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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人 第14节(1/3)

作品:《归来人

    李昀咬着嘴唇:“没甚么,不怪你。”

    “以后有何打算?”

    李昀答:”决定回京述职,然后得了赏赐后回到晟州,置一个大宅子,过自己想要的悠闲日子。”

    苏祈笑笑,不再说话。

    俩人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李昀醒来的时候,雨水敲打在佛堂的青瓦上,一滴一滴的煞是好听,天已经大亮。

    就看苏祈穿戴好站在自己旁边,后面站着四五个随从,为首的是那管家方伯。

    李昀一惊,站起身来:“这是……”

    “宫里出了事,我现在要赶快回去,我让方伯带你回苏宅。”

    说罢苏祈便转身要走,李昀下意识的扯了苏祈的袖子:“出了什么事?”

    “是丞相霍严仕牵扯进了一桩案子,你先回苏宅。”

    说罢苏祈便走了。

    李昀看着苏祈披上斗笠消失在雨帘中。

    雨停之后,日光变得晴朗,因为是小雨倒无大碍,佛堂两边的道路已经干了,方伯道:“小公子,走罢。”

    李昀和方伯一人一匹马走在路上,李昀看着天边儿出来的日头,对方伯说:“方伯,我要去京城。”

    方伯一惊:“小公子,公子让你在家里等着。”

    家里等着,这四个字让李昀心里一暖,李昀对着方伯摇头:“等不了,我……哦,我还要去京城领赏银呢。”

    方伯看了李昀一会儿,扶着胡须笑了一声:“好。”然后递给李昀一个苏氏牌子:“这是官牌,可保一路无阻。”

    三日颠簸不停的骑马,等到了京城,李昀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两半儿了。这沿途只知道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城门,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李昀来到毛途安的官府大门钱敲门,开门的小厮一看:“这不是李公子么,呜哇,李公子……”

    李昀一惊,这是怎么了,这小厮怎么如此激动,小厮不说话,抽泣的引着李昀进了内堂,就看见百草走过来,又哭了一回:“公子,那毛大人被抓了。”

    “什么?”李昀回来的途中就隐隐觉着不安,总觉着苏祈走的时候神情非常严肃,没想到这毛途安也被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百草抽泣着:“奴家也不大清楚,毛大人刚回来没一日,那赵惠中就带人将毛大人带走了,说什么……栽赃陷害之罪。”

    毛途安栽赃谁又陷害谁?毛途安变个身估计谁都招架不住,这事儿一定有蹊跷。

    “好了,我知道了。”说罢李昀便起身离开,百草扯着嗓子:“公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我带走啊,在这里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奴家还是喜欢伺候公子……”

    “过些时日。”说罢李昀便离开了毛府,想了想,没有去御史府,而是调个头去了望春楼。寻了一会儿,果然在一个漂亮姑娘那里看见被喂酒的斐俊,李昀将他拉了出来,问道:“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斐俊叹口气:“你有所不知,前两日皇上找到了那兰公主的尸首,你猜怎么着,那兰公主是中毒死的,”

    李昀皱眉,当时在阴山因为那百年皇后有些难对付,所以就没有查看那兰公主的尸体。

    “毒死的?”

    “没错,然后宫内的仵作给兰公主细细检查了尸首,中的是鹤顶红,而那兰公主最后见的人就是丞相的儿子霍启,毛途安说了一句可能是霍启就被抓起来了,你说这丞相手掌大权他也敢胡诌,当然犯了事儿。”

    “但若那兰公主真的是喝了鹤顶红死的,最后见她的人嫌疑确实是最大啊。”

    斐俊啧啧了两声:“你不知道,那霍启是个痴儿,傻子!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的那种,有鹤顶红这东西他自己估计就先喝了,怎么可能毒害别人?”

    “可,这说清楚不就得了。”

    “哪里能说的清楚,现在是找不到元凶,又矛头指向那丞相儿子,丞相又手握重权,宫里现在剑拔弩张,那毛大人只不过是当了替罪羊而已。”

    “斐将军呢?”

