难免要审查这个人一番。“是。”明台点头,“准确的说,离半年还差十几天。”又说,“孟韦心思纯净,人又聪慧,谁不喜欢?这样的孩子就该在学校读书的。”

    这句话一出来,方孟敖心防终于松了些。“他小时候就很招老师喜欢。”方孟敖点头笑着附和了一句。

    他怨恨父亲,其中有一小部分也是怨恨父亲将孟韦送进军营。当年他孤身投军,却将幼弟送还父亲身边,就是想着父亲一定会念着母亲生前的愿望护着弟弟,让他安心读书。可没想到仅过了三年,就听到了弟弟被送往青年团的消息。记忆里的孟韦怕生又爱哭,他无法想象父亲究竟是怀了怎样的心思会将这样的弟弟送进军营!

    难怪孟韦跟这人要好。方孟敖重新打量起明台来。被晾在一旁的木兰有些急了,她带明台过来可不是为了跟大哥叙家常的!外边的同学们还等着他们出去开联欢会呢!

    “大哥……”木兰开口。

    方孟敖这才想起来被冷落的两个小姑娘,赶紧指着椅子让她俩坐,又拿了糖给她们吃。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木兰噘着嘴一扭身子,不接他的糖,“我们不是来吃糖的!”

    “你不吃就都给她吃。”方孟敖把糖都塞给孝钰。“我跟你们老师聊几句,不行吗?”

    “当然可以。”何孝钰懂事的把糖分了木兰一些,示意她不要闹,“吃吧,不要吵他们说话。”

    “什么话非要现在说,开联欢会明老师也会去,你们那时候再说不行吗?”木兰接二连三的被人当小孩,已经有点生气了,把孝钰递过来的糖往桌上一放,看也不再看一眼。

    “你看看,现在我想跟方大队长多说两句你都不乐意等,那开联欢会的时候那么多同学要跟方大队长说话,我还插得上嘴?”明台笑眯眯的哄她。

    木兰的气一下子泄了,有些委屈的看着他俩:“我哪里不乐意等,这不是怕外边的同学等急了嘛……”

    “就几句话,要不了多久。”方孟敖说。说完引着明台进了内间。

    “方大队长有话要问我?”明台瞄了眼门,外边的灯光从门缝里透进来,想必是不隔音的,因此他声音放的很小。

    方孟敖没有废话:“你是军统特工。”

    “曾经是。”明台直言不讳。

    方孟敖似笑非笑:“现在在燕大教书?已经脱离军籍?”

    “我经历特殊,已经算是一枚废棋。”明台没有多说,他作为交换人质从延安遣返的事情在军队里并不算什么秘密。

    方孟敖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看出点什么,然而明台的眼睛清澈又幽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的眼睛,他探究不出底细。最后只得说:“孟韦单纯,他认定的朋友一定会拼死护到底。”

    明台点头:“我知道。我亦不是喜欢置朋友于险境的小人。不管方大队长认为我是什么身份,但你可以相信一点,对孟韦,我是真心结交,不掺半点利益。孟韦想要读书也是真的,他得空时还来过学校礼堂听讲座,我看他还是很想继续上学的。”

    听到这里方孟敖眼睛里有东西闪了闪,他没说话,但看得出,对于明台说的话他起码有了八分的信任。

    明台看了眼窗外的学生:“方大队长一会真要去跟学生联欢吗?”

    “明老师有何指教?”方孟敖望着他。

    明台叹了口气:“不敢,只是觉得国家现在这个样子……何欢之有……也只有这些孩子们还能饿着肚子闹腾。”

    “你不是跟木兰她们来劝我去参加联欢的?”方孟敖略有意外,但是刚才的话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国家破败如斯,何欢之有!

    明台缓缓摇头,看着他绽出一个浅浅的笑:“我只是借机来拜会孟韦的哥哥。”

    ☆、第十一章

    天阴得很,积了好几个星期的雨云黑沉沉的压在北平上空,仿佛随时要坠下来。吹了一下午的风却息了,空气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方孟韦紧赶慢赶,赶在下雨前到了家。到家还没换下制服,就被父亲叫到书房。书房没有开灯,要不是暴雨将至,傍晚的光线并不算暗。但是现在,偌大的书房暗得仿佛夜幕已至。方孟韦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前的父亲。窗开着,并不明亮的背景光将他剪成一个黑蒙蒙的单薄的影子。

    “父亲?”方孟韦随手开了灯。

    “你昨天去找过崔副主任?”方步亭回过头,盯着自己的小儿子。

    “是。”方孟韦点头承认。

    “是什么是?”方步亭的眼神一下严厉起来,“我不让你大哥跟崔中石接触的理由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跑去找他?问他是不是共、产、党?他是共、产、党的话你要保他吗?”

    方孟韦一怔,知子莫若父。他的想法方步亭猜得透透的。“崔叔他……”刚说了个开头,方孟韦就意识到父亲为什么会生气。如果崔中石真是共、产、党,或者仅仅是“被共、党”……那么对崔中石那么信任的父亲和姑爹岂不也有通、共的嫌疑?

    可是,即使崔中石是共、产、党,他也想保他。共、产、党,国民党,这种标签孟韦向来是不在意的。这些年崔中石对父亲忠诚,对大哥关照,也一直致力于调和他们父子关系,在他的意识里早已经把崔叔当成半个家人,而对家人,他向来回护到底。

    见孟韦不说话,方步亭知道他已经相透了个中利害关系,摆了摆手:“算了。你与小崔一向亲厚,去见他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方行长一顿,看向儿子的目光又一次严厉起来,“但是明台呢?你最近找了他几次?”

    方孟韦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话题一下子扯到了明台身上。眼睛睁得圆圆的,迷茫的眨了几下。

    方步亭看着儿子纯净的还带着点懵懂的眼神,心里不由一叹:“我怎么跟你说的?明台出身军统,又在延安潜伏了那么久,早先就反复交代过,这么复杂的人要你不要接触。可是你呢?三番五次的往他那跑,甚至打着接木兰的幌子去见他,又是怎么回事?”

    “我……”方孟韦张了张嘴,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知道他跟明台多次接触,莫非有人跟父亲说了什么?明台那边中统的人一直盯着,是徐铁英还是其他人?方孟韦心念电转,最终打定主意不认账。“我只是跟明先生投缘。”

    明台身份复杂,他知道的。可不知是不是那个奇怪的梦的原因,就是忍不住亲近他。但这么荒诞的原因能跟父亲说吗?他在父亲身边慢慢蹲下,边给方步亭捶腿边说:“爹,我知道明先生过去身份复杂,但他现在只是大学讲师,这个职位还是他大哥给他争取的,就像您想让大哥脱军籍一样,明先生的哥哥也是这个心思。”

    “哦,知道的还不少。”方步亭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恶。但是方孟韦知道,父亲生气了。他平日事事顺从父亲,但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不想松口。他一言不发的默默捶腿。

    方步亭等了好一会没有等到儿子的承诺,就知道他这是在跟自己较劲。方步亭心里陡然蹿出团怒火,声音冷下来:“你站起来吧,心里不痛快就不要在这里装孝顺。”

    方孟韦闻言,也不辩解,立马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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