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凯森一口气咕噜咕噜地喝了大半杯子的水，查尔斯这才满意地收回了手臂，亲切地说：“把嗓子润一润，等会儿才可以放声大叫。”

    “什么？”

    就在凯森不明所以的时候，查尔斯忽然猛地将他手中的玻璃杯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玻璃的碎片突然应声四溅，四分五裂地溅得整个地板都是晶莹破碎的残骸。

    被他的举动狠狠地吓了一惊，凯森还沒反应过来查尔斯究竟想做什么的时候，查尔斯蓦地迅速从地上捡起了其中最大的一块玻璃碎片，然后转身，绕到凯森的身后，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将他手里的碎片残忍地扎进了凯森的身体里。

    “啊，，！！”凯森冷不防地惨痛地大叫了一声，浑身开始如电击般往死里挣扎颤抖。

    查尔斯一把揪住了凯森的黑发，将他的脑袋往后一扳，脖颈上的弧度被撕扯到了极致，喉结仿佛被锁在喉中，狰狞地从脖颈上的皮肤里浮凸了起来。

    凑到凯森耳边，查尔斯笑得阴狠狰狞：“我忘了告诉你，我这人不喜欢用刑具，那样太沒人性了。我喜欢就地取材，喜欢看着别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我残酷地折磨，却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沒有。”

    凯森的脊背上，鲜血顺着裸露在他皮肤外那半截玻璃碎片往外直滴落，如断线的血色的玛瑙砸到地面上。

    他背部的白色西装被鲜血染得一片通红。

    他痛苦地怒声大喊：b，我他妈诅咒你不得好死！啊，，！！不得好死！！”

    尾音一落，另一片尖锐的玻璃碎又再次毫不留情地插入了他的肩胛骨处。

    “呲”的一声。

    衣服和皮肤同时被刺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再次惨烈地冲击着凯森的身体。

    凯森又嚎叫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啊，，！！你……你他妈不如……不如干干脆脆地杀了我……王八蛋b！”

    一边嘶吼着，他的身体一边更加彷徨疯狂地胡乱挣动起来。

    “乖乖合作，就不用再受这些苦头了。”查尔斯用沾满鲜血的手用力地扣住了凯森的喉咙，说话时，他的表情就像在对待一个玩具娃娃一样轻描淡写，凯森再怎么痛苦，他依旧无动于衷。

    凯森的脸色煞白，痛得浑身颤抖，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查尔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站直了身体，可惜地说了一句：“用同样的方法果然行不通啊，沒想到你比那个理查还嘴硬……”

    话音仍萦绕在凯森的耳边。

    再一次，在凯森毫无防备时，他肩膀上的玻璃碎片突然被查尔斯一把拔了出来。

    他还来不及痛叫。

    突然脖颈上一凉。

    伴随着一股皮开肉绽，血流如注的剧痛，凯森骤然惊睁着双眼，亲眼看着自己脖颈上有几滴血喷溅到了他的脸上。

    ☆、第一百二十章：盘问

    脖颈上的动脉位置被查尔斯狠心地割破，血流像决堤的洪水般不断地往外溢出。

    白色的西装顿时被染得濡湿猩红，触目惊心。

    凯森疯狂地嘶吼：“你他妈干什么？！”

    查尔斯冷酷地丢掉他手中的玻璃碎片，转而站到他的面前，不紧不慢地冷声道：“不出十分钟，你就会失血过多而死。在你决定要不要将你知道的事全盘托出时，你还有几分钟的考虑时间，等你决定好了，我再回来。”

    查尔斯说罢当真转身就走，片刻也沒有逗留。

    凯森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空前绝后的恐惧。

    他脸色煞白，唇瓣发抖，终于在查尔斯即将打开门离去时急声大呼：“我说！我什么都说！！”

    握住门把的手猛地一顿。

    查尔斯淡然地转过身，重新走到凯森面前。

    凯森强忍着剧痛，哑声颤抖地说道：“五年前，马迪主动找到我，他知道我控制了几乎整个军火市场的买卖运作，所以他提出了要和我合作。他负责提供军火买家，我负责贩卖走私，得到的利润就五五分帐，这种关系一直保持了五年。直到我前两天无意间被fbi埋伏，抓捕归案之后，马迪突然提出要和我划清界限，甚至想杀我灭口……”

    查尔斯对于凯森的配合感到很是满意，他饶有兴趣的笑道：“马迪提供的买家都有些什么人？”

    “太多了……我……我记不清楚……”凯森惊栗地颤动着身体，吃力地向查尔斯解释道，“这些军火一般提供给部队人员或者是那些富商和黑道人士，什么国家都有，甚至是恐怖组织……”

    查尔人认真地听着，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如果我沒猜错，马迪在借你的手，控制整个军火市场的流动？”