    斐俊摇摇头:“我哥去了边关,现在宫中只有御史大人和皇上两个人与那霍严仕对抗,但那霍严仕在这些年收敛党羽众多,这些日子犹如雨后春笋冒了头,不好拔除啊。”

    李昀皱眉想了想,说了句:“多谢”便离开了望春楼。

    ☆、兰公主之死

    初冬时节,外头又落了雨,不一会儿京城的管道上就铺了一层的雨,雨水漫天的落了下来,李昀纵马来到御史府衙。

    开门的是个小厮,见是李昀先是惊讶一番,但也没有进去通报,而是直接将李昀迎进了大厅。

    “大人在宫里,还没有回来。明日皇上要祭天。”

    听到小厮这么说,李昀走进客房脱了自己湿透了的褂子,将随身的包袱放在房间里,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这几日的奔波,今日才能睡个好觉。

    第二日,李昀随着京城看热闹的百姓一起去看皇帝祭天。

    历代的百姓心中,天地是哺育众生的神,祭天仪式几百年来是本朝一年一度最盛大的节礼。

    远远地,李昀瞧着一身明黄站在祭坛中间,这祭坛呈现圆形,寓意天圆地方的道理,见那祭司在朗诵经文,旁边左侧便是苏祈,而右侧则站着当今丞相霍严仕。

    祭祀进行了半个时辰,眼看就要结束,就看那祭司不知怎得,手里一动,掏出个匕首,就向皇帝刺来。

    李昀今日不过是想远远见一下苏祈,却未曾想突生变故。他见随身在皇帝身边的景路打掉那个匕首,将人扣押起来。

    百姓们被这个变故吓到了,然后顿时窃窃私语,成了坊间最新的话题。

    李昀回到御史府,傍晚时分,苏祈终于回来。

    苏祈看见在大厅等着自己的李昀,皱起了眉头:“不是让你在晟州等这么?”

    李昀道:“我的银子没拿到,在晟州也不踏实。”

    苏祈道:“你要多少银两,我让账房支给你。”

    李昀摇头:“找到了兰公主,皇帝说好了给我奖赏,这是在下应得的酬劳。”

    苏祈疲惫的揉了揉眼睛:“最近京城会很乱,既然来了,就好好在这里待着罢。”

    李昀笑了:“等明日见了皇帝,拿了酬劳,自然就回晟州待着了。”

    第二日,嘉栾殿。

    苏祈跪拜皇帝,就听见上头传来声音:“李昀平身,你这件事情做的甚好,朕很是感激,来人,赐白两黄金。”年轻的皇帝声音没有了当时的洪亮,透着嘶哑。

    李昀跪拜不起:“皇上,小人愿替皇上分忧。”

    年轻的皇帝摇摇头:“如今斐大人在关外不知所踪,恐怕……恐怕是身遇不测,朕昨日差点被害,朕累了,不想再连累更多人了,霍严仕以栽赃陷害之罪名压了过来,替朕清君侧,现在已经血雨腥风,李昀,离开京城罢。”

    李昀看着皇帝,眼神坚定:“皇上,霍严仕所谓清君侧是个借口,但臣愿意请命,替皇上找出杀害兰公主的真凶。”

    皇帝看着李昀:“你?”随后又皱眉:“但若那真凶并非是霍严仕,又该如何是好。”

    李昀道:“上回金钗之案,霍严仕和赵惠中不吝拿出假的金钗混肴视听,就说明他做贼心虚,怕那兰公主的尸体被找到,既然此事已经如此,何不让李昀试上一试?”

    皇帝想了想:“可。”

    出了嘉栾殿,苏祈在外头站着,李昀上前拿出皇上赐的金牌:“我要去皇陵一趟。”

    苏祈看着那枚金牌,笑着摇头:“怎么没见你拿百两黄金,倒进去一趟换了这么个东西?又去皇陵,你果然是喜欢和死人打交道。”

    李昀不置可否:“百两金子算什么,我要放长线钓大鱼,到时候帮了皇帝,有了功勋,或许加官进爵也当个御史大人,也不是不可能。”

    苏祈但笑不语。

    自本朝建立以来,前后出了八位皇帝,除了开国皇帝洛慕恒不长眠在此之外,其余七位全部入住皇陵。

    李昀进了这皇陵心里默默叹道,曾几何时,这里是他李昀梦寐以求的地方,总想在这里挖一铲子,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宝藏。

    这皇陵分东西两个方位,东方住着皇帝,西侧则是嫔妃之类女眷之墓,修缮的及其规整,而兰公主则因为死因不明,没有入葬,而是在西侧的交关出摆了一个灵堂,暂时放在了里面。

    这里是京城近郊,山上的银杏叶都慌了,穿过那灵堂前面的两排银杏树的时候,银杏树微妙的淡紫色花铺满了旁边的台阶,李昀顺着这条道走到了灵堂,在门口拜了一拜,这么美的地方,住在这里确实也是不错,相信兰公主此刻心里是安详的。

    李昀走到棺材旁边往里面探了一下,心里一惊。

    兰公主已经死了有十一年了,但这兰公主的仪容却如睡去了一般,呈现少女般的样貌。

    怪不得那皇后老妖婆惦记要跟这兰公主换魂,这兰公主长得实在是花容月貌。

    李昀道了一句抱歉,便拿起一根银针朝兰公主的脖颈刺了下去,拿出来的时候银针确实是黑色,充满了剧毒。

    李昀仔细看了一下,这鹤顶红药性太过强烈,若贼人在公主死后马上灌下鹤顶红,根本无从可查。

    师傅说过,人死后的样貌形态,是人生前最好的佐证,李昀仔细看这兰公主,相貌端和,形态安详,并无异样。

    若是被鹤顶红这种剧毒毒死的,兰公主应该挣扎腹痛不止,虽不至于七窍流血但五官会异常扭曲。

    忽然李昀眯起了眼睛,那兰公主的右手承弯曲状,手指蜷缩呈爪状,他又看左手,也是如此。

    李昀抬起兰公主的一条手臂,上面没有任何被鞭打的痕迹。

    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会让兰公主的手呈爪状难道是什么状况下,致使兰公主手部神经极具萎缩到底是怎样的状况?

    晚上的时候,李昀回到御史府,小厮和侍女摆上酒菜,李昀很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边吃边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一会儿苏祈也回了御史府,换了衣服净了手便也吃起饭来,见李昀皱着眉头没怎么说话,夹起一颗丸子放入李昀的碗里:“多吃些吧。”

    “你说,你什么时候身体会有麻痛之感?”

    苏祈一愣:“被点穴的时候?”

    李昀点点头:“不错,按到了对的穴位,会有麻感,若穴位不通,则会刺痛,进而产生身体不自觉的收缩……”

    李昀吃了一口丸子心道,这点穴绝对不至于点死人的,这道理不通,除非经常点身上几处大穴,但兰公主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明知有危险还让人给自己点穴呢?

    “别想了,先吃饭,这道牛肉锦不错。”说罢苏祈将一块牛肉锦放进李昀的碗里,李昀吃了,叹道:“这牛肉怎么这么嫩?”

    旁边的小厮笑道:“这道菜啊是厨子的拿手菜,先用针细细的戳牛肉的纹理,再进行腌制,这样出来的牛肉就会又嫩又滑。”

    李昀点点头,然后一惊,站起身来:“我知道了!”

    ☆、十一年前的血案

    本应该寂静肃穆的公堂,外头围了一堆的百姓,公堂大门也肆意开着,一堆百姓被拦在衙门外头等着今日的兰公主之案。

    “哎,据说这皇帝回来监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兰公主可是皇帝的亲皇姐,虽然不是一母同胎但谁不知道当今万岁爷就这么一个皇姐!”