    “据我所知……不仅是军火，还有……还有毒品，股票，和……贩卖奴隶……总之，所有的黑市场，马迪都一一掌控在手心里。”

    “什么？”查尔斯讶然地看着痛苦不堪的凯森。

    沒想到除了军火，马迪还涉及到那么多范围的见不得光的市场交易。

    暗自忖度了几秒钟，查尔斯的眸光一沉，慎重地低声问：“马迪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控制这些事情，他的幕后，是不是还有一个大老板？”

    “你怎么知道？”凯森惊愕地睁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查尔斯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題，而是继续追问：“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凯森惊怯地摇着头，“能控制得了马迪的人，一定是个大人物，我甚至都沒见过他的面，我只是曾经猜过，那个人会不会是……”

    查尔斯立刻接住了他的话：“现任的总统？”

    “你……”凯森愕然，随后又被身上种种惨痛的痛楚折磨得气虚力竭，他死死地忍住疼痛，用力地深呼吸道，“沒错，因为唯一能让马迪……马迪言听计从，又能控制大半个世界的市场的人……他的权势一定是最至高无上的……除了总统，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

    “好。”查尔斯满意地点点头，笑得和煦道，“你早点把这些说出来，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得到了他想要的真相，查尔斯漠然地转身再次走向门口。

    以为查尔斯就想将他这样弃之不顾，凯森马上心急痛苦地大喊：“救我……救我……”

    查尔斯头也不回地开门走出去，来到了杰西卡的房门外，恰好杰西卡亦听到了一些动静正好打开了门。

    与穿着一身撩人的蕾丝睡衣的杰西卡打了声招呼，查尔斯面无表情地睨了房中垂死的凯森一眼，低声吩咐道：“帮他止血，然后把他送回fbi。该怎么做，不用我指示了吧……”

    看着查尔斯冷血无情的脸庞，杰西卡惴惴不安地蹙眉，轻声道：“我知道了。”

    查尔斯点点头，继而走出了9008号公寓。

    ……

    …………

    一个漫长的夜终于缓缓地被曙光磨蚀殆尽。

    查尔斯昨夜盘问完凯森之后，就去了八戒的公寓里休息。

    他彻夜无眠，脑袋中想得除了马迪的事情之外，还有关于丹尼尔的一切。

    如今他已经无法当做若无其事般去对待丹尼尔了，想必丹尼尔也一样，他们之间的裂缝早已产生，就无法那么快愈合，又或许，根本连愈合的机会都沒有。

    一大早，杰西卡就带着凯森离开了公寓，丹尼尔也不见了人影。

    如果查尔斯沒预料错的话，丹尼尔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已经在学校了。

    果不其然，在学校中，他意料之内地看到了丹尼尔。

    相隔了一百多米远。

    一个在教室门口，一个在走廊转角处。

    无数个学生的身影不断地来回穿梭在他们两人之间。

    纷纷扰扰，影影绰绰中，他们彼此的身影在对方的眼眸中忽隐忽现，明明他们之间只有那一百米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一个**大海，距离遥不可及，谁也沒有主动向对方靠近，谁也沒有主动想要消除他们之间的隔阂和障碍。

    就这么静静地望了彼此几秒钟。

    查尔斯转身走入教室，丹尼尔步下阶梯。

    两人形同陌路……

    回到教室中，查尔斯已然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了。

    看到诺亚，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向他打招呼，而诺亚也不像以前一样对他置之不理，而是温和友好地向查尔斯露出了笑容。

    查尔斯不自觉地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征服诺亚的最佳时机到了。

    一堂物理课一如往常般索然无味地进行着。

    查尔斯环视了整个教室一圈，却惊奇地发现，飞机头今天沒有来上课。

    怎么回事？

    正当他表示不解时，老校长忽然夺门而入，蹒跚地走上讲台，声如洪钟般向所有学生宣布道：“下午的家长课，所有同学都必须到礼堂集合。还有，我特意过来是为了问一问全班的同学，有谁知道罗伯特同学在哪里吗？罗伯特同学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沒有回过家，手机也一直联系不上。他的家人已经报警了，如果有哪位同学知道他的下落的话，请马上知会一声。”

    “罗伯特？”查尔斯困惑地蹙起了眉头。

    他记得昨天他让飞机头和山姆一块回去的，怎么？他们沒直接回家？

    ☆、第一百二十一章：父母驾到

    疑惑才刚浮上心头，沒想到老校长这时却望向了他，用命令般不容抗拒的口吻哑声道：“查尔，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心里不禁咯噔一跳。

    老校长居然有事找他？

    查尔斯蹙着眉，强忍的心中的疑惑起身随老校长出了教室。

    ……

    …………

    庄严肃穆的校长办公室中，一股无形的压抑充斥在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办公桌前，两对父母并排而坐。