    “嘘,小声点儿,说这事儿会掉脑袋的!”……

    头顶着“明镜高悬”匾额,白面知府端坐在案前暗暗叹气,怎么每次这种得罪人的案子都到自己手里。

    今日这案子,若证据确凿,得罪的是当今丞相,若证据不足,得罪的就是当今皇上。

    谁都知道如今得势的是那丞相霍严仕,如今这朝堂之上一半的官员都是他的党羽,反观小皇上这边却没什么靠山,那大将军前些日子在边关忽然在旗霞山与敌寇交战的时候忽然跌落山崖下落不明,简直就是凶多吉少,大将军如若真的死了,军权也没了,那霍严仕一手遮天,而且,如今这京城已经被霍严仕的府官里外层层包围,根本就有一言不合就谋权篡位之嫌。

    不一会儿,公差搬来一个金黄色的龙椅,白面知府觉得自己的小命快不保了。而后丞相大人也进来了,后面跟着十几个侍卫,排场简直比皇帝还要大。

    就见皇帝端坐在案边儿侧位点点头,面色肃穆的衙役分列两班,惊堂木一声脆响:“升堂——”

    而后衙役带来一个人,面色带红光,李昀抬头看了看,原来这牢房的伙食也还不错,毛途安这小子是越发的圆润了。

    毛途安被带到公案堂下,白面知府道:“当日你言辞凿凿的说,兰公主是被丞相大人的儿子所杀,可有此事?”

    毛途安想了想:“却无此事。”

    霍严仕抚着短须:“怎么,毛大人这么快就忘了几日前说过的话了么?”

    又看向在堂的皇上和御史大人:“当日宫中许多人都在场,你难道想不认?”

    毛途安呵呵一笑:“丞相大人,下官确实没有言辞凿凿的说过此话,大人的儿子是最后见到兰公主之人,兰公主又被查出来是中了鹤顶红之毒,毒发身亡的时候令郎就在当场,这怀疑一下也没什么,您说是吧大人?”

    霍严仕冷笑道:“世人皆知我那小儿是个痴儿,怎会做这种毒害他人之事?”

    毛途安想了想:“大人说的有理。”

    霍严仕被他的说辞气的有些发怒:“你怀疑本相儿子,便是怀疑本相,如此不分黑白之人留在朝廷,怎能另百姓信服,必须严惩。”

    白面知府看了一眼丞相,心道要不您来审得了……

    毛途安笑了,对白面大人道:“大人,虽说下官没有证据证明那鹤顶红就是丞相之子下的毒手,但下官有证人证明,兰公主之死,与丞相大人却有关联。”

    礼部侍郎赵惠中拍案而起:“都胆小儿,一派胡言!来人啊!将此人给我狠打三十大板!”

    毛途安眨眨眼:“哇,这案子到底是赵大人来审,还是知府大人来审?”随后又转身对门外观审的百姓们道:“我看大家也撤了吧,这侍郎大人啊可以一手遮天,根本不看什么真相。”

    门外的百姓们窃窃私语,倒让那赵惠中脸上有些挂不住。

    皇帝咳了一下:“毛大人,拿出证据罢。”

    毛途安笑了:“是皇上。”随后又看向白面大人:“兰公主死于十一年前甲子月月中正午,当时查办此事的,便是这位礼部侍郎赵惠中。”

    赵惠中冷笑:“就知道你要如此说,但世人皆知,那时因为兰公主患隐疾多年,又因为兰公主的去世冲突了先皇的忌辰所以早早下葬,没人敢查兰公主的死因,本官也没有办法,只接管了当时兰公主下葬之事。”

    毛途安点头:“大人说的没错,当时大人只是礼部的祠祭清吏司司长,因为此事办的周到,便升了官,做了礼部侍郎。”

    赵惠中道:“既然你都知晓,何必多说此事。”

    毛途安看向他:“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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