    等了十几分钟后，校长办公室的门才被人缓缓从外推开。

    老校长先行步入时，坐在凳子上惴惴不安地两对父母一同心急地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查尔斯紧随而至，当看到办公室中忽然出现的两对中年男女时，他心中的困惑自然而然地迎刃而解。

    老校长站到那四人面前，郑重地向查尔斯介绍道：“查尔，这是罗伯特的父母，这是山姆的父母，他们今天一起过来找我，说那两个孩子一整晚都沒回家，直到现在都沒有一点消息，失去了踪影。”

    查尔斯看着向他迎面走来的一个魁梧雄壮的男人，他身穿军装，头戴军帽，从他肩上和左胸上的军衔徽章，便可以看出他非同凡响，不同常人的身份官阶。

    毫无疑问，他应该是罗伯特的父亲。

    “你好，我是罗伯特的父亲，亚历山大?本德。”罗伯特的父亲客气地伸出了手。

    亚历山大?本德？

    查尔斯暗暗寻思着这个名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一边在脑海中梭巡着关于这个熟悉的名字的记忆，查尔斯一边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纪将近五十的男人。

    金色的眉，灿金的眼，那张刚毅方正，饱经风霜的脸上还刻下了一道承载着战争的记忆的疤痕。

    查尔斯大方地与他互相握了握手。

    在握手时，查尔斯忽然注意到这个男人右手的虎口处竟纹着一个老虎头的刺青。

    原来是他！

    查尔斯忽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似乎已经想起了眼前这个让他熟悉的男人究竟是谁了。

    “您好，本德先生。”查尔斯礼貌地低声询问，“请问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本德先生正经严肃地盯着查尔斯，一脸的不苟言笑，说话的语气与他平时在军中对下属呼呼喝喝时并无两样。

    “查尔，经过我的调查，昨天罗伯特与山姆一同在蒂芬尼游乐园见面，后来就不见了，请问你有沒有见过他们两人？”

    查尔斯打量了一遍站在他面前这五个人的脸色，除了本德先生之外，其余的，纷纷露出了质疑和不安的脸色，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自己，像是十分在意自己的回答。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而且一向精明睿智的本德先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叫来问话，除非他是掌握了什么强而有力的蛛丝马迹。

    一眼便洞悉了他们此次而来的目的，查尔斯继续如常般平静从容地回答道：“沒错，昨天我带我邻居的一个孩子去游乐园，后来因为有事就先离开了。在门口我的确是遇见了山姆，但是并沒有见到罗伯特。”

    一听到查尔斯提起山姆的名字，山姆的父母便蜂拥而上。

    长相艳丽，仍风韵犹存的山姆的母亲紧紧地拉住了查尔斯的手，心切地追问：“你确定吗？山姆一直在游乐园里兼职，我们查看游乐园的监控录像，在你走后，他和罗伯特两人就一起离开了，是不是跟着你走了？”

    果不其然，连游乐园的监控录像也调出来了。按照平民的查案思路，在这种丢了儿子手忙脚乱的情况下，应该不会第一时间去调查录像带。那么唯一能在这种迫在眉睫的关头依然能保持头脑清晰，理智分明的人，应该就是本德先生了。

    啧……虽然过了二十多年，但是这家伙还真是人老心未老，处事依旧这么清晰到位，雷厉风行啊。

    查尔斯不着痕迹地悄悄歪起唇角，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因为家里有事所以先行离开了，至于他们有沒有继续跟着我，我也不知道。或许他们只是碰巧与我前后离开而已，他们会不会是一起结伴出去玩了？”

    “这不可能。”本德先生板着一张脸笃定地接话道，“罗伯特平时虽然淘气，不听教，但他从来沒试过夜不归宿。而且他无论去哪里，行踪一定会向他的母亲报告。这次他无故失踪，我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你这个在他最后失踪前与这两个孩子有过联系的你了。”

    “本德先生，虽然我对于罗伯特和山姆的失踪同样感到很心急，但是恕我无能为力，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人的下落。”

    “是吗……”本德先生失望地垂下了眼眸。

    不便再和他们周旋下去的查尔斯随即说道：“老校长，本德先生，不好意思，我还得继续上课，如果沒什么事的话我要先回教室了。”

    “去吧去吧……”老校长摆了摆手。

    查尔斯彬彬有礼地向在场所有人点头致意之后，便转身走向门口。

    在他渐渐远离的身后，老校长一边安慰着他们几人，一边客套地拿出了香烟递给了本德先生。

    打开办公室的门，查尔斯在关上门离开之际，忽然冲着老校长意味不明地低声道了句：“校长，本德先生喜欢抽雪茄。”

    说罢，门便关上了……

    本德先生怔怔地僵在原地，心中诧异，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抽雪茄……

    ……

    …………

    一番问话结束后，正好遇上了下课午休的时间。

    查尔斯与无数个纷扰喧闹的学生擦身而过，低眉敛眸，眉宇间的愁雾愈聚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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